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帆帆走在高级地段的住宅区。
「白鸽,好好记路。」欧帆帆摸抚着白鸽说道。
路过的行人无不对她的行为惊奇,但她不以为意,她不在乎那些间言间语。
或者应该说,她早已习惯那些品头论足,这点程度对她而言算不了什么。
她停站在一幢高耸的宅邸前,大门雕刻着精密细緻的花纹,隐隐透露着奢华。
按下门铃,随后一名年约五十多岁的男子推开大门,侧身对她行礼。
「小姐,您又忘记带钥匙了吗?还有,您的手上为什么抱着隻鸽子?您的鞋袜似乎都溼透了。」
「我只是没有手啦,不是没带。」欧帆帆吐吐舌,「还有易管家我说过,叫我帆帆就好。」
欧帆帆步入宅邸,没有回答有关于白鸽的问话。
「小姐毕竟是主,作为属下直称小姐的贵名实在有失主僕间的礼仪。」
欧帆帆翻了个白眼,在玄关处脱下鞋袜后,往楼上的房间走。
「对了,小姐,老爷前三小时打来了电话。」
踏上旋转阶梯的脚一顿,略为迟疑地开口:「他说了什么?」
「他说您跟馀少爷的关係越来越好,做得很不错。然后他期许??」
欧帆帆的神色在听闻初句后就垮了下来,「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转身回房,带着怒气悲伤的足音在偌大孤寂的宅邸中回响,听着格外令人心疼。
易管家望着欧帆帆的背影,心里不免哀叹。
从小他拉拔着欧帆帆成长,深知她天然爱笑的性格不像表面上所詮释的那么天真乐观,尤其是对于馀以笙的事情。
从前欧帆帆要什么有什么,但就是有条规定:不能踏出这座宅邸一步。
父母极少来看望她,就算见到也是平平淡淡,一次见面也说不上几句,丝毫无亲情可言。
她比任何孩子都要享有更佳的待遇,同时也比其他同龄的孩子更为孤独寂寞。
直至一年前她与父亲是知名航空董事长的馀以笙交往,父母才偶尔打电话来探问几句,但问的问题仅限于她与他之间,关于她生活的如何、过得好不好这件事从未过问半毛。
易管家清楚那不过是希望自家企业能攀上更高地位的虚情假意,而身为当事者的欧帆帆再明知这点不过。
沉稳的黑眸仍将目光投向楼上漆黑的长廊,只希望这位他从小照顾着的女孩可以得到幸福,仅此而已。
欧帆帆愤恨地迈出步伐,用力踩着地板,宣洩着怒气、隐瞒着悲伤以及隐留在心的恐惧。
她生气自己父母只在乎金钱名分,也不看对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
只要身世好,那么一切都好。这就是父母看人的标准。
但即使是让她如此气愤的父母亲,欧帆帆仍带有1丝期盼,不过一而再,再而三的电话一次次吹熄好不容易燃起的火苗,带来的失望还是淹没充斥在胸腔,难以发洩。
而在她内心中隐升而出的恐惧更是逐渐侵佔她乐观开朗的心。
她在害怕馀以笙离开她,误以为她之所以跟他交往全是为了高攀关係,进而提出分手。
她发誓自己是真心喜欢着馀以笙,无关可笑的名份亦不干任何。
她并没想过告诉馀以笙身分,馀以笙也没有和她提过自家经营的商业。
他们俩各自隐瞒着,只是想享受平凡人的幸福。
按下房间电源,水晶吊灯倏地照亮整个昏暗的房间。
将白鸽放置到一旁,终解脱禁錮的鸟儿挥挥翅膀,不再有动静。
「乖孩子。」欧帆帆一笑,取出抽屉的信纸开始书写着。
当最后一字从笔划出后,纸张摺成细条状,小心翼翼地绑在白鸽的脚上。
白鸽是有人饲养照顾的,她从白鸽脖子上系着的颈环就知此事。
之所以将白鸽带回家是因为正有人在饲养,因此她才会有此时的举动。
欧帆帆将窗户开啟,让白鸽展翅飞翔,回到它的主人身边。
夜晚时刻,夕阳馀暉无丝残存,四周皆被幽黑夜色笼罩,高耸大厦矗立在街区,位于四楼的窗口,简朴的卧室显现出主人的简约内敛。
白鸽从窗缝中鑽进,拍打着洁白羽翅,最终在铺着绒毯的竹篮中休憩。
卧室的门轻推而开,洗完澡的邓之尚用毛巾擦着乌黑碎发,发现鸟儿已回到自家。
他微扬嘴角,「白羽,你今天比较晚回来呢,是有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吗?」
白鸽咕咕两声,邓之尚一愣,不免自嘲,看来自己被妹妹爱和白鸽说话的癖好传染了。
梳理着白鸽柔顺的羽翼,与此同时,邓之尚瞥见白鸽脚上系绑的纸条。
他将内容瀏览一遍后发笑,取出纸张回覆,同样摺成纸条状,系上白鸽的脚上,柔和的笑顏绽开。
「今天开始可能会让你辛苦了。」
窗户锁紧,切掉室内光源,躺上床进入梦乡。
月色迁变成明亮柔和的色彩,纯白的弦月吊掛在纯黑夜晚,夜月散发出朦胧的光晕,优美不失情调。
银白的月光细洒进房间某处,照亮放置在柜子上的木製相框。
相片里的两人笑得开怀,是邓之尚与一名长相和他极为相似的女孩的合照。
她是邓之尚前几个月因病去世的妹妹,邓之樺。
白鸽开啟的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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