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淑妃放下漆盏,不解道:“阿姊,官家这是什么打算?”
“不晓得。”刘皇后斜靠在榻上,逗着刚离巢的两只金雕,漫不经心道,“八成是突然醒悟,要么就是打算对朝中的几家动手。”
醒悟?
刘淑妃摇摇头。依她来看,倒是更像第二种。
“无论如何,旨意既然下达,断没有更改的道理。你我人在宫中,听听消息、处置几个出头椽子就罢,余下不好亲自出面。”
刘皇后一边说,一边抚过金雕背羽。两只年轻的猛禽蓬松胸羽,哪里还有天空霸主的样子。
“今日给宫外几家送信,让他们警醒些,遇上不对立即传讯。官家的眼睛未必盯在他们身上,可事无绝对,万一不小心被波及,事情可没法善了。”
“阿姊放心,我会亲自安排。”
姊妹俩正说话,宫婢来报,光明殿宦者请见,正候在殿外。
刘皇后的动作微顿,刘淑妃不禁皱眉。
似察觉气氛不对,两只金雕骤然展开双翼,转头朝向殿门,发出凶戾的鸣叫。
宦者候在殿外,心中陡然打了个突。
太元二年,六月,秦策封诸子及长孙秦钺为王。
同月,桓容和秦璟的队伍离开吐谷浑,北上凉州。
行路途中,每逢扎营休息,秦璟都会不请自来,同桓容“促膝长谈”。一次两次不算什么,次数多了,难免引人侧目。
秦璟不以为意,依旧我行我素,压根不在乎众人眼光。途经西平郡时,亲手猎得一头豹子、一匹头狼,尽数赠与桓容。
面对谢安和王彪之富含深意的目光,桓容力持镇定,不露半点痕迹。
当着众人一如往常,一旦两人独处,定然会下力气在某人身上留下几个牙印。哪怕牙酸也不松口,不咬青绝不算完。
结果他越是这样,秦璟越是乐在其中。
等桓容终于品出味道,恍然大悟,路程已过大半,距姑臧不到五十余里。
骑兵武车并排而行,甲士分立左右。
天子大辂经过改造,车板和车顶均可拆卸。桓容坐在车里,看向策马走在旁侧的秦璟,眉心微蹙,想要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秦璟似有所感,突然拉住缰绳,转头望了过来。
四目相对,桓容喉咙有些发干。
秦璟策马靠近大辂,引来车前司马一瞥。
“陛下,抵达姑臧之后,璟即率军北上西海。”
桓容点点头,仍是没说话。
“陛下可是不舍?”秦璟笑着问道。
桓容眨眨眼,他是不是听错了?
控缰的典魁二度转头,双眼圆睁,眼珠子差点瞪脱窗。
“陛下不必明言,璟知陛下之意。”秦璟压根没看典魁,一心一意的凝视桓容,声音略低,“姑臧分别,未知何时能够再见,璟万分不舍,陛下想必一样?”
桓容瞪着秦璟,完全说不出话来。
一月前,他还为秦璟偶尔的坦白感动。现如今,他真心不希望这人如此“坦白”。
与其要时不时的耳根发热,以最大的意志力控制表情,他宁愿这人全身煞气,整天顶着一张冰脸。
桓容不说话,秦璟见好就收,没有继续。只是在调转马头之前,视线扫过桓容的耳尖,貌似意有所指。
身体的反应快于大脑,桓容下意识捏了捏耳朵。直至见到对方嘴角的笑意,方才全身一僵。不是顾忌场合,必定会一把薅住对方的领口,当场给某人“好看”。
或许是秦璟突来的坦白,也或许是十年之约,两人间的关系隐隐生出变化,少去小心的试探,更多是放开的洒脱。
桓容不得不承认,在某些事上,他存在“故意”的成分。
秦璟乐在其中,他又何尝不是?
从两人相识至今,这一个月,可以说是最放松的日子。桓容心情好时,甚至同谢安和王彪之开起玩笑。
两位帅大叔微感惊奇,联想到家中同龄的晚辈,又觉得本该如此。
“官家登基以来,难得有如此畅怀之日。你我又何必打破这份轻松,无故做了恶人?”
桓容和秦璟的关系处处透着谜团,让人很是看不透。
循着蛛丝马迹,谢安和王彪之都有察觉,却都没有诉之于口。
世人皆风流,国事私谊分得清楚明白,肆意妄为一回又何妨?
换成旁人,前有战场之约,后有十年之期,未必能真的放松起来。
桓容和秦璟则不然。
一路之上,两人似乎抛开所有纷扰,相处得格外“融洽”。
不知内情的将士皆在感叹:天子和秦将军的情谊深厚,必为挚友。
只不过,情谊归情谊,融洽归融洽,牵涉到彼此的利益,依旧是理智赛过情感,没有分毫想让。
抵达姑臧城前,桓容又同秦璟敲定两份契约,算是各取所需。一份桓容有些吃亏,另一份却是获利丰厚。
看到这样的发展,谢安和王彪之更觉满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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