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奕臣有些担心,早就说过不让他跟来。
宁琮任由他的手在自己脑门上摸来摸去,也不说话,这跟刚才活蹦乱跳绕着他撒娇的宁琮可不一样,时奕臣心往下沉了沉,道:我给你找大夫来看看脉象。
见他如此,宁琮才一把拉他的手臂,幽幽道:公公,我不需要什么大夫,我没病。
真的?
嗯。宁琮用力的点点头。
见他总算开口,时奕臣开始悬着他的心总算落下。以为他在路上走的倦了,便安慰:放心,明早准到,届时我安排你好好在大营休息。
宁琮看他一阵:公公,你明天到了军中是不是就要忙着打仗了?
时奕臣顿住,失笑:我此番前来不就是为了这个?
宁琮了然,叹口气:那就是我想的那样,进了军中大营,我们就不比在家里了。
时奕臣皱眉,宁琮在说什么有的没的,便耐着性子:军中苦楚,早就让你别跟来,现在后悔了?
后悔也晚了呀,已经快到目的地了,宁琮只能忍着了。
时奕臣也很头疼。
公公。宁琮拉了拉他的衣角,声音带着可怜:我不是嫌苦,我跟公公出来就是住在露天地我都觉得高兴,我就是
就是,好几天没有~宁琮憋了半天,一个没有说出。
时奕臣哪里知道他想的那点小心思,惊觉这会的宁琮似乎比之前几天都不一样了。把他抱得紧了紧,与他对视:小宁,你怎么了?
他这想说又不说的样子,可不像他。
宁琮干脆起身:公公,我给你看样东西。我自己做的。
说完起身,去车坐垫下面的镂空箱子里拿出一个盒子,时奕臣奇怪极了,屏息看着。
不一会,宁琮把那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里面一条条花里胡哨的像是网状物,宁琮把他抖落开来,时奕臣看了一会,蹙眉:这是洒鱼的渔网?
他小时看过邻家渔夫外出捕鱼就会拿着一个青绿色的网子,手里在拎个小桶出去一天就可以拎着满满的鱼回来。
不过,宁琮设计一个渔网干什么?难道他想下水打鱼?
而且,他摊开那个渔网的形状居然有点像他们平日里穿的裤子,时奕臣越发看不懂:你设计这个裤状的渔网,而且洞还露的那么大,你就是捉鱼也捉不住啊。
宁琮设计的渔网那个洞大的连个鸡蛋都可以掉出来,那他捕鱼还怎么捕得到?
、宁琮哀叹,这个时代不流行穿丝袜,自己的大作时奕臣竟然看不懂,他呼吸一口气,继续道:公公,在不捉鱼,人家鱼塘就要空了。
时奕臣:嗯?????
宁琮见他还是不懂,简直要气死,时奕臣什么都好怎么这方面这么不开窍,他都暗示的这么明显了,可他还是跟个小白一样。
宁琮把渔网袜子往他身上一甩,嗔道:公公,你都几天没跟人家... ...现在人家觉得身体很..空。
啊!
时奕臣定定看他一会,在回想他刚才说的鱼塘,终于明白他在说什么了,宁琮还真是会形容啊。
他伸手揽过他,道:你想本公现在充实你?
宁琮小脸一热,也不说话就是双手抱着他肩把脸埋进去,蹭了蹭。
时奕臣抱着他忽然想笑,宁琮这求欢的本事越来越长进了,都会用隐喻了,他差点没听出来。
目光又瞟了也眼那裤子一样的渔网,不确定道:这个,你做的,不会是要穿在身上吧?
宁琮点点头。
时奕臣想着,宁琮把这东西套在腿上,一双修长的腿在镂空中若隐若现,不得了,他光是这样想着就觉得内心不能平静。
伏在他耳边轻声道:放心,到了军中我在忙也会照拂你。
现在是白天又是在车里,路途颠簸,不然他真想让宁琮将渔网给就地穿上给他面前舞上一段,时奕臣像是想到了什么,便道:除了这个,你还额外带什么了?
宁琮跟他来是早有准备啊,东西备的这么齐全,那除了渔网裤子还有别的吗?
宁琮小心看看他,咧嘴一笑:嘿,公公,你还想我带什么呀?
时奕臣道:怕你带了军中违/禁/品过来。
宁琮道:我的违/禁/品不都是为了公公你才带的,发现了,公公你可得替我顶着。
其实时奕臣猜对了,他还真的带了别的东西来,现在他身上就有几个胖胖的玉势藏着。
时奕臣听了了然,跟着笑:天天能不能正经点,就知道想这些有的没的,也怪我说你?
宁琮白他一眼:食色,性也。懂吗?
时奕臣听了,笑:从哪学来的?
宁琮道:这是一个避世的大学问家说的,有道理不?
时奕臣点点头:你说的都有。
宁琮倒是认识不少避世的有学问的人,也不知真的还是假的。
不过他设计的衣服到时很新颖别致,时奕臣记在心中,这东西他一定要让宁琮穿给他瞅瞅。
第35章 、首发晋江文学城
翌日。
公公, 前方高楼地便是边塞守卫军,咱们到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车内,听风便上前禀报, 时奕臣淡淡嗯了一声。
行车十几日终于走到了。
宁琮原本哈欠连天, 这会听风的话一下也跟着来了精神。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了防御城门。
早有接到旨意的守将在那里等候, 时奕臣是朝廷派来的监军地位斐然, 他们不可懈怠。
将军谢瑶早已带着几个部下恭迎再此,时奕臣的人马进了城门口, 听风给他拉了帘子,他下车。
谢瑶上前微笑行礼:公公。
时奕臣点点头:谢将军。
相互问候也没有过多的寒暄, 谢瑶直接将他们迎进了营帐之内。
宁琮看着这些个将领对时奕臣表面很是恭敬,但是眼中并无多少热情,似乎对于他的到来并不期盼, 但是面上又是显现不出半点不满。
他就说自古太监监军到军中去抢占了将军的原有权利, 他们肯定是不会高兴, 不过碍于朝廷下来的旨意,他们只能这么接受。
谢瑶看着时奕臣道:公公,您一路长途跋涉, 舟车劳顿,今日先稍作休息。
时奕臣道:本公来就是为了公事, 休息此刻就不必, 想必你们也知晓此番皇上委派我过来是为了什么, 我们还是赶紧出个方案把西陈拿了, 各自也好回去交差。
公公,这西陈边境地处要害,若真的要攻打起来怕得好好的从长计议。谢瑶不卑不亢。
时奕臣心中冷笑,这个谢瑶自诩是个将军, 面上服从他,内心里就不把他放在眼里,他这是在跟他较劲呢,他才刚来就给他一记闷棍,时奕臣心中登时阴郁起来。
好啊,那就收拾收拾待会我们来从来记忆一番,皇上在京城龙颜大怒,被一个小小的番邦礼物给刺伤了,这种耻辱若不将对方给捻平恐怕是不会消火了。时奕臣凉凉道。
谢瑶不是想要跟他唱反调吗,那他就不让了,今天就跟他杠上了。
谢瑶手下几个副将见状面色都不大好,本来时奕臣过来就是架空了谢瑶砸军中的权利,现在刚到就跟他们作对,后面打仗作战那肯定是又横加干涉,本来他们心中对时奕臣为首的宦官干政就没有好感,在他们心中时奕臣这一流的就是皇帝身边的贴身奴才,而他们常年在外征战沙场的人却要听一个连仗都没打过的人指挥,想到这里心中反感之情就更高。
这时一个臂膀粗圆,留着胡须的彪形大汉出列,看着时奕臣凉凉道:公公,我们将军也是为了朝廷为了皇上,西陈使臣刺杀皇上这对大兴自然是个耻辱,可是这仗也不说光靠一张嘴说打就打而不做一番考量。
说话这么冲,宁琮站在时奕臣后面忍不住多看了对方两眼,啊,时奕臣估计心里都气炸了吧,刚来就被一个长得这么丑的将军的属下给奚落,啧,这公公的威严受到了极端的挑战啊。
闭嘴,谢瑶看见时奕臣脸上骤然便的阴寒,立刻喝住自己的部下,他知道张连是为了自己抱不平,可是时奕臣是皇帝亲自下旨派来的监军,得罪他对他们没有好处,起码面子上要过得去。
张连,给公公赔不是。谢瑶道。
张连看了谢瑶一眼,满脸失望,他竟然让自己给个太监赔不是,他打心中觉得时奕臣不配。
他瞥了时奕臣那阴寒的面容一眼,虽然此刻不着一字但是那冰冷的眼上竟然张连心中一个咯噔,赔不是的话他可说不出口。
谢瑶眼看着氛围一掉再掉,时奕臣就要发难,到时候张连肯定是吃不完兜着走,时奕臣有特权加身他吃不了亏,只能是自己的忠实部下倒霉。
便硬着头皮上前,满脸堆着笑:公公,我这部下没见过什么世面,从来都是跟着我只管打仗不懂礼仪方面,他也是嘴快无恶意,请公公不要责难。
张连惊,谢瑶居然亲自为他道歉,一时心中更加痛心,谢瑶是他军中的信仰,战场上多次搭救,现在居然为了自己的冲动而低声下气的给个太监赔礼,他心中真是憋死。
便上前不情不愿的:时公公,我张连一人说话一人当,跟谢将军无关,都是我不会说话,但我也没说错吧。
谢瑶听着前面总算是松口气,张连主动认错时奕臣定不会拿他如何,可这最后一句听着,怎么觉得前面的话都是白说了呢?
一时脸上受不住的叹气。
直性子就是直性子。
时奕臣冷笑接口;谢将军,我看你这部下不是不懂礼仪,他就是存心看着本公不爽心,跟本公刻意过不去。
谢瑶忙道:公公,您误会了,张连他,他其实不识字,真的不懂待人说话那一套,请公公别跟他一般见识。
时奕臣听了嘴角更加嘲讽:哦,不识字儿?难怪了,那本公就不跟他一般见识了,不过时奕臣阴阴一笑:我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过来,张部下得罪我不打紧,我不过一个监军不值一提,可皇上的颜面不能受损,谢将军你说是不是?
谢瑶一惊,时奕臣可真够无耻的,他居然拿皇上出来说事,他又不敢说一个不字。
如果他再为张连说情,那他就是对皇上不忠不义,到时候时奕臣一定给自己挖坑找他麻烦,可他若不开口,那时奕臣一定就有理由来报复张连。
他看着时奕臣面上带着隐忍,又看了张连一脸,心中一沉,怪他自己莽撞给人抓了把柄,怪的了谁?
便抱拳对着时奕臣道:公公说的在理。
时奕臣别提多畅快了,面上露出微笑,得意道:谢将军如此明白事理如此最好,
谢瑶咬牙:来人,张连口不择言以下犯上,按军规处置十大板。
时奕臣道:且慢。
说罢看着谢瑶,不阴不阳:谢将军,触犯龙颜,只罚十大板子恐怕... ....
呵呵,皇上要是知道有人千里之外这么不待见自己,那不知会作何感想。时奕臣幽幽然道。
谢瑶一滞,随即;那依公公意思。
时奕臣瞥着满脸黑线的张连,不紧不慢:再加三十板子,惩罚不轻不重既不至于辱没了皇上脸面又彰显皇恩浩荡,谢将军,你觉得呢?
谢瑶顿住,道:依公公所言,再加三十板子。
说完吩咐左右将张连带下去执行。
四十大板,对于一个军中人士来说真执行下来也不轻了。
张连额角忍不住抖了几下,可自己的话已经说了只能硬扛着了。
外面,板子一声声落下的声音,还有张连隐忍的吭哧声,时奕臣听了嘴角扬起,心情一下好极了。
这帮武官,他早就看着不顺眼了,这次对他不敬,就给他们点教训,反正自己是皇上委派来了的,得罪他他就可以往皇上身上扯,看他们几人敢反对?
谢瑶面上已经恢复以往的淡定,似乎外面的板子对他而言没起到什么作用。
时奕臣看着他道;本公今日确实累了,晚些时候在做商讨吧。
谢瑶道:听公公的。
谢瑶领着他下去安住。
其他几分副将都是一脸的隐忍不服,敢怒不敢言。
宁琮跟廖秋对视一眼,时奕臣刚来就把这些人给得罪了,他这是对自己有多自信啊。
帐子外,张连被人搀扶着下了板凳。
这四十板子把他打的腿都抖了,可自己心中还是愤懑不已,时奕臣不过就是仗着权势欺辱他罢了。
其他几位同僚过来扶着:以后低调点,你没看将军都忍着吗?
我忍个屁,他就是个阉人,有什么本事来监军,抢我们将军的权利?张连气的鼻子冒烟。
你小声点,你刚才还没被打疼?同伴劝道,他们谁喜欢时奕臣来吗?一个不懂打仗的人来指挥他们,他们自然不高兴。
可时奕臣毕竟是带着圣旨来的,就是不高兴也得忍着。
张连脸色一阵青一真红,最后道:希望他赶紧离开。
你当我们不想?
可现在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另一面,时奕臣被带到了上房中。
廖秋及其随从都被安置在旁边不远处的营长内。
无人时,宁琮看着时奕臣道:公公,你刚来就竖敌以后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时奕臣嗤笑:不好过的是他们,决策权从现在起就不是那个谢瑶的了,只要有人敢反抗我就可以治他大不敬的罪。
宁琮见他一脸的狠样,道:公公,我这不是担心你嘛,我怕他们连起来坑你,毕竟他们在这这呆的时间长。
放心,本公不会有事。时奕臣务必笃定,谢瑶再不喜欢他,也不会拿军事来做文章,如果此战败了出了别的问题,那他这个将军也别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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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公,你没事就行,不过说好了,玩些讨论问题你可别再罚人了,这还没打仗了,就先把自己人给打了,也不怕西陈知道笑话。宁琮软软道。
分卷(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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