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没有一丁点的喜悦,他感觉自己从头到尾都在被人耍。尤其是昨天夜里,时一羲想表达什么?想告诉他只要时一羲愿意,自己根本没有任何还手能力么?他是不是要对时一羲的手下留情而感恩戴德?
杨禁被极致的愤怒冲昏了头脑,他根本不想思考更深层次的东西,总之,他最讨厌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没有什么比失控更可怕,他的意识也好欲望也罢,他变得不像自己了。
房间里的通讯器响了起来,杨禁烦躁地打开,对面是封盲。
“一羲到底怎么回事?”封盲焦急地说,“他竟然向联合组织公然认罪?他有什么罪?反人类?你怎么能允许他一个人去做这种傻事?疯了么?是不是有人逼他?”
杨禁愣了:“……发生了什么?”
封盲说:“你不知道?你没看新闻?”他说着就将今早最为轰动的新闻消息发送给了杨禁。原来时一羲在联合组织总部大楼前,公然承认自己当初对人类造成了不可挽回的伤害,他愿意对自己当初做犯下的罪行忏悔。
联合组织并没有对他施以极刑,而是做出了终身监禁的判决。人们对这个结果尚能接受,毕竟说到底,时一羲对这个世界也做出过贡献,他们还能真的逼死他不成?在人们自己对自己的认知中,善良永远是最美好的品质。
杨禁越看越气,他终于明白时一羲那番话是什么意思了。
“你看到了没有?”封盲问,“你怎么不说话啊?”
“我说什么?”杨禁怒道,“他最好真如他所讲,被关在里面一辈子别出来了!”
第88章
“你怎么回事儿?”封盲说,“什么叫关在里面一辈子别出来了?我跟你说,我年纪大你可别气我。多大恨啊你能说这话?你不是还想带他一起……”
杨禁说:“你根本不知道发生过什么。”
“我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这并不重要!”封盲说,“重要的是,一羲要被关起来了!我们要救他!”
“怎么救?你去救他,他就会领你的情么?”杨禁说,“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控制别人的份儿,别人根本不可能控制他。他是自己心甘情愿被关起来的,难道你想改变他的主意?你改变的了?”
“没有人心甘情愿被关起来,他……他可能有他的理由。”封盲问道,“他难道就没跟你说过么?你也没问过么?”
问?怎么问呢?他当时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而且,他凭什么问呢?
他现在巴不得时一羲离他越远越好,远到任何波动都无法传达,远到他可以不受时一羲任何影响。
“封盲你应该知道吧。”杨禁缓缓开口,“不论什么理由,没有人可能干涉他,连我都不能。”
封盲沉默,问道:“你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没有。”杨禁立刻否定,口气无比坚决,“我们能发生什么?”
“好吧。”封盲知道杨禁不想说的事情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说,“一羲的事情,我就不跟你讨论了。你之前要的飞船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完了,你什么时候试飞?”
杨禁说:“过段时间吧,我联系你。”
“好。”封盲说,“这东西造价可不低,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找我弄这玩意了。”
挂断通讯之后,杨禁回首看了看这个偌大的房子。原来也觉得他很大,两个人没必要住这么大的地方,但是当里面真正少了一个人的时候,才发觉竟然空的如此可怕。杨禁立刻制止了自己去想时一羲的事情,时一羲走了对他而言应当是件好事。他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应该选择自己所希望的生活,不应彼此影响。
他很疲惫了,对于这个世界,他也没有什么想要做的事情。这个空房子好像他的心一样,明明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可还是空虚的令人觉得害怕。
杨禁用最快的速度搬离了这里,他拜托白允慈帮他在奥罗拉找了一个小公寓住下,然后像一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尽量平复忘记过去所发生的一切。
社会上的逆反情绪因为时一羲的终身监禁而平息了下去,那些事端被渐渐遗忘,连杨禁都已经不在被人提起,也不会有人在意这个过分好看的邻居到底曾经做过什么。
时间能抚平一切,杨禁也是这么认为的。他确实会开始遗忘一些事情,比如过去在千帆时一些队友的样子,比如那场战争的一些细节,很多很多……但是时一羲的点点滴滴没有在他的脑海中黯淡下去,反而成了每天都要温习的功课,一次又一次的重演。
他甚至记得在怒风学院初次报道的一些细节,时一羲笨拙又诚恳的样子,他话不多,但是总会说一些不符合他年纪的话,突兀得很有意思。别的学生都来找杨禁的麻烦,只有时一羲会真的找他来学习,一板一眼,尤其认真。
那时的时一羲是一块石头,毫不起眼,可以随意地任人踢来踢去。也许会有人同情怜悯他,但是他并不需要这些,他没有感情也不通人事,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可他不是石头,不起眼的外壳下包裹的是影响世界的力量。
杨禁不禁想,如果时一羲还是过去的那个他,该有多好?
一瞬间,他就为自己有这样的想法感到后怕。他明明是想忘记时一羲,可是为什么时一羲的样子和声
音像是会钻心的虫子一样不断地往他的内心深处扎?
难道被关起来了,时一羲也没打算放过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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