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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5)

    夏淮揉了揉他脑袋:嗯,我在。
    地上凉,夏淮盘腿把人放在自己腿上。
    江初星埋头在他颈窝处拱了拱:想听你唱星星了。
    行。夏淮附在他耳边低低哼唱着。
    捏碎了撒给你
    这一世人间烟火
    星星对你眨眼,他对星星笑。
    夏淮在他耳畔低语,声音沙哑透了:会好的,我家小孩,未来会幸福的。
    第61章 会好的
    两人从蛋糕房出来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不见了,或许是被带走了。
    江婉诗看见他们俩出来,走过去拉住江初星的手,眼眶通红,明显是哭过了。
    是妈妈对不起你,那个人被你王师父送去了警察局,可能也关不了几天,不知道是谁保释他出来的。
    说着说着江婉诗又哭了:如果那个人渣来找你,一定要告诉妈妈,妈妈拼了这条命也会保护你,这次妈妈不会让他再伤害你了。
    江初星点头:放心吧妈,我也不是当年那个小孩子了,能保护自己。
    夏淮看着他点头,但他知道他心中的打算,哪怕真的有什么,他不会说,只会憋着自己处理。
    空气中还残留着难闻的信息素,江初星勉强维持面上的笑容:妈,那没什么事,我和夏淮就先回去了。
    江婉诗看他疲惫又苍白的脸色,也不好继续说什么。
    送他们出门时,江婉诗拍了拍夏淮的背,小声说:帮我照顾好初星,谢谢你。
    夏淮低低嗯了声。
    两人随便在楼下吃了点面条,回到家江初星一直没说话。
    江初星洗完澡出来,碰见靠在浴室门旁的夏淮。
    两人对视几秒。
    江初星知道自己今日必须交代清楚,他也不是个说话不算话的人。
    径直走向夏淮的房间,推开门进去了。
    夏淮原地默了会才跟进去。
    一进门,夏淮看见男生主动的爬到床上靠着床头。
    夏淮走到床边掀开被子,没有犹豫和别扭,伸手环抱住江初星的腰身。
    他的脑袋在江初星腿上蹭了蹭。
    江初星手指插入他的发丝间,轻轻抚摸,不由得笑了,小时候他也是这么对自己撒娇的。
    两人沉默片刻。
    江初星有一搭没一搭抚摸他的头发,讲起了他的童年。
    打从我记事开始,耳边全是哭喊和辱骂,每天都是鸡犬不宁的日子,哪怕有一刻的祥和都是那个人不在家的时候。
    江初星声音没什么起伏和波澜,像是在讲述什么无关紧要的故事。
    当时我就在想别人家是不是也这样,显然不是的,每次同妈妈出去,看见别的孩子那么开开心心,有甜甜的糖吃,有好玩的玩具,我很羡慕,但我不敢张口要。
    江初星声音放低了些,带上了一点憧憬和笑意:我就在想,以后我要是有弟弟或者儿子,肯定要万分宠爱他,想要什么都给,想吃什么都买。
    夏淮不是很会安慰人,从小到大他觉得自己什么都不缺,有爸爸疼,有妈妈爱,还遇见了一个那么宠他的哥哥。
    直到这一刻,夏淮第一次嫌弃自己,他应该对江初星更好,更好再更好。
    夏淮转头,盯着江初星的下颚线,抬手轻轻摩挲:所以我是你养的儿子吗?
    江初星垂眸与他对视,手指把他额前的头发拨开,露出光洁的额头,温声道:你是我养的小男朋友。
    夏淮握住他的手,捏了捏,放在自己的眼睛上。
    他一颗心都随着江初星的声音疼得稀里哗啦,从没这么疼过,哪怕那两年江初星没理他,都不曾这样难受。
    江初星感觉到了他眼眶在发热,也没说什么,看向白色墙,继续讲。
    我经历过无数个黑夜,伸手不见五指,没有任何未来的黑夜。在我满十岁那年,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块小蛋糕,结果那个男人回来就把我蛋糕扔了,还去打我妈妈。
    江初星拇指揉了揉夏淮的眼尾:哭了吗?
    夏淮摇头:你继续。
    夏淮没哭,他哭不出来,因为疼得已经哭不出来,那股劲儿他说不上来,就鼻子也酸眼睛也胀,喉咙也疼,可就是哭不出来。
    江初星像是倒水一般,倾泻出来:可能蓄力在心中情绪爆发了吧,我反抗了他,抱着他的腿,没放,我
    说到这里,江初星欲言又止,脑海忽然浮现出了当时的画面。
    砰地一声,男人踹开门。
    他一进去就拽着江婉诗的头发磕在餐桌上,一身酒气。
    臭娘们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有钱!
    江婉诗压根没理男人,而是转头看着茶几前的江初星,她温和道:初星,你去房间待一会,等会妈妈给你切蛋糕。
    老子在跟你说话,没听见啊!男人暴怒,整个房间全是可怖的信息素。
    老子就是娶了你这么个败家娘们,要不是你整天垮丧个脸,老子会每次都输!
    哪怕看过无数次了,江初星还是会害怕,不过他也习惯了。
    江婉诗对江初星扯出一丝笑:我们初星最听话了,等会妈妈就过来。
    江初星不说话,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在茶几上。
    男人喝了酒,步子晃晃悠悠,拽住江婉诗头发,就夺过了她的包。
    江婉诗尖叫了一声连忙夺回来,换来的却是毫不留情的一脚。
    她哀求他:这是初星上学的钱你不能拿走,你拿走了我们怎么办。
    男人一把甩开她:老子管你怎么办。
    很快我手里就有钱了,江婉诗卑微求着:你再等我一周就一周,我一定把钱给你。
    一周,老子一天都等不了。男人拽住她头发,甩在地上,力度太大,江婉诗的头直接撞到了茶几的尖角上,鲜血直流。
    妈!江初星跑过去扶起他妈妈,语气焦急:你没事吧。
    江婉诗看见江初星,笑了笑:没事,乖你先去外边玩一会。
    男人醉得有点厉害,一脚踢在茶几上,那好不容易得来的生日小蛋糕,就这么摔在了地上,稀巴烂。
    十岁的江初星好像是看见了自己的人生,也摔得稀巴烂。
    江初星恶狠狠地看向男人,挤压在心里太久的情绪瞬间爆发,他冲上去抱住男人的腿。
    男人猝不及防猛地被撞得个踉跄。
    那年是江初星十岁生日。
    这是一个什么都不懂,却明白一切的年纪。
    臭小子,几天不收拾你,胆肥了你!男人拎起江初星的衣领,想把他从腿上拽下去,今天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江初星咬牙没放手。
    男人的手肘狠狠地砸在江初星背部,骨头皮肉撞击的闷闷声,听着都疼。
    江初星咬牙挺住,依旧没放手。
    背部闷闷地砸下来,一下又一下。
    李泰时别打了,你别打了江婉诗哭喊着:初星你快放手,妈妈再给你买一个
    再买一个也不是那个蛋糕了。
    江初星一直都是个倔强的孩子。
    臭小子!男人拿过茶几上的烟灰缸直接砸在江初星背上,江初星疼得哼了一声,终于放开了手。
    但他惹怒了男人,更加难闻的信息素蔓延在房间中。
    老子还治不了你!
    因为嗜酒嗜赌的人情绪很激动,也会很冲动,怒火一上来不管不顾,他一脚踢翻茶几,上面的水果刀就这么直直地刺入了江初星的腹部。
    顺着茶几压下来的重力,水果刀往下滑,也刺入得更深。
    疼得江初星直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缩在地上一团。
    江婉诗着急坏了,忙搬起茶几。
    江初星第一时间不是管腹部有多疼,而且走到面目全非的蛋糕前。
    他指着地上的蛋糕说:妈妈,我的小蛋糕没有了。
    出院的那天,江初星记得天空湛蓝,有白云,有阳光,那是自由的向往。
    哥哥。夏淮呼唤着他的名字,双手捧着他的脸,满面焦急:你怎么了,你看着我。
    江初星回过神来,脸色苍白,他挤出一丝笑:看着你的,别担心。
    夏淮俯身在他唇上亲了亲:不会再有黑暗了,我给你买小蛋糕。
    江初星嗯了声:那一定很甜。
    江初星讲了这么一通,真的有种释然的感觉。
    他以为早就释然了,显然没有,他只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了,不让任何人去触碰这块黑暗的深处。
    江初星拿起夏淮的手探入自己的睡衣中,淡淡道:以前你也问过我,可是我没敢说出来。
    夏淮摸到拿到那条长长的伤痕,轻声问:这个也是那时候留下的吗?
    嗯。江初星说:那时候算是意外吧。
    夏淮重新趟到他腿上,掀开衣服盯着拿道疤痕,一眨不眨。
    江初星一边回忆一边说:那时候我和妈妈都被打怕了,加上我妈妈家里还有个奶奶,如果我妈妈报警,那男人就会找奶奶,我妈妈实在没办法,只能忍,同时她也很善良,这个男人也很可怜,女人可能总是更加心软吧。
    可是我忍不下去了,也无法可怜他,我不想再被关进小黑屋,我报了警,我亲手把那个人送进了监狱。
    夏淮来回在那块疤痕上抚摸,凹凸不平,足见当时刺入得有多深。
    夏淮嗓音暗哑,带着细微的颤抖:我哥,真是厉害坏了。
    他看向江初星:成年后,我们去把这条疤祛了。
    告别过去,只留下最美好的回忆。
    江初星被他抚摸着痒痒的,他往后缩了缩:嫌弃?
    夏淮凑过去在那条疤痕上亲了亲:不嫌弃。
    就是心疼,再也不想你看见曾经的伤痛。
    我考虑一下。江初星说: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去掉。
    夏淮薄唇还停留在他伤疤上,一张一合:会好的。
    他知道这条伤疤在江初星身上一天,就会让他无数次想起当时的场景。
    他不想他回忆起那么痛苦的事了。
    哥哥。夏淮坐直身体,伸手抚摸江初星的脸颊,用非常严肃且认真的表情:以后有任何事都不准瞒着我,如果那个男人来找你,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
    他知道江初星在想什么,一个经历过这么多事的少年,早就学会了独立承担。
    夏淮现在很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知道这些,早一点知道,他就能更早一点与他分担这些痛苦了。
    如果知道你瞒着我。夏淮凑过去在他脸上轻轻咬了口:看过我生气没?
    江初星回想到什么,笑着说:原地蹦三圈,再来句,我生气了吗?
    夏淮没管他的开玩笑,又在他唇上咬了口,故作威严:我生气很吓人的。
    江初星配合他:我好害怕哦。
    两人都笑了。
    也不知道在乐什么,反正两人笑了好一会才停下。
    天气逐渐变冷,入夜的寒风拍打在玻璃上,发出些许声响,江初星却觉得整个人都很温暖,像是被阳光沐浴了。
    这一晚,两人相拥而眠,江初星感觉着腹部上游走的手,来来回回抚摸他的伤疤。
    半梦半醒间,江初星感觉额头被人亲了下,有人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
    他听得不是很真切。
    谁让你难受,我也让他难受。
    那个男人的事件过后,江初星有时候会出神,厌A症莫名也更加严重了。
    夏陌知道这件事后,趁着期末考试成绩还没出来,打算先去爬雪山。
    出去走走说不定心情会得到放松。
    雪山的位置距离西城稍近。今年的冬天特别冷,雪山的雪也比往年厚实。
    爬到半山腰,夏淮同江初星并肩并站在一块石头上,往下一看白茫茫的一片,好看又虚幻,心都随之放空了。
    夏陌很少爬这么高的山,确实累得气喘吁吁,呼出一口白气:初星你慢点,等等我。
    江初星无情地丢下一句话:没事,你自己慢慢爬。
    说完就和夏淮继续往前走了。
    夏陌:
    谢矢晏拉着夏陌的手:我陪学长。
    夏陌感叹:果然兄弟靠不住,还是得靠情人。
    谢矢晏听笑了。
    等四人爬到山顶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
    夏陌一进酒店就开始嘀咕:下次我再也不来爬什么狗屁雪山了,又累又冻,活受罪。
    江初星看他那惨样,不免勾唇,帮他拍了拍肩上的雪:听说酒店里有温泉,去吗?
    夏陌眼睛亮了:去啊。
    这不是专业泡温泉的地方,只有性别之分。
    AO有别,夏淮和谢矢晏去了Alpha专区,Omega和Beta可以泡一个专区。
    一进去,氤氲水雾在泉水上漂浮着。
    夏陌迫不及待先踏了进去,白雾缭绕在水面,他喟叹了一声:好舒服啊,这才是冬天该享受的待遇。
    因为天气冷没多少人爬山,加上夏陌和江初星选的是小汤池,这会儿除了他们两个没有其他人。
    夏陌看向岸边的江初星。
    他解开浴袍,胸膛和肩膀晕染着粉红,应该是被冻红的,这么一点缀更是好看得不行。
    那一截细腰和腹部肌肉,让人羡慕不已。
    a都把持不住,想到夏淮那小子。
    夏陌游到泉池边,勾唇试探道:你和夏淮到底到进行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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