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走!花娘娘不能走!谁敢带走花娘娘,咱全村跟他拼了!”
村民群情激奋,花甜头大如牛,她妈究竟干了什么!别人不知道,她还不清楚,花盈秀女士压根不懂药理,从不给人配药,什么情况才逼得她一个只bb不动手的神婆配药,眼前这群王八蛋究竟对她妈做了什么!
郝仁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捂住毛巾裹着的胳膊,脸色出奇难看。
“甜甜,你妈被胁迫了。” 郝仁也清楚秀从不配药的习惯,村民所谓的不疼了,只有一种可能,花盈秀将随身带的止疼药制成了药剂给村民服用,暂时止住他们的疼痛。这是一种治标不治本的无奈手法,若非被逼无奈,花家人绝不会使出这种手段。
“爸,我知道,但现在双拳难敌四手,我们不知道对方手里还有没有枪,别没把妈捞出来,咱先折进去了。” 花甜苦恼道。
郝仁神色凛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袋白色粉末,递给花甜。
“甜甜,喂给他们。”郝仁指的是地上躺的一群人。
花甜抬头瞅一眼孟旭,发现孟旭也在看她,四目相对,手里这袋白色粉末怎么看也不像什么好东西,之前郝仁兜里的辣椒面还能解释,这迷-药可如何是好。
郝仁戳戳花甜,“愣着干吗,赶紧不喂,等会他们醒了咱们怎么办!”
孟旭的手刀可没他的药粉靠谱,他们花家闯荡江湖的祖传秘方,一指甲盖下去,睡个三到五天跑不了
花甜瞥一眼孟旭,后者默默移开了头。
喂完药粉,一众坏分子睡得更香了,躺在冰冷的地上还有人打起呼噜来。
外面争吵越发激烈,刀疤要拿神婆换老大,荷花村的村民不同意。彼岸花方武力强悍,无奈折了好几位在屋里,外面的成员寥寥无几,荷花村人多势众,一时间,竟然奈何不了对方。双方又是合作关系,不能撕破脸,竟僵持在这里。
等花甜喂完药,他们还没吵出个所以然来。
第60章 狮所警事17 撵成狗!
荷花村人多势众, 绣彼岸花的亡命徒更不好惹,尤其刀疤一直没听见屋内大哥动静, 心情越发烦躁,若非投鼠忌器,顾忌老大在条子手里,他早带人冲了进去,真刀真枪干上,还搁这跟老头磨叽。
刀疤从不掩饰荷花村村民的鄙视,光拿钱不办事,除了□□娘们有几分手段,其他的, 废物一帮, 熊熊一窝。
论嘴皮子十个刀疤加起来不是一个村长的对手, 但刀疤一个混江湖的红棍, 讲个狗屁道理,只见他大臂一挥, 锋利砍刀直接架村长脖子。
“把神婆叫来!”刀疤眼睛瞪得像铜铃,恶狠狠的目光, 仿佛立刻要剁下去。村长吓得小腿哆嗦。他瞪着浑浊的眼珠子, 满眼不敢置信, 刀疤竟然要剁了他!
“你,你想干什么!”村长声音发颤,他不相信刀疤敢对他动手。
刀疤冷笑,刀锋又近了些许, 冰冷的刀锋划破表皮,压在颈动脉上,血腥味扑面而来, 村长下身一紧,一腔黄水喷涌而出,他竟吓尿了。
村长腿一歪,哐当一声跪地上,脸上再无半分矜持,嘴里含着血泡,连连讨饶: “疤哥,别,别冲动,千万别冲动,我马上让他们把花娘娘带过来。”
“村长,他不敢,他不敢的!”有村民叫嚣道。
“村长,花娘娘不能走!”
“村长,花娘娘是我们荷花村的希望啊!”村长刀架脖子上,荷花村的村民仍不愿警察将花盈秀带走。
村长怒火中烧,这帮人怎么回事,花娘娘是荷花村的希望,但刀疤要他的命!别人不清楚,他还不清楚,刀疤心狠手辣,大先生不在跟脱缰的野马一样,行事冲动,无所顾忌,头一热,真把他砍了,他有几个脑袋能换!
“把花娘娘带过来!”,村长手杖狠狠敲击地面,冲着村民怒吼道:“今年分红还想不想要了!”
现场顿时安静如鸡。分红压力下,不一会,花盈秀被带了过来。郝仁心急,想开门出去,被孟旭拦住,他摇摇头,示意还不是时候。
花盈秀越离越近,扒门缝的花甜总算看清她妈的模样,除了脸色凝重,其他的和之前无甚差别,应该没遭受虐待毒打,花甜悬着的心放下些许,她冲郝仁使了个眼色,郝仁终于冷静下来。
现在剩下最后一个问题,他们三个加花盈秀四个人,怎么从荷花村逃出去。外面少说几十号人,还有一众摆明黑-帮份子,只要他们闯进来,发现倒了一地同伙,几人插上翅膀都飞不出去。
荷花村村民毕恭毕敬簇拥着花盈秀,她盘发大袄,站在中央,抬头挺胸,一派高人模样,光看卖相,难怪能唬住荷花村的无知民众。
剑拔弩张对峙现场,花盈秀从容淡定,只有门缝里往外瞄的花甜察觉到她妈的紧张,通讯不通,借着迁坟移墓由头被骗到荷花村,花盈秀肯定感觉到不对劲,无奈孤立无援,只能硬着头皮虚与委蛇。
花甜率先喊道:“花神婆,你药死南城西郊的齐老太太,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跟我们回派出所接受调查!”
花盈秀听到花甜声音,瞬间心一紧,脸一僵,甜甜怎么来了,还没等她吸口气,郝仁的声音紧随其后,“现在立刻马上就走!”
花盈秀内心抓狂,郝仁也来了,一家三口齐齐栽进一个坑里,真够可以的,彼时彼刻,她万万不能慌。花盈秀的止疼药,只能暂时稳住荷花村的村民,谎言随时可以戳破,想想同来的马春芳鼻青脸肿惨样,她不能拿身家性命去赌。
荷花村村民患了一种奇怪的皮肤病,这种病起初皮肤发青,随病情发展青色蔓延,开始瘙痒生水泡,等水泡破裂流脓,便开始疼!扒心扒肝生不如死的剧疼!
村民去医院检查,连省会的三甲医院,检查结果都仅显示皮肤病,无论抹药膏、吃药亦或挂点滴,所有治疗手段只对皮肤溃烂有作用,有医生甚至怀疑剧痛是村民的意想。
这种病很诡异,它并非一直疼,而是断断续续的发作,长的十天半月,短的两到三天,疼起来生不如死,恨不得拿头撞大墙,不疼的时候不痛不痒,摸药膏挂点滴后,青紫溃烂症状都可以消失。
诡异的皮肤病笼罩着荷花村,渐渐的,村里流传出一种传说,荷花村中了诅咒,诅咒会通过血液渗透到人的血液里,血液流经全身,所以他们才会痛才会疼。
有人想逃,但一旦逃离荷花村,村里分红便与他们毫无关系,赵晓斌等亡命徒绝非等闲之辈,更不会让他们轻易离开。
村民陷入两难境地,部分村民觉得病不一定会生在自己身上,还有人觉得拼了一年,年关马上发钱,这会跑了太不划算,既然医院没办法,那就请神婆,荷花村不差钱,请神婆要请最好的,江镇太小,南城的花娘娘声名远播,请她正好。就这样,花盈秀被马春芳以迁坟移墓的由头骗来了荷花村。
刚到地头,花盈秀懵了,她靠什么治病,嘴皮子啊!但望着一双双冒凶光眼睛,她实在说不出拒绝的话。毕竟马春芳的猪头样,□□摆在眼前。她从心了。
花盈秀不懂治病,但她随身带着郝仁配的各种药粉,止疼药效果不错,村民暂时被唬住。荷花村信号屏蔽,手机根本打不出去,她正绞尽脑汁想办法,闺女来了,还带着她爹。
……
花盈秀脑子急转,她不清楚花甜来了几个人,但瞅这缩屋里的乌龟架势,人不会多,她发现荷花村有两伙人,一帮奸滑的村民,一伙凶神恶煞打手恶棍,两伙人互相忌惮,又相互合作,狼狈为奸。对外人出奇警惕。
一家三口齐刷刷掉狼窝里了。
花盈秀微微蹙眉,心一沉,无论如何先把爷俩弄出去。
“什么南城老太太,我不知道,荷花村邪祟未除,我不可能跟你们走的!”
荷花村村民正是稀罕花盈秀的时候,听她断然否定,连连附和。
“花娘娘不知道,把警察赶出去!”
“警察又怎么样,警察也不能冤枉好人,花娘娘说不认识就不认识!”
“没有证据,凭什么说花娘娘药死人!不服!”村民群情激奋。
刀疤可不耐烦听他们bb,花盈秀来的时候,他刚把刀放下,没拿武器朝前走几步,现在离大门不过半尺之遥。
“神婆带来了,你们赶紧放了我大哥。”
花甜堵住门口,扭头望向孟旭,焦急万分,“怎么办?”
之前孟旭一声不吭,花甜与他们虚与委蛇,这会扭头一瞅,下巴惊掉一地。窗户上的钢条竟不知不觉被孟旭卸掉,一平米左右的透气窗,一眼望去,不远处山脉连绵,此起彼伏。
花甜比个口型,上山?
孟旭轻声道:“上山,报警!”村里信号屏蔽,他们求救信号发不出去,只能上山。
郝仁反对:“我老婆呢?!”
花甜比她爹冷静,“妈在村里比跟着我们好,只要我们把消息传出去,这帮人一个也跑不掉,但如果我们全陷进去,把戏戳破,全军覆灭。”
郝仁还不同意,花甜指指外面,刚才花盈秀的话很清楚,她暂时安全,让他们赶紧走,等刀疤等人闯进来,凭孟旭抢来的三发子弹,瓮中捉鳖,搞个毛线。
三人准备撤离,郝仁体弱胳膊又有伤,最先走,让他撇下老婆孩子独自逃跑,委实难堪,花甜说服不了她爸,还好外面的花盈秀又吼了一嗓子,耙耳朵郝仁才灰溜溜爬上窗户,临走前,他深深看一眼孟旭,语气出奇认真。
“我只有这一个闺女。”
孟旭神情严肃,他没开口,回看一眼郝仁,郑重点了点头。郝仁这才翻出窗外。郝仁走后,屋内清醒的只剩下孟旭和花甜,此时此刻,刀疤的手已经搭上大门门环。
孟旭眼神示意花甜先走,自己背贴木门上,用身体堵住门。
花甜咽咽唾沫星子,心如擂鼓,她知道孟旭能打,手里还有枪,但外面足足几十号人,双拳难敌群殴,万一。
孟旭拧紧眉头,冲花甜扬扬下巴,示意她赶紧走。
门外刀疤的声音在耳旁炸裂,“放人!”话音刚落,刀疤猛地抬脚踹向木门,哐当一声巨响,木门不堪重负,若非孟旭堵着,分分钟倒下,即便如此,门体亦出现尺米长的大裂缝,再来一脚便能将它彻底踹塌。
“走!”孟旭低吼,花甜回看他一眼,果断跳窗逃跑。雪地脚印明显,她不能选择郝仁的方向,只好使出吃奶的劲奔向西北方。
身后,轰隆轰隆,木门倒塌,拳拳到肉,孟旭跟对方交上手了。花甜不敢回头,拼了老命朝前跑,呼啸的北风,扑面而来的雪打在她脸上,整张脸又冻又疼,完全麻木,但她不敢停!
花甜一直跑一直跑,拼尽全力跑到村子边缘,再往外是连绵的山脉,她掏出警用报警器,用力按了按,tmd!报警器竟然还没信号!
花甜抬头望着黑泱泱的山,低头瞅瞅地上小臂厚的雪,一时间,绝望之际,什么人品!冰天雪地,被人撵上山!亏她还想着找个地方随便躲躲!
身后,狗吠声由远及近,显然刀疤已经发现昏迷的赵晓斌,更发现了他丢失的手-枪,他绝不会放弃追击,一旦孟旭三人逃脱,等待他们的就是地狱。
花甜心一凛,上山!跑了再说!
正在此时,花甜身后的灌木丛突然传来一阵女孩哭泣声,哭声呜咽哀婉,寂静的雪夜,令人毛骨悚然。
“谁,谁在哪里?”花甜厉呵道,一个绑着红头巾容貌清丽的年轻女孩战战兢兢从枯槁的灌木丛中站起来。
“你,你又是谁?”女孩年龄不大,大约只有十七八岁,一双圆圆的眼睛很漂亮,花甜微微放松,“别管我是谁,你就当没见过我。”
红头巾怯生生瞅一眼花甜,眼睛徒然一亮,“姐姐,带我走,求求你了,救救我!”
情况紧急,花甜怎么可能带陌生人跑,她正想拒绝女孩,不远处又传来一道女声:“祝圆圆,好了没,你掉厕所了!”
另一个圆脸女孩窜出来,她一瞅见花甜,立马挥手,高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他们在这里!要找的人在这里!”
完了!此处地高,花甜肉眼可见,一大帮人正拿着武器朝她的方向跑来,孟旭为她争取的时间优势,霎时消失得干干净净。她来不及修理坏事的女生,撒丫子拔腿就跑。
身后人穷追不舍,他们拿孟旭没办法,花甜自己却撞了上来。
天黑不辨路,雪天路滑,花甜不停变换方向,一头扎进山里。
村民们追到村边缘,纷纷停下脚步,毕竟他们只想阻止警察带走花娘娘,并不想对警察赶尽杀绝,但刀疤却组起一帮人分秒必争连夜搜山,警察和歹徒,从来没有第二选择,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花甜不怕刀疤等人,毕竟他们人不算多,山大雪大,一路上她尽量破坏脚印,但雪太深,只要走过一定会留下痕迹,更何况他们还有狗!
花甜心里拔凉拔凉,冰天雪地独自一人,冻得跟狗一样,还牵挂老爹老娘,老爹胳膊受伤人又弱鸡,不知道能否跑掉,老妈的鬼把戏又不知能糊弄多久,别她还没搬来救兵,便给人打死了。
花甜心乱如麻,跑得急又不看路,哐当一下被虬曲的枯藤绊到,整个人沿着斜坡滚下去。最终,落到某个不知名山窝的夹缝洞里。
第61章 狮所警事18 他的心只有工作。……
掉进去刹那, 花甜下意识护住头部,护头没顾脚, 脚踝嘎吱一声脆响,扭了,花甜倒吸一口凉气,疼得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
她低头,胸前双鱼佩竟然不知何时红了,白玉泛血色,压得边侧绿色节节败退。花甜心拔凉拔凉,她的霉运又来了。荒郊野岭,雪上加霜。
雪越发大, 拇指盖大小的雪花从天而降, 鞋子已经湿透, 羽绒服也好不到哪去, 毛绒边湿漉漉搭在身上,跟在冰窟里一样, 冻到连说话力气都没有。花甜顶着花白的眼睛眉毛,感觉思维被冻住。
她忍着脚疼, 搓搓脸, 再次从兜里掏出警用报警器。
tmd!还没信号!花甜握着巴掌大的通讯盒, 气急败坏,真想不管不顾把丫扔出去,什么破玩意!
冰天雪地,掉地缝里,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林中传来不明动物的嘶吼声,寂静的夜里, 花甜心沉到天平洋,以自己倒霉运气,这会掉条狼下来她都信。唯一庆幸的是,老爹不跟她一条路,老娘留在村里,真跟她过来,一家三口齐齐整整一锅烩,画面太酸爽,不敢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起初花甜还担心刀疤一伙人找到这,现在,她只想赶紧有个人冒出来,无论是谁都行。
第5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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