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开着车,燕影霞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半天也没吭声。
过了一阵子,比尔开口了,问道:“妮娜,你真的生我的气么?”
燕影霞厉声的说道:“比尔,如果你不尊重我的朋友,那就是不尊重我。”
比尔则很有绅士风度的说道:“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我一定会尊重他们。”
燕影霞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道:“你知道,我最尊重的就是我的父母,再就是我的朋友们。”
比尔沉吟了一下道:“那,妮娜,我们什么时候回你老家去看望你的父母呢。”
燕影霞有些不解的问道:“你为什么总是要急着见我父母呢?”
比尔轻轻的握住燕影霞的手,缓缓说道:“因为他们也是我的父母。”
仪表板上的时钟还在闪烁着,燕影霞没有再说话了,腮边已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两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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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公司,因为几天不在,遗留下来不少事情,所以林聪一到办公室就忙忙碌碌的,前几天发生的一切,对谁都没提起。
这次大会开过以后,无疑是给国内的大大小小的生产厂家们打了一针强心剂,一时间各色人物蜂拥坤神公司采购部,你死我活的展开了一场不见血的“肥肉争夺战”。
林聪这边主要是非金属类零部件的采购工作,而这一类的产品的生产厂家在国内是形形色色、五花八门,有国营的、合资的、乡镇的、私营的,还有没挂牌的,反正什么的都有。
每天,从早上一上班就有人来到办公室,见面都是笑容满面,认识不认识都是连问好带递烟,林聪也不抽烟,但盛情难却只好接过烟放在事先准备好的一个罐头瓶里,时间长了竟然装了满满一瓶,以至于后来,经常有“断了粮”的烟友同事,跑到林聪这来,嘻嘻哈哈的点上两根。
林聪还没有担任业务主管,所以还没有哪个老板来纠缠,但对面桌子的狄博士就忙坏了,刚送走一个,又来一个;电话一打就是半个小时,忙的是焦头烂额,大半天喝不上一口水,有时连饭都忘了吃,林聪也不停的帮着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在众多的来客之中,有一位倒是显得与众不同,他看上去也有五十多岁了,头发已经花白,面容黝黑显得有些疲惫,一身旧西装没打领带,手里拿着个旧的公文包。别的老板都是口若悬河的夸夸其谈,一个个把自己企业吹的是云山雾罩,简直上能造卫星、下能造潜艇。可这位老先生坐下后很少说话,总是一个人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叼着一根烟,看着满屋子的人各演个的戏,有时一坐就是半天。
林聪开始还真没注意他这个人,有一次在办公室门口,看见漤主任叫住了他,用埋怨的语气和他说了一通话,不过他们说的话都是方言,因为他们是同乡,林聪一个字也没听懂,老先生在漤主任的面前一副谦虚谨慎的样子,和那帮老板财大气粗的样子显得迥然不同。
又有一天中午,林聪经过部长室的门口,看见老先生想敲敲部长室的门,但却被大肚子眼镜秘书拦住了,就看这傢伙打着酒嗝、揉着睡眼惺忪的金鱼眼,不分青红皂白用手指着老先生,就是一顿无聊的训斥,什么“部长忙得很、部长正在休息”的叫换了半天。老先生是连连陪着不是,赶紧退让到外面去了。
渐渐的林聪才了解到,这位老先生姓方,是南方宁海市的一个民营企业家,这次到坤神公司来是要下定决心为坤神配套一个很大的项目。
几天以后,正是一个炎热的上午,漤主任把林聪叫道了办公室,安排林聪配合这位老方总到总装大仓库去一趟,林聪应允前往了。
到了仓库,只见老方总交给了负责人一个单据,随即负责人用小货车推来了一件很大的轿车部件,林聪一看原来是一台轿车的仪表板总成。
从仓库到厂大门的路可就艰难多了,路程远还不说,当时厂区绿化还没有完善,水泥路两旁一颗树都没有,两人顶着烈日一头一个用手抬着这个沉重的大傢伙,一步一步的挪着,想歇口气都是不能的,因为仪表板表面的复合层,一接触道地面,就会被水泥地的高温烫坏的,老少两人就这样艰难的“呼哧呼哧”的走着。
两人边走边聊着,汗水早就湿透了衣襟,但是林聪看得出来,老方总显得很高兴,一扫往日的疲惫,话也比前两天多了许多。
老方总满怀歉意的带着乡音对林聪说道:“不好意思,小林那,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
平时来往的人都对林聪称呼“林工”,听起来挺生硬的,今天听见老方总喊自己“小林”,林聪觉得挺亲切的。
林聪笑道:“这没什么,我应该做的,再说不派我来,也没人来呀。”
老方总又道:“多谢关照了,我不会忘记你的。”
林聪问道:“方总别客气,原来你是想给我们配套这么个大傢伙呀?”
老方总笑呵呵的答道:“是的,我们是老生产仪表板的了,国内卡车、轿车的仪表板都配套了许多,所以我想到这来,要搞就搞个大的,像他们一样搞个小的有什么意思。”
林聪问道:“这个投资会不会太大了。”
老方总答道:“按照你们后年能达到十万辆的产量来说,应该不会亏的。”
林聪又问道:“你单位没有其他人了么?还让您这大年纪出来跑。”
老方总答道:“那能什么人帮我,儿子比你还小点,以后我再带他过来,到时还要请你关照关照哟。”
听了这话,林聪觉得心里一种酸酸的感觉,想起自己的父母亲不也正是这样为自己日夜操劳的么。
林聪叹道:“您为了这个项目,可真是费了不少劲呀!”
老方总毫不掩饰的说道:“那是,上到你们部长、下到你们经理,全都跑到了,不过还是值得的。”
说完他脸上显出微笑,因为他感到一种足以让自己自豪的、满足的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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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两人艰难的把这个大傢伙抬到了厂大门口,办完手续后,老方总叫了一辆的士,把货物搬上车,然后握住林聪的手,对林聪说道:“有空的话,到我们宁通公司来,我们随时欢迎。”
说罢,挥手对林聪再见,满怀希望的离去了。
工作之余,林聪也感到有些疲惫,下班后都待在屋里也很少出门,翻翻剪报、看看书,偶尔只是程盛打个电话来,才和他聊两句,想给石崖的战友弟兄们打电话,可没有长途电话很不方便。
一天休息,父亲忙碌去了,林聪独自翻看着“老狼王”,忽然,电话响了,林聪一听,竟然是彭通打来的,顿时很是高兴,可电话另一头传来的却是彭通唉声叹气的诉苦声。
彭通抱怨道:“整天呆在家里,吃了饭就一个个的打电话。”
林聪问道:“怎么工作还没有落实呢?”
彭通叹道:“没户口,谁理你呀。”
林聪又问道:“你不是要和韩占一起去做生意么?”
彭通痞视的说道:“别提他了,他拿了你的钱就没影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还指望他,拉倒吧。”
林聪继续问道:“那你现在不是靠你姐姐养活?”
彭通几乎带着哭腔的说道:“是呀,就那么俩个工资,还要养小孩。”
林聪心里觉得很不好受,于是想也没想,就脱口说道:“那到坤神公司来吧。”
彭通听了这话,兴奋的是一蹦三尺高,叫唤道:“好哇、好哇,那我马上就过去找你。”
林聪当时并不知道水深水浅,也是一时义气用事,又有些“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心态,说出来的话,后来才知道要办成此类事那可真是势比登天一般。
当即林聪就应允下来,两人这才聊了几句高兴地话。
数天后的一个上午,彭通怀揣姐姐硬塞给他的一千元血汗钱,独自到了两江市,面对车流如海、人流入潮的特大城市,从未进过大都市的彭通,不禁是感慨万分。
许多市民还不知道“开发区”是个什么概念,打听来、打听去,彭通是“转战南北”又几经周折的到了开发区。
坤神公司的大门当然无比气派了,彭通抬头观望,后脑勺都要贴着后颈椎了,感叹了好一阵,这才想起给林聪打个电话。
正回头找电话,一个乞丐端着饭碗靠了过来,彭通见状就摸了一张零钞放在他的碗里,转身又走了几步,不知从哪里,仿佛从地里长出来一样,一下围上来七八个乞丐,纷纷端着碗把彭通围住,彭通哪见过这阵势,幸亏身手不错,赶紧左冲右突,躲进了一家书报亭。
下班后,哥俩儿见了面,兄弟二人是互相嘘寒问暖,手拉手的进了一家小餐馆。
酒菜上齐后,哥俩儿先“咣当”干了一杯。
彭通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样啊,有没有把握。”
林聪则显得有些胸有成竹的样子道:“我觉得还行,应该没什么问题。”
其实林聪心里也没多大底,但为了安慰彭通,就只好这么说了。
晚上,安排彭通住到了程盛那里,程盛趁机“借”了彭通一百元,就迫不及待地一头扎进了楼下的发廊。
第二天,林聪请了个假,想方设法的把彭通带进了人事部,进门还算顺利只是门卫盘问了一下。
事先,林聪给管招聘的王经理打了个招呼,人家还算客气,当然这肯定是看在林聪父亲的份儿上的原因。
敲门进屋后,彭通忐忑不安的坐在了王经理的桌子对面。
知道是林聪的战友,王经理还是挺和气的,先看了看彭通几眼。
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很安静,只有听见彭通的心“咚咚”的跳着。
王经理问道:“小伙子,入伍前做过什么工作。”
彭通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在总装厂干过。”
其实他只是个轮换工,这是林聪教他说的。
王经理又问道:“学的什么专业?”
彭通张张嘴不敢说话,额头上直冒冷汗。
林聪见了,连忙抢过话来,帮他答道:“学过钳工。”
彭通连连点头道“是、是。”
其实他自小家里是一贫如洗,连正规的校门都没进过。
王经理看了林聪一眼,没吭声,自然是心里有数。
又问了几句平常的问题,彭通还算答上了。
之后,王经理问道:“有什么特长爱好么?”
彭通一下胆子大了许多,连忙回答道:“篮球、乒乓球、跑步、游泳??????”说了一堆,林聪在一旁听着偷偷想笑,其实他的球技都一般。
最后,王经理笑笑,建议先到质量部门试试,又给了一张招聘表叫彭通填写,两人这才松了口气,万分感谢的退出了办公室。
一高兴,彭通差点又把原单位填上了部队的番号,林聪连忙提醒了他,后来才知道其实这都是“纸包不住火”的事。
填好表格后,按照王经理的指点到了质量部门,彭通的心是“咚咚”直跳,(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读书“郞”,去战斗!》第五章节—世事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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