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贺觉只看见徐行之个嘴唇半张,几秒后又重重抿上,半天都没出声,自己心里也跟着七上八下。
替他哥回答的,是一声软软糯糯的:“喵。”
僵持的气氛被这一声叫唤点着,就此打破。
贺觉睁圆了眼睛低头看去——自家大哥交叠的西装袖口上,居然揽着一只猫。
徐行之垂眸摇了摇头,把猫放在地上,回身拉开客厅的落地窗帘。
窗外阳光正盛,与昏暗了两个月的屋子形成鲜明反差,贺觉不自觉地眯起眼睛,面前男人修长的轮廓也被镀上一层金边,模糊不清。
大概还是在生气吧......
毕竟是背着这个人,做了这个人最不愿意看到的选择......
时间概念被飞速跳跃的心理活动模糊,像是过去了很久,又像是不过过去了一瞬。
沉默的尽头,贺觉听见徐行之语气严肃的一句:“去把自己收拾好,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当即立正站好,应了声“好”,一路小跑着溜进卫生间。
——只是不知为什么,心情也像窗外的天气似的,破开重霾,一点点放晴,重回辽阔旷达。
明明是被骂了,怎么还这么高兴呢?
贺觉看着镜子里形容枯槁衣冠不整的自己,恨铁不成钢地呸出了一口牙膏沫子。
......
那天夜里,贺觉鼓起勇气想和徐行之认真谈谈,蹑手蹑脚摸到主卧门边儿,忽然透过隔音极好的门板听见一阵惨烈的猫叫声。
我靠,再生我的气,我哥也不能拿猫泄愤吧?!
贺觉挑起眉头推门而入......看见徐行之一脸倦色斜靠在床头。他身侧五米开外,少女橘蹲在窗边“喵呜喵呜”嘶嚎似的大叫,其声惊心动魄,堪比焊接噪音。
贺觉捂着耳朵又走近了点儿,看见床头两个喝空的啤酒罐,一正、一歪,平躺在欧式复古台灯边。
“......”我是不是有病?我哥他怎么会是那种人。
徐行之偏着头,定定看了他一会儿:“怎么了?”
贺觉早忘了想跟他谈什么,弯着眼睛想了半天,憋出来一句:“路过听见猫叫,来看看它怎么了。”
徐行之点了点头,晃了晃手里的易拉罐:“春天,闹猫呢。”说完,他哥那张正派硬汉脸还灿烂地笑了笑:“少女怀春,多正常。”
“......”
这下,再迟钝的人,也该感觉出哪里不太对劲了。
贺觉皱着眉坐到徐行之床边,试探着问了一句:“哥,你还喝别的酒了?”
徐行之目光晦涩,又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老老实实地答:“喝了。李砚来的时候带了红酒,我们试了几杯。”
这下真相大白,贺觉看了看天花板,无奈道:“哥,你从小不能喝混酒,以后可千万别这么干了。”话毕,任劳任怨的国民好弟弟起身走到靠近徐行之那侧的床沿,决定替他哥换个衣服擦擦脸。
然而世事难测。
刚坐到徐行之身侧,贺觉探向对方衬衫扣子的手就被一把握住。
“哥?”贺觉皱着眉挣扎了两下,发觉根本挣脱不开。
他哥长久坚持健身锻炼的身材,和他全靠年轻维系的身材,力量不可同日而语。
贺觉认命地叹了口气,柔声道:“哥,这样我没法帮你换衣......”
唇上温热的触感过电似的蔓延到全身,连带着将大脑电成一片空白。
——这是个温柔到稍纵即逝的亲吻。
贺觉呆愣在原地,目送徐行之轮廓深邃的脸退开了一点,又绽开一抹微笑。
“我喜欢你。”
......
封声还想再说点儿什么,发现眼前的青年突然按了暂停键,一动不动地站成一座雕塑,唯有颜色不断加深的耳朵尖证明——这是活物,他还活着。
封声:妈的,不是吧?我开玩笑的!
封某人的八卦心欢乐地蹦跶起来,险些在镜头前开起情感访谈会......幸而他有男朋友。
——贺臻从后头背身握住封声的一只右手,在温软的手心里轻轻画了几笔。封埃斯宛如鹌鹑遇上电锯,老老实实闭嘴。
恰逢跟拍导演检阅素材完毕,众人的肚子百般叫嚣,导演平心静气,豪迈喊出一声:“卡,收工!”
贺大厨就此惊醒,生理性地抖了一下。
他抬手摸了摸脸,莫名觉得手指下的那块儿皮肤正烫着,给点儿火星就能烧起来,不自在地撇撇嘴。
——春什么春,秋天还没过完呢。
既然导演拍板,今天的拍摄就此结束。没了镜头盯着一举一动,贺臻拽着后领拎开了封声,临走前,还不忘向贺觉郑重道一声“辛苦”。
贺觉解下围裙回了一声“辛苦”,视线却沿着分批散开的工作人缓缓游走,忽然停在一点,手里的钢叉直直落在地上。
“怎么了?”贺臻和封声撤回刚迈了一条腿的步子,有些疑惑地问。
贺觉掐了把自己的大腿,眨了眨眼睛,梦游似的低声道:
“......我哥来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 迟到半小时qwq,胖橘也有美艳的当年哒。
男神他酒后老断片儿_分节阅读_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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