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木有低潮哪有高潮呢?
33:你肿么这么邪恶?!(遁走——)
☆、坠崖
一行人留了几个看守行李的士兵,便徒步上山,随身只带了些必备的物品。山中寂静,虽比有些荒凉,但也看不出什么端倪。玄景有些恼怒,怎么给他派了个这么半桶水的向导,连路都只晓得一半!恨恨地忍不住拿眼刀削那个瘦成猴子的向导。慑于玄景的身份与威压,那猴子向导眼神睃了一圈,看起来个个都不是好相与的,最后无奈把求助的眼神落到了白面团一般的楚嫣身上。
楚嫣心有不忍,便好言劝道,“这大叔上次也没来过,孟郡守大概也不了解情况。”
玄景听得稍稍按下不耐。
爬山,尤其是第一次去,还走的野路子,探索,对前方的未知、好奇与猜测,都会让时间过得飞快。除了楚嫣,一行人都是习武之身,张三也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爬个山都不在话下。楚嫣被逼的只喘气,小脸通红,央求着歇了好几道,稍稍缓过来后又继续上路,但歇息过后一会就酸软下来撑不住。这时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便把自己整个身子都挂在玄景身上,但被拖着走还是觉得迈不动步子啊。
就这般楚嫣身上还自己偷偷带了许多吃的,总觉得带在身边安心些,这样才有所有感,大家休息吃东西的时候,就吃公共的,自己偷偷带的就给自己当零嘴,心情好大方点就给玄景一点,这种感觉贼兮兮的不要太爽。所以说,累死也是楚嫣活该啊。
一行人都快走到山顶,其他人包括楚嫣也忍不住拿眼刀睃猴子向导,张三被一群人盯得浑身发软、欲哭无泪,再找不到跳崖赔罪的心都有了。就在大家都以为要到山顶的时候,一条曲斜的山径却把众人引向了山中。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曲曲绕绕,众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竟然看到了一片河谷平原,农舍稻田鳞次栉比,只是没有炊烟袅袅,也没有闲乐的垂髫稚子。
这个深处大山中的世界与外面看着无异,只是被隔绝开来仿佛另一个维度般,还少了些快乐的烟火气息。
走在田陌上,还能感受到从门缝里偷窥的不安的眼神。玄景命祈夏敲门找到族长,吃了几次激烈的闭门羹后,一个被花痴战胜了恐惧的小姑娘指了路,在村里可看不到这么多漂亮的人物,看起来也不像坏人,不像上次那群凶神恶煞的人般,不过后面那些人的衣服看着有些想像。
回过神来,小姑娘激灵一下拍了脑袋,相似的衣服,若真是一伙人怎么办?!得抄小道找族长!
待玄景几人找到族长时,只见一些伤残壮丁拿着锄头农具拦在路上,一脸的凶神恶煞。两方相持时,众人没注意,只见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太婆冲过来,哭天抢地道,“你们这群天煞的,赔俺儿子的性命来!”那指甲快挠到挡在前面的祈夏脸上时,老太婆被身后的乡亲拉住了。
祈夏拿出令牌,朝族长和乡人说道,“莫要造次!这是代天子巡视的五皇子!”说着拿着令牌朝族长抬了抬下巴。
族长有些犹豫,乡人都疑惑地看族长的态度。族长还是只身一人走了过去,拿着那令牌正反看了看,又看了看玄景的气势模样,再把楚嫣等人看了一圈。似是用了莫大的勇气,沉重道,“殿下跟老夫前来。”
原来这个村落附近过了两个山头的确曾窝着一群土匪,可土匪也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与村落之间从来井水不犯河水。村里皮一点的男孩子喜欢到处乱跑,日子长了,怎么着与匪窝里的也有些交情。严将军带军队来剿匪时,那些重义气、带着血气的年轻人便不干了,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山匪一个个在眼前被剿杀殆尽。便趁着一股子血气拿着些农具锄头相帮,胆子小些的便窝藏几个,严凛也不是个好相与的,被逼出一股火气来,凡是与袒护土匪者,格杀勿论!本来安居在红尘之外的小山村便就此染上了血色的阴影!
村里本就是同一个宗族,打断骨头连着血,尤其一个个男娃子可是家里传宗接代的香火啊,如此一来,村里人与严将军的队伍势同水火甚至厮杀起来。刚开始士兵看那些村人只是手无寸铁的百姓,还有些手软,但本就剿杀土匪红了眼睛,逼得几下手中便也没有留了余地。最后还是族长顾全大局找严凛负荆请罪,才熄了这场干戈,但是死伤终究还是无法挽回。
若只是如此,倒也罢了,偏严凛将那些窝藏和偏帮土匪的村人,也一并当作土匪,算作剿杀土匪的人数,上报朝庭,并不允许家属收了尸骨,一并得和土匪弃尸荒野。如此一来,乡人心中怨恨更重了,本来家中失了亲人就无比悲痛,还不让尸骨埋入祖坟,对于祭祀祖先拜鬼魂的乡人来说是怎么也无法接受的。
等到了解完情况后,天色渐黑,乡人不愿接纳这些怎么说还是喝严将军差不多的人物过夜,玄景一行人便只好赶着下山。临行前,玄景答应了族长的恳求,定会让那些死去乡人的尸骨能够埋入祖坟。
还未到半山腰,火橘色的球便消失在了山的那边,不一会山里完全黑压压的一片,连半颗星子都难得找到。士兵前后或开路或压阵,玄景与楚嫣走在中间,楚嫣有些怕黑,便紧紧拉着玄景。虽然这样做又胆小又有点怂,但楚嫣从来不可能为了那点面子就激发出胆气来。再说黑灯瞎火的,就凭那些微弱的火折子,谁能看得到他这么怂呢——
苏启与祈夏护在两人左右,十分警惕,不让或是夜里活动的野物或是什么弄不清的黑影冲撞了玄景。纵是这般,众人小心翼翼之际,几点破空声接连而来,前后的士兵相继倒下。只剩下苏启与副将还有祈夏面向四周小心防备着,绷紧了弦,玄景与楚嫣被围在中间。但即使睁大了眼,也不能在一片浓浓的黑色中看出什么,敌在暗我在明,完全被动。
楚嫣从未经历过这种场面,那些前一刻还鲜活的士兵,转眼就像肉袋一般倒在地上,声息全无,尤其还在这寂静浓黑的半山中,偶尔传来一声夜枭的刺拉声。一时间都有些被吓懵了,完全只能靠玄景护着,就算他不这般被惊吓得胆神俱裂,凭他那小身板,也完全得靠着身边人护个周全。
几乎是在眨眼间,瞬间十几道黑影,以重叠的三圈之势,朝剩下的几人扑过来。敌众我寡,而且这些黑衣人明显训练有素,瞬间便落了下风。紧接黑衣人之后,又有几道黑影杀出,与外围的黑衣人厮杀,里面的几人才稍稍喘了口气。那些黑衣人正是跟在玄景身边的,但相较那些刺客而言,明显少了许多。
楚嫣只在空中听得兵器相接的声音,根本就看不到什么刀光剑影。不到半个时辰,苏启、祈夏与副将的包围圈便被撕开了扣子,两三个黑衣人便与玄景缠斗起来。但玄景要护着楚嫣,很是掣肘,被斜刺过来的剑绊住的一瞬间,便瞥到一个黑衣人朝楚嫣袭过去。什么也来不及想,愤力斩杀掉绊住他的刺客后,玄景扑过去将楚嫣护在身前,回身以剑挡住刺客的攻势。力有不逮,刺客的剑哗啦一下从肩部砍下,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楚嫣心中难言至极,又是悲痛又是恨绝了这些伤了玄景的刺客,又是痛恨自己的没用,心中与脑中又像是一片空白。不想身后一个刺客一脚踹来,楚嫣在满腔复杂情绪中掉落悬崖,玄景惊惧之际,凭本能死命地抱住了楚嫣的身子,也一并坠落。那山道的另一边的悬崖,深不见底,基本没有可能生还。
作者有话要说: 楚嫣:哎,小手绢也不管用了,木有客人光顾啊。。。
☆、谷底
当消息传回长安时,朝野震惊!五皇子竟然遭遇刺客坠落悬崖,尸骨难寻!至于一起掉下去的楚嫣,只是个不起眼的庶子而已,便也未能引起哪个官员的注意。轩帝当庭大怒,将身边的一支羽林卫连夜派往武陵,搜索玄景的踪迹;轩帝心底并不相信玄景会就此送命,想当初刚生下来周岁时,皇家供奉的高人曾给玄景批过八字,乃是有天子命格,怎么可能轻易折在荒林之中。
那些爱揣度是百官们,一个个看着二皇子的眼神都带着点诡异了。他们觉得自己也算人精了,这么大的阴谋谁看不出来啊!如今二皇子主持朝政,想想五皇子出事后谁获益最大啊?!五皇子巡视身边跟着的那个苏家校尉,他儿子还是二皇子身边的陪读呢!人心莫测,人心莫测啊,天家兄弟阋墙,再正常不过了,不过还是让人心寒啊!心寒啊!看二皇子平日那副模样,真真看不出是这么心狠手辣的人啊!
那些腹诽的官员们不知道自己的眼神都是满满的怀疑,看得二皇子身边的苏仪一肚子火,却被玄幽劝住,“何必理会这些无事消遣的酒囊饭袋呢——只是苏大人这次怕是难逃责罚。”
邓夫人在苣若宫内早得了消息,又急又气,只无奈身为妇人,行动不便,心中干着急也没得法子。玄景失踪甚至可能丧命的消息对于她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并不是说邓夫人有多么疼爱玄景这个儿子,只是玄景对于她来说,意味着她所有的心血和对权力的希望。自然,母子之情也是有的。
让她心中更为可恨的是,轩帝竟然没有在下朝之后安慰她这个丧子的母亲,竟然是去了挽凤阁看那个贱人!得知消息的一瞬间心中简直溢满了刻毒的怨恨,若稍稍有一丝机会能伤害到那个贱人,她心中都会充满了巨大的快感。但愿老天让他死在轩帝前面,要不然,别说是她,后宫能啃了那个人的女人多的是。
周云得了楚嫣坠崖的消息,整个人都懵了,脑袋里像灌了铅般沉得厉害,一股一股地绞着疼,眼前顿时一片黑。身边侍候的人瞧这副模样,也着了慌,圣上怪罪下来,都承担不起啊。轩帝本来也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个消息说给周云听,才进屋就瞧他躺在榻上余毒发作的模样,便也只能好声安慰,一再保证定会让人将楚嫣安然无恙地带回来,虽然这个保证也不一定做得了数。
轩帝一时无暇顾及其他,便也没派人将消息送到平川侯府,百官关心的都是五皇子坠落悬崖的事情,便也没几人清楚与五皇子坠落悬崖的还有一个陪读。楚弥从先生处得知,明年圣上很可能开恩科,近来便越发勤奋地往太学里跑,两耳不闻窗外事,倒不清楚这回事。
却说武陵山的山石虽然壁如刀削,整块整块的山石又大又坚硬,石缝里却长着许多松树,迎风蜿蜒而出。玄景与楚嫣二人坠落悬崖时,跌撞在那些又厚又密实的松针上,最后落入了山崖下面的溪流中。那水也才几尺来深,两人身上被刮了一身的细小的伤痕,都晕了过去,最后被水里的石头拦住冲到了岸边。
楚嫣醒过来时,根本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玄景背后的伤口浸红了周围一片水流,伤口都有些发白翻卷,看着很是吓人。一阵冷风嗖嗖地卷过来,泡过水的衣服更加湿寒的受不了,两人面色早被冻成乌紫色。楚嫣憋着一口气,拖着玄景的身体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山洞,身上的力气都快去了大半。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东西,还剩些牛肉干被自己藏得很紧实,没有被冲走,其他什么东西也没了。玄景本来身上就没带什么东西,更是不用指望了。
找些枯枝败叶升起火堆,剥了两人的衣服抻在树枝上烘烤着,楚嫣便把赤身的玄景抱在怀中把身上的湿气烘干。楚嫣小时候其实也和玄景一块洗过澡,但长大后再也没有。一歇下来,这姿态反倒有些不自在起来,即使玄景还带着伤,即使食物安全都还没有着落,但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带着些隐秘的激动。脑海中不住回放着小时候撞见的两具身体交缠的画面,夫子拉长的脖颈,轩帝那劲瘦优美的绷紧的身体,和景哥哥的身体还有几分相似,又忍不住想到如果画面中上面的是景哥哥,下面的是他自己,脸上顿时烧红了一大片,有些羞耻,又有些隐秘的兴奋。
里衣很薄,不一会就烘干了,外衣也将就半干,楚嫣恋恋不舍地将里衣给两人穿上,把自己的外衣铺在地上,让玄景靠在火堆边睡着,盖上他的外衣,便出去寻些食物、伤药。夫子曾教过他,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尤其是南边这种湿热地带,本土长出来的草木一般对外地人生出的病都是十分有效的,有许多南北都长着的植物,可以用来消炎治伤寒。
山里有许多漆树、苦楝,找些黑漆、雌楝,挖些枯萎了的地榆根,随意见到的槲实根也留了些,楚嫣也不太懂,只想着一起煮了水给玄景擦身子,再喝一点,总归是有点效的。这冬季也没什么果子了,野物他也捉不到,有些树叶倒是可以吃。楚嫣只能怀着莫大的勇气挽了自己的裤腿,下溪水里去摸鱼,他觉得这看起来大概是相对比较简单的。冬天山里的溪水冰凉刺骨,才伸进去就一激灵。实际上对于他这种新手来说,捉鱼才是最难的选择。溪水又冰,鱼又少,还滑不溜秋,去林子里逛逛运气好还说不定能碰上只饿晕了撞上树的兔子呢。
楚嫣溅得满身水也没碰到鱼的身子,折腾半天,想着要不要放弃,心里又有些不甘心。正犹豫间,只听得气流刺破的声音,几枚快速飞过的叶片,像利刃一般钉在两条鱼的身上,两条鱼立马翻了肚皮。
作者有话要说: 楚嫣:那是谁?!
33:俺也不知道——
楚嫣:哼,你这个短小君!
33:···你!!算了!俺有封面了,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了!
☆、吴应子
楚嫣被突如其来的煞气吓得一屁股坐在溪水里,屁股蛋磕在又滑又冰又坚硬的石头上,被疼得流出来,鼻涕也被冻出来了,简直可以说是涕泗横流。身上的里衣本就是玄景命人给他专门制作的上好绸缎,摔下山崖时被刮花了许多细小的口子,一磕在石头上,顿时撕开一长条,冰冷的溪水瞬时涌进屁股缝,那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楚嫣惊恐地四处张望着,可是能用叶片做利器的人怎么又会被他发现。只不过楚嫣这幅狼狈滑稽而又惊恐的模样,惹来不远处传来压抑不住的嗤笑声。只见溪边的一棵树上的粗枝上,蹲着一个二十多一点的年轻人,带着均匀的古铜肤色,浓眉大眼,轮廓俊朗,在那里毫不客气地大笑着。
楚嫣又惊又羞恼,把两条鱼揣在怀里,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气鼓鼓地就走了。他现在冻得骂人都不利索,再说他本来也不怎么会骂人,武力值——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那年轻人见楚嫣不理他,便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从树上几步飞跃到楚嫣身边。楚嫣被吓了一跳,但看着人明晃晃的笑脸,明显一副我很无害的模样,便也随他去,再说还拿了人家的鱼。已经出来好一会了,得快点回去才好。
到山洞时,火堆只剩一点余烬的火星,一旁的玄景被冻得瑟缩着身子,嘴唇都起了白色的皮。看样子,好像发烧了。楚嫣心里一阵一阵烧灼的急躁,刷地咬牙切齿地盯着跟来的年轻人身上暖和的外衣,那眼神,像饿极了的狼盯着眼前的食物一样,年轻人不禁感觉后背汗毛都立起了。识时务地把外衣脱下递给楚嫣,楚嫣把玄景包住抱在怀里,不停地揉搓生出些暖气。那人看模样便帮楚嫣把火堆升好了。
烘烤着旺盛的火堆,缓和些后,楚嫣把玄景放在一边,开始清理鱼和一些草叶药材。小屁孩从来没干过去鳞抠内脏鱼肠这种复杂的活,把树枝稍稍磨尖了死命地划开鱼腹,那暴力的摩擦简直令一旁看着的人目瞪口呆。那鱼鳞也只能用稍微磨过的树枝横着碾掉,好不容易处理完,两条鱼也惨不忍睹,半拉鱼鳞那么四分五散的还在鱼身上,也无所谓了。
本来楚嫣想着应该做鱼汤的,鱼汤多好,又简单又美味有营养好吸收,最适合他们现在吃了。可是等处理完后都要做了才想起来,哪里有锅啊?!那没锅的话想着的煮汤药又怎么办?!简直是举步维艰!
长长地叹口气,认清了现实,楚嫣便把一些气味好闻一点的树叶和草叶,塞进鱼腹内,用树枝烤鱼。一阵混合着鱼香草香的香味慢慢传出来,闻着还是很吸引饥肠辘辘的肚腹。楚嫣想起夫子曾说过紫苏可除鱼毒、去腥,好像这附近有长得像的。
楚嫣挑出最嫩最干净的细鱼肉一点一点喂到玄景嘴里,可是玄景没有反应,只是含着。那大眼看不过去,递给楚嫣一个水壶。楚嫣拔开壶塞,一股清香的酒味传出来,猛地给自己灌了一口,味道还不错,也没什么问题,扳起玄景的脖颈,直接用嘴喂了进去,一旁的大眼顿时有些看傻了。
好不容易解决温饱的问题,楚嫣将玄景抱在怀里依靠在他身上,开始盘问起那大眼青年来,“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瞧我这般,自然是出身江湖,行走江湖!当然是不出世的大侠哦哈哈!”
楚嫣心里翻了个白眼,“既然是大侠,治疗刀伤的金疮药总有吧?”
“那当然!话说这小哥受伤了?”
白痴吗?这么明显看不出来,楚嫣腹诽道。
“我还以为只是得了伤寒呢。”说着递出一个小瓷瓶。
楚嫣放在鼻端闻了闻,也嗅不出什么,反正虱多不怕身上痒,都这个地步了,顾虑再多也没有意义,用手指挑出膏药,细细地给玄景背上抹了厚厚的一层,抹完后很自然地就把小瓷瓶揣在了自己怀里。
那大眼青年挪了几步靠过来,“我叫吴应子,你们怎么会这么狼狈地出现在这个地方?”
侯门庶子之陪读_分节阅读_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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