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几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只见那女神几步就冲上前,手里拎着另一只高跟鞋,羸弱的鞋子在她手里,却凶猛残忍如板砖。那尖细的鞋跟,对着一个人的头,以雷霆万钧之势重重一抡,精准地hai在太阳穴上——
被hai的那个人,没来得及挡住,太阳穴全是血,直接倒了。
那个摄影工作室,既然开了这么久,背后又做这样的生意,自然少不了保安打手。有人意识到不妙,朝着里面吼了一嗓子,七八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跑出门,一拥而上。水兵磨着牙,一脚揣在另外一个人胃上,抓起他扔出五米开外,扔到那群人身上。
卧槽!卧槽!这女人不是雅典娜,她是个斯巴达勇士!这打人的力道,可以用吨来作为计量单位!
怪不得这么有底气,敢往前冲!
水兵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她心头闷着一口气,当看到容妩趴在地上,她真是愤怒极了,这种愤慨,远远超乎她从前遇到什么极品亲戚找茬、极品男友妈妈挑刺……导致此刻,她完全是下死手。
一个人挥拳过来,她侧身一闪,抓住对方胳膊,狠狠反向一掰,“咔啦”一声脆裂声响,那人的胳膊肘被她活生生掰折了,发出刺耳欲聋的惨嚎。
不过她毕竟是一个人,就算武力凶猛,也架不住对方人多。谢斯哲的司机也跑了过来,如今情况看起来不妙,他是特种兵退役,于是赶紧上前帮忙。
许盈沫看着门口,想到屋子里还有个宁真,现在他们势单力薄,只能她自己硬着头皮冲进去。
推开厚重的实木门,她无比警惕,先搬起了门口一米高的实木鞋柜,那个足足有二十多公斤,好在她臂力大,也不觉得手发酸。
“哎你什么人,干什么快出去!”一个女人惊慌失措,上来想要推搡她。
许盈沫扯起一个冷笑,抡着鞋柜打过去,那个女人从左肩到后背,被重重打了一个趔趄,踉跄着扑倒在地上。
许盈沫抬头,打量着屋顶和四周。屋子的墙壁上,挂着巨幅的宗教油画,却全无圣洁感,反而透出一种阴暗淫靡的气息。
底楼的人都跑出去打架了,二楼的人,听到进门的动静,攀着扶手出来看了一眼,见是一个貌不惊人的女孩儿,就跑下楼,一打眼看到她手里抱起的实木鞋柜,还有身边倒地不起的人,打了退堂鼓。
双方就这样僵持着,许盈沫正要开口问话,外面又是几辆车子的声音,越来越吵闹,连别墅区的保安都跟着过来了。
车子停稳,谢斯哲下车,他行动很快,把家里的保镖叫了过来,上前简单粗暴地把几个人扔出几米远。谢斯哲四下没看到许盈沫,再看看洞开的大门,担心着她,跟了进去。别墅区保安此时跑过来,看到这乱斗的局面,一时也惊呆了。
随后,警车鸣笛声呜咽而过,停在了这栋别墅门口,几个警察下车。
这里已经是一地狼藉,一个光着脚的女孩儿,披散着头发,揉了揉肩膀,去把高跟鞋捡起来穿上,还趁着他们不注意的间隙,狠狠地往一个人裆部中间踩去,用力之猛,仿佛能听得到啪叽水声,对方发出一声惨嚎,翻着白眼晕死过去。
宁真被许盈沫在楼梯口找到时,已经昏迷了。他后脑勺都是血,谢斯哲身后跟着的人上来,把他背起来往外走。而许盈沫还抱着一个大鞋柜,半天都忘了放下。
“回神了。”谢斯哲拉了拉她,见她神情苍然懵懂,伸出双手捧住她的脸。小脸冰凉,捂在手里也不见暖。明明这么弱的样子,可力大无穷的样子,怪异到了极点。
许盈沫全副心神不在外界,她的心里,此刻一直在与系统对话。
“这些人,全都锁定了吗。”
【全部录入系统数据扫描库,就算他们送进火葬场,再拉出来,本系统也记得!】
自从许盈沫还清了在盗猎山区欠下的积分后,她曾以为不那么需求积分了。这两年来,她做日常、周常都是看心情,因此只攒下了一万一千点的积分,还没有她高三一年攒的多。
不过,要惩罚这几个人,还是绰绰有余了。
她点开系统的位面集市,翻过去几页,看中了那张【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使用规则:人在做,天在看,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即便逃避法律制裁,世间也有真正公道。根据被使用对象所犯罪孽、所损阴德的基数,让对方眼瞎、耳聋、口哑、逐渐瘫痪。量刑轻重,根据对方恶行而定!
附加说明:从书本中抬头看世界,才能明白,世上有人,是法律无能为力、也保护不了的。也有些人,利用法律作为武器,加害别人的同时,也躲避着法律的制裁。未成年人犯罪有办法吗?老人讹诈有办法吗?
在这个违法比守法成本更低的时代,当法律没有办法给人以公平,当法律没有办法保护受害者。你,就需要本能力,还自在世间一个清明!只要998,本能力包邮带回家!
附加PS:非Death Note,请勿模仿夜神月。= ̄ω ̄=
许盈沫毫不犹豫地买下。由于是制裁罪恶,而且是法律量刑背后,无法罪尽其偿的罪行,所以,这个【天网恢恢】能力特别便宜,只要998个积分。
【宿主,您选的能力,可以自动为这些人量刑,给那些被欺辱、被胁迫的人一个安慰。您要现在使用吗?本系统已经跃跃欲试了!】
许盈沫扔下鞋柜,和谢斯哲一道走出了别墅。外面空气清冽,迎面吹得她微微发冷。警方在工作室里,搜到了不少小明星的裸照和性爱视频,以及染血的曲棍球杆,先把这些人都带回警局盘问。
许盈沫站在别墅前,看着120救护车呼啸着开了进来,容妩和宁真被抬上救护车,也跟着一步跨到车上,回复系统:“现在暂时不用它,省得警方以为,他们是被我们打的,平添麻烦。过两天审讯完了,刑事拘留的时候,再让他们眼瞎耳聋瘫痪。”
让他们在监狱里,痛苦到寸步难行。“他们害过多少女孩儿,拍过多少照片视频,这些苦果,都要他们自己付出惨重代价,用后半辈子去经受。”曾经怎样胁迫别人,就要活在怎样逼仄的人生中。
鸣笛呼啸中,容妩和宁真很快被送到了医院里抢救,容妩的妈妈闻讯,也赶紧和校长请假,从北方的小县城赶来。
抢救过后,两个人分别被送到病房里。宁真情况尚可,在山里摸爬滚打的孩子,皮糙肉厚,格外耐艹,中度脑震荡和胫骨骨折。
容妩的情况更棘手一些。她身上麻药未去,正在沉睡,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户,落在她脸上,金色一片,像欧洲古老童话里的睡美人。
病房外,许盈沫看着CT片,医生在旁边叹息了几句:“目前看来,以后很有可能是截瘫,太可惜了,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对脊椎的震荡损伤太大,现在只能进一步治疗,病人配合做康复训练。”
截瘫。这两个字,像一记惊雷,在耳边炸响,所有人都听呆了。赵婷愣愣问了句:“那跳舞……”
医生摘下口罩,摇了摇头:“先让她站起来再说吧。跳舞这个,建议还是放弃,我们不抱有乐观希望。你们也还是尽早有个心理准备。”
“……”赵婷倚着墙,眼泪冲眶而出。
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悲伤来的太汹涌,想到容妩以后只能躺在床上、坐在轮椅上,那么漂亮的人,那么自信激昂的人,那么明艳亮丽的人,一辈子,再也站不起来,更不能站到心爱的舞台上……
她蹲下身,悄悄捂住脸。许盈沫和水兵她们,心情已经够难过了,她不想这个时候,再让朋友们照顾自己的情绪。
如果是脊椎神经受损,再好的医院也救不回来。医生说还要进一步观察,看有没有治愈的希望,尽管从他们遗憾的口气里,听得出可能性不大。
谢斯哲说联系中医,看看能否用针灸的办法;何润萱给自己的小姨打电话,问她有没有截瘫后站起来的案例……
病房外,许盈沫和水兵隔着窗,看向里面宁静睡去的人。她们互相靠着,脑海一片空白。
容妩的妈妈詹女士,是北方一个扩权县的重点高中老师,接到许盈沫的通知后,她从家里坐了几个小时的长途车赶来,电梯都顾不得找,蹭蹭蹭地爬上楼,风尘仆仆,不掩面上担忧。
医生又把情况对她说了一遍。得知女儿有可能截瘫时,她的心都凉了。站在走廊上,平时雷厉风行的女人,第一次觉得茫然无措,不知该如何面对孩子。
她一手拉扯大的女儿。
在他们县城那种地方,大家的观念趋于保守,认为大学学艺术,是一件不靠谱的事,甚至吃这碗饭是丢人的事,孩子就应该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
但她一直是宠爱容妩的,既然舞蹈是孩子的爱好和梦想,她就咬牙省钱,送她师从各位名师。她知道这截瘫,对容妩而言意味着什么。
她了解自己女儿,其实是个有点理想主义的人。但她从来没有纠正过,因为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不过是人不同的活法,没有对与错,端看周围是什么样的群体。但此刻,这却成了致命的毒药。
晚上快到半夜,容妩也醒了。看到她的妈妈,很高兴地说了几句话,勉强算是遮掩了过去。
不过,这种事终归是瞒不住。
第二天,容妩恢复了一点精力,也清醒了些,却发现自己下半身,依旧没有任何知觉,顿时慌了。再看母亲支支吾吾的眼神,遮遮掩掩的解释,她终于明白了一切,颤抖着重复了一边:“瘫痪?”
詹女士偏过头,泪如泉涌,那个“嗯”卡在嗓子眼,说不出口;连头颅都是重的,点不下去。
难以置信,绝望,懊悔,恸哭……人在面临绝境的时候,都是如此平等的。
许盈沫走到病房外,看着容妩的眼泪,湿了大半个枕头。她想起,在救护车上时,赵婷怕容妩昏迷,就陪着她说话。那时候容妩说,她做出跳楼这个决定,是一瞬间的脑海空白。
她自己也不知道后不后悔。
作为朋友,也不知道该不该替她后悔。
许盈沫的手放在门把上,这道门隔开了两个世界,里面太压抑,门太重。
【宿主,您也不要太难过了。】系统感知到她的心情,那悲伤的情绪波动,也干扰得它很难受,安慰道:【人的际遇有无穷,就算在本来的上一世,她也是曾经去甘孜支教,在康定的时候翻了车,股骨粉碎性骨折。】
【虽然治好了,还能够跳舞,但再也不能站在舞台上,做高难度的动作。不过4号情敌是个坚强的女孩子,她很有毅力的,即便不能重回舞台,她也没有放弃,而是回家乡的高中,做了一名舞蹈老师,把她的爱,散播给了更多人。】
【所以本系统相信,以前的她够勇敢,如今的她,也会克服这些磨难,打起精神,以新的方式生活下去。人的一生这么漫长,这么宽广,她不会只拘泥在失去梦想的悲痛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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