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眼睫甩带生疼，酒井宴来不及顾及这些，她仔细捡起来地上那串东西?。
    从那天她受伤开始，便再也没有出去过。桑野心细，怕她看见这些东西心烦，把这些花环都收拾妥当，放到他桌子上面，外面又罩上一层玻璃罩。
    她今天出来，还从玻璃倒影上窥见他纠结繁琐表情一两眼。
    韩左愈有一件事没骗她，他真进了他的屋子。
    进了屋子，凭借他的性格，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那血是……真的。
    他打了桑野，这姑且算是最和善猜测。
    ……
    酒井宴懊悔，自己不该就刚才洗澡，因为那个时候桑野很有可能在向自己求救。
    会不会？刚才她听到咆哮阵阵的风里就有桑野求而不得的呼救？
    她不敢想下去，只存一个念头，现在立刻马上，她必须看见桑野。
    “你出去一个试试？”
    “……”
    酒井宴此刻没有什么心思关注他怎么知道她和谁谁谁上床这件事。
    她和谁做，又做了几次，跟韩左愈完全没有关系。
    毕竟，他到处乱搞乱谈，她也从未干涉过分毫。
    这么多年来，两人基本都形成默契。即便从来沾染感情的只有韩左愈，酒井宴也做的很好。
    他有女朋友，她基本神隐，绝对不见只有两个人的面。
    什么时候，他分手了，媒体又拍到那家小姐灰姑娘或者酒吧辣妹泪洒当场跟这位二世祖上演哭哭唧唧戏码如何告情也不得，只能接受现实的戏码时。她再回来。
    她从不过问干涉他感情。当然，也不劝他。
    什么克制，什么专一，那都不是她涉猎范畴。
    死党裤腿子有的话可以说，有的话就不行。
    酒井宴向来拎的清，也做的好。
    所以这么些年来，他俩在谁眼里都是狼狈为奸。
    酒井宴也不在乎，她有自己的处世方式。
    可她没想到，有一日，自己如此苦心思量为韩左愈营造的相处模式会被他亲自打破。
    “韩左愈，到此为……”
    她终于肯分给他几枚眼神，他样子也着实好看不起来，淡灰瞳孔毫无生气，唯有中间漩涡证明活人身份。
    压抑窒息乃至死亡感存在躯体每一面，似箭似刀，穿破为数不多空气，朝酒井宴袭来。
    “说够没？我就一句话”，他音调突然拔高，更像说给自己，“你今天出去给他们收尸试试！”
    酒井宴没什么表情，“我今天也把话放到这儿，我今天就出去了，你拿我怎么着？”
    他深邃的瞳眸微眯着，她方才没有看到，不知何时他下巴上都冒出来胡渣。
    如此失魂落魄，当真头一次。
    酒井宴心里随即摇头，肯定只是被雨淋风吹，自己逃亡途中刮蹭到。
    她自作多什么情？
    “我要是一定要去呢？”
    “韩左愈，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蓄意伤人？”
    他这幅自大模样，酒井宴总是忍不住想挫挫他的锐气。
    “蓄意伤人？”，他朝她走过来，另一只大手则狠狠揪住她头发，一整个将头皮往上掀。
    他似乎不知道这是头盖骨，而随心所欲发泄情绪。
    “嘶……松手”
    酒井宴眼皮吊高，整张脸凑巴一起，能多扭曲就多扭曲。
    可她一句绕，一句轻话也没向他求。
    韩左愈一边朝外拽着她，一边应付她拳脚下各种功夫。
    “看，不是要看吗？”
    开了那扇门，韩左愈便重重把她甩到地上。
    “看啊你！”
    视线所及，她像是被毒蛇盯上，无法呼吸。
    遍地的血，湿漉漉，通向桑野房间，上面还大大咧咧盖着几个脚印，蹭露出原本木质地板来。
    血迹起码有些功夫，皱皱巴巴，已经结痂了。
    她摸着，似乎看到桑野当时如何被袭。
    有诡异声响自背后传来，韩左愈穿着那年她千辛万苦给他抢到的限量球鞋，趾高气昂：
    “这就不行了，以后还有得你哭。”
    酒井宴凝神屏气，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站起，她还是抱着那个念头——她一定要去看桑野。
    眼前情况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甫一站起，她就被死死摁着。
    力道之大，好像也要送她进地狱。
    他完全不理会她的情况，迳自说着他想让她知道的事。
    “你怎么一点初夜情节也没有？不问问你第一个男人怎么死的？”
    桑铖……
    “他地下要是知道你这样，应该会气活。”
    韩左愈眸光蕴涵着荡肆笑意，他蹲下来，修长的手指轻抚她侧脸，温热的唇瓣在小巧的耳垂上轻磨。
    “酒酒，这才那到那儿呢？”
    酒井宴冷静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惊慌之色。
    她早已不是未经人事的处子，自然知道这样肌肤接触意味着什么，韩左愈也根本不掩饰。
    “想找人上床，为什么不是我呢？”
    “酒酒，你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