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闪耀的霓虹灯在漆黑的房间中投下淡淡光辉,照亮卧室大床上一隅光景。
连晓已然快失去最后那点知觉了,像是冰原上即将冻僵的流亡者,在他不加怜惜的索取中逐渐麻木。她双腿分开坐在司玄膝上,全部重心都为他掌控,随他顶弄的动作波浪般起伏着。
“我真的……不行了……”她无力搂过他的脖颈,婉转的嗓音在长久行欢中变得有些嘶哑,略带哭腔地向他哀求。
他轻吻她光洁的额头,用教育孩子般的温柔语气回答:“不可以,我还没有惩罚够你。”
她全身都沾染了他的气息,到现在已完全数不清司玄要了几次,只知道他是个不知疲倦的恶魔,不断在她身上寻找新鲜的乐趣。
当年二人订婚以后,司玄以为会理所应当地走入婚姻殿堂,所以在家里备好了她的用品,在办公室里预留了给她穿的衣物。他不是什么忠于婚姻、忠于妻子的好男人,自然不会为她守身如玉,但也幻想过很多次占有她初夜的美妙感觉。
他从未想过会发生变故,从未想过会就此失去她的踪迹,自此像是上了瘾一般思念她的身体,再也碰不得其他女人。然而再见已是叁年后,她的初次、她的身心都已献给其他男人,再也不属于自己一人。
“真想把你锁在身边。”司玄抚过她嫣红的双唇,低声呢喃。
连晓没有精力细想其中深意,到底是他真情流露,还是只为了彰显占有欲。她趴在他线条分明的胸膛上轻轻喘息,粘稠精液顺大腿缓慢淌下,他又射在里面了。
这次他没说是不是安全期,那就多半不是。她忍不住联想到最坏结果,若是怀孕了,还是司玄的孩子,沉青和未白会是什么反应,她想都不敢想。
于是她将问题抛给始作俑者:“我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司玄环过她纤细的腰肢,维持紧密相连的姿势让她躺倒在床上,扬起意味不明的笑容:“真有了就来找我,如果确实是我的孩子,那我会好好养你。”
即使在动情之时,他依然精明而算计,吃不得半分亏。且不说是谁的孩子这种问题,他说的是好好养她,并未道出具体条件,所以怎么个养法全看他心情。
她更听出了另一层意思,这次司玄要够了还是会放她离开,但他限制了她的退路,等着她亲自找上门来,求他收留自己。这层语义令人意外,她没想到司玄会对自己有陪伴的需求。
“海德拉是张小桃,她平时白天会在医院的院长办公室,和她妈妈待在一起。”司玄很快将话题移到正事上,似是在避免延续方才的对话,“叁天后我会约张总谈事,你想见她过去就好。”
话音未落,他的分身缓缓退出,带出一股尚温白液,余她在喘息声中微微颤抖,细声应道:“好。”
“洗一下吧。”欢爱过后,司玄才收起爪牙,显露其温柔一面,抱起她朝浴室走去。
温热水柱冲去污秽痕迹,湿透的外衫差不多也烘干了。
清理过身体后,司玄难得多绅士了会,一手轻柔挑起她的长发,一手执着吹风机替她细心吹干。从洗澡到现在,她几乎都没说过什么话,显得心事重重,而他并没有多问,二人始终保持着无声的默契。
直到现在长发半干,她才缓缓开口:“给你个忠告,别收购张泽华的医院。”
他动作一顿:“为什么?”
未白的神使身份是绝密,拥有的能力自然也是,她肯定不能说,所以隐晦道:“得不偿失。”
修长如玉的手指又复穿在发间,他隐约猜出其中涵义,淡淡说道:“既然我告诉你海德拉的方位,就说明我不准备用她的能力,放心吧。”
他们之间的关系微妙,做爱时像是一对敌人,下了床又像一对熟悉到无须多言的挚友。如今叁小时之期已至,他在临别前深深亲吻着她,唇舌缠绵不舍分离,以作无声的道别。
她走了,带着她想要的情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的身边,决绝走入深夜之中。
直到过了许久,也许只有几分钟,司玄依然能感受到舌尖残余的温暖触感。他走到落地窗前向下俯视,那抹娇丽的身影在楼下往复的行人中无比显眼。
她不假思索地拒绝了自己开出的优渥条件,果断选择回去那间籍籍无名的小酒吧。
司玄低头抿了口红酒,尽管在她身上狠狠放纵了欲望,那种如饥似渴的焦虑感并未得到缓解,像是明明饥肠辘辘,却越吃越觉得饿。这让他感到困惑,毕竟在他的记忆里,但凡想要什么,得到以后那种欲望会迅速减弱,不会像现在这样如影随形。
她于自己似是某种可怕的毒药,一旦沾染思念成瘾。
再度抬头想追逐她的身影时,他蓦地凝住目光。
连晓没有离开他的视野,她站在路口拐角前,仰头望向面前的男人。那人他见过,就是当初照片上背她回去的男人,此刻她静静地看着他,唇角不住地扬起微笑,是他从未见过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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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落幕(六)(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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