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刀子一般的眼神和压人的气场确实逼得梁元有些发怵,怕她再动手,往后退了退。
半晌后,凌媚霜忽然笑了,烈焰红唇,细柳凤眸,美得不可方物。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我心眼小,每个字,你都要付出代价。
凌媚霜说完就摇曳着柔媚的腰肢离开了。
留下梁元一个人立在原地,有些呆愣。
完了,彻底完了,刚才他是气疯了头,但那些话他怎么能说出来呢!
*
祁野完事儿后去找顾流寒,两人直接回了家。
刚进屋,祁野的手机就震动了下,他拿出来看,是一条日程提示,还有几天就到他计划的那个特殊日子了。
把手机扣在桌上,祁野想,追根溯源这一条他已经完成了,那接下来就是食髓知味。
但依着顾流寒的状态,这种事不能操之过急,得慢慢来。
他视线落到正在倒热水的顾流寒身上,想了想,柔声唤他:哥,你过来。
把杯子放到桌上,顾流寒在他身旁坐下:怎么了?
祁野盯着他俊美的脸,手轻轻抚上去:哥,我想要你。你也想要我吗?
露骨的话被这么堂而皇之地说出来,顾流寒睫毛颤了颤,眸子闪烁,垂着眸很轻地点了下头:嗯。
祁野扣住他下巴,眸子染上笑意:那,我们提前来练习好不好,一点一点适应。
顾流寒白皙的脸上开始泛起微红,他知道祁野这么做是想帮他克服心理障碍,他也想早点迈过那个门槛,于是很配合地应:好。
屋内沉默了一阵,祁野在灯光下细细看着顾流寒的眉眼,想到接下来要做的事,他也禁不住有些脸红。
哥,要关灯吗?
虽然他很想看着顾流寒的表情做,那样会很有感觉,但,也很羞耻,毕竟开着灯的话,他的表情也会被顾流寒看到。
顾流寒紧张得声音微微颤抖:关、关了。
祁野站起身,随手按下开关,啪嗒一声,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只有窗外淡白的月光斜斜地铺陈了满屋,两人这个距离能隐约看清对方的轮廓。
祁野把沙发放平,刚好够两人躺下,然后坐回了顾流寒的身旁。
寂静的黑暗中,他呼吸逐渐急促:那,我来了?
顾流寒指尖捏着衣角,强作镇定:嗯。
话音落下,一只手便伸了过来,他别开头,有些不敢看,但能感受到自己的衬衫扣子被一颗一颗地解开,一时间脸更热了。
祁野眯起眼,盯着他精巧漂亮的锁骨,和形状好看的喉结,眸色晦暗一片。
解开一半,他手便不动了。
祁野忽然想到,顾流寒有穿衬衫会带衬衫夹的习惯
想到他裤子底下的春/光,祁野呼吸顿时就沉重了许多。
哥,裤子,可以脱吗?他坏心思地凑过去,附在顾流寒的耳边,低声呢喃。
灼热的气息直直地喷在脖颈上,像是被羽毛挠过心间,顾流寒身子有些僵硬,听到祁野的话,他更是腿抖了下。
可、可以
不脱裤子怎么方便,这种羞耻的事为什么还要来问
他既然答应了,那自然是什么都肯的。
第七十六章
顾流寒脑子还是一片空白,胳膊无力地搭在祁野的肩头,他面色潮红,双眼无神,整个人还没有从余韵中退出来。
祁野把人扶起,小孩子一般抱在怀里,等那种感觉平复了些,才哑着嗓子问:
哥,怎么样了?
顾流寒睫毛颤了颤,半张着嘴有些失神。
排斥吗?反感吗?祁野有点焦急地问。
他刚才本来想中途就收场的,但最后没忍住,他太想要顾流寒了,却忘了顾及怀里人的感受。
顾流寒长密的睫毛很轻地扇了扇,脑子还有些懵:嗯还好
喃喃自语一般的声音,他还有些出神,酥麻的感觉从大脑一股一股地散向全身。
祁野眸子一颤,心头漫上一股莫名的欣喜,抓住顾流寒的胳膊摇了摇他:真的吗?那你不反感吗?
他语气很认真,生怕自己给顾流寒留下了不好的回忆。
半晌后,顾流寒回过神,缓缓开口:一开始是有一点反感,但
但当他抬头看到他的阿野神情那么温柔,夹杂着浓重的爱意,带着期盼和渴望,他想要拒绝的想法忽然就没了。
后来,阿野那么小心翼翼,还有他所感知到的感觉,渐渐麻木了他的大脑,那种反感便逐步褪去。
然后就开始感受到舒服。
尤其是想到那个人是阿野,是他想了两年的人,心里就有种难以言喻的欢愉。
但是这些话,当着祁野的面,顾流寒说不出口。
要他一点点描述出来,也太羞耻了。那感觉就像是给人直播一样。
但什么?祁野下巴很轻地蹭着。
他视线落到顾流寒的衬衫夹上,眸子眯了眯,看得有些出神了。
白色的衬衫,配上黑色的衬衫夹,这样搭配多好看啊.
够劲儿。
屋里半晌没有回答,静悄悄的,甚至都能听到窗外雪花飘落的声音。
祁野指尖把玩着衬衫夹,用头蹭了蹭顾流寒肩膀,又问了下:哥,但什么?
顾流寒脸上的红潮也逐渐褪去,他垂着眸子,很轻地摇了摇头:没什么。
祁野很长地嗯了一声,歪头看着他,眨了眨漂亮的小鹿眼又说:那以后,我可以每天都给哥做这种练习吗?
他说话间,还小孩子一般抱着顾流寒摇来摇去,眼巴巴的样子十分乖。
听到这话,刚才的一些细节又在脑子里回想,像是回放电影一般:粗重的喘息,色气的吻,低哑的嘶吼
顾流寒刚退热的脸又开始烧起来,脸上绯色的红一直蔓延到脖颈。
沉默片刻,他最终还是点了头:嗯。
他该怎么跟阿野说,只要克服开始的一点反感,后面好舒服,真的好舒服,他是喜欢的。
祁野的手一直悬在半空,他看着顾流寒的样子,忽然又起了坏心思。
哥,手,帮我擦一擦。他轻轻啃噬着顾流寒的耳垂,语气暧昧。
顾流寒扫了一眼他的手,顿时身子僵硬,耳朵烫得厉害。
哥,快点。祁野催促道,调笑说。
这话让顾流寒更加羞耻了,他硬着头皮扯过桌上的湿巾,很仔细地擦着祁野的手。
因为月光太淡,光线太暗有些看不清,他只能拿近一些看。
一股奇异的味道止不住地往鼻子里钻,不难闻也不刺鼻,顾流寒羞耻得闪烁着眸子不敢去看,但又被那缓缓淌着的东西吸引,斜斜地拿眼瞟着。
他这点小动作被祁野尽收眼底,只觉得十分可爱。
祁野不禁轻笑一声,一双漆黑灵动的小鹿眼亮的很,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的人:
这是我和哥两个人的,哥是嫌弃自己的还是嫌弃我的?
调侃的语气,故意带着几分轻挑,暧昧又色气的调情让顾流寒脸红到了脖颈。
他稳了稳心神,强作镇定地把那东西擦完,随后站起身:我先回去休息了,有味道,记得洗洗手。
祁野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身影,眼里逐渐漫上愉悦。
真可爱。
后来的日子,祁野又开始变得忙碌。但每天晚上,都会跟顾流寒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做一点那方面的练习。
因为拿到竞标赛项目的事情被传开,科研在行业内的名声忽然大了很多,想要合作的人逐渐找了上来。
谈生意的事情,祁野几乎都是交给祁棠去处理的。
而他自己,最近正忙着弄一个小玩意儿。
那是一只从顾流寒公司拿回来的智能毛绒玩具熊,科研和智锐起初合作那个项目研发出来的。
祁野想改造一下这个玩具熊,加一些东西进去,等过几天生日给顾流寒一个惊喜。
由于要瞒着顾流寒,所以他不能把这东西带回家,只能悄悄地在办公室里摆弄那玩意儿。
正弄得认真时,敲门声响了,秘书进来说:上次竞标赛的那个项目,他们公司派人来接洽了,祁总,您要不去一趟?
祁野手顿了下,头也没抬地问她:来的是谁?
如果是顾流寒那他肯定亲自去。
秘书:是林安,林总。
听到那个名字,祁野脸上的兴致淡了下去,眼里挂着几分冷漠:哦,你去找祁棠祁总,让他接待吧。
秘书点头,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祁野一边捣鼓着毛绒熊,一边想着,那天竞标赛上林安到底为什么帮他说话?
明明之前他们已经撕破脸了。
真是个难以捉摸的人。
而此时另一边,顾流寒正坐在办公室专注地翻阅着文件,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秘书:
竞标赛的那个项目,那边的公司派人去跟科研谈了吗?
秘书是顾流寒的私人秘书,不光是打理着智锐,顾流寒吩咐的她都要去办,包括私人生活领域的事儿。
回老板,去了,就是今天。
顾流寒漂亮的手拿着钢笔签字:派的谁?
林总林安,他亲自去了。
顾流寒笔尖一顿,面色徒然沉得可怕。
他把文件一合:我去趟科研。
丢下一句话,他抓起椅子上的外套就出了门去。
秘书看着那个高挑帅气的身影逐渐走远,心里实打实地松了口气。
她好久没在老板脸上看到过那么有攻击性的表情了,这次怕是又有谁要倒霉。
等顾流寒到科研时,他直接去了办公室找祁野,但是却被秘书拦在了门外。
顾总,我们老板在忙,要不等我先告诉他一声您来了,您再进去?
秘书为难得很,老板之前就吩咐过他,这几天不要放人进他办公室,估计是在弄什么不太方便给人看的东西。
顾流寒眯了眯眸子,神色冷得吓人:不用了,我自己去。
秘书眼看拦不住,只能在顾流寒进办公室前,假装摔倒狠狠踢了下门。
嘭的一声响,祁野被惊得手一歪,脾气正要上来,就听见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
是哥?他为什么来了?
顾不得那么多了,祁野赶忙把那毛绒熊找了个柜子塞进去,由于东西太大,不太好塞,柜门关了很久都没关上。
于是顾流寒进门后看到的,就是祁野鬼鬼祟祟藏东西的场景。
但是没看到林安,他心里又莫名地松了口气。
顾流寒走过去,平静地问:你在干什么?
祁野眼角跳了下,可算是把柜子门关上了,他勾起一个痞笑,语气随意:没干什么,收拾下东西。
话是这么说,但顾流寒看他慌得耳朵都红了,脸色冷了些:你藏了什么?
祁野笑:哥,你这样子,倒像是来捉奸的。
顾流寒垂眸,他不是来捉奸的,但他就是不想让林安靠近祁野。
这是一种说不明的感觉,依着他的直觉判断,林安是个很危险的人,骨子里有点疯。
如果放任他在阿野身边,迟早有天会出事儿。
藏的东西,拿出来我看看。顾流寒声音缓和了些。
他不喜欢祁野有事瞒着自己,那样他会很不安。
像是蒙着一层纱布怎么都看不真切的感觉,很难受。
他以前的人生,就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被所有人瞒着,才会过得那样不幸。
所以他怕了。
祁野却是执拗地摇了摇头:哥,暂时不能给你看,过几天好吗?
坚定的语气,顾流寒却是心头一凉。
阿野有什么事,是不能让他知道的吗
顾流寒垂下眸子,掩住受伤的神情,沉默半晌才缓缓开口:嗯。那我先走了。
他语气明显低沉了许多,祁野捕捉到到顾流寒这微末的变化,眉心一跳。
上前几步,把正要转身离去的人猛地拉进自己怀里。
哥,怎么了。祁野嗓音软了下来。
他也不想让顾流寒难过,但是没办法,提前暴露的惊喜就不叫惊喜了。
顾流寒没说话,因为这点小事就闹脾气,他也觉得自己矫情。
真的好矫情。
但他忍不住。
喜欢一个人就会有莫名强烈的占有欲,想让对方所有都是属于自己的,如果发现对方有事情隐瞒了自己,那种不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受伤。
我还有事,先回公司了。顾流寒心里酸得很,他不想在祁野面前发作,便找借口离开了。
而祁野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心里也堵得慌。
他回到办公桌前,拿出那个毛绒熊摆在桌上对望着,有点无奈。
两人心里都装着事,这一天过得心不在焉的。
晚上顾流寒提前自己回家了,他坐在沙发上,又想起两人每晚在这上面做过的事儿,身子还能回味起那时的余韵,顿时一片酥麻。
最近几乎要被勾得对那种事上瘾了。
正出神,手机忽然震动了下,顾流寒扫了一眼,是祁野的消息:
阿野:呜呜呜呜哥,我出车祸了。
阿野:疼疼呜呜呜,哥来接我。
顾流寒瞳孔猛地一缩,下一刻他连鞋都没换就冲了出去。
一路上,心脏跳得像是要死去,他大脑空白,整个人一片木然。
不断地想着阿野不能出事,绝对不能出事,不然他这辈子都没办法原谅自己。
往常都是两人一起开车回家,今天要不是他有点脾气自己先走了
顾流寒眼睛红得厉害,他感觉心口好疼,手死死攥着那处。
刚踏出小区,顾流寒忽然茫然了,阿野在哪儿?
一时间过于惊慌和紧张,他竟然忘了问地址。
顾流寒愣了一瞬,眼眶红成一片,已经隐约有了泪光。
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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