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关,终于离婚了。她总算离开那如同牢笼般的地狱。
手不自觉的颤抖着,她打开了出租公寓的门,检查了好几次锁是否能关好才敢紧紧将门关上,拴紧鍊条。
缎夕脱力的跪下,腹部的刀伤还阵阵的痛,但不会有血渗出来的湿感。她背抵着门坐着,在没有任何灯光的房间中抱住自己的双膝,将头埋了进去。
此时的安全让她的眼泪忍不住坠落。
『你这个贱人!!』
男人拉住她的长发,将她狠狠砸向木製沙发的椅脚。撞击的瞬间她一片昏花,感觉自己即将死去。全身上下的伤口、瘀青、割痕,都比不上此时的爆裂剧痛。
她喊不出话,只能大口大口呼吸。血从她的额头上方流下,流过她的眼睫,遮住了视线。她蜷缩在地上浑身抽搐。
『知道为什么我以前不打你吗?』
关的手用力地拉起她散落在地面上的头发,头皮被男人狠狠揪紧像要撕裂,她被迫正视他。
『因为你是我名义上的妻子,如果我疯狂的往死里打你,你身上会留下一堆伤口。附近的邻居如果见到你,会怎么想我,嗯?』
男人的表情很温柔,右手拇指轻轻摩娑着她刚被搧过巴掌而流血的唇,彷彿这一切的暴力都是她的幻觉。
下一秒,她感觉自己的衣服被缓缓撕开。缎夕不断挣扎。
『你这个疯子……别碰我!!』
『你都不知道你挣扎的样子有多迷人……我们好久没做了吧?之前的你让我失去兴致。』
关的眼神转向散乱在桌子上的不具名包裹残骸,以及一堆照片。每一张都是他跟别的女人上床的画面,她们的身体同样斑斑血跡。
『打不到你,又不想上你,我只能去打别的女人寻开心。我付了钱,她们可不敢说什么……31岁的你魅力比起那些小女孩真是差远了,但还可以接受……尤其是现在这样充满恐惧和害怕的模样。』
他的眼神转回来,凝视着她,里头有毫不掩饰的恶意与疯狂。缎夕的右手悄悄抓住了身体旁边的钉子,他刚刚用来割她的那根。
『找人拍我?还说想跟我离婚?怎么偏偏选在结婚纪念日揭露这一切……怎么可以在要庆祝的时候提离婚?』
在男人扯开她上衣,说着『我不介意在这具身体上,留下更多的伤口。』时,缎夕握紧了手中的钉子往关的髖骨刺了下去。
『啊!!!!!』
他失衡地倒向地面,缎夕用尽全身的力气从地板上爬了起来,跛着腿往二楼衝去。
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进入主卧室时她反手想锁上门,却发现卧室的门锁已经被破坏了。不顾手脚都因为插着钉子而流血,她感觉不到疼痛似的推倒放在床旁边的白色矮柜,黑底金边的相框、手錶、书、全部的一切从上方坠落。
相框中是他们笑得灿烂的婚照,上头布满碎掉的玻璃片。
她用力地把柜子推向门边,想抵挡对方的侵入。楼下有砸碎东西的撞击声,还有吼声咆啸声。缎夕抖着手打开了床上的手机,电量剩下5,她打通了最近的联络人。
『拜託……快接,拜託……』
『喂,夕夕阿,怎么了?』
『葛叶,救救我,他在打我我好痛……』
缎夕边说边忍住哭腔,对方也察觉出了她的不对劲。办公中的葛叶迅速地站起身,往公司外衝叫了计程车。
『你冷静听我说,我刚刚报警,简空的警队离你家只有五分鐘的距离。现在找个安全的地方把自己藏好,手上拿着可以防身的东西,最好是尖锐的;在我们通话结束后开啟你手机的录音功能,留证据,我马上过去找你。坚持住。』
她点点头,在对方掛掉电话后按下录音键。
关的脚步声从楼梯间往上传。她握着发烫的檯灯躲向床前方的衣柜内,手机依旧留在床上。
她咬着下唇,听见砸门的声音。然后是东西被大力撞开发出的尖锐挪移声。他正在一步一步的往衣柜走。
一步又一步。
『我会杀了你的,缎夕。真的会杀掉你。』
缎夕在心中祈祷着对方不要打开衣柜,彷彿连呼吸都暂停。
但一切并没有如她所愿。
衣柜门被扯开的瞬间,她把手上的檯灯用力往男人脸上砸去。男人抬手防御但还是被她打退了一步,手上的水果刀掉在地上。
缎夕从衣柜中掉出来,起身要往外跑的时候感觉自己的脚被绊了一下,整个人砸在地上。背后是关轻蔑的笑声。
她的手伸出来,想要再往前一步,门口就在那里——
关抓住她的脚踝,缎夕感觉那里的骨头要被压碎,她痛的哀号然后被砸向大床,身体刚好扔在了放手机的位置。
男人已经重新拿好刀,毫不犹豫地往她腹部捅。
在准备捅第二下时,她听见楼下破门、一群人往楼梯上跑的声音,还有谁的呼喊。
『缎夕!!!!!』
那是她在昏死过去前,最后的记忆。
1.结束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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