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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章:最后十日

    嗬!嗬!
    嗬!嗬!嗬!
    嗬嗬!嗬!嗬嗬!嗬!
    清晨,整个驼城便充满将士们的操练声,而一部分将士队伍亦正要出城,每日每隔一两个时辰便会有一支小部队出城晨跑,晨跑的路线皆是崎岖不平的山道,来回大约五六十公里,负重则是来回三十公里。
    虽然天策军此时是守势一方,但战场上瞬息万变,体力是军队能否保持战力的重要要素,战争一旦发生,连续三天三夜要保持身体状态是常有的事情。
    “禀告将军,车将军在云州染病,此时仍昏迷不醒。”
    之前派出来请车师斧的人此刻已回到城中,闻言,沈风立即停下与其他将士交谈,皱眉道:“染病?究竟是如何一回事?”
    “将军且宽心!车将军尚无性命之忧,云州闹了蝗灾,许多将士都染了污疾。”
    云州怎么会闹蝗灾,气候条件温和,一向没有鼠疫蝗灾,逐问道:“云州有多少将士染病?”
    “大约三千余人,且一日便有几百名将士染病。”
    报!
    这边还在交谈,又有人来报,士兵下马即禀:“禀告将军,兴庆府发生鼠疫,上千将士染疾。”
    沈风一阵心烦意乱,大战在即,却总有不好的消息传出来,而且疫病在这个时候爆发令人感觉十分诡异。
    疫病爆发出来并不致命,天策军有足够的医疗人员去控制这场疫病,战力不至于受到太大的损害。
    云州——兴庆——脑中忽然有一种离奇的想法,云州兴庆都发生了灾害,那接下去会不会轮到驼城,自从见识了许多奇异的人,免不了产生一些奇怪的想法。
    “即刻传令下去,留意驼城方圆十里与进出城的可疑人物,无论何人进出城皆要搜寻身上是否有脏污之物,若有发现,立即扣下!”
    “是将军!”身后将士领命而去。
    此时驼城进出的除了将士以外,便剩下驼城地方百姓和刚进城的阿尔瓦人,从此时情况来看,阿尔瓦人出现的时间点更可疑点,该将这些阿尔瓦人遣走到别的城镇才是。
    令到兵行,很快,驼城方圆十里便加强了搜寻的士兵,在各个城门口也增加守卫,每个人进出城都要搜查一遍,特别是在城内城外的水源附近都增派了守卫,除了水源之外,就是在农田和山上也增派了士兵,这些疫害传染不过于食物空气和水源。
    五日过去,驼城没有爆发疫情,只听说在驼城西北方向五里外发现一个装束奇怪的小姑娘,据搜寻将士描述,这个小姑娘与沈风之前在雪山见过的虫女十分相似,假如云州的蝗灾与兴庆的鼠疫皆是她所为,她为何要放过驼城,驼城总算是幸免,且还有一名意想不到的人邀沈风于边界之处的碑亭相见。
    深夜,黄色的土地上只剩一轮银色的圆月,夜空云雾点缀,没有琼楼玉宇,没有青山碧水,在这边境之上,亦可有如斯画卷之美。
    碑亭中已站着一人,当沈风来到亭中,那人才转过身来,“沈将军,别来无恙。”
    “宋大人,好久不见,草原部族的日子可还过得惯。”
    碑亭中与沈风相会的人竟然是宋执裘,白石道人苏纵之徒、宋行军的父亲,此时他在此相会实在令人费解,而沈风心中更多的堤防,白石道人苏纵最擅长离间之术,曾经潜伏濮阳宫与皇宫内搬弄权势,将其玩弄于鼓掌之中,甚至可以说,他才是这场权谋斗争仅次于沈风的人,濮阳策、皇帝、濮阳宫七傅都被他所利用,精通于纵横之术。
    而宋执裘是苏纵的徒弟,便也是擅长心术之人。
    “沈将军果然是英雄虎胆,只身来见,便不怕老夫设下埋伏吗?”宋执裘能走上丞相的位置,能力必然是过于常人,且身份暴露时,竟可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不得不让人佩服。
    宋执裘不怕我杀了他,是因为他知道我会顾忌宋行军,果然是老奸巨猾,沈风漠然道:“客套话不必多说,宋大人为何找我来此。”
    宋执裘朗声一笑道:“果然快人快语,我儿子此时在你麾下,老夫想与你做一个交易。”
    沈风似乎早有所料,神色不起波澜:“什么交易?”
    宋执裘道:“想必眼下将军正为如何抵挡柔然大军而困惑,若老夫告诉你柔然大军将先取何座城池,将军是否会免去不少忧虑?”
    闻言,心中思惑顿生,宋执裘为了师门,连命根子也剁掉,如今却要出卖师门,此人擅长心术,话绝对不可信,但他若是为保全宋行军——想到此,只是轻微的冷笑一声:“宋将军在我麾下难道不好吗?”
    宋执裘语调透出无奈的怅然道:“将军留下吾儿的用意将军最清楚不过,这场战争陈国军必败无疑,我不想他战死在沙场,老夫只想请将军将行军阁去军职,关起来也好,发配荒地也好,老夫只想他平安地过完下半辈子。”
    沈风语气一下子冷傲下来:“仗还没打便断言我军必败,你身为汉人,却背弃民族——”我怎么有点像顾碧落了,动不动家国一通说教,忽然突兀地笑了两声,“宋大人既然认为我军必败,横竖都是败,不如让宋行军与我一起战败,事后我便甩锅给他,他现在还在天策府挂名军职,若是战败了,我一个人背就太冤枉了,多谢宋大人提醒我!”
    闻言,宋执裘气得眉毛大跳,老夫何时提醒过你用行军替罪!虽从未听说黑锅这一词,但听了他口中表述,便猜出其含义,这小子当了举世将军,性情还是如以往跳脱,根本摸不透他的章法,难怪师父也算不准他。
    宋执裘沉下气,淡淡道:“请将军好好斟酌老夫所提之事,眼下将军难道不是该想着如何打败柔然么?”
    沈风挂着一种贪婪的笑容:“宋执裘教训得极是,那便请宋执裘告诉我柔然会先攻打哪座城池。”
    宋执裘道:“你先将行军阁去军职,派他发配去西海,老夫便告诉你。”
    “宋大人恐怕误会什么了,我不想跟你做这笔交易,但你必须要告诉我柔然的攻略!”
    宋执裘怒哼道:“你休想!”
    沈风状若自言自语道:“既然宋大人不肯告诉我,若是柔然大军一开始便打得我措手不及,我只好命我军中一位大将率领一支军队作为一支援军死战不退,只要能保住三座重要城池,牺牲一个大将还是值得的。”
    闻言,宋执裘怒道:“你!你威胁老夫?!”
    沈风厚颜无耻道:“话不能这么说,是你找我谈判,说威胁的是你,最后生气的也是你,要是宋大人不想谈了,那我便先行一步。”
    宋执裘低沉着脸,斜依在月光下,冷冷道:“老夫不送了。”
    沈风转过即去,但脸上的笑容随即敛去,取而代之的是疑思,这只老狐狸没有那么被威胁,即使他妥协了,必也不能放松警惕,早知道把顾碧落也带上,她在身边或许能试探出什么
    大半夜把她拉出去谈判,怎么看也像是谈恋爱,军中的弟兄到了夜里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谈论沈风和顾碧落,军中仅有顾碧落一个女子,而两人之前的事情在京城闹得沸沸扬扬,传言亦蔓延到了军中,不只是女人爱八卦,男人也一样,尤其是两人都是军中的重要人物。
    听到了军中一些传言,沈风更不敢顶风作案,城内城外的是眼睛,都盼着两人原地偷情,至于宋执裘的意图,暂时还未能猜出,但今夜并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知道了宋执裘心系了宋行军,这条关系日后或许可以加以利用。
    翌日,五支小军队先后从驼城城门进入,每支小军队前面皆有一支旗帜,上面依次写着唐、李、车、颜、魏,分别为唐开泰、李圭、车师斧、颜危和魏无燕。
    这五个人其实代表着五个不同的军系,其中李圭代表了蜀族,车师斧代表了天府,而唐开泰、魏无燕则代表之前的军系,魏屈将帅位交予了魏无燕,与唐开泰代表了之前的四大军系,最后的颜危亦是出自将军世家,常年把守关中一带,亦是关中人氏。
    五个将军齐齐进入驼城内的帅府中,帅府中除了沈风与顾碧落外,还有问书、壶酒和草谷大夫,草谷大夫是今日清晨来到驼城,是沈风请她来参加帐议。
    “诸位都到了,我就不绕弯子,各个城镇城防部署皆已完毕,今日让诸位将军前来是想再与诸位商议抵抗柔然之事宜。”
    几位将军列坐两边,这几位将军都是沈风信得过的人,其中魏无燕虽 是魏屈之女,但她却有一颗忠君爱国之心,其父魏屈起兵包围京城之时,她曾极力阻拦,因此而被魏屈软禁。
    而颜危一脉世代忠良,且为关中一带极其熟悉,乃是此次抗敌的重要干将,至于唐开泰、李圭和车师斧原本就是沈风一系的人,更是可以完全信任,由此而见,这次抗敌的核心班子十分牢固,上下一心,这也是沈风当权带来的益处。
    “草谷师叔,你先来说说,战争免不了伤亡,你有何部署?”
    草谷走上前,轻声道:“将军,在说明如何部署前,我有一个提议。”
    沈风抬手作道:“师叔请直说。”
    连日奔波劳累,草谷依旧是一张萝莉脸,一束银发不染黄沙,在黄沙漫天的西北,更是显得卓尔不群,道:“我想请各个要塞和防御城镇上至将军下至民兵一起习学急疗之术?”
    闻言,沈风顿时眼睛一亮。
    唐开泰疑问道:“何谓急疗之术?”开泰镇守兴庆,一直以来,他都守在兴庆防御外敌入侵,兴庆府乃是防御线上的重要要塞,兴庆府由唐开泰来镇守,沈风晚上才敢睡得下。
    应急止
    还是顾碧落脑筋转得快,脸上展出喜悦:“师叔的意思是否让军队上上下下学习如何止血疗伤。”
    草谷点点头道:“不仅是止血疗伤,还须学习如何避免风寒小病。”
    草谷的提议非常有助于减少伤亡,是一个极有用的交易,沈风急忙补充道:“不仅要学习,每个士兵将军身上带上一些急救物和常见草药,如果急救物和草药难以供应,便以五个人为单位或许十个人为单位供应一套急救物与草药。”
    顾碧落道:“无需担忧供不应求,将士只有出城歼敌才须此二物,故令将士出征之时领取便可。”
    闻言,沈风频频点头,当即道:“草谷你便与诸位将军协商此事,组织将士学习简单的急疗之术。”
    众人附议。
    沈风又问道:“所有医救物资与大夫可已配备妥当?”
    草谷道:“人手略有不足,我的弟子与募招而来的大夫皆是老者和女子,气力恐怕难以承负大战的消耗,行救之时须帮手在旁辅助。”
    沈风神色郑重地望着众人:“草谷师叔,你听好,救治一个将士,我们就先牺牲一名兄弟,便增加一分战力,我今天让你来参加这次议事,也是想告诉诸位,诸位必须配合草谷大夫及其弟子的调配,我姑且将其命名为医疗组,医疗组可以调配士兵协助其救治,务必要尽力救治每一个受伤的将士!”
    众将士齐声道:“遵命!”
    “当然,将士最大的任务是打仗,所有医救所需的助手,我会去再选调一批民兵给你。”
    草谷道:“多谢将军。”
    “至于如何细分,你们账外再作协商,你们都是沙场丰富的将军,如何抽调士兵又不影响战力便有劳诸位费神了。”
    魏无燕起身抱拳神色禀然道:“我征战多年,但还是见到将医救作为首务的军令,我魏无燕替手底下的将士谢谢将军!”
    其余几人神色亦是动容,对沈风这一道铁令完全没有异议。
    顾碧落心中甚感欣慰,也许他沙场经验不丰富,阵前指挥亦难精练,但作为一位统帅,他是策略与思虑皆是前无古人,只此一事,便令所有将军死心塌地效命于他。
    纵观历史,把医救作为首要任务的策略的确是空前的,或许一些规模小、时间段的战役见不到医救的助益,但若是大规模时间长的战役,设立一个有协调运作的医疗组则可发挥巨大的作用。
    草谷神情严肃又道:“将军许诺地一万架医疗车可会兑现?”她天生有一颗爱惜生命的心,无论贫富贵贱,只要是一条生命,她皆会力争救治,这不,平时腼腆的性格,此时敢在帐中与将军要物资。
    沈风笑道:“本将军既许诺给你一万架医疗车,便一辆也不会差你,五日之内,你的一万辆医疗车便会运送至各个要塞。”
    这个医疗车自然亦是沈风的发明,所谓的医疗自然是参考救护车发明的,当然没有救护车那么完全,其实便是在担架下设计了四个轮子,可以快速推行,且更加轻便牢固,伤者躺在布上,可以避免推行路程中的震荡。
    医疗车还分小和大,分别可以承载三人和六人,三人医疗车只须人力推行,六人医疗车则须马匹拉行。
    “有了医疗车,快速转移伤者,避免医救人员卷入战争中,师叔,你要将你的医救人员分成随军和驻扎,你将分拨出来的随军医救人数告诉顾小姐,让顾小姐给你发配轻便的铠甲,这些铠甲没有将士的铠甲坚硬,但能亦可防护普通刀刃箭矢,诸位将军在阵前指挥时,亦要考虑医救人员的安全。”
    “是,将军!”
    草谷神情无比感激,郑重地俯身跪拜:“多谢将军。”她的眼神充满崇敬,之前心中在沈园中崇敬之情被沈风的不良事迹冲淡了许多,但在这一刻,她简直要对沈风俯首膜拜。
    说完医疗救治,回到主帅桌前,朝着顾碧落伸出手,她会意,将早已准备好的手案交给他。
    认真查阅几眼,才环视众将道:“除了兴庆府与云州,其他要塞与城镇皆在按部就班的部署和操练,再过几日,兴庆府和云州亦可恢复,我看了送过来的详文卷报,各位将军做得非常妥善,接下去便是如何协调。”
    走到中间搭建的立体三维地图,众将便围在地图旁边,沈风手中捏着一堆红色的粉末,将粉末撒在各个要塞和城池之间的道路,很快地图上便出现一张红色的网。
    “我们构建的防御体系其实一张无形的网,只要柔然冲进这张网内,便可将它缚杀——”沈风神色凝重,语调一转道:“但假如这张网破了,我们便将处于万劫不复之地。”
    手中另外拿了一些黑色粉末,撒在兴庆府、驼城和云州这一条防御线上,“这是第一条防线,在第一条防线,我们的目的是要消耗他们的战力,即使丢掉重要的一城一池也没有关系,但不可丢掉地势险左右相邻的两个城池。”
    沈风指着驼城和兴庆府,神情严峻地盯着诸将道:“第一条防线距离柔然最近,柔然一定会极力抢下两座城池,而我们绝对不能丢掉两座城池甚至三座,如果丢掉两座城池,接下来的防线面对的冲击将会非常巨大。”
    以柔然的战力,不可能不丢一城一池,所以沈风一开始就在选择性放弃一些城池。
    “如此一来,相邻城镇协调防御便极其重要,诸位将军所管辖的城池务必相协调抵御,难以守住的城池,能守则守,但无须死守,首要是保存留战力。”
    这些都是天府几位师叔与顾碧落和他商议出来的策略,在局部地势内,这种策略会铺成一张铁网,等着猎物进来。
    魏无燕道:“将军之意是否要放弃云州?”
    沈风神情变得忧虑起来,在熟悉的版图将山西划了出来:“云州可以失去,但山西不能失去,想要守住山西,云州便要守住。”
    魏无燕旁边一个女副将出声道:“云州属于晋北,哪怕失去晋北,还有晋中的层层壁垒阻挡,柔然——”她说到柔然就停住,也意识到问题所在,对手是柔然,如果让柔然取下云州,整个山西便岌岌可危,柔然占领山西之后,便可直攻中原。
    魏无燕道:“但关中亦可不失,若失了关中,柔然便可直取中原。”
    沈风神情凝重道:“所以关中和山西皆不可有失,云州、驼城和兴庆府这三个要塞我们一定要竭力守住,能守多久就守多久。”
    车师斧面露沉重之色,唐开泰替道:“三个要塞中,以云州最易被攻破,要是设下重兵防御,只怕会伤亡惨重。”
    此时,一直不出声的顾碧落道:“云州可失但亦要全力攻取回来,只要我们坚决夺取云州,柔然亦难以守住!”
    壶酒师叔奇怪道:“沈——将军,你那日为何跟我说要放弃云州?”
    沈风笑道:“那日四周都是人,你说话又大声,我自然说得模棱两可,我是说要放弃云州,但没说不夺取回来,云州确是难以死守。”
    壶酒哦了一声,他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问这一句仅仅是出于好奇。
    沈风之前曾说过,以天策军的兵力,不能完全守住兴庆府、驼城和云州,云州不可死守,但失守之后,必须再夺取回来,天策军的防御重心在兴庆府和驼城,如果柔然死守云州,天策军便会死守晋中。
    如此便看柔然军是选择攻取山西,还是选择攻取关中。
    几人一直商议着,将军府中点上了蜡烛,从午时到了夜里,沈风一直与几位将军商议着如何守御,方才说的战略只是冰山一角,这场战役不仅仅围绕兴庆府、驼城和云州几个要塞,还有往下的城镇和关隘。
    接下来几日,沈风仍与几位将军商议战略,除了吃饭睡觉,都是在将军府中,从天明到深夜,每一个战略要地都详细讨论,面面俱到,其实沈风提前来到驼城,是想给对方一个心理暗示,让对方觉得天策府会死守驼城,确实,驼城在中间位置,假如取驼城失守,柔然只要再攻取兴庆府,关中便岌岌可危。
    但从全局角度来看,关中与山西,两者不可全失,如果要选其一,沈风会选择山西,保住山西,才是保住生命线,这场战局过于庞大,已经无法估算未来的走向,且对手是柔然,对手是小草儿,沈风一直猜不透她的想法,这场战局注定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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