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具体的金额呢？”刚才听林楼讲解听的是热血沸腾，但是一谈到钱，毛伊瞬间就清醒过来，这么大的项目，连规划带设计加起来，那可绝对不是个小数目！他可是打听过了，林楼和阿尔方斯两个人在拉脱维尼亚首都机场项目上可是拿到了上千万美元的设计费。
    如果打算按照林楼的方案，做好莫阿娜的旅游规划和设计，这笔费用只会比拉脱维尼亚首都机场项目多，就算目前只打算开发主岛及其周围几座岛屿也是如此，这么大的项目，总成本肯定比拉脱维尼亚首都机场项目高，设计费同样如此，更别说还有规划费呢！
    “具体多少要看贵方打算先开发那几个岛屿，又会有什么样的具体要求了！如果真打算合作的话，我会先做出一个预算来，不过这需要一些时间！”林楼说道，“当然，这个数字肯定会是以千万美元为单位计算的！”
    虽然心里已经有所准备，但从林楼嘴里听到这个数字后，毛伊还是有些难以接受，人家拉脱维尼亚能出这么多钱请林楼帮忙设计机场，是因为人家有钱，而莫阿娜刚刚摆脱殖民统治还没有多长时间呢，而且由于地理位置等因素的限制，工业根本发展不起来，渔业也仅能满足本国民众所需，销售到外国的数量并不多。
    所以他们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如今打算大力发展旅游业，还是想方设法才从外国银行和财团那里争取到了一些贷款和投资，而这些投资搞基础建设还有些捉襟见肘，那里换拿出上千万美元来给林楼当设计费呢？
    可是换人进行规划设计似乎也不太现实，莫阿娜本国没有这样的人才，去国外找人合作吧，那些水平不如林楼的，让他们来做的价格肯定要低一些，但效果也会变差，而且也不能像林楼这样起到很好的宣传效果。
    他们花了这么大的精力。不就是想把莫阿娜的旅游产业做起来么？要是换成次一等的规划设计，那做成的希望就小了；虽然咋看起来设计费能省下不少，可从长远来看，这绝对是一笔亏本的买卖，一点儿也不划算啊。
    可要是找比林楼更厉害的大师来进行设计，先不说他们是不是和林楼一样熟悉海岛旅游规划和各种建筑的设计，就算可以，那他们的报价也绝对不会比林楼低，而且人家有没有时间、有没有兴趣来接这笔生意也不好说。
    “好的，那么麻烦林先生先给我们一份大概范围的粗略报价吧！然后我去和莫阿娜其它负责人谈一谈！”想了半天，毛伊也只能决定先看看再说了！看看其它政府官员是否能接受这个价格，要是接受不了，那就……那就辞了这个职位，谁爱干谁干去！
    要是能接受，再重新想办法，看看能不能从银行再争取一笔贷款，或者再从外国财团那里弄到一笔投资，用来支付林楼的规划和设计费用吧1
    “没有问题，等回去之后，我就会和我们事务所的财务人员进行核算，争取尽快给出一个标准！”如今规划和设计方案还没有确定，也只能进行大概的估算，给出一个大概的范围，等他们接受之后，正式签署合同了，再出详细的方案，并根据详细方案算出精确地数字。
    “那么，我等着您的好消息。”毛伊起身和林楼握手告别，然后第二天一早又把林楼他们送到机场，目送他们离开。
    回到北京之后，林楼把这项业务交给了其它人，自己则抓紧时间补上之前耽误的工作，比如去清华给学生们上课，去南江市查看海东省博物馆项目的最新进展，去中日友好青年交流中心看一看。
    这个项目启动的时间虽然比较早，但因为后续出了一些问题，答应好的资金迟迟不能到账，所以如今亚运会都举办结束了，这个项目依旧没有完工；好在后续的问题已经解决，资金顺利到账，工人们又可以开始做了。
    根据现场施工人员汇报的情况，这座建筑将在明年建成，林楼开始琢磨着，不知道等落成典礼的时候，会不会像原历史中一样，主办方只在主席台上给黑川纪章留了位置，媒体的报道中也只说了黑川纪章的名字，让人看了会下意识认为，这个项目完全都是黑川纪章一个人的设计成果呢？
    对此，林楼倒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他一点儿也不介意把事情闹大，刚好可以为中国的建筑师正名！让他们也可以像那些作家、画家、电影导演一样，在自己的作品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不过认真想想，以他如今在国际国内建筑界的地位，只要主办方脑子还没有彻底坏掉，他们大概也不敢这么做吧？
    工作重新恢复节奏，事务所的工作人员也把莫阿娜旅游项目的整体规划和设计费用算出了个大概的范围，林楼看过之后，让他们把这个数字范围给毛伊发了过去。
    如今莫阿娜就指望靠旅游业翻身了，所以在林楼离开之后，毛伊尽力说服了莫阿娜的其它政府官员，让他们接受了自己的方案，请林楼这样的国际知名建筑大师来负责本国旅游事业的整体规划和设计。
    然而新的问题又产生了，原来他们弄到的那笔钱对于整个旅游项目的投资来说仍有不足，而且银行和投资商还限制了适用范围，只能用于机场、酒店、度假村等旅游配套设施的建设，不能拿来给林楼支付规划和设计费用。
    要想寻求新的资金支持也不太容易，银行是不会放这个款的，那些投资公司听到他们请来了林楼之后倒是有些激动，他们也觉得能请来林楼为莫阿娜做设计，对这个项目是大有好处的，他们也能尽快收回投资，赚取利润。
    但一涉及到钱，他们的老毛病就又犯了，想要增加投资，可以，一点儿问题都没有，那么我们再重新商量下利润划分还有其他方面的条件吧？这下又把毛伊给卡住了，之前为了吸引投资，他们已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现在继续让步的话，这个项目最后到底是给谁做的？是给莫阿娜，还是给你们这些秃鹫？
    毛伊和莫阿娜其它政府官员，都不能接受这些财团的条件，但林楼之前说得那些东西又太诱人，于是毛伊只能亲自来到中国，找林楼商量来了。
    “林先生，我们非常希望能够和您合作，对于您的报价也没有太大疑问；不过您也知道，莫阿娜如今的经济很不宽裕，暂时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毛伊纠结地说道。
    “没事，反正我也不是一次性收费，按照业界惯例，这些费用将根据我的工作进度分批次支付，你们第一笔支付的费用其实并不算高！”林楼淡淡地说道。
    “就算这样，我们也拿不出来！”毛伊心中暗叹，哎，莫阿娜实在是太穷了啊，光靠椰子和海鲜，一年又能赚多少钱呢？
    “额，那你们的意思是？”林楼问道，他们既然肯过来商量，那就说明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不如先听听好了。
    “您看能不能推迟支付费用？您先给我们做规划方案和设计方案，等这些项目建成，莫阿娜的旅游业开始发展之后，我们就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到那时候再偿还您的设计费；我们愿意按照一定标准支付利息，以及通货膨胀和货币汇率波动对您带来的影响。”毛伊说出了自己的方案，哎，没办法，现在根本给不起啊！
    “毛伊先生，这种做法并不符合业界惯例！对我和我同事的利益也没有保障！”林楼果断地拒绝了，“首先，如果按照这种方案进行，那么我就等于是把我的劳动成果先给了你们，你们拿着方案完成了建设工作，最后却不愿意给我设计费，我能怎么办？”
    这要打官司的话，还得去莫阿娜，那不就成了堂下何人状告本官了么？倒是也可以利用一些办法来规避这种风险，可是也太麻烦了些，而且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就会消耗自己相当大的经历，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多做几个项目呢！
    毛伊再三保证，林楼依旧不肯接受，“毛伊先生，对于您个人和莫阿娜政府的信用，我是信得过的，但是作为一家正规的建筑事务所，我们的规章制度不允许我们去冒这样的风险。”
    “而且，将来我会面临的问题可不只是上面说的那些！万一等所有项目都建成，莫阿娜的旅游收入却因为一些特殊的情况受到了影响怎么办？比如其他国家的战争影响了通往莫阿娜的旅游线路，比如世界性的经济危机导致全球旅游市场衰竭，再比如某些大型地质灾害的影响等等！这些不可抗因素的影响不该由我来承担损失。”
    林楼拿出了一个又一个理由，说得毛伊根本就无力抵抗，是啊，先设计后给钱这种事儿，无论哪个建筑师都不会答应吧？
    但是他听着听着就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林楼不打算和他们合作的话，为什么要说这么多呢？直接果断的拒绝不就行了？难道这件事还有缓和的余地？他还有另外的方案来解决这个问题？
    于是等林楼说完，他就赶紧问道，“那么，林先生，不知道您是不是有合适的方案来解决这个问题，从而让我们能够继续合作下去呢？”
    “我确实有一些想法。”客气了几句之后，林楼拿出了自己的方案，“通过之前在莫阿娜的交流，我很清楚您对国际海岛旅游业非常熟悉，那么您应该听说过一些在北美、在加勒比海、在欧洲等海岛众多的旅游区，有很多岛屿是可以出售的！”
    这下毛伊马上明白了，林楼这是想让他们用岛屿来支付规划和设计费用啊！莫阿娜别的没有，就是岛多，全国大大小小上百个岛屿，不少都是没人居住的，确实可以拿来出售，但一时间他还有点拐不过弯来，暂时陷入沉默之中。
    林楼也不催促，耐心地等候着，其实出售岛屿这件事也不少见，许多好莱坞明星和美国的体育巨星都喜欢购买岛屿，梅尔-吉普森就曾经花了一千五百万美元购买了一座小岛，打造成自己的度假胜地。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花了四百万美元在希腊买下一座小岛，送给了他的经纪人门德斯，作为他结婚的礼物；后来又给自己买了一座，疫情期间他就带着人跑到自己的私人小岛上自我隔离去了。
    歌星张韶涵在美国买下了一座小岛，并且耗时1年的时间把它装修成一个豪华的度假村，这件事还在微博上了热搜。
    美国富豪爱泼斯坦入狱的时候，媒体曝出他的财产清单，他在美属维京群岛所拥有的的一座小岛——“小圣詹姆斯岛”，这个占地75英亩的小岛在1998年购买时仅花费800万美元，可是在2019年法庭审理时估值已经高涨到6300万美元。
    此外，席琳-迪翁、约翰尼-德普、莱昂纳多-迪卡普里奥、尼古拉斯-凯奇、保罗-艾伦等人都有自己的私人岛屿。
    私人海岛便宜的有几十万人民币的，贵的有几千万美元的，选个合适大小的岛屿拿来支付林楼的规划和设计费，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毛伊有些接受不了啊，莫阿娜才刚刚摆脱殖民统治没多久，现在就要出卖岛屿的话，国内的民众能接受么？
    一起参加接待的曹凯在旁边听到了也有些傻眼，林工到底是咋想的？跑那么远的地方买个岛，这是准备干啥啊？
    林楼却是已经想好了，等小岛到手之后，就好好规划设计一番，给自己打造一个漂亮的私人度假旅游胜地，这该多滋润啊？这可比私人别墅啥的拉风多了，也自在惬意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