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早上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确认史宾赛有没有回来,从家里到停车场。可惜那只是她的奢望。佛州大部分时间天气很好,只要稍微变天她就会想起他。
房子里充满他的私人物品,她知道自己不能继续无所事事的一个人待在他的公寓,她只会感觉越来越糟。
如果她和他在一起的话,他怕她一个人独活所以不会冒险。这都是她的错。
坐在沙发上,她转头看看警局带回来的纸盒。
她没有勇气打开特助从警局带回用A4纸张补充包纸盒充当的物品盒,让盒子继续在玄关地板放着。
『老闆嘴上不说其实很爱你。他都会问我们有什么好吃的,新开哪些餐厅,说是你喜欢嚐鲜。你突然走掉之后,他请假消失一整个星期,没人知道他去哪里又做什么。回到公司上班后连我们这些属下都看得不忍心,他不想回家,整栋办公室大大小小公司那么多警卫们都说就属他天天最晚下班。』闭起双眼,夏洛特想起他特助告诉她的事。
『刚开始我提出请私家侦探,但他说没有派人找你是因为你希望从他身旁消失。后来,他终于忍不住和未婚妻提分手,开始找你。要不是女方也担心商业损失只有取消婚约,没有取消合作,公司恐怕没办法从合作破裂的财务缺口恢復得要转手让人。』
史宾赛的公司从父亲那继承而来,歷史并不悠久,在美国也顶多勉强挤进百大公司,所以他才一直想透过各种方法壮大公司。
他名下有些房產,但也不是多豪华,他住的地方虽然高级新颖还是有海景的四大房,不过和想像中的大公司老闆家室内有装潢与昂贵灯具及装饰品印象有些不小差距。
他家乾净整洁,採取简约的风格,其实和他把大部分的资金投注在公司有关。
她注意到餐桌上有很多资料,几天来她难过得没想到要打扫,连自己的行李都没有整理。
走过去打开其中一份资料夹,内容立刻引起她继续阅读的兴趣。她拉椅子坐下开始一份一份看起来。
她读了几天,大概知道史宾赛的调查方向,不过她还必须找出几位退休人员的去处,史宾赛还来不及找出来。
把资料放回到大盒子里,她抬头注意到餐桌桌面堆满她这几天累积的外送餐盒、饮料罐。
在厨房找出垃圾袋,她开始整理家里。
一年后
「展览大成功!」一位盘发、戴着方型黑色粗框眼镜、穿着红色套装,长相艳丽看起很俐落的亚裔女人向正在拆卸展出完毕照片的夏洛特走去。
夏洛特放下手中的工作微笑。
她离开美国,也没有再去澳洲,离开会令她想起史宾赛的地方,也不去他们一起去过的地方,也不去会令她想起父母的亚洲,把自己放逐在天涯海角,在欧洲各国流浪许久才在英国伦敦安定下来。
虽然有些好男人出没在身旁,但她不感兴趣,过去伤得太重,感情已经麻痺 。
「听说西明斯特公爵的母亲今天又来看展。」
「是啊。我早上见过她。」
「她想邀请你去庄园替家人拍写真。」
女人是她的新朋友兼经纪人。
「有何不可。」她有经纪人也接商业摄影,毕竟她还需要钱生活。
公爵夫人是透过之前的客户介绍来的。
「太好了,我这就去跟夫人打电话。」
某次在伦敦流浪者之家担任义工认识的经纪人是独立艺术策展人,无意间发现她随手拍替流浪者之家住客拍的照片,说服她展出,初次展览就大成功,她摇身一变成为炙手可热摄影师。
或许是过去生活经验使然,也或许是她内心深处想趁双眼还可以看的时候用心看这个世界,她总是能以冷静的第叁者眼光拍摄出合适的照片。
史宾赛的特助继续在公司不同职位工作,也尽责定期和她联络,确定她生活过得去。
他的房子被她交代要维持可以住的状态,雇人定期打扫。
董事会不得不雇用新的总裁,史宾赛董事席位由她取代,但她从来没去开过会。
她很清楚董事会里史宾赛的远亲怕她把过去父亲过世的事怪在公司头上,在史宾赛??她的情人过世之后更有理由光明正大告上法院,让她担任一席董事是权宜之计。
她没有反对是因为想留下他那个席位,不想承认他死了。
「西明斯特公爵是个好看的男人,你要小心。」
「你多心了,而我没有心。」夏洛特嘻皮笑脸地回答。
她的心已经随着那场洪水流走,遗失在美国乡下某个角落。眼前的女人并不知道她的过去。
夏洛特拿着相机在种满当季花朵的广大花园中游走。
这家人是英国前叁大富有家族,祖先当过国王,传闻比皇室还要有钱。
位于蓝开郡的庄园有个大得走不完的花园,听说看过去所有看得见的土地都是这家人的。
她受邀为西明斯特公爵一家纪录生活,主要是因为她以能为客户保守秘密守口如瓶也不和客户家人乱搞着称。
她在英国上流社会婆婆妈妈之间有不少客户,客户多半是互相介绍。
其实和她对英国名人不熟悉又没兴趣认识也有关,一大堆她听过就忘的爵位和称号。
在讲求自由的美国长大又出身自普通白领亚洲家庭,对英国上流社会规矩更是敬谢不敏,更别说与这些含金汤匙、银汤匙出生的公子哥交往。
一个富家少爷史宾赛就够她受。
而她一开始来到英国是为了调查父亲的事,她收集到的资料中指向这个国家。
再熟悉不过的人影经过花园让她忍不住追过去。
「史宾赛。」夏洛特脱口而出喊住男人。
「对不起,请问你叫我什么?」男人转身,愣住几秒,开口是纯粹英国上流社会口音,脸上纯粹是漠然。
「史宾赛?」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你认错人。」他坚定语气充满着骄傲气息。
她很确定眼前男人是谁,除非这世上有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或是有平行时空存在。
「不要跟我开玩笑!」
「小姐,你大概误会什么。」男人有些不耐烦。认错人这招太多女人用过。
「公爵阁下。」管家力持镇定,看着老闆拉着老闆母亲请来的摄影师闯进厨房通往花园的门。
「她为什么在这里?前院那部车是她的?」这个庄园边界装设围墙,外面的人要翻墙才能进来。
「小姐,这是我家主人,西明斯特公爵。阁下,这是夫人请来的摄影师。」管家对夏洛特使眼色。他家主人脾气不太好。
夏洛特目瞪口呆,他真的要这样对待她?
「老主人几年前过世,主人继承所有东西。我看着主人长大,他不可能是你说的人。」在厨房里,管家递给她一杯热茶。
夏洛特很遗憾现在身旁没有史宾赛的照片可以证明她所言不虚。
两人唯一合照在史宾赛某一支手机里,是他强迫她一起拍的,不过已经和他一起失踪。
「你家主人有过奇怪的转变吗?像是生活习惯或个性改变。」
「完全没有。而且老主人只有这个儿子。」管家强调。
「他离过家吧。」夏洛特不放弃。
「主人继承遗產之前从学校毕业就一直在外面的企业工作。」
「他念书的时候住在外面吧?」
「是啊。」
「家人也不认为他有过任何转变?」
「他只有姐妹,成年后他的朋友圈和她们没有太多交集。」管家不好对夫人请来的人发脾气,保守回答。
夏洛特停止发问,管家看起来有点不耐烦了。
她以为英国前叁富有也是全球百大富豪以内的第七代西明斯特公爵修?格斯汎纳年纪要大上许多。
他是未来英国国王的教父之一,不光有钱还权倾一世。大姊嫁入另一个势力也颇大的英国贵族家庭,让他家族更添尊贵。
「主人不喜欢拍照,大概是因为如此,所以不太喜欢摄影师。外面的人大概都不太清楚他的长相。况且这世上有长相雷同的人并不稀奇,你是认错人了。」见她失落样子,管家试图安慰她说。
夏洛特拍照前并不会特别去找雇用她的贵族家里的歷史或是资料,目的是以最单纯的眼光来拍照。
如果她知道是他就不会来了!他化成灰她都认得。过去的爱恨,不可能一笔勾消。
现在他竟然还装作不认识。
管家说还要忙别的事,或许也是怕她多问,匆匆告退。
把茶喝完,回到房间稍事整理仪容,强打起精神回到花园再度开始拍照工作。
此次工作包括庄园风景照、庄园屋子内外照片、收藏品照片,所以她在西明斯特家人还没到的时候就开始工作。
「妈妈不知道要多喜欢这里。」她低声对自己说。
以前还没有部落客这个名称的时候母亲就是网路的常客,常会拍照片分享美国的生活点滴放在网路上,结识许多居住在各国说家乡语言的网友。
可惜,她没有遗传到母亲的好人缘,史宾赛更是千方百计断绝她与其他男性往来的可能,小时候学过家乡话现在也生疏了。
夏珞玓身边人们都叫她英文名夏洛特。父母早年从亚洲移民到美国在英文身份证件替她取的英文名,大概是要她别忘记姓夏。
西明斯特公爵的母亲,现任西明斯特公爵夫人希望有些事先挑好照片能在需要时给平面媒体,既能挑选拍得好的照片送出,也可以拒绝媒体到庄园拜访的要求。
她咬咬牙强迫自己忍耐。
看在收入颇丰的份上,她要把工作放在优先,助她有今日名气和收入的艺术经纪人只担任独立策展人收入并不多,经纪人还是一个单亲妈妈,她必须赚钱好让对她有恩的经纪人一家能生活。
她和史宾赛早就没关係,他要扮公爵就去扮吧。
每次接拍摄工作她给的分红都是经纪人很重要的收入,这样的好机会不是天天有。
西明斯特公爵躲在二楼书房窗帘后面看着夏洛特:「唉。」
老西明斯特公爵夫人真是个麻烦人物,他想。
与魔鬼交易的后遗症。
她不想待在房子里和那男人对看,谢绝午餐同时询问庄园工作人员方向,就开着自己的小车出门到附近的小城镇市区购买生活用品兼用餐。
虽然中间很多次她拿起手机想打给经纪人放弃这次工作机会,不过她手指总是拨不出电话。
傍晚她有点不情愿的回到庄园,她不能把到手的钱推掉,或许也有些好奇史宾赛到底在做什么。
僕人才打开门,管家就从僕人身后迎上前来。
「主人想见您。」
「为什么?」
「他没说。请您立刻过去。他等您回来等了一段时间。」管家恭敬的回答。
「他在哪?」面对突如其来的过分有礼,她意识到就算管家知道缘由也不会告诉她,是她废话了。
「书房。我请女僕到您房间带您。」管家看一眼她手上拿着的生活用品。
她回到房间放下手提袋,脱下外套、洗过手才慢条斯理请管家派出要帮她带路也已经等在门外的女僕带她到书房。
不想洩露太多她想亲自问他的事,她在门前打发女僕走开。
「我自己进去就好。」
「您想喝些什么吗?」女僕礼貌性地问。
「晚餐不是快开始。」
「是。」
「那不需要,谢谢。」
女僕微蹲对她行个礼才离开。
她疑惑的看着女僕背影。
早上刚来的时候,明明没人对她行礼啊,态度也都很冷淡,现在管家突然过度礼貌也很奇怪。
敲几下门然后停止又敲,好几分鐘都没有要让人进门的回应声,她转动古典式的长型手把不请自入。
「有人在吗?」
这是她第一次进到书房,房子内部拍摄明天开始,所以管家到时才会正式为她导览室内。
眼光扫过几把椅子上都没人,书桌后方也没人,然后发现自称是公爵的史宾赛倒在书房地板。
「你怎么了?」她衝到他旁边。
「我的头??好痛??。」
史宾赛双手抱着头。
「来人,快来人啊!」夏洛特大喊。
史宾赛平躺在掛着金色纱质帘子那张主卧室四柱床上,医生刚走。
夏洛特坐在旁边椅子上回想医生说的话。
「公爵阁下他这是老毛病,醒来就好。」老医生看她担心忍不住安慰她。
「老毛病?」难怪管家和其他僕佣都不太紧张的样子。
「他出过意外。」
「什么样的意外?」她忍不住追问。
「好像是山难,登山意外。」老医生好像不介意她问题一大堆,也没问为何她在主人房里管家却不在。
「您不确定?」
「我接手的时候他已经復原回国来到这里静养。病歷上写的是山难。」
「所以他和过去看起来不太一样?」
「你是指整形?他没有很大差异,擦伤没有长期影响到脸,还是跟以前一样帅。」医生呵呵笑开。
夏洛特没有再追问,她多问会令人起疑有什么企图。
医生撩开他发际和衣服检查时,他身上有过去受伤留下的疤痕,看得出他之前应该伤得很重,医生也检查他的手脚。
「史宾赛。」她无声的说,伸出手盖着他的。
她不知道他发生什么事,但他的确是史宾赛,不是什么公爵,不管他怎么演戏或是否认,身上因为小时候顽皮造成的伤痕骗不了人。
她曾经是他的枕边人,他全身上下她早都看光光,骗得了别人骗不了她,医生翻开他的衣服她就注意到新伤痕里面有几个熟悉旧伤。
可是,为什么有权有势的贵族家庭上下让他说谎扮演这个位高权重的角色?她记得报纸上写过西明斯特公爵在上议院有席位。
「您请回房吧。」管家出现在房门口。
夏洛特像被电到,立刻把手收回。
她没有理由也没有资格在夜里留在公爵房里。以前她起码是史宾赛的情妇,现在什么都不是。
「夏洛特?」乾枯声音轻唤着。
他记得夏洛特颤抖着声音唤他的名字。
「阁下。」正在床边打瞌睡的管家醒来,帮助他在床上坐起身。
「那个女摄影师呢?」他接过管家递给他的水杯喝下,忆起自己现在身份。
「她在房间休息。」管家站在床边毕恭毕敬地说。
「你也回去睡吧,我没事。」
「是。」
老毛病向来是发作之后就好,没有引起疲惫的管家怀疑他似乎过于急着独处。
西明斯特公爵穿着睡袍走到夏洛特房门外耳朵轻轻贴在门板,里面传出的细微哭声让他眉头皱紧。
回到自己房间把房门锁好,悄悄按下床头木製家族纹饰,床边柜子自动移位,他鑽进大开的洞里找到掛在通道墙上手电筒,找到附近墙上一条绳子往下拉,柜子回到原位。
这种古典英国庄园都有些机关,以前的人为躲避战乱或是仇家用。他早把这些通道摸个彻底。
走到夏洛特房前,他关掉手电筒,拉开一个长条木板透过变成缕空的墙上装饰品看着房内动静。
她拿起床头一个橘黄色呈透明小药瓶,他紧张起来,幸好她只取出两颗药吃下,从床头的透明玻璃水瓶拿起倒扣在开口的玻璃杯,倒些水进杯子里喝下。
她随后脱掉睡袍,身上穿着细肩带洋装式睡衣。拿起稍早在镇里买的杂志,坐到床上看,不久她就睏得睡着。
他拉动旁边一条绳索,面前的墙往旁边打开。
着急的走到床边,伸手拿起药罐,读过标籤确定是美国医生开的处方籤安眠药。
他叹口气,把她手中杂志和背后的枕头抽走,让她好好躺下。
「好奇怪,晚上睡觉的时候旁边好像有人。」
夏洛特刚醒,坐在床上看床的另一边,掀开棉被用手碰触是冷的。
她检查过门锁也没问题。可是她早上醒来发现自己棉被底下身上唯一布料睡衣捲到腰际,两边细肩带也都垂到肩头,露出乳晕,没穿底裤的私密部位有些湿润。
她承认昨夜做了个春梦,但是有点太过真实。
她比公爵家人提早到庄园完成风景和建筑的拍摄,等到到齐就是专心拍人的部分就完成这次工作。
每个成员有不同行程表,所以要等到全体到齐需要时间也有点麻烦,可能只有几个小时可以拍到全部的人在同一个画面。
却没料到史宾赛自称公爵在此出现也不想走。
「他不承认自己的身分就算了,待在这不走妨碍我工作真的很烦人。」
管家明明说公爵很忙,大忙人待在乡下不知道在做什么,一天到晚出现在她面前,吃饭她碍于礼貌不好时常推託就躲不掉,结果一天叁餐他都准时出现。
隔夜夏洛特没吃安眠药,她刻意不昏睡想知道自己猜测他跑到她房间是否为真,今晚从罐子里掏出来吃的是维他命。
史宾赛不满的脱掉睡袍丢在地上,用力拉开被子,大摇大摆地躺上床,将她一把拉到自己怀中。
他的手不客气地在她背对的身上游走,把她的一条腿往后扳,放到自己大腿上,他的腿微微顶开她的大腿,手指来到他朝思暮想的地方,缓缓逗弄。
夏洛特几乎要呻吟出声。
他变本加厉,另一隻手从她背后往前握住她的乳房揉捏。
他亲吻她的肩膀,发现她敏感的缩了一下。
她还醒着。那他就不必客气。
将她翻过身,让她躺在床上。
拉开她的双腿,曲起让脚踝碰触到臀部。
他低下头让灵活的唇舌取代手指逗弄她。
像电流通过全身,她忍不住睁大双眼:「史宾赛。」
「你觉得我是谁,今晚我就是谁。」他伏在她身上,在她耳边细语。
她没有推开他,他的起死回生让她沉溺于失而復得的不真实感,而他毫不客气的用唇舌攻击为他变硬的小山丘顶端。
扯开她身上单薄睡衣,他的腰往前一挺,把自己推进她温暖蜜穴,用唇吻去她吟哦声。
夏洛特迷失在感官之中,所有的事都被她拋在脑后。
床是空的,他已经离开,腿间的粘腻和乳房的肿胀说明昨夜不是做梦,她光着身体缩捲在床单里。
他知道她每一个敏感部位,知道她在他身下的反应。
在销魂天堂最后一晚,他对她非常温柔。
昨晚的他很急躁,在她身上留下瘀青和吻痕。
从以前开始,他会失去自制就是有事情烦着他,所以他现在不想解释她不会多问,他或许有好理由必须假扮另一个人。
等拍摄工作结束,作品交件完成,她会亲自找上他问个清楚。
接下来一整天两人没有再碰到面。
夏洛特在电脑里把拍好照片整理出来,挑出一些用电子邮件传给公爵夫人和经纪人参考,如果没有收到重拍建筑和风景要求,接下来她的工作剩下人物照。
「画家来过电话,他就快到了。夫人说过你会和他一起工作,我们去大厅等他,互相认识。」管家在夏洛特房门前对她说。
画师抵达庄园,原来是夏洛特认识,以前也合作过的。
以前没有照相机的时代英国贵族继承人和夫人都会留下画像给家族后代,现在延续下来贵族也都会存有画像。
「夏洛特!」画师下车后亲吻夏洛特两颊,给她一个拥抱。
听见外面汽车声音,走到书房窗前查看的公爵,不巧看见这一幕。他紧皱眉头,手中纸张瞬间被揉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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