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乐等了半天，沈宴齐还只是到处亲他。
    沈乐的脸色越来越红。
    沈宴齐跪在他的面前。在这狭小的车内空间里，就连身为beta的他都可以清晰的闻到沈宴齐浓郁的信息素味道。几乎要像是汗水一样蒸发，然后又汇聚在他的皮肤上，打湿了他的衣服。
    沈乐的鞋子已经被脱掉了，只有一只脚还穿着袜子。他甚至主动踩了一下。明明没有问题，硌得吓人。
    沈宴齐看向他的时候，本来就浓黑的眼睛深邃仿佛是黑洞一般，瞳孔已经完全扩散了。
    可是沈宴齐还是迟迟没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
    “已经够了……够了……”
    沈乐的手指揪着沈宴齐的头发，满脸通红，从来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你，你继续啊。”
    沈乐知道沈宴齐不是不想，他整个人都是滚烫的，红的像是刚从滚水里出来，但是就算要爆-炸了，他还是一动不动。
    沈乐越发脸红了，怎么好像是想要的人是他一样。“已经可以了……”
    沈宴齐哑声道。“不行。”
    “为什么。”
    “我……”
    “什么？”
    沈宴齐上来，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沈乐都没听清。
    “我害怕哥会消失……”
    “我怎么会消失？”
    “会消失……”沈宴齐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掉眼泪，泪水把他衣服都打湿了。
    “我梦见……哥生我的气了，就不见了，我只剩下哥的投影……”
    沈乐愣了一下。“投影？”
    “无论我怎么求你，你都不肯见我了。”
    “明明我都把你接回家了，可是你还是会消失，会离开我。
    所以是我错了，哥，我一定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只要你别离开我，我都听你的。我根本不敢再闭上眼睛……”
    沈宴齐脸色都变白了，眼泪不断的掉下来，呼吸也在颤-抖，说话都开始颠三倒四的。
    沈乐呆住，双手拍了拍他的脸，让他抬头看他。
    “不是，投影是什么意思？”
    “我有哥的全息投影。只有那样，哥才会和我说话……”
    沈宴齐在易感期的高烧之中，说话甚至都开始不再区分梦境和他自己。
    沈乐却突然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沈宴齐所谓的梦……不就是之前的事情吗？
    他瞪大眼睛。“啊？原来小八是你？”
    因为公司说那套ai说是第八代系统，所以沈乐没事就管他叫小八。
    天呐，他有好几年的时间，身边实在没有什么朋友，所以每天都和小八撒娇，什么破事都和他说，差点连今天的嘘嘘颜色都要分享。
    他还觉得ai陪伴就是好啊，无论发什么东西都事事有回应，就是有的时候不是很会说话，很烦人，但是教过一遍也就记住了。他本来还想着再过几年，查查那个小公司有没有出陪伴游戏，他要记得买一个小八。
    合着那全都是沈宴齐啊？！
    沈乐一瞬间差点晕过去。
    “不是，你，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啊？”
    沈宴齐抬起哭的通红的眼睛看着他，没有立刻回答。
    “你懒得告诉我是吗。反正你就是只想着你自己。”
    沈乐回想之前，说着说着还是委屈了起来。
    “你自己知道我每天在做什么，你就满意了。可是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你想把我接回来，就把我接回来。回来了之后也还是一句解释都没有。
    你根本不屑和我解释吧，反正我也逃不出你的手掌心。你就只想着你自己，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我，没有想过我是怎么想的……”
    “不是的，对不起，哥。”
    沈宴齐立刻抱紧了他。
    “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因为我知道哥不喜欢我。”
    沈乐被他按在肩膀上，眼睫抖了一下。
    “我知道哥不喜欢我……根本不想和我说话，哥讨厌我，永远也不会喜欢我。
    可是我很想和哥说话，我喜欢哥。无论怎么样都很想哥。
    所以我不敢说，我以为，我能让哥呆在我身边……
    我收集了好多哥喜欢的东西，好多。我希望他们能抵消哥对我的讨厌……无论是什么。哥想要的东西我都一定会拿到的。
    我太想和哥在一起了。但是哥还是离开我了……所以是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哥原谅我吧，别那样惩罚我。我以后都听你的。”
    沈宴齐的眼泪不断的落在他的脖子上，沈乐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沈宴齐真的知道他做错了什么吗？
    沈乐现在也明白了。沈宴齐不是当初把他送走的凶手，他也没有把他放在外面十年不闻不问，最后还把他接了回来。虽然他固执，霸道，听不懂拒绝又太过于黏人，但他现在都已经哭得这么厉害。
    沈乐一时间都不知道他在指责沈宴齐什么了。
    而沈宴齐更是不知道，他只是想要讨好他而已。他害怕他离开，所以现在他无论说什么，沈宴齐都会认下来，然后哭着向他道歉……
    因为他这样教过他，他生气的时候总之就是要先道歉。
    沈乐突然无奈又好笑。他趴在沈宴齐的肩膀上，又看见了沈宴齐脖子上的伤痕。
    这伤疤太沉重了，经常会给沈宴齐一种非人的感觉。所以他才一直保持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