祁月与江逾明道别之后，带着整理好的衣服回到住处。
    玄关感应灯亮起的瞬间，许之言终于等到了心心念念的人：“怎么那么久，给你发信息也不回。”
    “学校有点事耽搁了。”祁月脱下呢子大衣。
    许之言接过大衣，却闻到衣服带着陌生的松木气息，不是她今早上用的水生调。他盯着上面的布料褶皱，衣摆处有些水痕洇出深色斑点。
    祁月一无所察，她把头发缕到一边，打算先收拾东西。
    女人弯腰整理行李箱时，发尾水珠坠在腰际，在羊毛衣上晕开了一点点蝌蚪状的阴影。
    “你头发有点湿，小心感冒，我去拿条毛巾。“许之言去浴室拿了条干燥的毛巾，想帮她擦干。
    “啊，湿了吗？”祁月揪住还有些湿润的发尾，心跳如鼓——江逾明怎么没给她全部吹干啊？
    许之言皱着眉，忧心忡忡地帮她擦拭着：“头发湿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哦，应该是洗手的时候不小心弄湿了，没注意。”祁月直接糊弄过去。
    空调出风口下，许之言擦着擦着，看着暖风卷起她后颈上的最后一缕发丝。突然，他的视线卡在祁月后颈的项链上，项链正随着他擦拭的动作不规则颤动，显露出一道齿印轮廓的红痕。
    冰箱蓦地发出制冷压缩机的震动声，许之言的手一僵，他紧紧地盯着那道齿印轮廓的红痕，心中闪过一种他不愿相信的可能。
    “怎么了？”祁月抬头看向男人突然僵住的动作，有些不解。
    “学校今天有什么事啊。”许之言继续擦拭，但指尖却深陷进了毛巾里。
    祁月转身去够行李箱里的保温杯，毛衣领口随着动作掀起一角，“就是去了趟机房整理数据。”
    许之言从领口处闻见她陌生的沐浴露气息，明明昨晚洗完澡不是这个味道。
    “几点结束的？”他状似无意地用拇指摩挲项链搭扣。
    祁月伸手去调空调温度，腕间闪过转瞬即逝的松木香再一次刺激着许之言：“十一半就结束了。”
    许之言又被她后腰处皱起的毛衣下摆吸引了注意，布料似乎有些松垮，像是被谁暴力拉扯过。
    他内心的疑虑渐渐加深。
    “要喝蜂蜜水吗？”头发吹干了，他放下吹风筒，转身走向料理台，玻璃罐映出祁月婀娜的背影。
    祁月的声音混在榨汁机轰鸣里：“不用了，我有点累，先去房间休息了，对啦，记得帮我把衣服拿去洗衣机都洗一遍，然后晒好！”她啪得一声把卧室门关上，独留许之言一人站在外面。
    操劳了一上午，祁月是真的挺累的，并且她想问系统一些疑惑很久的问题，所以就想单独呆着。
    祁月刚进房间就往床上一躺：“系统，之前你说过这个世界需要收集的精液已达到额定标准，那我现在可以脱离本世界吗？”
    “可以的宿主，你要脱离吗？”
    “……如果我脱离的话，这个世界会怎样？”
    “理论上来说会坍塌，也就是一切都烟消云散，不复存在。”
    “……”
    “没有其他可能了吗？”
    “有的，系统可以先帮宿主暂停小世界的时间，如果宿主获得的精液量达到某一上限，那么系统能够将已去过的小世界收集起来，作为回报赠予宿主，这样宿主就是这些世界的拥有者了。”
    “这个‘上限’是多少？”
    “未知，在系统收集到的资料里还没有人达成过，但系统的深层代码中确实有一道这样的指令。”
    “啊！你们真适合干传销，净画饼了！”祁月仰天长叹道。
    电子音罕见地沉默了一下。
    “扭曲时空的能力需要耗费较多的能量。宿主做任务获取的精液都会转化为本系统的能量，而本系统同样也会将能量转化为商城货币、特殊能力等等奖励回馈给宿主，我们是相辅相成的关系。”
    “当然了，如果宿主只是购买普通道具，例如【春药】等等，那么您现在赚取的货币可以清空商城的所有普通道具，这在我的概念里，您已经成为我心目中的首富了。请宿主放心，本系统是非常人性化的。”
    “好吧，嗯……你可以预告一下下个世界是什么吗？”
    “好的宿主，下个世界是仙侠世界，危险系数叁颗星，并且有主线剧情，难度较高，温馨提示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这样啊……那我现在所处的世界危险系数和难度是多少。”
    “新手世界无主线、无剧情，危险系数0，难度0哦~”
    “？”为什么她居然会在一个硅基生物的语音里听出阴阳的味道。
    “OK，那我还是先老老实实呆在这个世界吧。”祁月双手向上抬起，掌心朝着天花板，手指用力张开，伸了个懒腰，“啊……不想那么多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走一步看一步吧！”
    伸完懒腰，祁月拉过柔软的被子，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里面，只露出一张略显疲惫的小脸。
    她的脑海还在不断回荡系统的话语，仙侠世界的高难度和高危险系数让她心生畏惧，而这个新手世界虽然平淡，却让她感到安心。并且她还挺喜欢现在这几个男人的，不太舍得走。
    祁月的眼皮越来越沉重，意识也逐渐模糊。半梦半醒之间，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在仙侠世界里御剑飞行的画面，过一会，又看到了这个世界里熟悉的街道和朋友。
    最终，她在这些混乱的思绪中沉沉睡去，房间里只剩下一阵阵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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