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承认，他是有点被打动了，尤其是别人嘴里说出来的话。
    那些人说陆启轩还是挺喜欢他的。
    白羽就是被这句话给打动了。
    是的，白羽一直隐隐这么觉得，但他的骄傲和自尊又不允许他这么想。
    毕竟陆启轩在他第一次询问的时候产生了退却的意思。
    就是那一次退缩，让白羽感到了难受，感到了背叛。
    他等了很久，陆启轩都不能给他一个完美的答案，与其说是一时赌气倒不如说是长久积怨，然后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
    想到这，白羽忽然眼睛有点发酸，他用力扬了扬头，把眼泪憋回去，然后上了微信。
    白羽想找君君爱寒寒说说这件事。
    他不想打扰白晨，也没有什么可以倾诉的朋友，也只能找这个徒弟了。
    可是上线的时候，白羽看到沉渊发来的一个早安，忽然他就改变了主意。
    沉渊相比较君君爱寒寒是更陌生的人，而越陌生的人倾诉起来就越没有压力。
    尤其……沉渊还是一个对他有意思的人，应该会愿意耐心听他说。
    白羽知道自己这样有点利用沉渊的意思，但他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了……
    揉了揉太阳穴，白羽最终还是回复了沉渊的那句早安。
    凌寒：刚吃完饭。
    不出他所料，沉渊秒回——游戏里这种撩妹的，基本上常年待在社交软件上。
    沉渊：吃的什么？学校伙食好吗？
    白羽看到沉渊这句话，心中有点奇怪，因为他没有给沉渊提过自己是学生的事，但想了想，可能是君君爱寒寒提过，白羽就没有计较。
    凌寒：点的外卖，吃饱就行。
    沉渊：还是要注意锻炼，寝室里没什么阳光，成天待着对身体不好。
    白羽看到沉渊这句话，莫名就没有聊下去的欲望了，太老套的关心话了，就跟多喝热水一样。
    可想了想，白羽还是回复了一个谢谢。
    沉渊：上游戏吗？随便看看风景也好。
    白羽这会根本不想开电脑，就一口回绝。
    凌寒：我就玩会微信聊聊天算了，不想上游戏。
    沉渊：需要我陪聊吗？
    倒是挺自觉的。
    本来白羽也是准备把沉渊当做垃圾桶就默认了沉渊的说法。
    凌寒：我心情不好，聊聊我前情缘，要听吗？
    白羽这句发过去，那边像是断线一般，静默了很久，然后过来了一个回复。
    沉渊：好，你说。
    白羽其实也不管沉渊怎么想，就自己慢慢地编辑着文字，然后把故事发上去。
    他打字很快，但想到一些事就忍不住删删减减，沉渊在白羽发信息的期间就一直不回话，可白羽莫名就觉得，沉渊应该是在对面看着的。
    满满几长条信息发出去，白羽长出了一口气，然后他回头看看自己发出去的消息，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傻逼。
    白羽正想着要不要撤回的时候，沉渊发过来一条消息。
    沉渊：这人是个渣男。
    白羽莫名其妙地心里就梗了一下，虽然他自己觉得陆启轩挺渣，但沉渊说出这句话就让他很不爽。
    而沉渊接下来的一句话却又一下子戳了白羽的泪点了。
    沉渊：你挺好的，是他对不起你。
    看着这几个字，白羽忽然深吸一口气，然后按着额头，捂着眼睛就哭了出来。
    他哭得很压抑，就是流眼泪，一边流一边擦，途中他还连忙把手机屏幕翻到下面，似乎是生怕被沉渊看到了一般。
    事实上沉渊是不可能看到的。
    哭了半晌，白羽回过神来，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抽出纸巾抹了抹脸，然后没事人一般拿起了手机。
    沉渊：你没事吧？
    白羽看到这么一条消息，手指放到屏幕上准备回复，结果手指沾了眼泪又沾到手机上，让他又擦了一通。
    在这期间，沉渊又发过来一条消息。
    沉渊：刚才的话是我冒昧了，毕竟不管怎么说，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白羽看着这句话，下意识地抽了一下鼻子，然后他抿了抿唇，给沉渊回复了过去。
    凌寒：谢谢你愿意听我的故事。
    沉渊在那边沉默了几十秒，回复了过来。
    沉渊：其实我们的故事挺像的，不过我是不懂珍惜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