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殿中有一处场所，原本空置着，但近来拉菲斯为了享受，将它改为了浴室。阿芙颂曾去过一回，当时就感叹这里简直比她哥哥宫殿中的浴室还要豪华。
    “不知你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去浴室……”一日午餐过后，莱蒂法过来邀约，她生怕被拒绝，说得小心翼翼，“我还准备了一些能调理心情的熏香。”
    午后阳光刺眼灼热，因此阿芙颂将窗户关上只留了一条小缝，阳光从缝中洒入，给屋内带来了一点光亮。略显昏暗的室内，隐秘的心事被莱蒂法静静地藏在熏香中，那是能让人精神放松的熏香，书中还有记载，据说将它用在别人身上，那人就会喜欢上使用者。若对方是异性，便会成为爱侣，若对方是同性……那大概会成为最好的朋友吧。莱蒂法想。
    她的朋友们大多已经结婚订婚，与她攀谈期间话题也总是绕不开嫁人后的生活。她觉得无趣甚至恐惧，却又不敢表露出自己的心思。唯有和阿芙颂在一起的时候，她能听到山间的传说，打猎时的趣闻……她知道，这位异族女孩的生活并不只限于闺阁之中，那是她一直向往的自由。
    “好啊，天气炎热，我也正想去呢。”阿芙颂一口答应下来，她知道这是女子之间极为亲密的邀约，在狭小的浴室内，她们会交换着各自的秘密，还有隐秘的传闻。
    刚刚建成没多久的浴室中装点着精致的彩砖，大理石的平台上被莱蒂法铺上了她带来的草药。一扇小窗户上装饰着从西方运来的昂贵彩色玻璃，将光线幻化成不同的色彩照在中央铺着草药的大理石台上。
    阿芙颂此时已经将外罩的长裙脱了下来，她曾和女伴们一起在浴室中打水嬉戏，共浴对她来说已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没事的，我们都是女子，这里也没有外人。”她看向羞怯的莱蒂法，只当她是没有这样的经历还在觉得不好意思。
    “只是……”莱蒂法她只在侍女面前脱下过衣物，但看见同为女子的阿芙颂，她却胆怯了，莫名的心跳在她的胸腔里砰砰作响，脸颊也起了一层红晕。她不知自己心绪为何如此纷乱，只是低下头悄声说道：“你不要取笑我。”
    “我们都是女子，该有的都会有，我又怎么会取笑你。”阿芙颂接过她脱下来的长袍，顺便自己也将下半身的衬裙脱下放在一边。
    两人坐在石台边相对着，莱蒂法经过了一开始的胆怯，现在也放开了一点，双手从胸前放下搭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她身材娇小，小麦色的脸上是一双灵动的蓝色眼眸，她说话轻声细语的样子，总让阿芙颂想起山间的羚羊。
    阿芙颂舀起一点水浇在她身上，水珠顺着她的肩流淌下去，她轻哼一声，接过木勺，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阿芙颂瞧。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别的女子的身体，刚才的那种心绪又化作更强烈的浪潮涌入她的脑中。她不敢将自己的想法直接说出来，害怕那样会吓走对方，只是微微颤动的肩膀出卖了她的内心。
    “怎么？是水太冷了？”阿芙颂敏锐地意识到了对方不同寻常的举动，她心中一动，想要逗逗对方。她的手搭在莱蒂法的肩膀上：“还是太紧张了？”
    “第一次与人共浴，是有点……”莱蒂法轻轻喘息着，握住阿芙颂的手腕往下移，最后停在了自己的左胸，她的心怦怦直跳，在她所受的闺阁教育中，她被屡次叁番警告不能让外人见到自己的身体，但，对方是女子，应该不要紧的吧？
    哪怕，让我在成婚前大胆一次，再踏入那一尘不变的生活，莱蒂法闭上双眼，试图忘掉那已经定下的婚事，和素未谋面的未婚夫。
    她的心跳……阿芙颂吃了一惊，本来只是想逗她玩玩，看来对方是真的。“所以现在呢？你也听听我的”她却并不像莱蒂法一样紧张，反倒是主动贴上去，和莱蒂法紧紧贴着，两人的鼻尖碰着鼻尖，胸口贴着胸口。
    “别，别这样……”莱蒂法害羞地低下头去，却并没有抗拒的样子，反倒是主动挺起胸，故意用胸乳去摩擦阿芙颂的身体。
    一旁大理石台上的熏香散发出阵阵香雾，这本就是催情的熏香，此时散发出来的香雾混杂在浴室的水汽中，增加了些许暧昧的氛围，两人的动作也愈发大胆。
    “你说，女子可以成为爱人吗？”莱蒂法还记得这熏香的作用，只是用在女子身上也有效吗？还是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毕竟从小她就不喜欢那些男孩，总觉得他们又脏又臭。他们的身体就像是冬季山间裸露在外的岩石，坚硬丑陋，一想到以后会嫁给这样的人，莱蒂法止不住地觉得恐惧。
    “自然是可以的。”阿芙颂直截了当，拉齐纳夫人告诉了她很多民间逸事，包括同性爱侣，“我听说过一个故事，有一个男子娶了两位妻子，他却不知道这两位妻子互相之间产生了爱意，直到有一日，他提前回家，撞见了两位妻子在床上……”
    “可是女子之间，也可以做夫妻之事吗？”莱蒂法的耳根通红，心也怦怦直跳，她不敢说，自己在熏香的催动下，想试一试轶闻中的那些玩法。
    在熏香的作用下，阿芙颂也觉得自己浑身发热，穴中也不自觉地开始分泌淫水，她却对那熏香并不知情，还以为是日常和女装的侍从们厮混在一处导致自己有了不同寻常的爱好。
    她点了点头，然后手试探性地握住了莱蒂法的手腕：“想试试吗？”
    自然是想的，莱蒂法的心砰砰跳着，两人的目光对视，她从对方的眼里同样能看到渴求。但就在那一瞬间，她的神志似乎从那熏香营造出的暧昧氛围中脱离出来，理智重新占据了大脑。
    从小到大这数年来接受的教育都告诉她，不能这么做，她的身体是属于未来丈夫的，尽管她还没有见过这个只活在周围人口述中的丈夫。要是此事被发现，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或许……以后还有机会……”出于内心的恐惧，莱蒂法一下挣脱开。她匆匆穿上衣服，顾不得自己带来的熏香，逃也似的出了浴室。她的脸颊绯红，只希望阿芙颂帮自己保守这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