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战开车,带着他家小警帽儿。
程宇一边欣赏沿途景色,一边吃葡萄,脚边摆着两只大号保温包,点心零食水果装得满满的。
车后座上坐着罗战的小弟和弟媳妇。
栾小武和徐晓凡一开始还规规矩矩地坐着。
车才开出西便门,那俩人已经贴成奶油连体双棒。
开到岳各庄,程宇透过倒后镜一瞧,徐晓凡被堵着嘴,脸蛋揉成红扑扑的面团儿,后脑勺挤在窗玻璃上……
上到京石高速,罗战从后视镜里一看,后座半边儿是空的,栾小武那混球霸占了小徐大夫的位置,徐晓凡则彻底坐到栾小武大腿上,俩人啃得火热,几乎喘不过气……
罗战忍无可忍地低吼:“咳,咳,你们俩!”
照这形势,还没开到目的地,这俩人肯定要躺倒在后座上,直接真刀真枪肉搏了!
罗战哼道:“差不多行了啊,警察叔叔扫黄了!”
坐在前座的警察叔叔翘着腿,眯着眼,悠闲地继续吸溜葡萄……
栾小武依依不舍地撒开手,徐晓凡意犹未尽地红着脸,俩人重新坐端正。
忍了一会儿,徐晓凡从食物袋里拿出洗干净的葡萄,开始给他家小武喂葡萄。
小徐大夫那是缝绣花针的灵活手指,剥葡萄皮儿剥得干净仔细,一颗一颗地喂给栾小武,别提多么体贴,让罗战从后视镜里看得既肉麻又不爽。
果然人家正值热恋中的小两口,跟咱老夫老夫的,没法儿比。
而且还年轻好几岁,身体棒,火力壮,性能力强。
小两口恩爱的,麻团儿武最近把烟都戒了,说是媳妇不喜欢烟味儿,有烟味儿不给亲嘴儿了,所以戒了。
罗战哼唧了一声,眼睛瞟向程宇,伸手过去捏程宇的大腿。
“干嘛?”程宇懒洋洋地。
“我也要。”罗战张开嘴。
程宇白了他一眼,你小孩啊,你多大了啊,还要人喂你,肉麻不肉麻啊你!
罗战不乐意了,哼哼着,怎么着,老子在你面前就是一小孩,我今年七岁半,我就要你喂,我就肉麻,凭什么啊,你看人家徐晓凡多疼他男人,你就不疼我!……
俩人用挑衅的眼神互相较劲,程宇嘲笑地看着人,伸手过去往罗战嘴里填进一颗最大的葡萄,随即就被罗战咬住手指,狠狠地一吮……
十渡景区的溶岩地貌有山有水。拒马河像一条清澈的白练,又像一条蜿蜒的蛟龙,河水转过狭窄的谷底处,被岩石推挤着发出隆隆的水花轰鸣。
两对人马穿着救生衣,各驾一只小皮筏,沿着拒马河漂流而下,在湍急的河道里挥舞船桨与浪花搏斗……
程宇坐在前边掌舵,稳稳地向峡谷深处进发。
罗战玩儿心大起,疯起来没边儿,坐在后边儿跟另一条筏子上的栾小武打水仗。俩人你一桨,我一桨,栾小武躲避不急,被罗战凶猛的攻势直接拍下了船,在水里嗷嗷地抗议。
“战哥你欺负人,你欺负我和晓凡凡打不过你!”
“小警帽儿快来啊,管管你们家那位啊,太过分啦!”
罗战得意地叫嚣着:“别喊了,没用,警察叔叔跟老子是一伙的!”
徐晓凡那可怜孩子,眼镜儿掉水里了,俩眼一麻黑,直接让小皮筏失去了方向,在河道中间团团转……
皮筏驶出激流区,沿着水流汇入宽阔平静的河面。
峡谷的两岸翠峰林立,泉眼喷流,峭壁上灌木如织,山花遍野。
两只小皮筏在水面上畅快地漂移,漂过醉人的十里花香,阵阵笑闹声在山谷里回响……
夕阳在河滩上洒下灿烂的余辉,两对情人儿在河滩上歇脚,野炊。
栾小武提着长长的钓竿,在小河沟里钓小鱼,捉小虾。
徐晓凡提着塑料小桶,寸步不离地跟着,掰手指数他家小武一共钓到多少条小鲫鱼。
罗老板在河滩上用鹅卵石垒成一个山顶洞人简易版小灶,架起小锅煮鲫鱼汤,烤玉米饼,做贴饽饽熬小鱼。
程宇在罗战面前是从来不干家务活儿的,一个人懒洋洋地躺在岸边大石头上晒太阳。岩石上晾着俩人脱下来的湿漉漉的衣服,程宇裸着上半身,夕阳在他身体上铺陈起一层暖金色的美妙光泽……
栾小武玩儿到开心处,把他家徐晓凡背起来。
他背着好不容易追到手的媳妇,在河滩上兴奋地欢呼着跑来跑去,清澈的溪水里倒映出两张紧贴在一起的欢乐的笑脸。
罗战悄悄地摸上大石头,偷袭半闭着眼打瞌睡的程宇。
程宇眼角的余光扫到人,就地一滚,扫堂腿扫倒罗战。
罗战栽倒,趁机抓住程宇的腿,俩人滚作一团。程宇笑着,没有反抗,让罗战轻松地将他压倒,揉着脸深深地吻下去,唇舌交融,品尝着风雨平静之后最甜蜜惬意的爱情的滋味儿……
****
暖风吹绿了后海岸边的大柳树,街边绽开一丛丛鲜花,古老的城墙在又一个生机勃勃的春天里苏醒过来。生活在这座城市里的人们,用匆匆的脚步营造着他们祥和美满的生活。
华子跟他那勤劳贤惠的未婚妻领了证,摆了酒,迈进幸福的围城。
吴大满家的小孩正值最皮实的年龄,上小学了,平时不怎么折磨家长了,到学校折磨他们老师去了。
潘阳走着程宇当年的老路,在相亲市场上屡败屡战,仍然为早日脱单寻找到属于他的甜蜜归宿而努力奋斗,不屈不挠。
罗战后来也听说洛杰的近况。奶酪儿彻底抛却掉这座城市的回忆,背着行囊离开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乡,孤身南下深圳,在那里继续从事某个职业,直到有一天,遇见他的贵人。
一个富婆一来二去地,在床上对他动了真感情,把他带回家。
他们结婚了。
小奶酪儿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荣华富贵,一尊无比牢靠的白金钻石饭碗。他的富婆太太特别爱他,对他极好。那女人对奶酪儿就只有一点微词。结婚时间愈久,她的英俊迷人的丈夫时常在床上袒露出渴望受虐被爆的怪异心理,甚至某些更为窘迫的性瘾癖,让富婆太太摸不着头脑,无所适从……
罗战跟程宇说:“宝贝儿你现在可以对我放心了,小洛那人彻底转性了,任谁也想不到,这人竟然结婚了,他娶了个女的!程宇,这世上已经没什么事儿是不可能的,也就只有我对你,那是坚贞不屈,海枯石烂。”
罗战的前“嫂子”豌豆蓉儿也早就从戒毒所里出来了。
傍晚的街道上人流杂乱,豌豆蓉儿背着画板,从美院校园的大门扭搭扭搭走出来,不理会身后的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
他纤瘦的身子在车流中穿梭,透过发帘静静地一瞥,眼角滑过一辆黑车,侧影肃杀。
豌豆蓉儿愣了。
他突然回头喊了一声。
他把画板扔在地上,追出去足足跑了几百米,两只手像毒瘾复发似的颤抖,喉咙都喊哑了:“强哥!!!强哥是不是你!!!”
“罗强你混蛋你最坏了!!!你给我回来!!!”
入夜打烊了的“老球迷”餐吧里,柔和的灯光笼罩着成双成对笑闹着的人。
栾小武和徐晓凡坐在沙发里唱K。栾小武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家晓凡,一板一眼地唱着:
“看时光飞逝,我回首从前;
“曾经是莽撞少年,曾经度日如年!
“我是如此平凡,却又如此幸运,我要说声谢谢你,在我生命中的每一天——”
警官,借个胆爱你_分节阅读_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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