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雾霭漫天，沉寂无声。
    一间公寓内，一名中年男子半白头发，诧异看着眼前的合同，抚弄扎手髭须，别含意味地盯着她分外樱红的双唇。
    小糖伸手，异常淡漠，“东西。”
    前天夜晚，她上门，主动说自己可以代替姐姐去接客，条件是让他交出小糖姐姐米小愉的身份证件，户口本。
    他不好奇她怎么愿意，毕竟她们姐妹最擅长的可不就是自我献身。
    他反倒十分得意。
    要知道，小糖无论什么时候都是单纯可爱的，要是能够让她变得淫荡下贱，那一定十分有趣的。
    只不过去勾引男人？她还没这个本事。
    结果出乎意料，她居然做到了。
    米仓勾起一抹别有深意的笑意，叫人拿出藏在保险柜里的米小愉身份证，交给她。
    小糖生怕他反悔，以迅雷不及掩耳抢过，护在手心。
    他好笑，米小糖始终是孩子啊。
    米仓开口就是算计，“你姐姐需要再接一次客。”
    意思明了，要代替吗？
    小糖脸色煞白，却也知道这就是米仓，点头道，“信息之后发我。”
    语毕，她不愿意多待，转身就走。
    开门出去时，听到里面中年男子倏然情真意切地喊了一句，“小糖，有时间多回来家里吧。”
    小糖听了，由头到脚止不住的恶心，“啪塔”大力关上大门。
    在恶心人这方面，米仓永远都游刃有余，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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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琅满目的可爱零件贴图不布满透明双开门，室内高台传来唰唰水声与玻璃碰撞声，一旁是正在点餐的零星客人。
    一旁宠物专区的小猫细叫，大狗嗷吼，小兔啾啾细咬。迷倒一片萌系爱好者。
    小糖洗着杯子，手臂被蹭了一下，是店长刘姐。
    刘姐年近四十，有些八卦，指了指窗边穿着纯白卫衣的冷面男人，好奇道，“小糖，那个吓人的男人是来找你的吗？”
    小糖看去，那个男人和以前一样普通的卫衣牛仔，侧着脸与她对视上了，瞳底微亮，却没有什么动作。
    小糖疑惑回答，“哪有，我和他不熟。”
    陈姐拍拍她的后背，没在钻研这个话题，但是心里清楚的很，那个男人虽然不是天天来，但是来的频率不低，是这里的常客且每一次都是找了小糖，她就真的不相信其中没有八卦。
    她故意撺掇道，“好吧，那等下记得把他点的送去餐桌。”
    小糖淡淡“哦”声。好似真的没有什么关系一般，不避讳不主动。
    小糖端餐盘上的一个三文治和青柠柠檬茶，送到餐桌。
    正欲走开，他木着脸却伸处长臂阻拦她的离开。
    小糖不解看着他，糯糯道，“你要干嘛？”
    他直白抓住她的小手，特意在手心揉了揉，笑道，“来，坐下。”
    小糖挣脱不开他的手，小嘴嘟得老高，“你混蛋，这里好多人呢，你放开，我不坐。”
    他强行拉过她的小身子，质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你忘记我们的关系了？”
    他本想着好好和她坐下聊一会，结果她的抵触让自己不悦。
    明明之前都亲自送上门，怎么现在如此抗拒?
    她这是打算一夜情完拍拍屁股走人吗？
    他心里狠狠咬着后槽牙不让自己蓬勃在胸口的愤恨发泄出来吓人。
    小糖见他似乎有些不悦，满是疑问，男人不都是不喜欢陪睡女人纠缠的嘛，自己这样多称职啊。
    美美心里自夸，她回应道，“你干嘛这样，不都是签合同睡一晚，没有然后了，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没，有，关，系。
    很好。
    霍焰原本以为自己耐心哄着她等着她，到了之前发生肉体关系，坚定了二人已经在一起了，她竟然说没有关系了。
    她怎么可以这么随便?
    他恨铁不成钢，心里恨不得狠狠抽打她的屁屁解气，明面还是记得眼前的没心没肺的人儿是自己的谁，强压钻心怒火，讥讽道，“你觉得一晚就够了吗？”
    小糖早就想好了，回答道，“可是你也没说要久啊。”没说，合约也签了，那么不就是一切交易结束了，他再多辩驳都没用。
    小糖为自己的小聪明暗暗窃喜。
    他阴霾着黑眸，没料到自己对她的宠溺倒被她算计了。
    她以为自己拿她没办法了吗？
    他僵持着两个人的手拉手的局面，任由她怎么也挣扎不开。
    这局面引来不少人的回观，让小糖有些羞赧，无奈败下阵来，“那你想怎么样吧?”
    他道，“坐下。”
    小糖抗议道，“我在上班，不可以这样。”
    “客人不多，等会人多我放你走。”
    小糖瘪嘴，乖乖坐下。
    他继续道，“吃了午餐没？”
    小糖道，“没有，我还没到休息时间呢。”
    他道，“吃三明治吗？”
    “......”小糖注意到肉松三明治和青柠柠檬茶是自己喜欢的，她当然愿意吃。
    所以，他是故意的吗？
    以前他似乎不点这些。
    小糖有些赧然，他这样，自己还对他没什么好脸色。
    她羽睫颤动，有些扭捏“这样不好，我不可以工作时间吃的。”
    “那等你休息的时候再吃。”
    他一开始这样强制，现在却温声细语，让小糖有些无措，她看着远处的看八卦的刘姐，有些难以下坐，求饶道，“你想怎么样?”
    “下班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