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风知意微笑,“娘什么时候说话没算过数吗?”
孟灼认真一想,好像确实没有。
三人走出屋子,走到隔壁夫妻俩的那院子。
孟灼看到院子里有七八个大箱子,两个弟弟带着两只狗绕着那些箱子在追逐打闹,顿时好奇地问,“娘,这是什么?是你带回来的吗?”
“嗯。”风知意点头,“这是娘给你们买来的书,一会你们挑自己喜欢的,摆到你们书房的书架上去,留着以后慢慢看。”
她也是看孩子们书房里的书实在太少了,也怪刚过去的那十年,书都被损坏被焚烧了不少,这个时候的孩子根本就没有什么读物。
所以趁着这次出国回来,把以前她收集起来的书,还有这次去国外也特意收集了不少,一块拿出来填满孩子们的书房,也将孩子们的精神粮食给填满仓。
孟灼听得眼睛一亮,这么多,那以后不愁没书看了。
等一吃完饭,就迫不及待地让他爸爸把箱子都打开,三个孩子就一箱箱地挑选自己喜欢的书,让狗子们一摞摞地驮回各自的书房去。
挑选完天都黑了,三个孩子就都赶紧洗了澡,然后缩进各自的房间里看自己喜欢的书。
风知意去看了看他们,交代,“明天要去上课的,不要看太晚。早点休息,不许超过10点知道吗?”
“知道了,娘。”三个孩子都头也不抬地看着书回答。
风知意无奈地摇摇头,让狗子们看着点。
两小的她不担心,估计没一会就撑不住睡着了。倒是大的,这个年龄是最容易对某个事物沉迷的时候,自制力又不会太强,让二狗子仔细注意点。
回到夫妻俩的屋子里,把孩子们挑剩的书都整理进书房(孟灼从前的小房间又改了回来)的孟西洲正好洗了澡出来,“孩子们都睡了?”
“哪有那么早?”风知意接过他手里的毛巾,让他坐下,给他细细地擦干着头发,“估计得玩一会呢。”
孟西洲舒服地抱着她的腰,闭着眼睛享受着她轻柔的动作,“等10点我再去看看,若是还不睡觉,我把他们那边的电闸给关了。”
风知意轻笑,“这么简单粗暴吗?就不能好好跟他们说?”
孟西洲却觉得,“男孩子有时候就是皮、性子就是拗,好好说他们不一定会全听的。咱要该强势的时候要强势,该讲道理的时候讲道理,要软硬兼施。”
风知意不置可否地笑着摇摇头,随他管教去,“我今天看了饭饭的书本,那质量也太差了。我翻了几下,都感觉手上沾了一层浅浅的墨粉。这教科书谁负责的,就不能找好一点的印刷厂吗?”
“这教科书,是教育部那边统一负责的。不止咱们学校,其他的学校也一样。”孟西洲解释,“现在这印刷技术就这样,等过几年吧,会好一些的。”
风知意微微点头,“那一年级就两门课是不是太少了?七八岁的小孩子,学习接受能力不差了。最起码也该有自然、美术、音乐、思想品德之类的科普认知课吧?”
“这就是现在全国各中小学恢复上课的困难之处。”孟西洲轻叹,“毕竟这教育断链了好几年,国民的思想理念也混乱了好几年,要捋顺了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会是个长期的、艰峻的大工程。”
这个风知意也知道,她提供的那套教育系统和理念,教育局虽然高度赞可和接受,但现在民众不管是经济上、还是思想认知上,都没法适应和跟上。
就像眼下的这改革开放一样,得一点一点地,从简单到复杂,慢慢来。
毕竟现在至少有一大半的国民,尤其是生产大队的,都觉得读书无用,比较看中种地。更别说让女孩子读书了,那就是浪费钱的事,没有几个家庭会认可。
思及此,风知意问,“那现在报名的人有多少?”
“这个还不清楚,报名十天前就开始了,今天是理论上的最后一天,明天去学校看看数据就知道了。”因为情况实在不太乐观,所以孟西洲有点怕他媳妇儿有种被泼凉水的感觉,“不过人数应该远远达不到预期,你要有心理准备。”
他媳妇儿这么尽心尽力地为这一方的孩子提供了这么好的教育条件,可这附近一带的家庭对教育的认知和觉悟都不高,对让家里的孩子上学都没有积极性,觉得一是要费钱,二是耽误上工,很抗拒。
“还有你提倡的军事化管理,现在恐怕还不能实施。毕竟好多家庭还盼着孩子一放学就赶紧回家帮忙干活挣工分呢!等过几年吧,过几年义务教育的政策下来,上面强制所有的青少年都必须接受教育。到那个时候,情况会好很多。”
毕竟国家这才刚从混乱中挣脱出来不久,很多事情都还没有稳定、很多政策也还没有实施,国民的思想和认知是迷茫的、混乱的、陈旧的。等过几年,读书的好处渐渐显露出来了,广大民众才会看重孩子的学习教育。
“所以,学校这方面,我们前几年,可能会一直亏本。”孟西洲知道他媳妇儿建学校的初衷也不是为了赚钱,所以就算亏本,他也愿意帮着一直承担着。
“我知道。”风知意微微点头,沉吟了一下,“那明天我送孩子去学校,顺便去看看情况。”
“嗯,我也去,顺便送点粮食去。”孟西洲说完这话,见他媳妇儿疑惑,解释,“孩子们图新鲜,想吃学校里的食堂,说以后上学中午就不回来吃饭,打算跟那些地方远的学生一样,拿粮食去学校食堂兑换饭票菜票。”
说到这里,孟西洲好笑地笃定,“他们估计吃不了几天就会受不了的,外面那种没有多少油水的大锅饭菜,哪有你每天精心给他们准备的营养好吃?他们也就凑个热闹好玩,坚持不了几天的。”
即便如此,风知意还是担心孩子凑热闹的这几天吃不好,第二天早上送孩子们去上学之前,给他们准备了些吃食放在书包里。
其实他们家离学校很近,孩子们骑着那小车,也不过才十来分钟。为了方便孩子们上学,建设学校的时候,孟西洲还特意让工人修了一条从基地到学校的路,修得又宽敞又平坦。
还因为这边都是连绵起伏的大山,为了安全着想,路几乎修的是直线,能让基地门口的守卫,用望远镜可以一眼看得到学校门口。
三个孩子第一天上学很兴致勃勃,毕竟平时在基地,除了自家兄弟,也就曹强一个玩伴。现在一下子多了那么多同龄人,几个人都兴奋得不行。
给孩子们兑换好饭票菜票交给他们,然后把孩子们送去教室安顿好,风知意看学校里的人数确实少之又少,就去看了下学生状况。
她这学校,最初的规模是幼儿院区小中大三个年级,每个年级3个班,每个班级可以容纳30个孩子;小学是一到五年级,每个年级10个班,每班可以容纳60个学生;初中和高中一样,三个年级,每个年级10班,每班可以容纳60个学生。
再加上教师和学校里的职工,她这个学校最初的规模是可以容纳上万人的大学校。而且,还预留了很多扩建的余地。
可她去校长办公室看了下统计状况,幼儿园报名的才26人;小学最多,有800多个;初中500多个;高中才100出头。
而且,竟然有一大半都是外地看了中央广告特意慕名来求学的,家里都是高官或高级知识分子。其他的,都是一些县城工人家庭的子女。离学校最近也最方便上学的农民子女,居然还不到十分之一。
校长一脸愁绪,“估计是前几年知识分子遭到迫害,他们心里还怵着呢!”
这校长原本是个非常有名望的大学教授,看了风知意的教育系统和理念拍案叫绝,才自请过来当这个偏远地区的小校长。可见国民教育认知这么淡薄,真是让他这个教育工作者忧心忡忡。
风知意觉得民众教育意识不高,也确实有这个可能。但过几年,国家强制九年义务教育,这情况就会好了,便安抚他,“没事儿,万事开头难,以后会好起来的。就算学生少,咱们也不能马虎怠慢了。得把我们的教育质量打出名号来,以后就不愁没学生。”
校长听得微微宽慰点头,“也是。风校董你提供了这么好的教育条件,我就不信我教不出几个像样的大学生!”
因为学生少,国家分配过来的教师也不多。这个校长可是身兼数职,还带着高中班。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招收进来的高中生中,有好几个现在的学习水平,下一年都可以参加高考了。
风知意真心为现在这个时候教育工作者的一片赤诚之心而动容,感激笑道,“那就有劳校长您操心了。”
校长不以为意地微微摆手,“职责所在,咱们共同努力。”
风知意点头,不管学生多少,学校总算起步了、慢慢地运转起来了,也算是了却了一件大事。
学校的事情上了正轨,孟西洲也终于有空开始跑他在外面的生意,需要时不时地出趟远门。
好在风知意教会了他用“手表”,几乎能天天看到媳妇孩子好好地在家里,倒也不至于太过惦记,能安心地发展他的事业。
风知意还送了辆特别的车给他,让他来回奔波时,能节省很多在路上的时间。
忙到年底的时候,他去了趟京市学校参加期末考核,回来就把年初赵学兵那事儿的结果给带回来了。
第150章 尾声
毫无疑问的,只要苏望亭和纪深活着回去,不管有没有所谓的录音证据,赵学兵无论如何装疯卖傻都逃脱不了罪责。
但是他一开始装成被吓傻的样子,确实挺阻碍审查的。
尤其是纪深三人晕了之后,到在路边被人救醒的那一段时间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们三人是如何从上千个敌军的包围中脱身的?又是如何从那么远的境外安全地回到境内的?
这些都要查清楚,可赵学兵一直胡言乱语,审查就一直进展不顺,没法结案。
直到赵学兵身后的赵家方家等几十人全部被查处、锒铛入狱,赵学兵才终于“清醒”。可为时已晚,赵家方家那些人罪证确凿,赵学兵再老实交代或极力否认也没用。
夫妻俩习惯事后相拥在被窝里,悄悄地说小话温存。这些,都是孟西洲这会当闲聊跟媳妇儿说起的。
风知意在他怀里听得诧异,“赵家方家?就是赵学兵有意培养的“势力”?”
见孟西洲点头,又问,“他们都做了什么?应该说,赵学兵让他们做了什么?怎么会被一锅端了?还牵连到几十人那么严重?”
“走私一些古董文物,都是一些能暴富的东西。”孟西洲低声道,“好像还有一些军火黄金什么的,这个隐晦流传出来的说法,不确定。”
风知意听得有些咋舌,“不确定的姑且不论,但走私古董?难道不知道买卖这些东西是犯法的吗?他们怎么那么大胆?”
“这个该怎么说呢?”孟西洲想了想,“之前混乱期间,好多国宝级的古董都被人如烫手山芋一样,弃之如敝履。赵家方家人发现国外人高价收购这些,顿时像发现了一条发财之道一样,疯狂地搜刮收集这些卖给国外,获取暴利。”
风知意听得立马问,“所以,他们这是压根儿就不知道自己在做犯法的事?”
“应该是知道一点的吧。”孟西洲大概能理解他们的心理,“赵家方家两大家子的人,大半辈子窝在山窝窝里,都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泥腿子。陡然去了大都市,一时被繁华富贵迷了眼。再加上本就是法盲,他们估计觉得,不闹到明面上,就不算是有错犯法的。”
“就算那些人对犯法的界限模糊不清楚,但那赵学兵他身为军人,总该是明确知道的吧?”可知道为什么不阻止呢?风知意问,“赵家方家的人倒卖这些东西,他会不知道吗?”
“他肯定是知道的。”至于为什么会知法犯法,孟西洲是觉得,“之前局势不明,他可能也是抱着侥幸心理发财吧。他这些年,靠这个敛了很多财,赵家方家这几年在京市迅速崛起,俨然成为了一门权贵一样,来往的人都是非富即贵。”
风知意明白了,“所以这是尝到了甜头,利欲熏心之下,收不住手。”
孟西洲微微点头,“心有多贪,胆子就有多大。他本来就是个极具野心的人,钱权相辅相成,把他送上了高位,他哪舍得自断财路?”
风知意听得无语地默然了一下,这可真的是不作不死,“倒卖了这五六年,就成了一门权贵,这是走私了多少国宝文物啊?这情节得该有多严重啊?会被判无期吧?”
“不止。”孟西洲把她往怀里搂了搂,凑近她耳边低声,“主要成年男子全都是死刑,未成年或涉及程度轻的,一概无期劳改。”
风知意微惊,“这么严重?!”
孟西洲隐隐能感觉得出,“这两年估计要开始严打了,赵家方家就被拉出来做典型。那些发财的“生意”,赵家方家那两家的男人,没有一个不抢着去做去发财的,所以两家男丁没有一个幸存,只有一些完全没接触过的老弱妇孺没事。”
“那他第二个妻子家呢?”风知意隐约想起来问,“他岳父好像姓朱的一个主任是吧?”
“被拖下水了,也完蛋了。”孟西洲毫无同情地道,“不过他妻家也不无辜就是。那个朱主任在工商局的职权不小,可没少为赵家方家的“生意”打掩护,他也受惠不少。”
“这也处理得太干净了。”跟赵学兵有利益相关的是一个都不留,风知意沉吟了一下,“是不是有幕后推手啊?”
孟西洲笑了笑,没直接回答,反而问,“你知道,赵学兵是有个妹妹的吗?”
风知意回想了一下,“他排行老四,下面还有一对双胞胎兄妹是吧?”
孟西洲点头,“他那妹妹,不知是主动还是被动插足了别人婚姻,被捉女干现场直接打断了腿毁了容。”
风知意怔了怔,妹妹、断腿、毁容……这些字眼,“苏望亭?”
“我也怀疑是。”孟西洲轻轻颔首,“不过我没去仔细了解过,没有证据。官方也没有提及到,苏望亭在这些事情中有痕迹。”
见他说起苏望亭,风知意想起来问,“那在通敌叛国的事情中,上面有查出有苏望亭的影子吗?”
“不清楚,没听说他有什么惩罚。”毕竟他一个编制外的人,没有资格知道那些“军机要密”的,这种通敌卖国的案件也不会公布,“但我听纪深说,他以这次失利为由退役了。”
风知意怔了一下,随即嘴角微微嘲讽地勾了一下,“他倒是挺懂得“急流勇退”啊!”
“嗯。”孟西洲也认同,“这事儿,跟他一直在一块出任务的纪深都没发现端倪,可见他做得隐蔽。不过上面很干脆地同意了,想必也是有所察觉,但奈何没有证据无法定他的罪吧。”
这就像富豪故意放了一大堆金银财宝在某个地方让小偷知道,小偷去偷了,那富豪有错有罪吗?
没有。
也像一个美女故意穿着清凉在色鬼面前搔首弄姿,然后被侵犯了,美女有错有罪吗?
也没有。
苏望亭估计就是知道赵学兵的野心,才这样故意诱导他犯罪。所以苏望亭自己,也是没有罪的。
风知意心里略有点不爽,“那他人呢?”
第18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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