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秦芝芝站起身子往后退,面具男子已经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方才也是他,将茶杯自屏风后扔了出来,落在秦芝芝旁边的地面上,砸得粉碎。
明明上一秒,秦芝芝还和屏风后面的人聊着开钱庄的细节,显然三个条件她都完成得很好,对方也还算满意。
这突然飞来的茶杯,让她吓了一跳,也惊得叫了一声。
面具男子拨弄着腰间的腰带,银色的剑刃从里面慢慢探出来,“现在来说一下你与官府勾结的事情。”
秦芝芝蹭地站起来,往后退,“钱庄在政府登记的手续,全都是我的名字,日常掌管自然也得我亲自来。我要是出了事情,这些便全都作废。”
面具男子笑了一声,“我们总能找到身家干净的,将你做的都再做一遍。”
秦芝芝还要反驳,门外已经传来一阵阵刀剑碰撞的声音,面具男子的目光突然变得凌厉,秦芝芝暗叫不好,在面具男子快速靠近的时候,猛地甩开袖子,将里面剩下的胭脂,尽数甩了出去。
面具男子虽然带了面具,但是突然出现的胭脂,却糊了他一双眼睛,抽剑的动作也顿了一下。
在这个空挡,秦芝芝转身向着房门跑去,心里慌得不行,试图开门的手不听话地颤抖起来,身后的脚步已经越来越近……
突然,房门被从外边打开,王胜站在房门口,第一时间把秦芝芝拉到身后,然后用长剑抵住面具男子刺过来的长剑。
王胜手下用力,将剑挡了回去。
面具男子的力气很大,王胜不敢分心,只能快速道:“秦小姐,你快走,徐秀才在外边。”
秦芝芝知道她留下来是拖后腿的,转头就跑。
院子里的捕快都在试图给秦芝芝的离开,留出还算空旷的地方。
秦芝芝直径跑了出去,顺着巷子往外跑,下一秒,就看见了向着这边走过来的徐子阳。
秦芝芝紧绷的情绪终于缓了下来,她向着徐子阳跑过去,很想直接冲进他的怀里,像是流浪久了的人像找个温暖的地方靠靠,毕竟刚刚的交锋和氛围,让人神经紧绷得难受。
徐子阳看到秦芝芝那一瞬间,紧绷的身子才松懈下来,他快步走近。
可是突然,他的表情变得很凝重,眼中浅褐色的瞳孔放大,大喊道:“秦芝芝!”
他紧张的情绪让秦芝芝感到不解,反而迟疑地缓下脚步,“怎么了?”
话音刚落,徐子阳已经到了身前,素手抓住她的手腕,将人护在身后,右手握剑猛地横劈过去,与一道雪白的剑刃击在一块。
剑刃被挑了回去,但是在碰撞的过程中,还是割破了徐子阳的手臂。
徐子阳将秦芝芝拉近了些,右手拔出了剑刃,手臂流下的血,顺着衣袍,一点一滴地落在剑刃上,将剑染红。
然后那把剑抬起,稳稳地指向对面的人。
面具男子站在原地,面具下的一双眼睛,深深地看着如今的这一幕。
王胜已经瘸着腿从院子里面追了出来,一手握剑指着面具男子,“有种别跑。”
面具男子没有理会王胜,他目光仍在落在挨得极近的秦芝芝和徐子阳身上,突然笑了,可是这道笑声并不是秦芝芝之前听到的沙哑的笑声,而是刚才听到的,从屏风后面传来的清朗的声音。
面具男子将明晃晃的软件放回腰间,跃上高墙离开之前,道了一句:“秦芝芝,此后,你自由了。”
秦芝芝紧绷的心却没有松下来,徐子阳举着剑的右臂还在不停地淌血。
她伸手将徐子阳的右臂捞下来,后怕地问道:“徐子阳,疼吗?”
而徐子阳用左手握住女子的肩膀,让她转了一圈,仔仔细细地看过,发现没事,才把人搂进怀里。
“没事就好。”
刚才他听见秦芝芝的叫喊声,心下已经慌乱成一片。
好在没事,万幸没事。
秦芝芝眼眶一下就红了,用手抵住人的肩膀,把人推开,“什么没事,你有事。”
经过刚才甩胭脂的那一瞬,秦芝芝的手上已经都是桃红色的胭脂,随着秦芝芝的动作,印在徐子阳的肩膀上,像是要盖个巴掌印似的。
秦芝芝看到这巴掌印,又看徐子阳后知后觉发红的耳朵,和逐渐恢复清冷的模样,哭意上涌的时候,却又有几分想笑。
她拉起徐子阳的手,“走,跟我回秦府,看大夫。”
作者有话说:
写这段剧情写麻了,因为想写感情流,所以剧情刻画很少,但还是写得有点裂开,也请宝子们看个乐,不要细究剧情。
后面应该很长时间不会出现这种大篇幅剧情了,高甜走起。
然后就是,之前码大纲的时候,就定下来的短篇,按照平常日三,偶尔随剧情日六的情况,三月底应该正文完结,然后就是番外。不长,不会无理由断更,所以宝子们放心。
第29章 秦芝芝
◎生辰不可儿戏◎
回家的时候, 秦芝芝试着学电视上那样,撕下来一块袖袍,将徐子阳受伤的手臂捂着, 结果发现自己手劲不足,用了会力没撕下来, 倒是让身边的徐子阳闷声笑了笑,安慰道:“不用, 伤口没有很大。”
秦芝芝扭头看他有些发白的唇色,也不撕袖子了,直接把宽大的袖袍在手心叠了叠, 盖在了伤口上。
然后仰头说教,“你这边的袖子都染红一片了, 还说伤口不大?如果伤了筋骨,你上考场怎么办,用左手写吗?”
说完了,徐子阳倒是没什么异色, 反倒是她自己想到,徐子阳作为身上背负着整个徐家希望的人, 碰到那样的场面怕是肯定不好受, 而且还是保护自己才变成这样的。
秦芝芝拉着人快步走,险些脚下生风, “要真是这样了, 我养你一辈子。”
徐子阳眉骨向上,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不会那样的。”
等两人快步到了秦府门口, 就看到秦夫秦母就站在那边, 神情慌张, 正要出门。
秦母看到秦芝芝的瞬间,就皱起眉头说道:“芝芝,你怎么又不带护卫出去,刚才下人听到消息说你被拐走了,你知道爹娘有多紧张吗?”
秦母说话间,已经带了一丝哭腔。
秦芝芝有些心虚,为了这次的行动顺利,她故意遣走了身边的护卫,孤身去的画春楼,也是为了不让爹娘担心,没想到只过去一个上午,这个消息还是传过来了。
再看秦父,他手里杵着的那根拐杖,一会提起来一会放下,显然是气极了打算家法伺候,但是又有些舍不得,所以没在门口动手。
秦芝芝有些害怕,拉着徐子阳往前走了一点,细声道:“娘,子阳为了保护我受伤了,能不能先别骂我,先让府里面的大夫给子阳看看。”
两老的目光顺着秦芝芝的话,落到徐子阳的手上面,看到他穿着冬日里面的棉袍,袖子都被染成了红色,当下也不好再说什么。
秦父一拄拐杖,“那还站着做什么,还不进来?”
秦母则转头,让身边的丫头去喊府上的大夫。
秦芝芝径直把徐子阳扶进了自己的房间,让他坐在椅子上,自己则半蹲在他身边,小心捧着他的手臂,问道:“现在疼吗?”
秦夫秦母也跟了过来,瞧见这副场景,觉得好像继续待上去好像不合适,默默地回了自己的院子,途中嘱咐守门的护卫,要是小姐再次出府,一定要有人跟着。
注意到两位老人走了,秦芝芝就更不含蓄了,让怜淑拿来剪刀,先把伤口处的袖子剪了,然后用帕子将上面凝固的血迹擦掉。
周围的血迹擦干后,伤口就露了出来。
秦芝芝心口一跳,这伤口还不大?伤口长达三厘米,主要是瞧着很深,这都过去多久了,现在手臂一动还在渗着血。
秦芝芝靠近伤口,吹了吹。
手臂在冬日的气温中本就发凉,奈何秦芝芝一吹,这近在咫尺的热气就撒在上面,像是一根羽毛,就着羽尾轻轻挠了挠,惹得徐子阳的眼睑都颤了颤。
发现自己的问题一直没有得到回应,秦芝芝抬头问道:“你怎么不回我?疼吗?
一看才发现徐子阳的目光一只停留自己的膝盖上,都没有停留到别的地方,听见秦芝芝的声音,也只是摇了摇头,哑声道:“不疼。”
“那你为什么不抬头,也不看我?”
徐子阳的神情不变,“不妥。”
秦芝芝环视了一周,这有什么不妥的?
目光接触到徐子阳下垂的眼睑,秦芝芝突然反应过来,难道是因为这里是她的闺房,所以才这样的?
大夫很快就来了,因为血迹已经被清理过,所以检查起来也很方便。
检查过后,大夫在伤口上面撒好药,一边包扎一边道:“伤口有点深,但是还好没有伤到筋骨,只要养上一段时间就好了。”
然后取出一张纸,开始列药方。
毛笔落下一会,就抬头看徐子阳的伤口,确定下一种药开什么合适。
快要放下笔之前,大夫习惯性地看了徐子阳的脸,毕竟大夫讲究一个望闻问切,一个人在受伤之后的气血怎么样,这也是很重要的。
可这一看不得了,这徐秀才脸倒是还算白净,可是这耳朵怎么这么红?
大夫皱着眉头,用手背去探徐子阳的额头,果然烫,然后表情凝重地摇头。
这看得秦芝芝有些害怕,问道:“大夫,这是怎么了?”
大夫又开始给徐子阳把脉,“他的额头发烫,耳朵发红,怕是受伤感染了炎症,我需要把脉再看看。”
秦芝芝担心的心情一下就止住了,抬头去看徐子阳的耳朵,果然通红一片,但是这可能不是因为炎症。
察觉到秦芝芝的视线落了过来,徐子阳抿住嘴,扭头转向一边。
果然,大夫不得其解,“没有炎症啊,这是为何?”
徐子阳只好闭上眼睛,“大夫,我没事,就按之前开好的方子吧。”
秦芝芝没忍住笑了起来,也劝道:“大夫,就这样吧。”
两夫妻一起赶人,大夫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走的时候,嘴里面还念念道:“讳疾忌医不可取啊。”
等大夫和怜淑都走出了屋子,秦芝芝才慢悠悠地歪过身子,到徐子阳跟前,弯着眉眼道:“徐子阳,怎么还脸红了?”
徐子阳选择忽略这个问题。
他拨动了一下手臂上的绷带,刚大夫绑得有些紧。
秦芝芝顺着徐子阳的动作看去,只见那修长的小臂上面缠了绷带,但是却丝毫不能掩盖那流畅的线条,反倒增添了一点病美人的禁忌感。
秦芝芝拍了拍脸,有点上头。
想到秦霆不喜欢旁人进他的屋子,秦芝芝自己去二哥的屋子里,选了一件冬日的衣袍带过来,这件衣袍袖口比较大,让徐子阳换上,这样伤口不会暴露在凉风里面,却又可以不被袖子摩擦到。
一这些忙活完,就到了晚饭的时辰。
怜淑领了饭菜过来,放在房中的食桌上,“小姐,夫人说,今日就不一起吃了,小姐跟姑爷一块就好。”
秦芝芝还记得今日是元宵,还是她的生辰,如果不是因为徐子阳的到来,而且人还受伤了,今日这顿饭,应当会是一块吃的。
秦芝芝点头,“嗯,我知道了,你也去吃饭吧。今日元宵,记得吃一些。”
将汤圆盛好,放在徐子阳的身前,秦芝芝坐在他旁边,“忙活了一天,有点饿了,先吃点东西吧。”
攻略那个假清冷夫君 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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