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为什么,大概要归为太傅对太子的偏爱吧。
太傅虽然是所有皇子的师父,更多的注意力都在太子身上。
好在太子不堪大用。当季望春从太傅嘴里听到询问,问他是否愿意当皇帝时,他第一时间想的是,如果他当皇帝了,太傅就会更关注他了吧?
果然如他所愿,太傅成日和他在一起,教他帝王心术,教他怎么处理奏折。
他教会自己这么多,却偏偏没有教他该怎么爱一个不会爱上自己的人。
季望春发呆的时间太久了,一滴墨水弄脏了奏折,太监们跪倒一片,求饶不死。
他百无聊赖地挥退太监,等御书房只剩他一人的时候。
季望春打开机关,露出石室,走了进去。
郓言还在睡觉,察觉到有人摸他大腿,强撑着睁开眼一看,季望春又来了。
他刚想要背过身体再睡会,就被人握住了把柄。
这下彻底醒了
郓言撑着身子坐起来,满脸疑问:你不累?
季望春不理他,龙袍都脱下大半了。
他不累自己还累呢,郓言想要推开他,却被反压在床上,还不等他再爬起来,又被人用丝绸捆了起来。
郓言:脏话。
他这次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比不得文武双全的皇帝。只能被人压在身下这样那样。
季望春哭了出声,下来的时候腿都在抖。郓言直觉不对劲,老方法抽出手,把他翻个面一看,都出血了。
你这又是何苦呢?郓言边给他处理伤处,语重心长地劝道。
这药物准备的,一看就是家常便饭了。
太傅,你抱抱朕好不好?季望春张开手,像个缺爱的孩子。
哪有他这么大只,力气还这么大的孩子啊。
郓言不想理他,黑着张脸,郑重其事地说道:伤没好之前,不能强迫我。
太傅,你抱抱朕。季望春哭了出来,委屈极了。
郓言拿他没办法,反手抱住他。
可季望春眼中绝望更甚。
太傅,果然是想让他放松戒备,好从这里出去,从此天高海阔,和他再无关系。
郓言要是知道了,心里肯定呕死。
可他现在不知道,还要好言好语地劝:咱俩关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你觉得对吗?我好歹也是人中龙凤,把我放出去,咱俩共治天下,在外面我给你面子,你当夫。就咱俩的时候,咱们还这样来,不挺好?
嘴里唠叨着,上药的手也没停。
这样是挺好的,哪怕是谎话,季望春都会情不自禁地想,如果真能如此该有多好。
太傅以前教我,要审时度势,能屈能伸。现在也是如此吗?季望春问道。
郓言停下动作,看药敷的差不多了,随手捡起衣服扔到季望春身上。这人真是敏感多疑,不可爱。
明明他说的都是实话,可季望春只会相信自己相信的。
该如何让季望春知道,他是真的想和他好好过日子的呢?
第55章 太傅x皇子(3)
季望春打了个哈欠,趴在郓言腿边沉沉睡去了。
每日有专门的人会送进水和食物,都是皇帝的暗卫。绝对保密。
郓言坐在石桌前,吃着冰镇的荔枝,想来现在是夏季了。可惜石室里察觉不到外界的温度。
季望春醒来,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都穿好了。身上也没有先前那么痛了。
再一看郓言乖乖坐在那里剥荔枝吃,不由得一笑:这是时旺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岭南特产,太傅可喜欢?
时旺就是那个经常写些无用奏折的地方官。
郓言点头,夏天最适合吃些荔枝,冰冰凉凉的。也好解他心中郁火。
把剥好的荔枝塞到皇帝嘴巴里,填的他嘴巴满满的,淡白色的荔枝水从他嘴角溢出。郓言扶着他肩膀,凑上去舔干净。
认真问道:荔枝最适合在炎热夏季吃了,放我出去可好?我又不会跑,这天下都是你的,我又能往哪里跑?
季望春愣在那里,垂着眼睛,似在思考。
末了,他还是推开郓言,自己一人出去了。
郓言老神在在地继续吃荔枝,可等石门一关,还是忍不住脾气,把桌上东西全推到地上。
换任何一个正常人都受不了被关在不知时间流逝的密室里。
他已经开始有些焦躁了。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行不通,看来只能走苦肉计。
在石室四周墙壁上摸索了一番,这里倒是做的有通风口,可惜太小了。郓言趴在小孔上睁大眼睛往外看,却什么都看不到。
在心里默念着计时,等到晚上有人来送饭收拢残局,郓言差不多推算出来时间流逝。
用了两天时间,才慢慢推断出皇帝来的频率,以及大致的时间。
季望春不傻,自然能看出来郓言身上越来越低的气压。可他早已习惯了,凑过来索吻被推开,也不恼,诱哄道:你不是喜欢吃荔枝吗?我让时旺又送了些过来。再过几日你就能吃到新鲜荔枝了。
郓言烦躁地扭过身子,两天没睡了,皇帝一来他就会被按在床上。
生产队的驴都没他勤快。
季望春轻笑一声,从背后抱住他,强行掰开他的手臂,刚想老规矩把人绑在床上,就觉得手心一片湿润。
再一看,郓言不知何时用东西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流了好多血。
他终于发现了。郓言也没有下狠手,刚刚才划了一下,发现的早是死不了的。
他趁机虚弱一笑:我不想像个玩物一样被关在这里,放我出去,咱俩还能有商量。不然下次,我可能就真的死了。
昏迷前,郓言看见季望春慌乱而不知所措的脸,还想再说些什么,就一阵头昏晕了过去。
等他再醒来时,终于看到了蜡烛之外的光亮,激动的都快哭出来了。
郓言躺在一张明黄色的床上,窗外月色皎洁,照入室内,他旁边还趴着一人,紧紧握着他的手,生怕他睡梦中离去。
郓言一动,季望春就醒了。
原本俊美无双的脸上满是憔悴,嘴唇也干的起皮,眼神像是犯错的狗狗,不知所措。
郓言抬手,手腕上用白布包裹了一圈,他摸摸季望春的头发:我有些渴了。
室内除了季望春,连个太监宫女都没有。
季望春自己下去倒水,又端过来,把郓言从床上扶起来,靠在他怀里,伺候着喝水。
郓言只喝了一口就不喝了,把杯子推过去:你也喝点。
季望春一动不动。
郓言斜睨他一眼:你该不会为了惩罚自己,滴水未沾吧?
不该如此吗?季望春眼神暗淡,轻声问道。
郓言就这杯子含了一口水,知道和这个笨蛋说不清楚,只好用行动表明,唇齿交接,把水度了过去。
末了还依依不舍地纠缠了一会。
季望春的眸子又亮了起来,眼神火热,作势就要脱衣服。
郓言连忙喊停:吃不消了,头还晕着呢。
太傅不动,我自己来。
郓言差点被他噎死,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这样不好,咱俩就不能安静下来说会话吗?
说什么?季望春停下动作,露出来的锁骨在月光下散发着诱人的热气。
他一向不知道,原来太傅还能和自己有话可说。
明明之前,每次见到他都是破口大骂,除了在床上,太傅对他的态度才能温柔些,骂人的话也成了你就不能快点?
季望春也习惯了,要想让太傅开心,有些事情是一定要做的。
郓言不懂好好一个威严的君王,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扭过头,以拳抵着嘴巴轻咳一声。心里倒不讨厌,就是,身体受不住。
虽然你现在还年轻,可我比你大了将近十岁,总要为以后的日子打算吧。郓言语重心长地劝道,他是有经验的。
季望春哼笑:以后的日子
太傅不嫌弃,我也可以在上面。
郓言差点又被噎死,他不嫌弃,但是不喜。
还有,不要每次都把我绑起来,你这样不叫两情相悦,叫强人所难你知道吗?
季望春定定地看着他,嘴角噙起笑容:好。
既然这些你都答应了,我们就可以谈别的事情了。还能商量,说明季望春还有的救。
你宫中,可有其他男子?郓言问得认真。
季望春一挑眉,男子,什么其他男子?喜子算吗?
他在装糊涂。郓言脸黑了几分,难道季望春已经对替身下手了?
季望春却扑过来,把他抱在怀中,嘻笑道:太傅放心,望春心中只有您一人。有您在,哪里还藏的下其他男子?
若是没有,最好。若是有郓言也拿他没办法,或许他真的会一走了之。
两人抱在一起,说着月亮听了都害臊的悄悄话。
直到天色微明,郓言刚有几分睡意,就听到外面有太监传报,该上朝了。
季望春一骨碌从床上下来,把床幔放下来,遮挡住郓言。
太监宫女排队走了进来,伺候他穿衣洗漱,一切都在无声中进行。
郓言在里面竖起耳朵听着,听到季望春吩咐,没他命令,谁都不要打扰。
这里可是天子寝宫,哪有什么不长眼的人会随便进来。
郓言一觉睡到晌午,外面一片亮堂,他掀开帘子,就看见季望春穿戴整齐,坐在案板前批改奏折。
他肤白,又高大威严,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帝王威严很甚。
伺候的太监宫女都被他遣散了,郓言赤着脚走过去,并没有惊动他。
站在案板前替他研墨。
季望春皱着眉,正在审批一份关中大旱的奏折,又从一堆奏折中抽出另一份来,两份对比着一起看。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郓言,开口吩咐道:喜子,倒茶。
郓言压低声音,嗻。随后为他倒茶,放在离奏折稍远一些的地方。
季望春猛地抬头,看到是他,脸上浮现出一丝羞涩。
想来,太傅还从未看见过他批改奏折的模样。
郓言只穿着中衣,赤着脚,脚背上青筋微凸,黑色大理石地面衬的他白如纸面。
季望春想都没想,奏折一推,便把郓言抱在怀里。
郓言无语,角色是不是反了?明明两人差不多高,可季望春平时还上武场演练,他却被关在石室一整年,差距也自然越来越大。
挣脱几下,挣脱不开,季望春用自己的龙袍为他擦拭脚底:太傅怎么也不穿鞋就跑下来了?
郓言懒得理他,自己又不是柔弱不能自理。他拿起放在桌面上的两份奏折,随口问道:你在忧心什么?
无事。只是朝中有兄弟二人,一者中庸之姿,却写的一手好字。一者龙凤之才,写的字却
不用他说,郓言已经一眼看明了。
一个字体端正,看着不累眼,一个写字龙凤飞舞,看明白他写什么内容都要分辨半天。
大致是楷书和草书之分吧。
看季望春一脸为难的样子,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难题呢。
郓言忍笑答道:龙凤之才这位,风流洒脱尽现于字体之内,也算得上龙凤之才的名声了。
再看季望春的批改字体,位于楷书和草书之间,规矩自守有余,每次笔锋想要脱离轨道,却又被他自己克制回来。
郓言看他一眼,觉得字如其人,倒也有几分意思。
一来一往聊的开心,季望春干脆把他按在椅子上:太傅来写。
郓言并不推辞,持笔,季望春为他研墨。挥手写下一句诗,挥手自兹去,萧萧斑马鸣。
马匹都为到来的离别而不舍,何况人乎?
郓言不知道季望春有没有看懂他暗含的意思。只见他脸色未变,继续兴高采烈地和他写字作乐。
便也按在心中,不再去提。
大太监喜子端着要替换的茶水走到门前,听到里面欢声不断,停下脚步,又端着茶水离去了。
他的徒弟问道:师父,里面那人谁啊?
竟然能把皇帝逗的那么开心。
喜子脸上一冷,教训道:多嘴,天子的事,你不要问,只默默看,默默做,对外一句都不要说。
作者有话要说: 诗歌都是采用的。应该都晓得,肯定不会是我写的
第56章 太傅x皇子(4)
季望春直勾勾地看着郓言,他的眼睛像是会说话。
郓言在桌面上铺了一张干净的纸,为他作画,一株桃花很快铺满画纸。
点缀完最后一片花瓣,郓言放下毛笔,顺手摸了季望春的喉结。
季望春乖乖地凑过来,靠在他胸前轻笑一声,男人味十足。
郓言却道:胡闹。课堂之上,怎敢对师长不敬?
怎么个不敬?季望春勾长尾音,他是个行动派,嘴上说着,手已经行动起来。
郓言抓住他做乱的手:这就叫不敬。
那太傅怎么怎么惩罚我?
郓言在四周看了看,没找到戒尺,只找到了大号的毛笔,放在手中轻敲,有些疼,不算过分。
季望春的呼吸有些急促,任由郓言扒了他的衣服,把他推倒在低矮一些的案上。
郓言手持毛笔,顺着他的锁骨一路往下,又高高举起,似要落下。
季望春闭上眼睛,不敢看。
可下一秒,身上传来冰冰凉凉的触感,睁开眼一看。郓言却拿毛笔蘸了墨水,在他身上作画。
郓言压低声音:陛下美不胜收,不如做我的画布,可好?
不等季望春回答,他便站起身,走到窗边把窗户推开,阳光便透了进来,空气中的浮尘清晰可见。
郓言又找了别的型号的毛笔,果真一派要作画的气势。
季望春衣服大开,躺在桌面上,自得其乐地看他作为。
郓言原本打算做些艳图的,可看季望春这张脸,除了偶尔勾搭他时流露出些春意,大多数时候,他都是个合格的君王。
分卷(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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