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人人都说这很简单,可他却如坠迷雾始终不知所措?
“篱清、篱清,你……你是真心的对不对?”澜渊从背後拥住他,在他耳畔急切地追问,“当日是我的错,是我漫不经心,是我不知珍惜……篱清……”
愣愣地听著他说他是真心,听著他说要他相信,自己却半张著口说不出一个字。
“篱清,相信我好不好?我是真的……喜欢你啊……篱清……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回过身来,正对著他,风吹进来,银发与墨发都交织在了一起。
“我听说了,狐王府要办喜事了……我看到了,狐王府门上都挂上红绸了……擎威立後了,墨啸有儿子了,连冥胤都成亲了……我知道,你是王,你要有子息。可是……可是……我不愿啊!我要你过得好好的,你不理我、你不信我都没关系,但我不愿你娶妻……我不愿……”墨蓝的眼里悲伤难抑,一向从容温雅的人,激动得连声音都是颤抖的,“我知道你要火琉璃,我早给你备下了。我知道我不该,可是……我宁愿你怨我也好过让我看著你娶妻,篱清、篱清……答应我,答应我不要娶妻好不好?好不好?”
将花灯放在一边的案几上,看著眼前这个与自己牵绊了数百年的人。嚣张的太子、温柔的情人、薄情的风流子,笑过、伤过、负过、悔过,计较来计较去伤透了神思,却始终看不破情爱二字不过是问一句喜欢不喜欢,开心不开心。
“好。”郑重地点头答应他。
尾音还未完,他就先贴住了他的唇怕从他口中再听到其他……
※※※※※※※※※※※※※※※※※※※※※※※※※※※※※※※※
红绸高挂,鼓乐喧哗,素色的纱缦俱被豔红色取代,年岁久远的家具一溜被擦得光洁簇新。青衣的小厮咧开了嘴在厅堂後院前前後後地奔忙,大门前轿起又轿落,宾客快把门槛踏平。大堂内,大红的双喜字高高悬起,底下黑压压的人群把偌大的宴客厅挤得水泄不通。平素宁静的狐王府今日喜气盈天。
门外一声高亢的唢呐,一顶红豔豔的花轿晃晃悠悠落了地。鬓角插一朵大红牡丹的喜婆搀著新娘慢慢悠悠地跨进门。闹声轰然,人人争著往前弯下腰来想看一眼红盖头下藏著如何倾城绝豔的容颜。
“别挤,别挤,仔细碰伤了新娘子!”喜婆用手中的蒲扇挥开众人,引著新娘行到厅中向在座的族王及长辈行礼。
“好,好……”分坐两侧的长老们捋著胡须频频点头。
“礼──”小厮们扯开了嗓子传令。
狐王下阶将新娘扶起,端肃的脸上也难得染了一丝喜色。
正是此刻,门外竟又传来一阵乐声,唢呐嘹亮,鼓点轻快,又有一队人身著红衣敲打著涌进来。
“这是……”
“怎麽一娶就娶俩?”
“这哪个是大哪个是小哇?”
众人疑惑,一片“嗡嗡”的交头接耳声。
众长老也站起身来伸长脖子往屋外看。只那狐王负手而立,嘴角稍稍抿起,金眸中光芒闪烁。
乐队在堂前站住,有一人身著一袭大红吉服手捧一盏粉红莲花灯一步一步走上前来。
“篱清,你骗我。”澜渊神色平静,眉眼还微微含一点笑,“你答应我不娶妻的。”
话语中也不带一点情绪,淡淡地陈述著,异样地诡异而心寒。
周遭人等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堂中死寂,谁也不敢发出丁点声响。
将花灯送到他眼前,灯壁的另一边赫然也题了两字:篱清。
“当年是我负你的真心,如今我用我一片真心来换,可好?等到花灯时节,你我再去人间放一回花灯,好不好?”
靠过来拔去篱清头上的乌骨发簪,银色的发披泻而下,长长垂过了腰。指上凝起剑气割下几缕与自己的黑发编结到一起,又割下自己的发来编进他的发丝中。墨蓝的眼中情深几许:“既然你坚持要成亲,好,我总是顺著你的,那便与我成亲吧。”
手指顺著他的发,银白中隐隐几丝乌黑:“我澜渊愿与篱清成结发之好,不离不弃,永生唯一。若有违背,甘愿跳下众生轮回盘,生生世世沦落畜生道。”
“篱清,你可愿信我?”却不等他的回答,唇径自就贴过来。
“嗯哼……”火狐长老咳嗽一声,为难地站出来提醒,“王,吉时快过了。”
“嗯……哦。”还差些许就要相接,篱清转过脸避开,对著被冷落在一旁的新娘道,“开始吧。”
“篱清!”澜渊气急,反身紧紧抱住他,“信我啊!”
僵持之间,却是新娘终於忍耐不了,一手扯下了大红盖头,瞪圆一双赤金的眼对两人怒喝:“要受礼就赶紧坐好了等本姑娘给你们磕头,要不想受,本姑娘立马上轿走人,我家夫婿还眨巴著眼盼著呢!难得我甘心上了花轿,别存心不让我嫁人!误了本姑娘这门亲事,管你是狐王还是二太子,我耽误你们一辈子的好事!”
“你家夫婿?盼著?”牢牢抓住了话中的重点,澜渊睁大了眼睛看著篱清。
“天界娶亲是穿白衣的麽?”篱清淡淡地说道,金瞳璀璨,脸上一派狡猾的笑意,“红霓要嫁去狮族,按例过来行礼拜别。”
“噗哈哈哈哈哈……”一直强忍著笑在边上看戏的狼王虎王等终於忍不住大笑,“值了!这一趟还真是来值了!哈哈哈哈……”
“礼──”吉时不等人,小厮们扯开了嗓子传令。
新娘盖上了红盖头对著堂上的狐王并一众长老盈盈下拜辞别。
“起──”又一声传令,新娘站起身来由喜婆搀扶著回到花轿里。众人也跟著涌出去,一同去狮族讨一杯喜酒。
人多混杂,有人便揽著一直抱在怀里的人往内室里拖。
“发都结了,咱也该洞房了,我的狐王。”竹纸扇“唰──”地打开,澜渊金冠吉服,笑得春风得意。
“你……”篱清无奈,红著脸半推半就随著他往床上倒。
良辰美景,一室春意盎然。青蓝纱帐中两具身躯抵死缠绵。
一手掀开了衣衫在他的胸膛上摩挲,一手下滑,卖力地在他的腰下动作,唇一下一下地吮吻著已然被吻得红肿的唇:“篱清、篱清……我想你……你想我不想?嗯?”
“唔……嗯……”篱清被他揉弄得情欲蒸腾,一张嘴就是低低的呻吟,立刻咬住了牙关再不肯发出声响,直把一双金眸眯得更为水气氤氲。
澜渊不气馁,低下头来用舌撬开他的牙关,呻吟喘息一并吞入肚中。手游移到他胸前突起的红点玩弄,身底下的人颤得更厉害。
一吻完毕,唇间拖出一线银丝。在他下身的手也不曾闲著,套弄抚摸硬是要逼出他的真心话:“有没有想过我?嗯?想过没有?想,还是不想?篱清,回答我……”
见他又要咬牙,赶紧用舌堵上去,身躯贴得愈加紧密,彼此能感受到对方的渴望。
“嗯……想……哈……啊……”喘息的间歇,他幽幽地说出口,第一次在他面前亲口坦白。
澜渊心中用狂喜亦不足以形容,正要下一步动作,却听远远有人往这边走来。
“人都去哪儿了?外边的喜字是怎麽回事?我大哥给我娶嫂子怎麽也没人通知我?”
动作一僵,房内的人面面相觑,再不敢有任何声响。
“是篱落少主回来了!快!快!篱落少主回来了!王怎麽不见了?刚还听到房里有动静……”是元宝还是铜钱?在房前的院中欢快地嚷嚷。
随後门上就显出一个人影:“喂!大白天的闷在房里干什麽?书呆子说要来看看,我就带著他来转转,我们进来了啊!”
说罢便推门。
“别……”两人大惊,双双高喊。
却为时已晚。
刹那寂静,大眼对上小眼。
“你们继续。”篱落赶紧关门退出,反应再快却快不过捆仙索,门关上的时刻,直挺挺地跪倒在门前。
“下去!”房中“咚──”的一声闷响,谁被踢下了床?
片刻之後,篱清银发白衣穿戴齐整,跨出门来对门前依旧愣怔的书生拱手施礼:“苏先生近来可好?”
抬起头来,一双耀眼的灿金瞳。
苏凡回过神,狐王身旁有一人纸扇轻摇,风神如玉:“苏先生安好。在下澜渊,今日刚过门……”
-完-
风流劫 番外之风云得意
番外之风云得意
众人说:“二太子您真是好福气啊好福气,法印也解了,天帝的气也消了,天上地下再没有比您更逍遥的人了……”
“是啊是啊,难怪二太子红光满面呐……”
“可不是,您是风云得意啊风云得意!”
把一把金漆玉骨的描金山水扇扇得风流云驻,抱得美人归的二太子笑得哈哈哈。
人前由得他来猖狂,一回了狐王府,那狐王篱清摆一个冷冷的脸色,那个谁就只能郁闷地扒著门框长吁短叹。
小厮们见了,背转过身,暗地里掩著嘴偷偷地乐。
更不巧,有人吃饱了撑的大老远从凡间赶来喝茶嗑瓜子顺带看好戏。
人们便道,这时节兽族有三大喜事:
一是虎王擎威家的少主满岁了;二是狼王墨啸家的太子满月了;三便是狐王篱清家的小主子……呃……回家了。
没错,不但带著他那个小书生回来了,身後居然还拖了个拖油瓶!
澜渊没好气地看著坐在他跟前抱著糖罐子吃糖的小狐狸,就是这个小鬼!这个被他的小舅子篱落收养的,名字叫做管儿的小鬼!
这小鬼一回来就斜著眼睛撇著嘴角当著他澜渊的面说:“你就是那个二太子澜渊啊,篱落说你背了一身风流债呢!”
还敢眨著他那双大眼睛装出一副童言无忌的样子。再看看站在他身後笑得要多烂有多烂的篱落,澜渊敢用他的一世清名打赌,那一定是他挑唆的!
可篱清却对这孩子喜欢得很,不但立他作了狐族的少主,还时常把他带在身边教导。每每看见那小鬼在篱清怀里冲他扮鬼脸,澜渊就恨得牙痒痒。
於是,一逮到机会,澜渊就抱著篱清在他耳边抱怨:“那小鬼有什麽好,尖牙利齿的,哪有一点小孩子的样子?收养他的是篱落,凭什麽推到我们身边?”
篱清被他缠得烦了,好笑地对他说道:“狐族总要有个储君,我不立他,难道你能给我生一个?”
“我要能生就好了。”澜渊知道没了希望,不甘地低声嘟囔。
却不知道是被那个碎嘴听到了。第二天,天上地下,不管是有耳朵的还是没耳朵的,都知道了天界二太子澜渊要给狐王篱清生个儿子。
众人哗然。
狼王墨啸忙不迭送来一大锅红枣银耳莲子羹,掀开盖子时,竟然还是热的。虎王擎威也够意思,找人抬来一口大木箱,开了大箱子再打开里面的小箱子,一口一口的小箱子也不知道开了几口,总算露出了里面的东西,却是一块叠得厚厚的白布头。来人有模有样地模仿著擎威说话的调子:“生孩子疼得很,要是忍不住你就咬著,千万别喊得太大声,被别人听到了没面子。”
纨绔_分节阅读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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