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冠森见此来人,立即躬身行礼,道:“不知贾大人驾临寒舍,有失远迎。”
可心里却泛起了嘀咕:“沉家是来提亲,这贾大人前来作甚,难道他也是为他那不肖子来求亲的?本以为洛儿的行情不会好了,没想到一日竟有三人登门求娶?”
“何贤弟多礼了,听闻贵府要嫁女,这不是来沾沾喜气吗?”
“贾大人客气,听闻令郎要纳妾,纳的还是‘椒房香’的头牌,自然是喜气洋洋,寒舍之贱喜恐沾了晦气。”
贾正光有些汗颜,叹了口气道:“说到贱喜,是本官才对,犬子胡作非为,夜宿雅妓,令其名声受累,只得改卖艺为卖身,而后又在其‘首晚唱卖’前私行苟且,被老鸨宁小姐知晓,又无了立足之地。再一再二不可再三,我这才做主,让犬子纳了花氏为妾,给她一个名分。”
贾正光与其子极为不同,他话语平和,尽显谦卑,既无官场之气,也无不良之风,对上无献媚之姿,对下无压迫之令。
“久闻花闹春艳名动川渝,令郎自是有福之人。”
“犬子相貌粗陋,寡能无德,虽钟情令爱多年,然自知配其不上,终与其无缘。”贾正光遗憾又无奈道。
何冠森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放下了一块石头。虽说贾家也是个好归宿,但那贾良仁可绝不是什么“良人”。
于是,连声音都激动高亢了些:“承蒙令郎错爱多年,是小女配其不上。”
其声一出,多有阴阳怪气之意。
可贾正光却显得丝毫没有怪罪,脸上又挂回了笑容道:“今日受沉家所托,特此前来议亲。你我虽无缘为亲家,但作媒我倒很是乐于。”
“您是沉家的媒人?”
“正是。”
盛丹白了沉泽霖一眼,随后偷偷拉了拉何冠森的衣袖,眼神示意道:“这沉家居然还把知州大人请来了,看来是非要娶咱们洛儿了。”
何冠森刚放下了一块石头,还有另一块等着他。
他缕了缕衣领,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说道:“沉公子不仅为人正直,眼光也不俗,公子既然对小女如此钟情,小女岂有不嫁之理?况贾大人已开了金口,为其作媒,这婚事我便是允了!
盛丹只觉这话听着如此熟悉,这似乎是自己方才对陆远浩说的话。他学得倒是挺像,只是一个语气极为谄媚,一个语气却有些勉强。
沉泽霖连连叩拜道谢,贾正光也一副欣慰。
“这可如何是好,一女怎可许二郎?”盛丹有些急了,低声在何冠森耳边道。
只见他故作镇定:“沉公子,我可否与你再确认一下,您当真是要娶我的女儿,何家的大小姐为妻吗?”
沉泽霖眼神笃定,抱拳道:“非此不娶!”
“好!请公子务必要牢记今日之言。”
何冠森低首回礼,在低头无人察觉的时候,又露出一抹狡黠的笑,然后抬头又恢复了常态,平静地说:“聘礼我便收下了,待择吉日,你与小女便可成婚,结为连理。”
“如此,就多谢岳丈大人了。”
盛丹揉了揉眼睛,晃了晃脑袋。她只觉自己是不是神经错乱了,这同样的对话,怎么又重演了一遍,还几乎分毫不差?
一女许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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