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言的出现让宋晗意外又惊喜，但是很快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恼怒所替代。
    顾立言这么快就来了，也就是说在这些日子里，顾立言一直安排了人监视她？
    兴奋的感情很快就被被监视的恼怒替代了。
    这样的情况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顾立言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一次两次。
    宋晗正想关门不让面前的人走进来，却见着艾琳一阵激动地跑到他们俩身边，抱着顾立言的大腿惊喜地喊道：“爸爸！”
    这个声音，算是彻底打消了宋晗的念头。
    顾立言弯下身抱起艾琳，脸上少有的露出笑容，更是轻声询问艾琳道：“这些天有没有想爸爸？”
    “有！”艾琳回答道。“这段时间艾琳都生病了，可是爸爸都没来看过艾琳，为什么现在才来？还有吕征叔叔也是！前段时间艾琳病得可厉害了，但是你们为什么都没来看我一下呢！”
    这话听起来，倒是艾琳有小情绪了。
    顾立言听着这个问题，眼神里却只有宋晗一个人。宋晗被她盯得有点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打开了门让他们进来。
    虽然宋晗是住在顶楼，但是不是南城最高的地方，吕征一个劲和艾琳闹着玩，丝毫没有多问宋晗和顾立言的情况，反而是这两个正主在一边僵持着，一时半会没点动静。
    吕征觉得莫不是自己给了他们俩压力？仔细想来，还真找出了一个带艾琳出去玩的理由，说是让这两人自己在酒店聊聊，一溜烟带着艾琳跑路了。
    房间里只剩下顾立言和宋晗了。
    其实宋晗也不想和对方闹腾的，明明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也没必要再说这么多。只是……顾立言好像才是那个一直没有放下的人。
    “你监视我多久了？”宋晗问道。
    监视这个词语，倒是用得让人觉得有些怪异。
    顾立言想要解释，但是他张了张嘴，又意识到自己的确做了这些事，索性也就不多说了。
    既然已经做过这些，又何必要多嘴解释呢？他顾立言想来是说到做到的，没必要解释了。
    “对不起。”沉默许久之后，顾立言却是开口说了这话。“我知道你会不高兴，所以本来不想说这件事情的，但是……我今天来这里，也是有其他事情想和你说，希望你能听下去。”
    宋晗很抗拒。
    “你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她反问道。
    顾立言被这个问题给问得有点意外，他今天看着宋晗就发现她瘦了一圈，本来是想说点什么，开始话到了嘴边，却是什么都没了。
    他是应该装作什么都不不知道吗？顾立言心想。
    “这些日子我在想，我放着顾太太的好日子不过，非要和你离婚，这到底是是图什么？最开始我怀疑，难道我就是为了一口气？后来一想，好像不对。我就继续捉摸着，想到最后我自己才明白，我所做的这一切不过就是为了报复你而已。是啊，单纯地报复。”
    宋晗的语气平静，就好像是再说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但是顾立言完全无法冷静。
    报复。如果说宋晗的目的真的只是报复，那么她的确已经做到了。
    这段时间应该不止宋晗的生活过得很难，就连顾立言的生活也同样很是为难啊。
    没有任何心情去工作，但是又不得不工作。因为只有工作才能忘记宋晗，才能完全将这些事情放下。
    一次两次还好，可是时间长了，要做的这些事情久了，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勾引着人的欲望。
    这样下去，可不是一件好事。
    顾立言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不就是因为自己已经受不了对宋晗的思念，在吕征那冠冕堂皇的理由下迫不及待来找宋晗求和？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顾立言一向如此，有些时候不说话，就表示他默认了。
    “你以前对我做的事情太伤害我了。我都做好要和你好好过日子的打算，但是你总是能又扯出来新的什么事情让我崩溃！”宋晗情绪有些激动。“这段时间你好过吗？我想应该不是。既然你都不好过，那就说明我报复了你，你也难过了！这就是当初你对我做了那些事情后我的心情！我就是想让你感受一下我的绝望，我的痛苦！艾琳这段时间发烧，工作需要我。我每天忙得跟狗一样，居然还有抽得出时间想你，我恨自己！”
    “我以前对不起你，我知道是我错了。但是我心里一直有你……若是真的我对你毫无感情，我们没必要还有这么多瓜葛。我想过很多事情，做过很多选择，这里面包括是否要来找你，是否要和你重新开心，是否就给你自由。我想了很多很多，但是这一次，我就是想任性一次。”
    顾立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就好像这件事不是自己的感情，而他只是一个传递信息的人。
    宋晗直勾勾地看着她的双眼，希望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感情。
    可惜，什么都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宋晗尽然有些失望了。
    “所以呢？”
    “所以，我同意你离婚，是因为我觉得你希望一个时间和地方冷静一下。所以我同意你回到南城，和我保持一定距离，还是希望你能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过日子。但是现在你看，我们我和艾琳一家三口明明都生活得如此痛苦，那我们又何必要继续这么痛苦下去？为什么我们不给自己一点轻松的空间？”
    顾立言说这话，一步一步靠近宋晗。
    宋晗的眼神从最开始的坚定，到现在渐渐变得明白是非。
    她明白顾立言的意思了。
    这就是顾立言的道歉方式。
    “所以呢？”宋晗明知故问。
    “你报复了我，我因为失去了你魂不守舍，更因为失去你不好过。我曾经对你做的事情你在我的身上也做了一遍，我们算扯平了吗？”
    顾立言站在了宋晗的面前，感受着她的呼吸。
    宋晗没有说话。
    “既然扯平了，那你再给我一个机会，我们俩重新来过，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