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从公司回家，黎晋泽打开消息给连烟发短信。他看着消息栏里两人的聊天，要触屏幕的指尖微顿。
    和绝大多数情侣一样，聊的都是些日常小事。在以前的黎晋泽看来，这都无关紧要的废话，但从这场恋爱开始以后，他好像也会时不时说这样的“废话”。
    但......他完全不觉得讨厌，甚至感到愉快。黎晋泽按下了发送键，再次认知到这场晚至初恋的来势汹汹。
    “叮！”还没发过去一会儿，那边就回了消息。这倒是连烟很少见的速度，她回消息一向我行我素，有时候回得快，有时候没看手机，便慢上许多。
    几乎是在合上文件的时候，黎晋泽便拿起手机。
    连烟发来的是条长语音。他点了开来，却被那边几十秒的空白弄得眉头一皱。正当他不解时，有声音响了起来，夹杂着男人的喘息和呼唤，“嗯、姐姐......你再抽我一下......啊。”
    一连串不堪入耳的淫靡词语从那边男人的嘴中吐出，光是听了两句就能明白发生着什么事。
    手机被人猛地攥紧，因为太过用力，黎晋泽小臂上的青筋立了起来。在听见那个男人暧昧的喘息声时，他的眼神瞬间就蒙上层暗色的凛冽。
    语音条整整持续了两分钟，黎晋泽却觉得近乎过了两小时。结尾熟悉的女人声音出现时，他终于没忍住，直接将手机摔到了桌上。
    手机砸到桌面上，发出剧烈的碰撞声，一瞬间掩盖住了书房里的所有声音，却很快被男人沉重的呼吸声覆盖住。
    黎晋泽用手撑住额角，镜片后的眼睛因承受不住，紧闭起来。他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模样，冷峻的脸庞被灯光染上几分灰暗，侧颜看起来落寞而无力。
    ……明明是早就做好准备的事，可在遇上的那一刻，为什么还是感到强烈的无力与痛苦？在和连烟交往后的今日，黎晋泽再一次深刻意识到，她给他的爱不只是快乐，还有从来不可避免的痛。
    那不是他想遗忘就能忽视的，可更悲哀的是，他发现自己仍然心甘情愿陷在其中。
    周夜删掉聊天框里的语音消息，趴在沙发抱枕上看床边吹头发的人。他只穿了条松垮垮的休闲裤，白皙的上半身赤裸着，矫健修长的身形在灯光下一览无余。
    因为演出他把头发染成金色，还留长了些，散乱地落在眉眼前，一眼扫过去，还以为是在拍摄海报的日系偶像，更别提他此时含情脉脉的眼神。
    周夜翻了个身，从沙发上站起来朝连烟走去。他一过去就拿过连烟手里的吹风机，替她吹起湿发。
    刚刚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性事，连烟也有些疲惫，便任他去了。只是周夜真是个逮着机会就来事的人，吹着吹着，他就开始若有似无地拂过连烟的耳垂，还不时用指尖点过她的脖颈。
    连烟的声音淡淡响起，“又不听话了？”
    她明明没加重什么语气，周夜却有一种被揪住后脖颈的感觉。
    “......我错了。”
    连烟抬眼斜睨了他一眼。周夜一看到这种眼神，便觉膝盖一软。眼见手中的湿发吹干了，周夜直接绕到连烟身前，盯着她看。那双灰蓝眸因为刚消退情欲，晦暗的颜色淡去许多，被灯光一照，竟折射出钻石般的光亮。
    过了几秒，周夜突然在她面前跪了下来，然后挪到她身边环住她的腰。他臂膀修长，扣在连烟腰间，像是要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中。
    连烟顺着他微伏的手臂线条摸着，像是在抚摸这具年轻肉体透出的蓬勃感。每次看到这种蓬勃被攥在手中，挣扎着沦陷，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透出迷离，连烟便会感到些激起情欲的兴奋。
    潮湿从肚脐处散开，敏感电流沿着小腹往下颤动。连烟垂头，看见周夜咬开她浴袍的系带，用舌尖触碰着腹部的紧实线条。
    这样的俯视姿势，她很轻易便能看见男人修长脖颈间滚动的喉结，金发覆在他高挺的鼻梁上，鼻尖不时抵在她的腹部，摩挲间移动。
    挑逗的快感一路向下，在周夜要去拉内裤时，连烟突然钳住他的下巴，“谁准你舔了？”
    说完这句话，她就跟着用力扇了周夜一巴掌，在周夜微微回正时，连烟又揪住他微长的金发，勾住他的耳链，狠狠收紧。
    看着漂亮耳廓迅速充血涨红，苍白骨感上添了抹艳色，连烟微勾嘴角。再移动到周夜的脸上，果然在他眼里看见痛苦与兴奋交织的神采。
    她向前凑近，鼻尖对上他的鼻尖，暧昧酥麻的气息交缠。因为这少有的近距离，周夜再次在这双褐色眼眸里看到浓烈的侵略性，也令他从尾椎处涌起阵无法抵抗的快感。
    那是弱肉强食世界里，强者舔舐猎物鲜血般的眼神，有残忍的狠戾。只不过他是心甘情愿的猎物，甘愿让她在脖颈处咬上鲜血淋漓的一口。
    “自己爬去拿鞭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