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王环看着她的背影，脸色阴沉，他目光平移，在窗帘的缝隙间，看到了白落州。
    此时，白落州还沉浸在刚刚凤王江滟说的那些残酷话语里伤心得无法自拔，根本无暇关注到此时还有人看着他。
    看着低着头，大颗大颗地落泪的白落州，凤王环心里也像是被刀子一刀一刀地剐着生疼，他多想冲进去抱着他的omega，在他耳边一遍又一遍地承诺对他绝对忠诚的保护，可是，他的腿就像是生在了地砖上似的，根本挪不动步。
    明明这栋楼开着温暖如春的地暖，可他的内心却依然感到冰冷，让人止不住地发颤。
    凤王环顿时有种无力的挫败感油然而生，这两天他听到了太多外界对他的褒扬，什么稳重城府卧薪尝胆等等一系列那些属于胜利者的词汇一个接着一个从天而降，数不清的人对他的态度豁然发生了转变，连自己那些跟着出生入死的兄弟们，看着他的目光从一开始的友善逐渐变成了敬畏。
    他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随着他的努力和挣扎，在取得胜利的同时事情又朝着他控制不了的走向发展了。他只想和白落州在一起，名正言顺地在一起过日子，可是为什么这个小小的要求，都那么难以办到？
    此时，他的手机震动起来，凤王环一看，是凤王江滟打来的，应该是催促他赶紧下楼的意思。
    凤王环挂断了电话，又抬头深深看了一眼白落州，越是他勾着的身影，就越是感到心疼的无以复加。他强迫自己从这种情绪中剥离出来，迈出已经站的有些麻木的腿，一步一步地走出这栋楼。
    楼外已经下起了小雪，尽管出楼前已经有下人服侍周到地给他披上了大衣，但凤王环还是冷得缩了一下，雪花飘落在他的脸上，带来刺骨的清冷，也让他彻底冷静下来。
    他看向前方，凤王江滟背对着他站在不远处。
    “姑。”凤王环走上前，哑声喊道。
    凤王江滟转过身来，看着他一脸阴沉的样子，冷哼一声，“怎么，这就受不了了？”
    凤王环慢慢瞪起了眼睛，“他才刚生完孩子，你跟他说这些，他的身体怎么可能受得了。”
    “他这么厉害，确实受得了。”凤王江滟冷笑道，说完，就从包里拿出手机，鼓捣了两下，丢给凤王环，“自己听听。”
    凤王环将信将疑，还是点开了那个音频，江文玥和白落州的对话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凤王环瞳孔紧缩，满脸诧异和愤怒，“这个姓江的居然...”
    凤王江滟照着他脑门招呼了一下，低喝道，“哪这么不稳重，听完再说。”
    凤王环忍着一肚子的火，耐着性子听到最后一秒，放完了那段音频之后，那脸黑得简直没法看。
    凤王江滟勾唇一笑，“现在还觉得自己的omega柔弱吗？能干得很啊。”
    凤王环眉头紧锁，沉默了一下，问道，“爷爷知道吗？”
    “他要知道，白落州还能好好躺在这舒服的地儿？”
    凤王环松了口气，他搓了搓自己发际线，试图让自己的头脑更清醒些。
    “今天和他说的这些，目的是要彻底断了他的念想，不要试图在背后搞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们那些操作，拿起来够看吗？”
    凤王环咬牙道，“这个江文玥，简直不知好歹，一天到晚都算计着别人老婆孩子，有朝一日落我手里，弄死他。”
    凤王江滟此时只想弄死自己这个亲侄儿，什么时候了脑子还不清醒。
    凤王环又道，“姑，落州这边，你多关心，他现在身体虚弱，还有可言，虽然现在没什么人议论，可是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关注，尤其是她的第二性别，得千万要低调啊。”
    凤王江滟不耐烦地打断他，“我这些还要你说？”
    凤王环堪堪止住了嘴，但脸上的担忧却是丝毫不见，看来，这人是从那楼里走出来了，魂儿还在那房间外飘着呢。
    凤王江滟看着他这幅没出息的样子就来气，冒着火问道，“接下来你的方向是什么？”
    凤王环满脸沉重，低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缓缓说道，“姑，我还是想娶落州。”
    凤王江滟抱着手深深地看着他，良久，才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九十七章
    凤王家里有过冬至的传统，这天，白落州给小可言穿上厚厚的大红色中式棉袄，粉白粉白的脸蛋，果冻般流着口水的小嘴巴，黑珍珠一样的眼睛，对着人笑起来的样子就像年画娃娃一样。
    “这么可爱的小蛋糕是谁家的呀？哎呀呀，是我们家的，瞧这粉嘟嘟的小爪爪，哎呀呀，挠到了ee的小心心了，小乖乖不要动，ee给小蛋糕带小帽帽。”白晚玉冒着心心眼，流着口水给可言带了顶正红色的绒绒帽，更加衬得白可言模样水灵可人，看着就招人喜欢。
    白落州坐在一旁淡然地看着，喝了口红糖水。
    “哎呀，我们宝宝真是太可爱了。来来，ee亲一口，木马！！”白晚玉抱着可言，开心地转圈圈，可言更是乐得直打嗝。
    白晚玉掂了掂可言的重量，见下人们都忙着干自己的事，抱着可言凑到白落州身旁，带着神秘劲儿说道，“哥，你有没有感觉，可言抱着比一般孩子要重些？你摸摸她的手，劲儿挺大啊。”
    白落州何尝不知道白晚玉的意思，他不让医生给白可言做第二性别的测试，旁人也就只有从一些细节和经验去猜测，可能会分化成alpha性别的孩子多少都会有点预兆，比如力气大，或者身强力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