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皇后宫里的事情同纪琢说了,纪琢嗤了一声,道:“安国公府一群废物,逼得他家唯一的女儿想方设法求神拜佛,不过你也不用管,皇后对你客气你就坦然受着,便是不给她办事,她也不敢对你有半句怨言。”
沈又容想了想,“这算什么,狐假虎威?”
纪琢看她一眼,“愿意给你借威你还不愿意?”
沈又容不说话,抿着嘴笑。
纪琢见她不说话,又问道:“只有这一件事?宸贵妃宫里的小太监你怎么提都不提?”
沈又容顿了顿,道:“这个啊……”
纪琢问他,“那小太监好看么?”
沈又容眼珠子转了转,笑意盈盈道:“自然比不上王爷。”
纪琢凉凉看了她一眼,“看来还是比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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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这是头一次,宫道在沈又容眼里变得没有那么长了,她与纪琢闲庭信步般走在长阶上,阳光照在琉璃瓦上,发出五彩缤纷的光。
“明日就要下聘了。”纪琢道:“你可有想要的东西?我添在你的聘礼里。”
沈又容想了想,道:“我并不缺东西,一时也想不到要什么。”
纪琢笑道:“瞧瞧大姑娘这话,活脱脱一个万事不愁的富贵闲人呐。”
沈又容哼了一声,“你又奚落我。”
“不敢,”纪琢道:“你这样就很好,若你我成婚后,你还能是如今这样悠闲无虑,便是我最大的功劳了。”
沈又容看向纪琢,正对上纪琢温柔的一双眼。看着他这个样子,沈又容心里对于成婚的不安慢慢消散了。
宫门口,纪琢停住脚步,指尖拢了拢沈又容的鬓发,“再有一个月我们就要大婚,这一月都不好再见面了。”
沈又容想了想,道:“你还守这些虚礼么?”
纪琢失笑,“虽说我是个乱臣贼子,但是成婚毕竟是大事。问名纳吉请期下聘,这都是古礼,都有它的道理,必须要守。”
沈又容咂舌,道:“你果然还是个老派的人。”
纪琢挑眉,“怎么,嫌我年纪大了?”
沈又容忙笑道:“不敢不敢。”
纪琢看着沈又容这副讨巧的样子,想了想,道:“你可知为何男女婚前一月不能见面?”
沈又容还真不知道,“为什么?”
纪琢勾起嘴角,“这是怕定过亲的男女婚前厮混,以致后嗣生辰难辨,更有甚者,混淆血脉。”
沈又容想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面色红红,道:“你,你怎么好在我一个姑娘家面前说这些话。”
纪琢叹了口气,道:“大姑娘,你只想着做姑娘开心,怎么就不想想我?年初便定了亲,一定要拖到秋天成婚,你这才是误了我的花期呢。”
他姿态低,又做出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直叫沈又容哑口无言,越发不占理了。
“我不同你说了,我要回家了。”沈又容转身登上马车,进了车厢。车夫一动缰绳,马车粼粼驶去。
纪琢立在宫门口,目送马车离开。车厢的帘子忽然被掀开,沈又容一张比花还鲜艳的脸露出来,看着纪琢笑。
次日一早起来,杜鹃把门帘子掀起来,左右窗户都打开。穿堂风吹散了屋子里的闷气,沈又容坐在窗前梳妆。
小丫鬟捧了一匣子花儿来,画眉挑挑拣拣,一说绣球花素淡,一说石榴花小气,最后挑了两朵芙蓉花,簪在了沈又容鬓上。
“今日是姑娘的好日子,要打扮得漂亮些。”画眉给沈又容梳了头,又去挑了身雪青色花卉折枝的长裙,绛色平金刺绣芙蓉的褙子,明艳又端庄。
她梳洗完毕,先去老太太处请安,后随老太太到了正厅,迎接亲友。才坐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院传来鞭炮声。管事的来回报,说端王殿下来下聘了。
老太太携沈又容出来,杨氏李氏跟在身边,只见一台台漆红描金的檀木箱子抬进来,挂着红绸蒙着红布,如一条火龙一般排起长队。院里院外都站满了。
相熟的亲友们都在老太太杨氏李氏身边道喜,一面夸赞沈又容端庄贤淑,一面说这桩婚事是天作之合。
没多久,宫中皇后,宸贵妃依次赏赐了添妆礼,诸多公侯夫人也都遣人送了礼,整个厅堂喜气洋洋。
忙到下半晌才送走了诸多宾客,老太太命人妥善看管聘礼,这才撑不住回去了。
杨氏从老太太这里出来,走到垂花门边,瞧见沈清枫真安排人搬箱子,于是使小丫鬟将他叫来。
两人在亭子里坐下,沈清枫问道:“娘,唤我来何事?”
杨氏见左右无人,便问道:“端王殿下的聘礼,拢共有多少?”
沈清枫道:“黄金白银,庄子铺子,珠宝玉器绸缎,这些大头算下来拢共八万两银子。”
“我的老天爷!”杨氏道:“那边聘礼都下了这么些,咱们府上得陪多少嫁妆!”
沈清枫道:“按父亲的意思,少说不能少于五万两。”
杨氏抚着胸口,“哎哟!大姑娘嫁这一次,要把家底都掏空了!”
“不至于,”沈清枫道:“大姐姐有先头夫人的陪嫁,还有大哥哥的体己,公中不必出那么多。”
杨氏这才松了一口气,没一会儿又发愁道:“早前你三妹妹的嫁妆已经不少了,你大妹妹的嫁妆只会更多,回头到了你二妹妹出嫁的时候,这一比较,嫁妆可不就磕碜了?”
沈清枫道:“这也没法子,大妹妹和三妹妹嫁的不是寻常人。你只看她们现在好,嫁过去之后什么样子呢?都是高嫁的姑娘,娘家一时半会儿也难替她们撑腰。相比之下,二妹妹嫁入侯府,日后我还能照顾她。况且二妹妹的嫁妆只是比大姐姐她们少,与京中其他贵女比却不差什么。”
杨氏这才罢了,沈清枫将杨氏扶起来,送她回去,道:“大妹妹成婚还需母亲操持,母亲可千万保养身子才好。”
那边沈又容回了自己的院子,院中丫鬟婆子们都整齐站着,一见沈又容进来,都给她道喜。
沈又容笑起来,道:“是好日子,咱们院里每人赏一个月月钱,给大家都沾沾喜气。”
众人又是谢又是喜,吉祥话说了一箩筐。
画眉道:“外头闷热的紧,姑娘快进屋来。”
沈又容进了屋子,妆容未卸,画眉先端了碗梅子饮来。
“快用些,去去暑气。”
那边杜鹃将礼单呈上来,道:“这是下聘的单子,聘礼都在外头放着,姑娘看过之后便可收入库房。”
沈又容一面喝着酸甜的梅子茶,一面翻看礼单。聘礼的大头是黄金二百斤,白银两万两,田庄商铺共十二个,余下玉器六十件,宝器六十件,古董字画一百六十件,绸缎千匹,贡茶六十斤,御酒六十斤,上用香料如檀香、沉香、鸡舌香等各一百二十斤斤,上用人参、虫草、藏红花、阿胶等药材各一百二十斤。余下就是活禽三牲,冰糖,干果,米面糖油等物。
沈又容看过了,嘟囔道:“够有钱的呢。”
“何止,”杜鹃道:“端王殿下如今何等地位,金银财宝倒还俗了。”
说着,杜鹃叫小丫鬟们进来,只见每个丫鬟手中都捧着一样东西,杜鹃依次叫她们上前给沈又容看。
“这一匣子东珠个个硕大明亮,大的有龙眼那么大,小的也如黄豆大小。我看着,比皇后娘娘冠上的东珠还要好些。”杜鹃道:“这样的珠子,聘礼里头有八斛,是端王殿下特地搜罗了来,给姑娘做首饰用的。”
沈又容捻起一个对着光看,道:“他肯定还记着我那对珍珠耳铛的仇。”
杜鹃不知道这段事,只道:“姑娘,除了这些还有六匹云锦,六匹蜀锦,都是珍贵的料子,用来裁衣裳正合适。”
她想着,婚后沈又容要去的场合很多,有几件华贵衣裳也能不失身份。
“先放着罢。”沈又容放下礼单,伏在桌边看着豆大的灯火,道:“成婚可真累人呢。”
杜鹃命小丫鬟把东西都收了,闻言笑道:“这还只是下聘,姑娘就觉得累了,赶明到了正日子可怎么好?”
沈又容悠悠地长叹了一声,门口传来动静,沈又容看去,原来是沈朔。他下了值,知道今日端王下聘,所以过来看看。
沈朔在沈又容对面坐下,叫把礼单拿来看看。
沈又容将礼单递给他,沈朔细细看了,道:“这还差不多。”
沈又容道:“你不觉得太多了吗?”
沈朔哼了一声,“他当年许我的,可是让你为后。”
沈又容道:“现在也挺好的,我不喜欢皇宫,也不喜欢做皇后。”
沈朔面色稍稍缓和,道:“你只在我面前说他的好话。”
沈又容笑了笑,“对了,有件事正要同你说。”
她叫杜鹃拿来妆台抽屉里的账本,递给沈朔。
“这是母亲的嫁妆,按照她的遗愿,这些东西,我们一人分一半。原来那些田庄铺子都是我管着,一年到头足有一万银子的结余,除去咱们两人的花销,几年下来攒了有八九万。这一项银子,我们是年年分的。”
沈朔止住她,“这还没出嫁,就想着分家了。”
沈又容看着沈朔,轻轻叹道:“早晚都是要分的么。”
一句话,说的沈朔心里酸涩。沈又容心里也不好受。人长大了,就不得不接受离别。去年秋天,沈又容送别沈清妍,今年秋天,也该沈朔他们送别沈又容了。
沈朔平复了心情,问道:“你手下如今还有多少?”
“四五万总是有的。”沈又容:“这些铺子,我想着就都给你罢。端王殿下的聘礼中也有铺子田庄,这么多,我怕我没精力打理。”
她的钱已经有很多了,就容许她偷个闲罢。
沈朔沉吟片刻,道:“既如此,母亲的那些首饰古董家具你都带了去。”
沈又容笑道:“你不留一些?日后娶了新妇,连件像样的首饰都拿不出来呢。”
沈朔摇头,“送走你,已是了了我心头一件大事了。”
沈朔只比纪琢小三岁,这般年纪仍未成婚,就是顾忌着沈又容。他须得看着沈又容好好的出嫁,寻了良人,余生有所依靠,才好放心的处理自己的事情。
这一晚,沈又容与沈朔分割清楚他们母亲的嫁妆,分明是夏夜里,沈朔带着账本离开的时候,却觉得萧瑟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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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朔:宝贝妹妹要出嫁了,哭哭
第50章
前几日下了一场雨,这几天天气便凉爽起来,晨起还有些微风。沈又容简单梳洗了一下,,命人将桌椅搬到门口檐下,看着院子里的婆子们搬嫁妆。
杨氏昨日将嫁妆单子送了来,沈又容今日得空,便叫她们挪出来看看。
贵女又容 第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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