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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荀澈沉吟片刻,又道,“河州军力有一半是西宁军营的老兵,同理偷偷将西宁军营的旗帜树立在营外,放出话是洪国公方晋在此受旨,倘若朕所料不错,这些人会主动偷偷逃出河州。”
    封子庸带兵数年,他也明白点意思,洪国公方晋一直耗在那,无非是想和先帝一直掣肘,先帝不肯出手动他,方晋也不动,全装糊涂,号令万军的权利不是谁想舍就舍下的。
    以后就这样稀里糊涂过去的,结果出来个不老实的珉王世子,耐不住性子,硬生生把造反的把柄送到人前,连洪国公世子都被牵连在内。
    本来坐稳的方晋也急了,索性直接放开西宁军营,只想保住洪国公府。
    洪国公方晋还真未有反意,西宁军营的老兵也应该明白。
    本来三万老兵是谴乡的人,说安排到河州附近,谁知道被带入河州兵营,如果知道外面是洪国公,他们听到消息肯定会不顾一切的逃出来。
    封子庸听到荀澈的安排,他到如今奇怪起来,抬头问道,“陛下既然心里都有数了,为何还要搞出那么大的阵仗?调出十万兵力不说?还放出话说御驾亲征?”
    荀澈也未有隐瞒的意思,抚平衣袖的纹路,“朕只不过是引蛇出洞,不放出那么大的阵仗,告诉前朝余孽盛京兵力空虚,他们怎么肯出头,如若朕传回去遭到遇刺的消息无纰漏,盛京应该会有异动。”
    剩下的荀澈话未说出,前朝之人大多埋伏在流民之中,以及北疆贺丹瓦借来的兵力,如今里面情形只能靠孟源埋伏的暗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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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过数日,珉王府中,荀历看到一夜之间多出的手书,和图敕国的来往书信,惊愤难言的是他偷调令牌的手书。
    荀历才清楚,他所谓造反生事不过是个大笑话,是天下人嗤笑的事,就像鸡蛋碰石头,自不量力。
    荀历这时候也明白所谓拿来的盛京防备图,只不过是荀澈想催他加快起反心的一步棋子,让他以为自己造反当真顺风顺水,易如反掌,实际上不如说荀澈彻底故意玩弄自己。
    荀历隐约明白为何珉王一直隐忍到现在,他倘若真的能成,洪国公方晋应该就可助他一臂之力,可是方晋不想反,也不忍心去拿数万将士的命做罪人。
    祖皇帝的封号就已经表明,珉者,假玉也,就是陪衬而已。
    似乎还嫌不够乱,门外传来一阵扰乱声,数十位文士拥挤前来。
    文士脸色难看至极,似笑非哭,表情怪异,“二公子,河州军营的老兵都要嚷嚷出城门,已经溃散一片,滎州那边驻扎的是您的亲外公。”
    言下之意,方晋自己都有清理门户之意,你所谋划的一切真是个大笑话。
    这些文士本来是科举无望,珉王掌政一方,混个体面,谁知道一时之间都被荀历拉进泥潭,出都出不来。
    这边襄望动静的封子庸,听到河州已经乱成一团,转头对旁边的荀澈道,“陛下,现在可要出手?那三万老兵已经闻风开始闹着出城。”
    荀澈点头示意,算算日子差不多时候,“河州这边交给你,朕去料理京城那边。切记,不要伤到无辜百姓。”
    。
    荀澈表面声势浩大的样子,实际上确实为了引出前朝剩下的余孽。
    这数年来,前朝积累的势力一时不多,但也有数万之众,倘若真的威胁到盛京安危,绰绰有余,盖因其中一部分是源来于北疆异族的骑兵。
    荀澈深知这些异族和前朝掺合一起入到中原盛京,就是想探清盛京的势力。
    话落,荀澈带人转身离去,这几日他将昔昔安排在一处别院,也不知道女孩习不习惯。
    ——————
    昔昔所待的别院玲珑小巧,清幽雅致,虽然不比皇宫气派,但独有一种说不出的意致。
    荀澈回来的时候,女孩正坐在榻上,正耐心在修剪红梅,听到掀开帘子的声音。转过头,灵巧跳下榻。
    女孩拎着裙幅,莞尔一笑,“澈哥哥,你回来了。”
    荀澈从外带一身寒意,笑着拦住女孩道,“别动,等朕换过衣物,别让你染了寒气,对身子不好。”
    荀澈换过衣物,手捧着紫铜忍冬花纹手炉递给女孩。
    男人坐在贵妃榻上,长臂搂着女孩的纤腰,低眸看到女孩即是穿着一身藕合色锦缎狐毛袄裙,腰线都不显臃肿,紧紧贴着纤丽的腰身。
    荀澈长眉微挑,“昔昔的腰身当真是细,澈哥哥担心,到时候你万一孕子该怎么办?”
    荀澈总觉得他怀中的女孩玲珑小巧,现在日子愈久,床榻之间和他契合无比。
    就算成亲以来,昔昔褪去眉间的稚气,男人依旧把女孩当成不懂事的小姑娘看。
    昔昔闻听,清眸微敛,偷偷扫了一眼小腹,玉颊虽有几分羞意,但还是大胆说出口,“娘亲都能生得,我为何会生不得?”
    女孩放下手炉,转过身子,小脸埋进男人胸前,声音低不可闻问道,“澈哥哥,怎么现在还未有动静?”
    昔昔的声音虽然像蚊子嗡嗡一样小,但灵敏的荀澈即刻明白女孩的话意。
    男人当即低沉一笑,手抚过女孩的乌丝,“原来昔昔比朕还要着急。不怕,或许如今已经有了,澈哥哥问过春娘,不到月余不一定会诊出来。”
    第98章
    荀历听到外面三万老兵执意要出城门,森然一笑,狠狠将手中的东西撕碎,拿起剑大步冲出府门。
    后面的文士看到荀历神情阴鸷,都不知道这位二公子想干什么,想到死去的前珉王世子,眼皮不由狠狠一跳,顾不得细想,赶紧追上荀历。
    荀历用劲挥鞭,一声空鞭响彻云霄,下一鞭狠狠打在马上,马儿受痛嘶鸣一声,奔蹄飞踏,荀历攥紧缰绳,领着一干心腹绝尘而去。
    后面其中一个文士想通关窍,猛一拍脑袋,大呼不好,“二公子这是要大开杀戒。”
    听闻的人神色面面相觑,都看到对方眼底的惊骇之色。
    三万老兵一直在这都是借着谴散的名头困在河州,文士们担心,荀历要杀鸡儆猴,如若使用不当只会起反效果。
    可如今的荀历已经可以说被逼到绝境。
    ,封子庸的大军不是围堵图敕国,来围堵整个河州。他以为静心等着能拿到手的洪国公调军玄铁令牌,到头来也不过是为了给天子呈上一份谋反的罪证。
    远处城门人头攒动,三万兵众将城门街道堵的严严实实,喧哗之声响起,“放我们出去!”
    “国公爷在外面!”
    “我们要见老国公!”
    荀历冷眸暼过,马儿直直冲进军众之中,下手毫不留情,挥剑而劈,血花一朵朵随之溅起,惨叫声不绝于耳。
    一时间,数十个兵卒被斩颈马下,“嘭”一个接着一个倒地的声音,瞬间骚动的兵卒慢慢退后,以荀历为中心围一圈空地,个个神色又惊又惧。
    荀历见状冷笑,大声道,“你们以为出了河州,见到洪国公就万事大吉,尔等太天真。”用剑挑动下面的死尸,“出去也就是这个下场,你们如今和珉王府一样,都是朝廷口中的反贼。”
    其中有一个兵士面目涨红,不服道,“外面是国公爷,小人本就是骗进来的。”
    荀历神色阴鸷扫过下面,“敢赌的人出去,看是先死在我的剑下,还是被当做反贼处死。”
    话落,挥剑如电,鲜血喷出一目猩红,刚顶嘴的小卒就倒在血泊之中,其余人不由纷纷后退,噤若寒蝉。
    荀历调马转身,道,“传令,死守城门。”
    突然,纷纷扬扬的风筝慢慢漫入大家眼底,一阵箭雨袭来,风筝纷纷落地。
    本来不沸腾的兵卒接到盖在头上的风筝,神色先惊后喜,落下的风筝带的全是西宁大营的旗帜。
    有人见此高呼,“国公爷在外面!国公爷真的在外面!国公爷说了,只要出去,只要出去,兄弟们!大家都平安无事!”
    本来突然停滞的兵卒又开始骚动起来,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数千人,数万人往挤东边城门去挤。
    封子庸听到来人禀报,让人即刻用士兵赶紧填好护城的壕沟,将重甲的撞车慢慢推到城门前。
    十万大军来围堵河州,天子此举毫无疑问就是向天下众人表明,珉王父子就是以反贼叛乱处置,要不然何来大动干戈,给即将处死的珉王父子做足了面子。
    日后大家都知,天子得知珉王父子有通敌之心,河州珉王率军七万欲要反之,天子指派义崇侯十万大军镇压,提前阻止了一场□□。
    河州几千守城的将士抵不住要拼命出城的老兵,厚重包着铁皮的城门不停晃动。
    转而两日,就传来河州珉王父子遭掳的消息,荀澈直接遣散三万西宁军营的老兵回乡,将珉王父子压解到皇陵囚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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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两日,荀澈好以整暇带着女孩游玩,他听春娘说女子若要怀胎和心绪也有不少关系。
    荀澈心知自己以前对昔昔下手逼迫,手段一个比一个卑鄙。
    以前他为太子时,和当时年龄小的女孩在宫宴还能碰上几面,后来连个面都凑不到了。
    说起缘由还要怪当时的一起幼女案,盛京不知道怎么回事,有段时日刚刚金钗之年的女孩频频失踪数十个,天子脚下,大胆掳人,先帝自然震怒,彻查之下得知是御史台侄子所为,后来依律抄家治罪。
    此事一出,长懿看着渐渐出落出聘婷眉目的女儿,虽然本朝说是及笄礼而嫁,可是女儿越长越大,她怎么放心,
    更不要说,先帝隐隐提过一嘴,要不要将女孩许给太子,本来想培培青梅竹马的情谊,抱怨长懿偏要阻拦,硬是把长懿听出一身冷汗。
    先帝重病之时,她就不敢让昔昔再晃进宫里。
    元景帝登基三年,宫宴之时,长懿带着女儿全陪太皇太后和乐,皇帝一来,更是躲开。
    躺在荀澈怀里的昔昔小脸酡红,眼角潋丽,春睡犹困,一副慵懒之态,玉藕般的小臂推开男人蹭在自己雪颈上的脸。
    女孩声音微含哑意,黛眉浅蹙,“澈哥哥,你的胡子太扎人了。”
    本来埋在女孩雪颈的荀澈突然停住,闷叹一声,“朕这两日被昔昔带得性子也惫懒不少。”
    女孩感觉雪颈温热的湿意,不由拧头,只能男人低沉犹带慵然的声色响起,含蓄道,“只怨昔昔的温柔乡让澈哥哥不能自拔。”
    昔昔听闻男人这般无耻的话,侧过螓首,檀口就要去咬荀澈。
    昔昔个子刚刚到荀澈下巴,更不要说被男人紧紧抱在怀里,动弹不起来,檀口只啃到男人脖子中央。
    荀澈像是被人掐到命脉,先是隐忍的喟叹,转而凤眸突然赤红。
    本来已经停消的暗火因为女孩的不经意的挑逗又被点燃,昔昔咬住的刚好是荀澈的的喉结,这是他最敏感的所在。
    女孩刚刚经历一夜的情/事,本来就已力竭,这点力道小到可以忽略不计,换言之,和挑逗无异。
    荀澈灼意的大掌已经慢慢覆上女孩的柳枝,轻笑一声,“昔昔,不是澈哥哥不体谅你,是你不体谅朕。本来有意放过你,这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昔昔察到男人的口息急促,喷洒到她头皮上,不禁意压抑住的喘意让她心头一紧,
    她从来未咬过这里,从来不知道这里竟然可以轻易挑起男人的火气,可是现在悔之晚矣。
    女孩想躲开那道沸腾的热意,荀澈出手如电,牢牢钳制住昔昔,诱哄道,“昔昔乖些,澈哥哥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如何?”
    日挂高头,红梅枝头的白雪初融,映着一片素目的白,趁得艳色莹润。
    本来烧着地龙的屋子热意就不少,昔昔小脸酡红如醉,沸腾的热意让她更难受,轻湿的羽睫沾在下眼睑处不住轻颤。
    纤细的玉指紧紧缠绕男人披散的乌丝,硬生生勒出浅浅的红痕,男人的头发不停在女孩手中滑动。
    突然,葱白的玉指无力松开男人带有湿意的头发,白藕的玉臂缓缓垂下,软软搁在锦被上。
    荀澈意犹未尽松开粉泽的樱唇,身形微动两下,轻轻将女孩的玉手放入锦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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