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乘风被一双深邃莫名的目光锁定住,顿时无以言表,跪着的人分明是何晋阳,但凌乘风就是知道他还没有认命。
有哪里被我忽略了吗?他谨慎的想着。
然而这个时候何晋阳已经说道:“自我就那么重要吗?比你眼下的生活,比你努力至今得到的一切还重要?”
凌乘风刚刚提起的心神不可避免的被这句话分散,他不耐回道:“你懂什么?”
“不对吧,”何晋阳勾起嘴角笑笑,“难道不是只有我才能懂吗?”
一向说的很欢的凌乘风哑口无言。
何晋阳见状笑得愈发明显。
凌乘风看到他的笑容忽然反应过来:“不对,你不一样……”
有哪里不一样?
他刚这样想,何晋阳先一步问了出来。
“哪里不一样?”
凌乘风张张嘴,仔细回想自己眼中的何晋阳,直觉先于本能的察觉到危险,但本能却已经震惊的脱口而出。
“你眼里有光!”
为什么!为什么你眼里会有光!
触及到自己不能接受的部分,冷心冷情,无心无欲如凌乘风动摇起来也被何晋阳抓住那难得一见的破绽。
等阿鼻剑剑光从眼前闪过,凌乘风迅速意识到自己的处境,身经百战的身体自发挥动桀斩与另一把神剑碰撞,金石交击……
“噗嗤——”
电光火石之间连过数招,清冽剑锋倒映眼底残雪穿胸透骨,鲜血洒了满地,铺上一地赤红。
凌乘风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看着穿胸而过的阿鼻剑,手里的武器已经改换成元屠的何晋阳神情冷漠的再一次对准身体迟疑不动的凌乘风。
“噗嗤——”
铁锈的味道扑鼻,腥甜红色将一身白衫彻彻底底点上竹叶的形状,滴滴答答的血水沾到泥土便成黑褐。
凌乘风临死之际还是不明白,死死抓着凌乘风的手问:“为什么?”
为什么你就能抓住冥冥之中那一点儿灵光,坚守住本心,成就自我?
为什么他苦苦芨行就是不行?
“你只是棋子啊……”
东乡瑜不服我而留下的残子而已……
面对凌乘风眼底的不满,不认同,不甘心,何晋阳反握住他的手,沉声说道:“你将我当做棋子,怎么没想到,你也可能是我的劫数?”
凌乘风脸上一阵恍然,眼底流淌过难以置信的光芒。
何晋阳用掌心覆盖他的双眼,表情看起来并不比凌乘风好到那去。
“我来此,可能只是为了完纳我的劫数。”
我和你之间,谁又好到哪里去?
“哈!”
时至最后,凌乘风笑得格外洒脱,看了何晋阳一眼点点头,然后白衣落地,他化作神风,畅游四海天下。
桀斩失去主人,跟着失去最后的灵性成为普通的铁剑跌落地面,阿鼻染上久违的鲜血,噗的冒出一朵朵业火红花将地面上的血迹焚烧。
何晋阳也在此看向关键时刻拿起阿鼻剑和自己并肩作战的人。
“谢燕来。”
落地的衣摆虚幻无形,尊贵的紫色从下往上越见凝实,长发松松扎紧,面庞俊俏无双,这是一个比谢燕来看起来还要年轻的多的“谢燕来”。
何晋阳稍微捏算就知道这个谢燕来正是参加天榜时期的朱雀圣子。
说他是谢燕来,他可以是,说他不是谢燕来,其实也可以,就像是何晋阳与凌乘风的关系。
略微沉默一阵,何晋阳见他正看向天边儿乌云朵朵溃散,也不急着找话题,而是看向头顶始终安静的金色眼睛。
这是天道的注视,也是何晋阳特意请出来的天母。
随着战局已定,地父自然沉睡,天下苍生再也感觉不到那股带着泥土湿润的气息,不免心头遗憾,但头顶上的天道之瞳却没有闭合,仍旧高高在上的品尚世间万象。
何晋阳远望高高在上的天道,轻轻颌首。
“麻烦你了。”
金瞳四周雷鸣响彻,双眼缓缓闭合,不一会儿,因天母出而显现的异象很快消去。
“有天母在我才能执行这么危险的计划,有他监视,凌乘风就不能使出超越这方土地的实力,也是东乡瑜做出四象封印的根本原因,不过这个计划的前提条件是凌乘风要有一个肉体。”
何晋阳边说边转过身,谢燕来不知何时已经从看天转为看他,这种既不带情意,也不带愤怒格外平和的眼神令何晋阳一时无言。
“对不起。”
他泄气的冲着谢燕来魂魄的一部分道歉,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仅仅是觉得需要而已。
谢燕来挑眉看着垂头丧气不像是打了胜仗,反倒如同斗败的公鸡一样的何晋阳,嘴角翘起一个坏笑。
“是我不好,我当时不该……唔!”
何晋阳眼睁睁看着谢燕来的脸在自己面前放大,嘴唇上多出一个又软又香的东西,他眨眨反应过来,揽住谢燕来的腰身反客为主。
精分起来我自己都怕_分节阅读_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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