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没见，他看起来成熟了很多。雪攸邀请他上楼坐坐。他原本就有此意，不然也不会跟在她身后，还要故意弄出声响让她发现。
    西塔睁着大大的眼睛只盯着他，小孩子的感受是敏锐的，他不喜欢她。
    雪攸将西塔抱回了自己的家，一来她很喜欢小家伙，二来也可以假装她成家了。她可不信，他来这里是凑巧。
    她端上之前烤的小蛋糕，还有一杯热茶。
    “烤完不久，要是肚子饿的话可以试试。”
    “谢谢。”他拿了一个。西塔靠在雪攸的脚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是你女儿？几岁了？”明泷将蛋糕吃干抹尽，擦了擦嘴问道。
    “快五岁了。”他其实问的两个问题，她只回答最后一个，前面一个就表示默认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
    “是啊。”外面的烟花接连不放，她只听得个大概。
    “一个人来这边？还是……”她看着他的眼睛，恰好他也在看着她。
    “不是。”他转开眼，瞥了瞥从开始到现在一直看着他的小姑娘。
    是想问明泽有没有来吗？
    是和女朋友一起来的吗？
    两个人明明只有一米远的距离，却远到他们像是在梦里相见，想说却不敢说。
    “时候不早了，明泷，你该回去了。不然你该看不见回去的路了。”
    “嗯。”他刚从沙发上起身，门，被敲响了。
    雪攸尴尬地看了他一眼，只一秒，用雪国的语言对西塔说道，“你爸爸妈妈来接你了噢！”
    西塔点点头。牵着她的手，走向玄关处。
    明泷听不懂她们的话，静静待在原地。
    门外有两个大人，一男一女。女的是亚洲人长相，而男的看起来应该是本地人。
    虽然不明白他们的话，但明泷心里也有了数。
    送走了西塔，雪攸折身回客厅。见他还站在原地，她漫不经心地道，“西塔是我朋友的女儿。刚好，她走了，我送你。”
    雪攸穿好外套，又将钥匙揣在了兜里。楼道里各自无言。
    到了外面，他们才发现下起了漫天大雪。路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你住哪里？”
    “中心路那边。”
    “这么远？这个时间点，怕是打不到车了。”
    “是啊，这边打车好难。”他看起来一点都不担心回不了家。
    “要不？你在我家将就一晚？”雪攸本来没打算留他的，可又实在不放心。
    “那就麻烦你了。”他对她一笑。雪攸从这个笑容里才算彻底醒悟了，他不再是那个十八岁的高中生了。
    两个人刚进屋，明泷就把她抵在门上，两个人靠的很近。他们之间不断升高的气温，足以将外面的厚雪融化。
    “明泷，你……”
    “你听我说完，我会放开。”
    “好。”
    “来这边之前，我问自己究竟是什么放不下呢？我设想过无数次见到你的场景，我以为我肯定会质问你为什么要玩弄我之后又将我无情抛弃。可是，当我来到这里的时候，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只想见你一面。对于你来说，有没有我都不重要。可我不行，所以我可不以恳求你让我留在你身边。”
    以前的她可以轻易的说出不可以。现在的她改变心意了，她手抚上他的脸颊，柔声说着，“当然可以。”
    说不清是引狼入室，还是请君入瓮，不过没关系，这场恋爱游戏里，他们都没输，还将余下的精力用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