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绝。”扉间冷漠的回复。
    “为什么？”
    “宇智波斑已经发过一次疯，所有人都不希望他再发一次疯。”
    泉奈笑了，笑得淡定又从容。
    “你好像变了点。”
    扉间眺望着海平面上的白云，语气淡然。“死了一次，总要看开一点。不然岂不是白死了。你哥就是那样，死多少次都一根筋。”
    泉奈默默抽出腰间长刀。
    扉间嘁了一声，转身离开。“无论你想做什么，不要后悔。”
    留下一句似是而非的劝诫，扉间又赶回大哥所在的方位。
    一个脑瘫不可怕，可怕的是两个脑瘫凑一起。他不过去盯着点，那两人怕不是可以把自己玩没了。
    泉奈独自一人被留下，还被老对手隐晦的鄙视了一番。这其中的滋味颇为复杂。但是斑哥精神状态不对，起点是自己的死亡，终点是无限月读。既然已经犯过错，至少要阻断中间的过程。
    如果没有这次的死而复活，如果千手白毛没有发明秽土转生这个坑爹忍术，他也不会有机会亲自体验犯错后的苦涩心情。
    当初形势迫人，他也是在无力回天的情况下把双眼托付给哥哥。如今回想起来，自己心里未必没有一丝逃避现实放弃一切的心理——
    我伤得太重，治好的代价太高，不如牺牲自己造福族群；
    斑哥比我强，所以我的眼睛给他用更好；
    只要我死了，斑哥就不用顾及其他族人的想法，他想走就走，想打就打，想结盟就结盟，再也没人能够困住他。
    当年匆忙之间定下的主意，如今细细思考起来，责任竟大部分在自己。
    因为自己坚决反对结盟，斑哥一直拖着疲惫的身体和千手鏖战；
    因为自己技艺不精被千手白毛偷袭成功，族中战力和千手相比失衡；
    因为自己强行挖下眼睛，斑哥不得不被迫接受，忍受孤独和背后的骂名。
    无论族里石碑上的内容是真是假，只要是万花筒写轮眼都能看到。同样眼睛状况越来越糟，斑哥却装着从来没看过一样，甚至不和自己提起过。他一定不认可石碑的内容，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接受伤害亲人的方式来提升自己的瞳力。
    而自己，居然轻易相信了石碑的内容……
    不管那种东西到底是不是黑绝偷偷篡改，还是天生就有，自己居然就那么轻易的……
    本来不相信石碑的斑哥为什么会突然对石碑内容深信不疑？
    现在，他想明白了；但是斑哥又陷进去了。
    泉奈闭上眼睛，眼眶里充实的感觉让他觉得力量又回到了身边。
    他要阻止黑绝。
    于是他静静的站在海面上不动。
    作为一个辈分颇高的成年人，岂有总是拿幼崽当诱饵的道理。比起水树那点不确定的还有待时间考验的资质，眼前已经进化出轮回眼的斑哥更能实现黑绝的目的。
    确定了它的最终目的，带入思考一下，黑绝到底会做什么简直不要太好猜。
    虽然不想承认，但千手柱间确实是斑哥最后一个能交流的人。为了断绝宇智波斑最后一丝念想，自己的出现就是为了这一刻。
    泉奈一副出神的模样，怔怔的看着远处的须佐能乎。
    一丝漆黑的油状液体从海面下伸出触手，悄悄的裹上泉奈的脚腕。
    海平面，千手观音残躯旁。
    我强行从大伯手里滚下来，抱着头大喊：“和我无关！我只是个穷打工的！欠小弟的工资还没发完，房贷也很重，上有老下有小，邻居们的脾气还不太好。好不容易置下一点不动产，您就别记挂了，把我当个x放了吧！”
    好不容易把人忽悠到鸟不拉屎的地方打架，难道还要把这尊大爷请回去放个天碍震星吗！大伯忒不靠谱了吧！
    宇智波斑面无表情。
    千手柱间一脸诚恳。
    “马达拉。时代已经变了，以前我们肩负重任，可现在我们都是死人，已经不需要顾虑太多。把一切交给后辈，他们会做好。我们可以一起去更远的地方，看更多的风景。你不是说过这个世界太过狭小，都不够你一个人折腾？那我们一起去探索更大的世界。风之国的沙漠那么大，难道就没有一个边界吗？雪之国的高山后面有没有一个全新的世界？比土之国更北的地方还有没有其他尾兽？火之国以南的各个小国到底有多热？海里除了水之国的岛屿，还有什么？大海的另一边会不会有新的大陆？我们都可以一起去！”
    柱间诚挚的向好友伸出自己的手。“我们已经死了。你不再是宇智波斑，我也不用是千手柱间。就像当初在河边遇到一样，我只是柱间，你是斑，我们是互相通风报气的好朋友。好朋友就要一起去旅行啊！或者不旅行，你想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你。马达拉，你不用一直背负着那么沉重的责任。你可以做回你自己。我一直都很怀念当初一起在河边打水漂的日子。”
    一番肉麻的嘴遁过后，宇智波斑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软和了不少。他神色复杂，开口道：“哈希拉马，我……”
    我屏气凝神，连呼吸都忘记了。
    一方面是被大伯突然拔高好几个层级的嘴遁功力吓着了，另一方面心里也在疯狂的祈祷斑大爷能听进劝说，毕竟大伯的话，连我这个神经迟钝的人听着都觉得感动。
    也许这次——有机会？
    然而天不遂人意，幕后黑手不会坐视这一幕发生。
    木质观音后渐渐出现了一个人影。
    眼睛通红的宇智波泉奈踏着波浪走来。
    我的右眼跳了一下，一股不妙之感油然而生。
    宇智波泉奈拔出刀，指向千手柱间，微笑道：“我不同意，哥哥。不可以相信千手柱间。宇智波一族被逼离开木叶村，就是最好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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