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件里面的个人信息是谁都可以看吗？”
    “小姐的个人信息，除了您，夫人和老爷，只有我出于照顾的缘由可以暂时了解，如果您介意可以随时收回权限。”
    这倒是不介意。
    反正这点信息也算不上多么私人。
    看来个人信息这一点，账号持有者和在联系人里看到的账号显示的信息是不同的。
    这么想着又点到联系人，两个分类中先点了“寻常”，里面显示的只有三个名字，酒泉，原颖，酒酿。
    尝试点了爸爸的名字，立刻转到了一个信息的界面。
    最上方正中间是“酒泉”这个名字，左上方一个“＜”，右上角三个点，下方是消息输入栏。
    顺手点开发了个“我生日一天没见你？”，点了右上角，和自己的“我”界面格式相同，只是具体内容不同。
    “我为什么能看到我爸的？”
    一边问，一边点返回。
    “小姐和老爷，夫人一样拥有最高权限，可以看到使用该软件所有人的信息。”
    返回的第二个界面是那三个名字，盯着“酒酿”看了一会儿，忍不住点开，再点那三个点，满意看到弟弟的个人信息。
    “我能看到我弟的，他看不到我的？”
    “少爷目前对家族的事情并不知情，等他成年之后自然能够看到您的。”
    “哦——”
    “顺便，夫人拜托您，在这周少爷回家之前，找到新的住处。”
    “为什么？”
    “属下是您的管家兼保镖，在非特殊情况下尽可能二十四小时陪同您，如果在少爷回家前依旧呆在这个家，恐怕少爷会发现。”
    “真麻烦。”
    小小声嘟嘟囔囔，也不在乎是否会被钟熙听到。
    倒也是不明白，大家族的小姐少爷为什么不能娇生惯养，只能体悟过贫穷的磨练后再接受风光的一切。
    只是明白了，为什么爸妈为什么阻止自己高考一结束就去考驾照。
    新手机接连传来叮咚的消息提示音，返回上一个界面，就看到最下栏“消息”上多了个红色的小点。
    切到这个界面，来信人是爸爸，点开，就见他的讨饶回复，以及拜托自己不要拿这个软件当日常通信软件。
    原来的手机忽而发出“叮咚”的声响。
    撇撇嘴，回了个“我乐意”，拿出原来的手机，爸爸发来的转账。
    点开，被金额里一连串的零晃了眼。
    怎么说呢，忽然明白为什么法定成年那天爸妈非要立刻给自己办银行卡了。
    然后拿起新手机，终于点进自己最好奇的那个“随侍”。
    入目就是一连串的名字，自上到下共有六个，也就最下面那个名字惹自己心惊。
    而刚好，刚才来的也只有五个。
    其他的随侍都走了，钟熙还乖乖跪在一旁。
    右手拿着手机，随意弄了个二郎腿摆成舒服的姿势。
    现在的自己，有的是时间。
    “随侍具体是什么意思？”
    点开钟熙，再点右上角，入目的信息要比自己的多了许多。
    除了“姓名”之类的，还有“成绩”，“特长”等等。
    “随侍是酒家每一位少爷小姐都有的贴身侍奉的人，随侍的一切属于主人。”
    成绩里面是此人这些年来获得的成就，看出生日期钟熙今年也不过二十五，却已经获得了诸多奖项。
    包括学生时代的竞赛一等奖，也包括大学时获得的诸多奖项，附带有得奖时候拍摄的诸多照片。
    看他俊朗的模样，隐约能看出当年风光无限的少年。
    一切啊。
    总算是放了心的伸出左手摩挲着钟熙的下巴，钟熙也没有抗拒，只是仰头让自己更舒适。
    忽然也没了心情继续去看其他几个随侍，只是问：“今天来的，并非我所有的随侍，对吗？”
    “是的，没有到来的是安培，和您同岁，夫人要求他不要来。”
    “他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包括姓名。”
    跟自己想的一样。
    也感觉，会是妈妈做出来的事情。
    没有犹豫多少，点开“安培”，看着他的个人信息犹豫一会儿直接划到最下方，如她所料，有一个“取消随侍”的选项。
    “如果取消随侍，随侍会怎么样？”
    “……会作为备选，被其他的酒家少爷小姐选择。如果您给出理由，也会进入训诫厅受罚。”
    原本点上“取消随侍”的手一个犹豫已经按了上去，中间弹出一个框询问是否确认。
    被别的人选中，吗？
    “如果您不想要某个人做您的随侍，可以对他置之不理。”
    置之不理……
    很想这么做，但这会是他想要的吗？
    已经0:27了。
    “睡吧。”
    宣告了话题的终结，也即刻收回摆弄钟熙的手。
    “需要我今晚侍候您吗？”
    “不用，你睡沙发吧。”
    “是。”
    两个手机一并拿回房间，躺床上后睡不着便打开QQ。
    翻联系人找到安培，点进聊天的页面却不知道该发些什么。
    这是你当初拒绝我的理由吗？
    这个想法一拥而上，顷刻便占据了脑海。
    因为是随侍，所以没有和自己在一起的资格。
    却又有另一个残酷的念头喧嚣直上。
    即使不是随侍，又怎么可能呢？
    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是自己，吧。
    说是睡觉，其实也只是给钟熙一个理由休息。
    至于自己，当然还是惯性看小说，一直到困到不自觉闭眼，再次清醒已经是第二天八点。
    钟熙叫的自己起床。
    迷糊间坐起，就看到钟熙低头跪坐在地上。
    因为不喜欢睡衣，从小就习惯裸睡。现在钟熙低头，大概也是所谓的，非礼勿视吧。
    发了个哈欠，揪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也才八点。
    放下手机，穿好衣服。
    钟熙还在原地没有动。
    倒也没有什么心思，只是随口提了一句：“做饭了吗？”
    “还没有，等小姐吩咐。”
    “那不用做了，出去吃吧。”
    “是。”
    下楼时门口多停了一辆不熟悉的轿车，不熟悉车标也无所谓这是豪车还是随便什么车。
    只是对着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钟熙说：“步行去就可以，不用开车。”
    “是。”
    家里住在商贸城，附近就是熟悉的早餐店，只不过日常晚起，向来起床的时候已经过了吃早饭的时候。
    随便挑可以加认识的店，点了一碗两掺和两块的水煎包，就把剩下的事交给了钟熙。
    坐在角落里打开手机，惯性打开小说软件，犹豫了一会儿直接往里面充值了五千块，然后找到先前在盗版网站里面看的小说全文订购。
    等待早餐上来的时候就重刷先前看过的小说。
    不过片刻，钟熙端着一碗两掺和一盘水煎包过来。
    随便拿起旁边的辣椒盒加了点辣椒，拿起勺子喝了会儿等到汤不是多到要漫出来，就拿筷子叨了个水煎包，摁到汤里泡着吃。
    期间紧紧贴合手机控的人设，目光不离手机。
    吃完时问过钟熙，已经结好账了。
    回家路上，忽然想到另一件要紧事。
    “我妈有说我上大学的事吗？”
    “夫人说，您可以选择自己想去的任何一所学校。”
    “那，安培呢？”
    “听您安排。”
    高考成绩在生日之前两天出来，也断断续续查学校查了几天。
    当时爸妈没给自己什么意见也没帮忙，倒是往闺蜜余霖家跑的更多。
    虽然她是文科自己是理科，但作为同样考砸的两人，也算是相互慰藉。
    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是继续查凭自己的成绩上能上的大学，还是完全凭借所谓的家族势力呢？
    就好像是另一条自己刻意忽略的那样，是仅仅把那些随侍当作伺候自己的，还是更深一步，玩弄他们？
    其实本质上是个多么冷漠的人，却带着贯穿身心的傲骨，只想要凭借自己做些什么，却不想要依靠什么。
    其实这些天查成绩几乎对选择有了预订，只是想要看的更多才没有肯定说什么。
    想学数学，首都大学的数学系全国顶尖，而自己能上的最好的数学系是首都师范大学的。
    犹豫之际，最大的想法却是高考成绩还是太差。如果足够高，就不用接受眼下关于人性的考虑。
    如果去首都大学，就好像是打碎了一身的傲骨，承认自己到底多么糟糕。
    就像是，完全被自己左右的安培。
    这个甚至不会多想，是一定要安培和自己在一起上的。
    哪怕不是同一个专业，也要在同一个学校，或者至少，同一个城市。
    首都。
    也没必要同校。
    打开“晚来天欲雪”，消息界面还是孤零零只有昨天和爸爸的一条聊天信息。
    准确的找到安培，发过去“大学位于首都，具体哪个自己挑，什么都可以”。
    立刻就得到了“是”的回复。
    再关上。
    也不在乎他会不会利用自己的话找一个和自己成绩不匹配的顶级学校，只是纠结着自己。
    去哪里？
    去哪里？
    还有，紧随其后的，是去哪里住？
    今天周三，距离酒酿回家也就两天，住哪里的事特别麻烦。
    其实也不是没想过直接从现在开始外出旅游，直接游到首都，完美解决住的问题。
    但还是，解决大学问题之前，不想出去。
    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