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这个问题反反复复的徘徊在他的脑子里，现在重新又有了答案，他还想，还想站的更高，这样的高度远远不是他想要的，如果故步自封，迟早会落后，到那个时候他拿什么去保护他的家人呢。
    顾家，是真正的世家，顾南衍看着辉煌而又古老的房子，这里森严而充满了规矩，也是这里禁锢了他过去那么多年的岁月。
    下班后，在来的路上，他看着那条走了二十多年的路，有了苏念之后就很少回来，在这里所谓的家里得不到的东西在苏念的身上得到了，这里的冰冷让人窒息，留在苏念身边的时候好像才能获得阳光。
    现在再次站在这里，心境仿佛历经了千山万水，明明只是不久的时间，对这里却生出了诸多的感慨。
    大概是因为他已经感受过了温暖的感觉，所以想到被关在这里的灵魂，有一丝嘲讽还有一丝可怜，可怜他们或许自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管家带着他走进这个充满着腐朽气息的老房子，客厅里周燕正在喝茶，见到顾南衍来只是挑了挑眉，“你今天怎么有空回来了？”
    顾北青不在，大概是不想看见战场在自己眼前，管家笑了笑，倒是替顾南衍说了两句，相反顾南衍本人却是连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给周燕。
    只是回头淡淡的对老管家说：“我爸在哪里？”
    “老爷现在在书房。”；老管家在前，顾南衍看着管家有些佝偻的背影，沉默不说话了。
    “少爷，您也知道老爷的脾气，老爷跟您一样，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人，您有时候也知道老爷说的是违心话，父子两总是没有隔夜仇的，您先服个软也算是给老爷一个台阶下，可惜啊，你和老爷实在是太像了，就连性格都一样这么犟谁也不肯服软。”
    顾南衍很久没有回家了，老管家算是从小看着顾南衍长大，对着顾南衍总是有几分亲近的，这会看见顾南衍也就当是自己儿子一样絮叨了一些。
    又怕顾南衍反感，偶尔会用余光看看顾南衍的神色，发现他没有什么明显的怒气，才继续说下去。
    在进书房之间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不少，顾南衍看上去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去，或许就算是听见了也当做没听见。
    “其实老爷最近身体不好，医生总是会来家里，有时候疼得我看着都心疼，他睡着的时候还会念你的名字，虽然老爷不说，但是我知道老爷心里一直是想您的。”
    顾南衍背对着老管家皱了皱眉，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少爷，那我先下去了。”
    “恩。”
    敲了敲门，门里传来一声苍老又嘶哑的声音。
    “进来，门没关。”
    他果然很轻易的就推开门，背对着他的人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景物很多，就是不知道人的目光应该停留在哪里。
    顾南衍心里微微一动，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是感觉比上次回来的时候苍凉了不少，那种孤寂的感觉虽然只是远远看着也能感受到共鸣。
    老人回过头来，犀利的眼神让那一瞬间的软弱消失，好像刚才那个孤寡老人不是他一样，顾南衍心里一振，他刚才那一瞬间确实是心软了的。
    他的目光重新注入无情，“你叫我回来不会就是简简单单的让我回来一趟吧？”
    “你这次回来是为了苏念？你还真是我养的好儿子啊，一个女人把你迷成什么样了？”老人年轻的时候也是手握生杀大权，手段杀伐果断，早知道苏念就是一个麻烦，当初说什么也要阻止顾南衍。
    然而看着现在年轻有为的儿子，就算是老人也不得不承认，顾南衍远远比他年轻的时候更为出色。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比起你的急色，我更分得清我要的是什么。”顾南衍暗讽他的迫不及待，好一个二太太，手段确实不错，不过在强大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乌有。
    “如果你今天要说的就是这些的话我要先回去了，这里实在是让我很不舒服，尤其是和你待在一起，让我感觉到窒息，哦，对了，你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你让他回来好了，至于周燕，既然年轻的时候可以迷倒你没道理现在就不行了。”
    他转身就要离开，老人的惺惺作态实在是让他感觉恶心。
    “站住！”老人柱着的拐杖重重的落在锤在地上，“你是想气死我？那你不用等以后了！我都是为了你好，如果不是苏念你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事！”
    “你错了！正是因为我苏念才会受到连累，不是她连累我，是我连累她，还有，说什么为我好，你真正了解我我需要什么吗？你不过是想弥补你自己心里的愧疚感，你不觉得很可笑吗？看着你虚伪的样子我只觉得好笑，你比我想象的更可笑，我今天不该回来的。”
    顾南衍没有回头直接离开，到了这种地步，说什么字都是多余，至少，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说下去。
    路过客厅的时候，周燕站在楼梯口，“等等！”
    顾南衍视而不见，周燕的脸色一瞬间狰狞，快步拦住顾南衍，“给我站住！”
    顾南衍居高临下的看着周燕，冰冷的眼神仿佛在看着一件器物，周燕瑟缩了一下，不过想到这几天的损失还是肉痛战胜了害怕，“是不是你给我家下的套？”
    “不做亏心事也不会被人抓住把柄。”
    “果然是你，你知道我现在损失了多少吗？你这个兔崽子！这么多年还没捂热你这颗心？你简直是没心没肺！”
    “这么多年你的所作所为你自己清楚，别着急，我总会一一的跟你算清楚，现在不过是第一步而已，你害怕了吗？呵，你最好祈祷我最近心情好一点，这样至少你会死的慢一点。别以为背后有老爷子做靠山我就不敢动你，你现在在我眼里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我之所以我还留着你就是想看看你垂死挣扎的样子，一定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