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这么一笑,刚刚那股旖旎的气氛也散了去。
西雅坐起身,将衣服拉好,待要说些什么,忽听夜雨在车外语气焦急道:“郎君,那花魁赛到一半打起来啦!”
谢昭放下堵着鼻子的手,不悦道:“打起来就打起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夜雨回道:“可是,可是是娇颜坊的碧鸢和红翡打起来了啊,也不知为何二人在表演书画的台子上就动起手来了……”
还未等他说完,眼前马车帘子一掀,西雅套着男装就跳了下来,急冲冲地向着赛场跑去。
西雅打好远就见碧鸢和红翡在台上大打出手,此时红翡满身墨迹,鬓发凌乱,哪里还像是才女蔡文姬,与市井里的泼妇倒是相像叁分。
再看碧鸢也好不到哪里去,衣裙领口被扯开,露出半片高耸的胸脯,唇上的胭脂都花到了脸颊上。
西雅不禁抚脸暗叹:这俩货怎能好好的也能打起来!
她紧跑几步挤开看热闹的人群,冲上台去拉开二人,大声道:“都住手,有话好好说!”
红翡一见西雅,立马哭道:“东家,碧鸢发了疯!”
碧鸢也尖声道:“东家,红翡这小贱人耍赖,花魁明明是我,她偏要与我抢!”
西雅“嗯”了一声问道:“花魁还能抢呢?不是选出来的吗!”
紧接着听二妓左一言,右一语的,她才明白了事情经过。
原来刚刚那弯弯被萧启轩从二楼打下后,碰巧砸到了各妓子记录绢花的木盒,那绢花登时撒了一地,再也分不出谁多谁少。
本来众人是可以重新去投花,但半截时已经有不少已经投过绢花的人离开,此时再去重投貌似有些不公平。
正当众人一筹莫展之时,也不知谁说了一声“那边还有个箱子完好”。
众人走过去一看,还真是有个木盒完好无损,那上面的名头正是娇颜坊的碧鸢!
那木盒里面绢花稀少,只有零散的十数朵。可就是这十数朵,也是唯一能计出数来的。
碧鸢觉得自己简直天降大运!这众妓子心心念念的花魁,到最后竟是便宜了今年名声最烂的她!
可还没等她高兴完了,又有一人道:“旁边那个碎了一半的木盒是谁的?那里面好似还有绢花。”
众人一看,旁边那个木盒正是娇颜坊红翡的木盒。
碧鸢心头突然一沉,但却也抱着一丝侥幸,那盒子已经碎了一半,看样子绢花也是撒出许多,花魁定然还是属于她的!
待主办方数好绢花数量公布,二妓得花数量竟然一致,皆是十叁朵!
碧鸢觉得自己几近晕厥。
人就是这样,若是从来未曾得到过,那么无所谓,但若是有丁点希望能得到,就会拼尽全力去争取。
碧鸢见众人商讨要将花魁颁给红翡,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挡路的众人,冲上书画台子抓着红翡叫道:“这花魁是我的,谁也不能夺走!”
红翡一把甩开碧鸢:“发什么神经!是凭你那寥寥无几的绢花?还是凭你那被玩烂了的名声?”
碧鸢不服道:“明明你我绢花数量相同,凭什么是你得魁!”
红翡平日没少被碧鸢欺压,今次好不容易得着机会,终于忍不住嘲讽道:“光是谢郎就为我募得绢花百朵,若不是那弯弯砸了木盒,这花魁也定然是我。不过姐姐以后也不必太过于介怀你那破烂的名声了,毕竟从今日起,有那弯弯和你一起成为难姐难妹呢……啊!”
随着一声惨叫,碧鸢红翡二妓子一阵撕扯抓挠,瞬间便行起了大武行。
直到西雅赶来,二妓才停手。
西雅听完过程,皱着秀眉对碧鸢道:“愿赌服输,何必纠缠?赶快体体面面地下去吧。”
碧鸢一听西雅偏向于红翡,只觉腿软脚麻,当下委顿在地。她愣了几息时间,忽然如同发疯喊道:“我不服!我还是不服!东家,既然你能为了给红翡造势,不惜利用谢家郎君,那为什么不能为我造势?我兢兢业业为娇颜坊赚了那么多年钱,难道因着我如今名声不好,你就要卸磨杀驴了吗?!”
碧鸢握紧手,她今次必须争出个春秋!她马上年至二十,如今名声如此之烂,今次若是灰溜溜地回了娇颜坊,那薇娘定会将她贱卖给人。与其那样,不如今次豁出去了,拼着这少东家脸皮薄,让她给自己找个出路!哪怕将她与红翡二人买一送一地打包送给谢昭也好!
再说西雅听到碧鸢当众揭穿她利用了谢昭,俏脸瞬间一白。
这个贱人!她怎么敢如此做!
西雅: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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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心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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