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这里也不怕跌进池水中。”
她慢慢睁开眼,主动揽住了他的腰,“不怕,陛下忘了我还有些三脚猫的功夫。”
李彦逐身子一滞,只觉得腰间酥酥麻麻让他无法动弹。
“为何不进屋等?这里太冷了。”
沈亦槿继续蹭着他的身子摇头,“不冷,我怕我进屋,今晚就见不到陛下了。”
李彦逐深呼了一口气,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脑子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他不禁低头看去,似乎在确定怀中的女子是不是沈亦槿。
“亦槿?你……”
沈亦槿仰头,“陛下真的舍得让我离开上京吗?”她从栏杆上轻跳下来,一双晶莹的眼睛看着李彦逐。
李彦逐却在一瞬间湿了眼眶,他抬手抚摸她的脸颊,细细地看着她,好像要把她看进眼眸中,“怎么会舍得,但我又不忍心你不过得不欢喜。”
沈亦槿微微一笑,“那你现在挽留我试试看?”
李彦逐喉结微微颤动,眉角轻轻跳着,他不敢问,她怕这是沈亦槿在离别前给他的最后温情。
“亦槿,你能不能……”他的声音突然哽咽,“能不能留在我身边?”
沈亦槿胸腔发胀,亦湿润了眼眸,她笑了一下,眼泪就流了下来,她说,“李彦逐,你这辈子是不是只会爱我一人?”
李彦逐,她没有用尊称,她问的是爱着她的,她也爱着的男子,而不是皇帝。
可李彦逐偏偏是皇帝,后宫嫔妃不仅仅是他的妾室,而是平衡朝堂关系的纽带。
李彦逐也笑了,他抚摸着沈亦槿的脸庞,为她擦去泪水,郑重又柔情地道:“是。我李彦逐这辈子被你吃定了,甘愿终生只做你的裙下之臣。”
沈亦槿踮起脚尖,轻轻碰触了他的唇瓣。
李彦逐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女子,在明白过来后,极大的欢愉侵袭着他的身体。
他一手托住她的后脑,一手扶着她的腰间,深深吻了下来。
沈亦槿的唇瓣微凉,李彦逐的唇瓣火热,相碰的那一刻,脑中炸开了花,似有灭顶的情愫自唇齿蔓延到整个身体。
李彦逐真恨不得把女子生吞活剥了,他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太久,久到他以为自己此生都将在无尽的孤独中度过。可他又怕自己炙热的情感会吓坏了女子,压抑着喷涌的情愫,温柔地品尝着女子的唇瓣。
沈亦槿却主动回应,勾得李彦逐身子越来越热,他不得不停了下来,喘息道:“亦槿,我竟不知你这般坏。”
沈亦槿羞赧的低下了头,思索良久道:“陛下,其实我有事一直没敢告诉你,但我已经不打算再说了。”
想起她之前对李彦逐的深情全都是演戏,可那些戏有多少真多少假如今想来她自己都分不清了,若一场戏演的太真,其实那戏子早已入了戏。
李彦逐搂着她看着天上的明月道:“无妨,你能留在我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沈亦槿握起了他的手,嘟着嘴道:“我等了陛下这么久,手都冻坏了,陛下不给我捂一捂吗?”
李彦逐握着沈亦槿的双手捧在自己手心,哈了一口气给她来回搓着,“有没有好一些?”
沈亦槿点点头,“离开之前,陛下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的心终是捂不热。现在,我想告诉陛下,此时此刻我的心很暖,陛下捂热了它。陛下,可千万不要辜负它。”
“不会。”李彦逐将沈亦槿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不论它是否在跳动,我都不会辜负你。”
沈亦槿含泪点点头,“我相信。”
李彦逐打眼瞧见了沈亦槿发髻上的金雀钗,将她拿下来,“这个金雀钗上的红珊瑚石虽不是之前那一颗,但新的这一颗是我从上百个红珊瑚石中挑选出来的,希望能弥补之前曾对你的伤害。”
沈亦槿故意摇头,“一想起那日,我还是觉得很委屈呢。”
李彦逐看着她撒娇的模样,弯了眉眼,沉吟片刻,宠溺地道:“既然这样,我们便出宫去吧,此时的朱雀大街正热闹,也不知三年前那家猜灯迷的还在不在了。”
沈亦槿也来了兴致,“好呀,自从那次之后,上元节的朱雀街我就再没去过了。”
李彦逐牵着沈亦槿一路从太液池走进了紫宸殿。
卫安看着两人的样子,激动地道:“陛下,我让宫人们准备就寝?”
“不用,找两身普通男子的衣物,朕要和沈姑娘去看花灯。”
卫安看着自家主子,这美人在怀,春宵一夜值千金,不比花灯好看?他看过的戏文可不是这么说的呀。
但他不能多问,只得应道:“是。”
换好衣服,两位翩翩公子出了皇宫。
卫安为他们备了轻便的马车,一来到朱雀大街花灯亮起的地方,他们便跳下马车,直奔之前那处猜灯谜的地方,也不知整整三个年头过去了,那里是否依然还在。
没想到灯迷还是那处灯迷,店家也还是那个店家,只不过今日没有三年前热闹了。
沈亦槿拉着李彦逐来到店家面前,“今年的彩头是什么?”
店家看见面前俊俏的小公子觉得很眼熟,一时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再看一眼他身边的公子突然想了起来。
他怎么会忘?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俊俏的公子和那么美的女子,再说因为姜慧倩挑明了几人的身份,他知道当时那个公子就是六皇子,而当今天子正是当初的六皇子。
店家往后退一步,就要下跪,“草民……”
李彦逐马上扶起了他,“店家不必如此,今日这里没有皇帝,只有李公子。”
沈亦槿看着店家问道:“店家别只顾着跪了,你还没告诉我今日的彩头是什么呢?”
店家看着两人,不禁感慨万千,当今天子和沈家女儿之间的事,早已在坊间传的沸沸扬扬,今日看见两人恩爱非常地站在自己面前,觉得自己竟然能够如此接近皇家这段流言,心中十分激动。
他忙把桌子上的木盒子拿出来,“不过是个普通的花胜。”
沈亦槿低头看去,却觉得很是惊喜,小巧的梅花样式,她拿起来道:“这个花胜我很喜欢。”
店家忙道:“那草民就将这花胜献给陛下。”
李彦逐道:“既然是彩头怎么能坏了规矩。”他指着还剩下没几个的花灯道:“只剩下这么几个花灯了吗?”
店家道:“这会时辰有些晚了,很多灯迷都被猜中拿走了。”
李彦逐笑道:“那我就来猜剩下的吧。”
他走到花灯前挨个猜着,猜到最后一个的时候,突然对沈亦槿道:“我还记得那日你猜出了我和五皇子都没猜中的谜底,不如这个你也来猜猜?”
沈亦槿看一眼谜面立刻摇头,“那日不过是瞎猫碰到死耗子了,我没那么聪慧的,还是……”正说着,她似是想到了什么歪着脑袋看李彦逐,“那日陛下是故意不猜的吧?”
李彦逐揉一揉她的头道:“还说自己不聪慧。”
将谜底都告知店家,店家把那个彩头递了过来,躬身道:“草民恭祝陛下和姑娘百年好合。”
李彦逐接过盒子打开,放在桌子上,拿出花胜,就要戴在沈亦槿头上。
“陛下糊涂了。”沈亦槿忙抬手阻止道:“如今我是男子。”
李彦逐笑笑,小心将花胜放进怀里,又拿出一锭银子递给店家,“赏给你的。”
说完就拉着沈亦槿离开了。
朱雀街上的人已经少了好多,沈亦槿不觉道:“最热闹的时候过去了。”
李彦逐道:“还没有。大家应该都在护城河旁等着看放烟火,只是我们现在去,高出定然已经没了位置。”
沈亦槿仰头看李彦逐,“无妨,哪怕是在这里也能看见。我们来日方长。”
来日方长,李彦逐不自觉弯了嘴角,眸中再次湿润,他紧紧揽住沈亦槿,转头看向他爱慕的女子,“是啊,我们来日方长。”
再一抬头他看见了皇宫的城楼,心中即刻有了主意,他指着城楼高处道:“我带你去那里看烟火。”
他吹了一声口哨,江锋立刻出现在他面前,“牵马来。”
江锋道:“是。”
一匹黑色的战马很快出现了她们面前,李彦逐将沈亦槿抱上马,自己再飞而上,护沈亦槿在身前,缰绳一拉“驾——”,马儿向城门飞奔而去。
寒风吹在沈亦槿的脸上,身后男子温暖的胸膛贴在她的后背,这即凉又暖的感觉真的好奇特,她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一刻的欣喜。
马儿停住,他们已经来到了城楼下。
李彦逐在她耳边轻声道:“抱紧我。”
沈亦槿转身紧紧抱住了李彦逐的腰。
同时李彦逐也揽住沈亦槿的腰,一跃而起,脚尖轻点马背,带着她来到了城楼上。
江锋随即跟上来,撤下了周围的士兵,城楼上的这一角只剩下了他们二人。
这还是沈亦槿第一次站在这样的高处俯瞰,她能看见朱雀大街上的花灯,还能看见远处的护城河,以及河上的画舫。
它们披着五彩缤纷的外衣,撒发出璀璨的光芒。
整个上京似乎都尽收眼底,她不由发出感叹:“好美啊。”
李彦逐从后面抱住她,“亦槿,对不起,那日我不该摔了你的金雀钗,更不该在你跳水救我后,还说出那般伤人的话。”
沈亦槿摇摇头,“都过去了。”她转身看李彦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男子的眼眸深邃,里面似有万千星辰,而她就在那星辰的最中央。
她抬手想要碰触了一下他的眼眸。
李彦逐将沈亦槿圈在怀中,在她手指碰触的一瞬闭上了眼睛。
“我还是第一次这般仔细看陛下……”沈亦槿有些冰冷的指腹轻轻抚上了他闭着的眼眸。
又顺势滑落在他的眉毛、鼻梁、嘴唇上,指腹细腻的触感让李彦逐颤栗,温润的呢喃落入他的耳中。
“陛下的眼睛。”
“陛下的鼻子。”
“陛下的嘴唇。”
李彦逐的气息乱了,他睁眼时眸中透着情|欲,“亦槿,你若再这般,可是会受累的。”
沈亦槿不明所以,睁大了眼睛问道:“陛下竟然还舍得让我受累吗?”
李彦逐敲一下她的脑门,“傻瓜,我怎么会舍得让你受累,只是这件事或许会累一些,但却和别的累不一样。”
沈亦槿总算是听明白了,脸红的似是涂了极重的胭脂,她低下头,额头顶着李彦逐的胸口不说话。
李彦逐半蹲下来,看着沈亦槿的样子心生怜爱,又紧紧拥住她。
忽然“嘭——”地一声,大地犹如白昼一般,自护城河官船放出的焰火照亮了整个上京的天空,还有河上的栈桥和周围的街道,以及等在河边看焰火的人们。
沈亦槿和李彦逐也抬头看去,漆黑的夜幕上,绽放着金色的花朵,花瓣由明到暗,渐渐垂落下来,还未等它消散,下一朵银色的花又绽放开来。
紧接着各种颜色的花接二连三升上高空,红的紫色绿的姹紫嫣红绚烂夺目。
沈亦槿微扬着嘴角注视着这片天空,似乎忘却了所有烦忧。
焰火的光线明亮交错,再一次暗下来后,李彦逐转头看向了沈亦槿。
渣了皇帝之后 第10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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