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说给你听?”林杏子心里舒服多了。
    她不想和江言因为展焱那混蛋吵架闹矛盾，但如果江言真的半点都不生气不介意，她又不舒坦。
    “其实很没意思，还有点丢人，你不许笑我。”
    江言保证，“好。”
    林杏子躺回被褥里，想到哪里就从哪里讲起，她跟展焱那点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我英语不好，一个人在国外也没有朋友，所有一切都很陌生，而且当地人很排外，刚出国待了三个月就想回来，可是爸爸不让。”
    林杏子到现在都不明白那个时候林旭东态度为什么那么坚决。
    她每天晚上打电话都哭，知道林旭东宠她，所以每次都先打给林旭东，林旭东心疼归心疼，但始终都不松口，只是一遍遍地说‘姜姜乖啊，听爸爸的话，好好把书读了，等过段时间爸妈就去看你’。
    “后来又过了一个月，展焱也去了，跟我读一个学校，住我旁边。”
    嘴上说是为了她，但鬼知道他脑子里都是些什么歪歪道道，他是有点厚脸皮，但绝对不是恋爱脑。
    “我爸和展焱他爸是老校友，我跟他幼儿园就认识了，小时候经常打架，后来他知道让我了，我又觉得没意思，一直到高中，虽然不怎么喜欢他但也不至于讨厌，他出国肯定有他自己的打算，但凭心而论我是感激的。”
    在陌生的国家身边有个熟悉的朋友，多多少少都会方便一些。
    “我三年没回国，慢慢地也就习惯了，本来读完大学之后就准备办完手续回来，不是展焱说的是因为他。”
    她几句话带过，江言也能想象到她那么小就被送去异国他乡一个人会有多孤单，展焱能说出‘没有我她熬不过去’这样的话，自然是有底气，也许有那么几分过于夸大的可能，但那几年都是他陪着林杏子是江言不能否认的事实。
    “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江言语气平和，林杏子偷偷看了他一眼，他脸上没什么情绪波动，但把温度计拿反了。
    “就……就……就毕业那会儿，有天晚上我住的地方进了贼，拿了东西不算还起色心……”
    剩下的不明说也都不言而喻，展焱算是终于做了件人做的事。
    “他英雄救美，你感动了，以身相许?”
    “什么啊，我也就只是在你面前肤浅，”林杏子索性一闭眼全交代了，“是他趁火打劫，我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答应?然后他就说我嘴硬不承认，要跟我玩个对视二十秒的游戏，搞笑，我刚经历过一场意外心跳能正常么?他耍赖，我……我那天脑子也不太正常……但是就两天!他自己作死恶心我，我痛痛快快甩了他回国了。”
    江言和林杏子结婚之前仅有的回忆就只有她高一那一年，跟她和展焱的二十年比起来显得苍白又单薄。
    “如果林柯组织同学聚会那天我没有去，或者他在你回国后就立刻追了回来把误会解释清楚，没有空两年，结果是不是就不一样?”
    “这世上没有如果，所有发生的都是应该要发生的。”
    她想都不想，坦然直接，江言忽然就释怀了。
    “嗯，你对。”
    他俯下身，抵住她额头，手指捏着她的耳垂轻揉摩挲，彼此呼吸纠缠，林杏子发现最近没有外人的时候他格外眷恋这样的亲密。
    “我说了这么多，总能换一个问你问题的机会吧。”
    “你想知道什么?”
    “我拿错体检报告是我的失误，但后来你去见过医生，应该比我先知道我其实没有怀孕……别走，没说完呢，”林杏子抬起手抱住他的脖子，“我爸妈骂你的时候你半句不提，一直到我们领完证当天晚上我大姨妈来。”
    李青总说林杏子假孕骗婚，但结婚这件事，说不清楚到底是谁算计谁。
    “江警官，骗婚的应该是你才对吧，嗯?”
    她明明发着烧头昏脑胀，却比任何时候都要犀利，江言躲避不成，沉默许久后举手投降。
    “我承认，你要制裁我么?”
    林杏子忍笑忍得辛苦，肩都在抖。
    ……
    林杏子虽然不舒服，但年夜饭还是跟大家一起吃，林柯的女儿好像特别喜欢江言，总往他身上爬。
    这点倒是跟林杏子一脉相承。
    专挑好看的。
    林旭东看着就想起了林杏子小时候，眼眸潮湿些许沧桑浑浊，“这一眨眼，我们姜姜也长大嫁人了。”
    “过不了几年就要当姥爷了，还把女儿当小孩子呢……”
    大人们喝茶下棋看春晚，年轻一辈都在旁边。
    林杏子没力气，窝在沙发上支着肘看江言哄孩子，林柯凑过去，“妹妹，哥哥送你的老公怎么样?”
    断腿之仇不共戴天，当初林杏子误会江言和季秋池连带着林柯也一并关进了小黑屋。
    “还满意的话帮个忙，你嫂子喜欢你们公司那谁，你让他多演点变态渣男的角色，断了你嫂子的白日梦，守护好哥哥的婚姻幸福。”
    林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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