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出她的声音里有难以隐藏的恨,也有难以察觉的颤抖。
是寒冷,是疼痛,还是害怕?
或者是…羞耻…
是了。
还好意思总说自己是什么不知羞耻的游女,分明...
是什么高门贵女不成?
可是听说汉人的贵女都娇滴滴的,不会这样坦荡大方,胆大包天。
“求我。”他说,语调很轻,像在说今夜乌云闭月,看不见星斗。
她眼里恨意更甚,像是要杀人。
是了,来劫营的人还在看着。
她会不会为了向情人证明自己的忠贞,愤而自杀?
传闻中,汉女会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一心求死。
她满是恨意的眼中布满了血丝,继而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叫他心里一惊。
该不会真的要求死吧?
他还不想她死。
随便她是低贱的游女,还是什么高门,都不重要,总之她不能死。
他松开了扯住她长发的手。
而那女人也闭上了眼睛,双臂环住了他的腰,贴进他怀里。
“求你…”她说,“不要在这里。”
休战。
时间仿佛在这一个拥抱中停止,风声,火把声,还有急促的脚步声都渐渐消散…
红胡子述律鲁的大嗓门哇啦哇啦地打破了这场沉默的僵局。
姜明槿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他话里的暴虐显而易见,看来是气得不轻。
“你最好抱紧了我,千万不要松手,”耳畔传来那首领的低语,“他让我把你送进公帐里,好好折磨你一番,再拿来供全营享乐呢。”
姜明槿无法想象那会是怎样生不如死的惨烈场景,下意识搂紧了他几分。
她不能死,她还有扛起姜家的责任,还有她大掌柜的责任。
大丈夫能屈能伸,总有一天,她会回去。
她把脸埋在耶律措的胸前,紧紧抱着他,收起了野兽的獠牙,像一只受惊的兔子。
耶律措满意地笑了,低头吻了吻她的头发,将她当胸抱了起来,“这是我的猎物,述律鲁。除了我,没有人能碰她。”
*
事实证明,红胡子想弄死她,不是随便说说的。
接下来的几天,姜明槿诚恳却笨拙地扮演着一个掌中之物的角色。而她的“主子”也信守承诺,没有给人伤害她的机会。
耶律措,是他的名字。
“怎么会有人以’错’为名?”她好奇地问。
那是云柯来劫营的夜里,他们相拥而眠,因为她实在是受不了冬夜里无所不在的冷。
耶律措笑了,摩挲她赤裸的后背,“你这张嘴啊,离开我只怕再也找不到恩客了。”
然后,他像一个真正的恩客,俯过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寸寸吻过她的皮肤。
她没有机会再问什么,很快又跟他一同陷入情欲的漩涡里。
“你不是白日里才刚…啊…啊…”他的手指修长,轻而易举地顺着微微湿润的入口刺进去,灵巧地逗弄着。
“白日怎么?”耶律措复又吻她,舌尖将她甜的发腻的呻吟搅的细碎,手指埋在她体内时轻时重的逗弄,寻找叫她疯狂的那一点,“我这个恩客,需索无度,可不好伺候呢。”
更多的液体沿着他的手指缓慢地涌出来。
他抽出手指,搂住她的腰让她翻了个身,从她身后狠狠顶进去。
“啊…”身下的女人发出酥软的呻吟,叫他头皮发麻,像是被猫儿的舌头舔在他心尖上。
“叫就对了,”他说,更加急躁的进攻,看着两人交合的地方被他捣出白色的泡沫。
他莫名想叫所有人都听见她的声音。
听见她在她身下是怎样的快活,欲仙欲死。
尤其是,那个劫营的男人。
然而姜明槿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她茫然无措的地在情潮里翻腾。
锋利的爽快让她渐渐失去了力气,软了腰,无力地埋在又厚又软的羊毛里,被摆弄成趴跪姿势。两条腿被耶律措按住了,掐了腰狠狠撞她。内里因姿势而咬得更紧的,黏糊糊的体液濡湿了大半腿根。
然后耶律措掐起她的下巴,迫使她回过头与他亲吻。
她忘了那天夜里,两个人这样纠缠了多久,似乎一直折腾到天色微明。
从那天起,他们每天夜里都赤裸地相拥而眠。在他的怀抱里,她不被允许穿衣服。
“你不是怕冷么?”他这样解释,“这样就不会冷了。”
到了白天,他或是在帐篷里见人,或是带她出去巡营,时时刻刻都带着她,像是在炫耀新得的玩物。
营里的人看见她,目光中有不屑,有淫欲,也有厌恶。
而每次遇见红胡子,她总会产生一种被人用目光剥去皮肤的恐怖感,叫她后背发凉。
耶律措应该是想试她能听懂多少他们的话,曾经在与人交谈时刻意用余光观察她的反应。
她便故意做出茫然的神色。
她懂得不多,但是她知道这绝对不是像他说的什么土匪,这是他的军队。
云柯他们似乎走了,因为她听懂了“汉人”,“远”,“看不见”。
这样也好,不要让她耽误了他们的事情。
只是这样一来,那个萧怀弓只怕是要白等了。
明榆肯定有办法,能把这条线搭上,后面的生意,交给施家处理就行。
保命总比做生意要紧。
情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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