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宋星源的车里，姜意舒还没从刚刚那种尴尬的情绪里缓过神来。
    果然，宋星源一开口，更是让她无地自容，“很激烈？嘴唇都给人家咬破了。”
    “……那是个意外。”
    他手指搭在方向盘上，专注地看了一会路况，过了一会，又问，“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姜意舒组织了半天的语言，也想不出能说出口的话。
    总觉得实话实话，不太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本来打算吃完饭去找你的，这不是，还没来得及……”她眨了一下眼，开始胡说八道。
    宋星源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说话。
    到了目的地，停好车，还要走一段路才能到银杏斋。雪好像大了点，纷纷地落下来，在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
    姜意舒的手有些凉，被宋星源握住了，揣在他大衣的口袋里，能够感受到从他身体里传来的热度。
    天上的雪还在下，她情不自禁地伸出另一只手去接，晶莹的雪花瞬间融化在掌心，留下一片冰凉的触感。
    宋星源停下了脚步，转向她，拿起了她的那只手，同样也是温度很低，比他的手要冷上许多。
    他擦掉她手心的那一点湿痕，缓缓开口，“不要玩雪，会冷。”
    那只手被他塞进了她自己的口袋，另一只手依旧被他牵着，继续往前走，“下次出来记得戴手套。”
    姜意舒的心跳漏了一拍，她应了一声，“嗯。”
    进了银杏斋，服务生引着他们俩到了一个空余的包间。
    宋星源脱了大衣，又帮她把外套脱了，挂到了一边的架子上。室内的空调温度有些高，从顶端的出风口里吹来了温暖的风，十分舒适。
    菜是宋星源点的，他倒是很了解她的口味，基本上都是她爱吃的。但是直到菜都上齐了，宋星源却还是坐着没有动，筷子整齐地放在面前，碰都没碰一下。
    他不动，姜意舒也不敢动，她有些犹疑，“你怎么不吃啊？”
    宋星源靠在椅子上，目光淡淡地看着她，“你先吃。”
    她有点疑惑，拿起筷子想要夹菜，余光里又看到宋星源一直盯着她，盯得她心里发毛。
    她默默放下筷子，看了看菜，又看了看他，小声问了句，“不高兴？”
    宋星源看着她，眼眸深沉，半晌才慢悠悠地开口。
    “你觉得我应该很高兴？”
    姜意舒一下子闭了嘴，不敢说话，气氛顿时压抑了起来。
    大概是最近她和宋星源相处的确实还不错，而且此刻他看起来好像也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生气。她胆子大了一些，略微凑近了他，试探着地问了句，“那我……哄哄你？”
    宋星源没说话，却微微挑起了眉毛，仿佛对她的话有那么一点的兴趣。
    姜意舒心里暗自感叹，没想到宋星源还真的吃这一套。
    她想了想，难得地不要脸了一回，坐到他腿上，从他解了扣子的西服里面伸手进去，环着他的腰，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
    他的身体温热，胸口微微起伏，隔着衣物似乎还能听到他沉稳的心跳。
    结果，下一秒宋星源冷淡的声音就在她的头顶响起，“你的诚意就只有这些？”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屏了一口气，按捺住羞耻心，然后尝试着亲了下他的脖子，又偷偷瞄他一眼，发现他的表情看起来没什么变化，她又凑上去吻了下他的唇角，还是没反应。
    她又轻轻舔了下他的嘴唇，结果宋星源还是那样冷淡地望着她。
    她便凑向了他的耳朵，咬了一口，这下似乎有点反应了，她好像听见他的呼吸乱了一下，然而当她自信满满地望向他时，又看见了他那张冷漠的脸。
    她一下子也有些不高兴了，抿了下嘴，轻声呢喃着，“你这人真的是……”
    宋星源冷冽的眼神扫向她，喉咙发声，“嗯？”
    短短一个音节，让她把所有没说出口的话都给咽了回去。
    她低着头，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有些自暴自弃，也有点报复他的意思，随便扒拉了两下，把他那件马甲给解开了。抬头一看，宋星源居然弯了下嘴角，眼神中透露出让她继续的意思。
    她一愣，“你……”
    姜意舒心虚地看一眼门口的方向，虽然菜已经上齐了，没有特殊要求服务员不会再来，但是那个门毕竟是没有锁的，万一有人走错房间，真的会当场社死。
    “……不行。”她耳朵有点红，小声拒绝了。
    宋星源往旁边一瞥，声音又冷了下来，“那你就下去。”
    姜意舒又看了他一眼，咽了下口水，一咬牙把他的领带也拆了，伸出手指解他衬衣的扣子。扣子一颗一颗地散开，直到露出半个胸膛，她才停了手，实在不敢再解下去。
    她悄悄抬头，看到他还是那种似是鼓励的眼神，看得她的心跳加速。
    她小心翼翼地去吻他的锁骨，包裹在衣物里的皮肤很温暖，唇瓣触及上去都能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热度。她亲了一会，又探出舌尖舔了两下，然后用力地吸了一口，锁骨下方瞬间印上了一块红色的痕迹。
    宋星源的呼吸开始变得沉重了。
    姜意舒也隐约感觉到他西裤里隐藏的欲望正在慢慢苏醒。
    她抬起头，眼神认真地看向他，还带着点可怜巴巴的祈求，“真的不能再继续了。”
    宋星源还是望着她，眼睛里沾了点欲，显得没那么清明了，“嗯。”
    他本来也没打算真的做些什么。
    宋星源伸手托住了她的脸，把嘴唇贴了上去，舔吻着她的唇瓣，含着柔软的唇肉，轻轻地吮着，动作缓慢，给了她足够的空隙维持呼吸的节奏。
    短暂的温柔之后，他又忽然在她嘴唇上重重地咬了一下。然而却还是收了点力道，没真的咬出伤口来。
    姜意舒吃痛，刚想发作，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又顿时没了脾气。
    他松开她，沉声开口，“给我把衣服穿好。”
    “……哦。”
    脱是他让脱的，现在穿也是他让穿——宋星源可真难伺候。
    她轻哼了一声，低头给他系扣子。很简单的动作，没一会姜意舒就把他的衬衣恢复如初了。
    然后拿着那条蓝灰色的领带绕在他颈间，拽着两端摆弄了一会，最后诚恳地看着他，“这个不会。”
    “我教你。”
    他握住了她的两只手，垂着眼，开始缓慢地给她展示。
    先交叉，然后翻折，抽出，再翻折，绕一圈，拉紧，再向左翻折，最后从三角形的区域里拉扯出来，就打出来了一个漂亮的结。
    对于宋星源来说很简单的流程，在姜意舒的眼里就是一个个琐碎又复杂的操作，看得她眼花缭乱。
    “温莎结。”他手指抵住领结往上推紧了，抬眼看向她，“记住了？”
    她茫然地摇了摇头。
    宋星源笑了一下。
    他搂着腰把人按向自己，又吻了下她的嘴唇，声音低沉却柔和了许多，“那以后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