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加价四千八百万,豪气!不过,这并非是叶东洋真的有这么大方,听张灿说要把这笔钱捐赠出去,就动了隐恻之心。
叶东洋这么做,就是要在气势上,压倒旁的人,使别的人轻易不敢开口出价,先前那尊嫦娥奔月,张灿不肯出手,已是定局,对这尊二龙戏珠,叶东洋自是志在必得。
果然,其他的人一片哗然,想要两百万两百万的慢慢磨价的人,当下便住了口,说到底,现场的人,虽是的确有些不出名,动辄三五个亿也拿得出来的富豪,和叶东洋相比,自是有些差距,几千万几千万的加价,顶得住的,还算是不多。
再说,这才开始呢,说不定,到了后面,能拍到的,比这二龙戏珠,更有价值,那才叫合算,像叶东洋这般一上场就猛打猛冲,若不是有雄厚的资金支持,到后面见了好东西,那才会后悔莫及。
这一刻,竞拍出现了短暂的停顿,按规矩,没人再加价了,就得宣布敲锤子定音。
钟一山有些失望,这么好的东西,底价才两亿五千万,叫价也才两次,虽说到了三亿,但毕尽还是有些不如人意。
张灿却坐在一旁微笑着,好像这这尊二龙戏珠,能拍到三亿的价钱,他已经心满意足了,或者,他根本就毫不在意这件二龙戏珠,到底能拍出多少价钱。
“三亿,第一次……三亿,第两次……”钟一山虽是有些失望,但还是得依着规矩,三次叫完,再没人出价,这件稀世,便得归叶东洋所有。
“三亿……
正文 第八百四十五章 竞拍
钟一山的声音微微拉长了一些,他有些不甘心,那尊嫦娥奔月,许亚光都说过“起码五个亿”,这二龙戏珠,论材质,自是比那普通的山料白玉,珍贵不少,要说价钱,不说比五亿要高出多少,多加几轮价,在五亿上下还差不多。
没想到让自己来拍,两轮加价,才三亿就没人再叫价了,不说别的,钟一山这张老脸,就有点搁不住。
但此时话已经出了口,容不得半点更改,所以钟一山只得继续说道:“三亿……第三次,没人加价……”
此时叶东洋心里自是大喜,五个亿能拿到手这件二龙戏珠,自己都还有不少的赚资,没想到,才三亿就搞定了,再说,就今天这场合,和自己对着来的人,看来是没有几个了,如此一来,稍后,张灿再有什么东西拿出来,自己也就可以随心所欲,大赚特赚。
钟一山的话还没说完,着中山装,戴老花镜那个老头,缓缓地举起手,缓缓地说道:“三亿……零两百万……
场上的气氛一窒,随即又爆发出一阵哄笑,原本大部分人都已经看得出来,这位叶老板对这二龙戏珠,一开口便加价四千八百万,这虽是出人意料的举动,但也看得出来,他是志在必得。
虽说对自己中意的东西,表现得执著,而且不计成本,本来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位叶老板从买那件孔雀绿釉青花盘开始,就表现得太过高傲了些,京城是什么地方,你有钱便有钱了,何必非要这般,把做古玩生意的人都不放在眼里。
把京城里所有做古玩生意的人都不放在眼里,虽说你有那个实力,多少还是让人有些不忿,何况大多数人到现在,都还只是在采取观望的态度,所以笑声里多少有些对叶东洋的轻蔑。
叶东洋笑了笑,又举手道:“三亿五千万!”
一开口,又是四千八百万的加价。
叶东洋自是心里有底,这件二龙戏珠,在五亿以内,自己倒是可以为所欲为,就算是超过五亿的价钱,自己仍然还能赚上一笔,是以,和自己较劲的人,自是得见一个压一个,让他们全都没了和自己较劲的底气。
那老头子依旧不紧不慢的举了举手,叫价道:“三亿五千二百万……”
“四亿!”叶东洋毫不犹豫,继续加价,而且一开口依旧是加价四千八百万。
那老头子举起手来,不过还没开口,一个脆甜的声音说道:“五亿……”
原本有些紧张的气氛,陡然之间沸腾了起来,所有的人均回过头去,去看这位比叶东洋都还不知天高地厚的人。
价钱直接拍上了五亿,钟一山蓝志奇等人倒是暗自松了口气,总算是没负张灿重托,只是几轮就把这尊二龙戏珠的价钱推到了五亿,接下来,自是还有上升的空间,还能上升多少,那就另当别论的事。
只是张灿看清这位叫价的人,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是林韵这丫头。
林韵不理众人惊诧的目光,接着说道:“还有高过五亿的人没有,要是没有了,我可要拿东西走人了!”
认识林韵的人,在场的也不再少数,但对林韵的认识,大多数人也和对张灿一样,都是从这几天的报纸上才知道的,至于林韵的身份底细,当然也是一个谜。
只是众人见林韵不但人长得漂亮,气质也显得不是一般的高贵,而且这个林小姐话语之间,很有些调皮捣蛋的味道,如何不叫人兴趣盎然。
叶东洋喘了一口粗气,有些恼怒的看了林韵一眼,他虽是不认识林韵,但凭他对女人的直觉和敏感,多少也猜到这个女孩子,差不多和张灿他们也是同一类人,既官且富的二代或是三代,说不定还和张灿有直接的关系。
虽说这样的拍卖场合,不是一定要看你官有多大,关系有多好,但给你来个乱七八糟的捣乱,也就够让人头痛的了。
叶东洋当下只得改变战略,举了举手,淡淡的说道:“五亿零两百万……”
那老头也举了举手:“五亿……零四百万……”
林韵找了张桌子,大大咧咧的坐下,然后举手道:“五亿五千万……”
这下倒好,先前是叶东洋数千万数千万的加价,气势凌厉之极,没想到一转眼,这份气势又被一个小女孩子给夺了过去。
叶东洋有些气馁,刚刚在众人眼里那种“大家”形象,瞬间就被击垮,虽说这二龙戏珠拍价,就算是涨到六亿,自己仍然可以接受,但是,赚资便少了一半,但就目前来说,这个女孩子稍稍一搅合,六亿之内,是有可能拿不到手的了。
叶东洋微一沉吟,那老头子便又举起手来,“五亿……五千……二百万……”
场上又是一阵哄笑,这次却是对这个老头子,无论什么人加价,他都比别人多两百万,不多也不少,而且坚持到底,不死不活的加价,让人弄不清他到底是什么想法。
叶东洋只得举手又加了两百万。
林韵“格格”一笑:“小家子气!才加两百万!我出六亿,谁再跟我争,我跟谁急!”
按说,竞拍到了这个地步,已经算上是到了生死关头,若是平日,到了这个份上,还能潇潇洒洒,面不改色的,那是少之又少。
偏偏这个林韵,小女孩子似的不但能笑得出来,说话还大大咧咧没轻没重的,把一个庄重至极的气氛搞得诙谐烂漫。
价格涨上了六亿,对在场的大多数人来说,已经是不可企及的数字,若是普通的古玩店的小老板,就算拿到手,不但没有什么赚资可言,能不能脱手都还是个问题,投入如此巨大的资金,放在那边,等着升值,反而不如多做小本生意来得实惠。
不过,这只能是对一般普通的老板而言,像叶东洋这样的买家,愁的并不是销路,他愁的是,怎么样才能拿到手,愁的是这一件二龙戏珠,怎么样才能净赚到五千万甚至一个亿以上的现金。
没想到叶东洋只是稍稍停顿了一下,举手举得慢了些,那老头子又半死不活的加了两百万,使价钱涨上六亿零两百万。
钟一山兴奋之极,一边报价一边暗想,照此下去,这件二龙戏珠,这时只需叶东洋和那个女孩子,稍稍再较劲一下,突破七亿大关便是轻而易举的事了。
叶东洋缓过神来,终于又加了一次价,这次加了八百万,是价钱涨到了六亿一千万。
场上的人这是把注意力都放到了林韵身上,这个看起来很不普通的女孩子,这次轮到她叫价,不知道她又会不会一张口又是四千万五千万。
没想到的是,林韵这个时候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叶东洋,竟然再也不举手出价了。
过了片刻,钟一山都报了第二次价格了,林韵才笑眯眯地对看着她的人说道:“看着我干什么?我是说了,六亿,谁跟我争我就跟谁急,高于了六亿,那是人家有钱,谁敢跟有钱的人急啊!”
林韵说着,又是“咯咯”一笑。
不但张灿“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连肃立在他身后的苏旬等人,都禁不住抿嘴一乐。
偏巧那个半死不活的老头子,这时也不再加价,其他的人更是还处在观望的阶段,叶东洋这一次加价之后,便算是最终的成交价格。
叶东洋虽是有些恼怒,但拿林韵也没法子,在竞拍场上,也没有不让没诚心要买东西的人出价的规矩,只要还有人加价,他们随时都是可以抽身而退的,在最终成交的时候,只要没被套上,他们的这种做法,也不能算是违了规。
何况,在这样的拍卖会上,也有人耍这样的手段,让别人真的以为只是在捣乱之时,出其不意的拍到好东西。
不过,对叶东洋来说,好在这二龙戏珠,虽是花了六亿一千万,依然还有将近一到两千万的升值空间,怎么说也算是赚了一笔。
虽说这二龙戏珠最终没能突破七亿大关,但六亿一千万的价格,也算是让人满意的价格了,毕竟,这才只是张灿拿出来的第一件展品,可以想象得到,后面的,绝对不止这个价。
叶东洋和张灿等人办理银货交讫手续,那老头子趁机拿出那把茶壶,递到钟一山面前,要求钟一山帮忙出个鉴定证明。
钟一山接过茶壶一看,笑里顿时带有一点凝重。
从外形和釉面上来看,这应该是一件史称“清代之最”的,康熙年间烧制的青花瓷器具。
原始青花瓷于唐宋已见端倪,成熟的青花瓷,则出现在元代景德镇的湖田窑,到明、清两代为高峰。
在明代,景德镇生产的青花瓷茶具,诸如茶壶、茶盅、茶盏,花色品种越来越多,质量愈来愈精,无论是器形、造型、纹饰等都冠绝全国,成为其它生产青花茶具窑场模仿的对象。
但是,到了清代,特别是康熙、雍正、乾隆时期,青花瓷茶具在古陶瓷发展史上,又进入了一个历史高峰,它无论是釉色、胎质,器形、造型、还是纹饰、画技,都超越前朝,甚至一直影响到现代。
这件青花茶壶,呈青白釉,亮青釉居多,趋于淡雅,釉面光泽深沉含蓄,胎体厚重,底足较深,壶身装饰花纹为梅花,图案布局巧妙合理,应该是仿永乐、宣德青花苏泥勃青料重鲜艳带晕散的艺术效果底款上双行六个字“大清康熙年制”字体清晰瘦长,端庄工整,清秀有力,字与字之间拉开距离比较大,上下不是很紧凑,时代特征很是鲜明。
正文 第八百四十六章 孤本
钟一山细看了片刻,对老头子问道:“先生,你贵姓……”
老头子依旧半死不活的答道:“免贵,姓梁,老钟,我这件康熙茶壶,怎么样?”
老头子有些倚老卖老,他和钟一山的年纪比起来,看来只大不小,叫钟一山一声“老钟”算是对钟一山的尊称了。
钟一山笑了笑,答道:“梁先生,要说你这茶壶,我这么说吧,在博物院里,收藏的康熙青花松竹梅纹茶壶,它的构思巧妙,盖钮、流柄塑成梅枝、竹节及松树,用青花绘松、竹、梅纹,将绘画与雕塑融为一体,倒也精美雅致……”
“壶体与壶流、壶柄比例适度,和谐统一,端庄大方,在款识上,由于是仿明作品,落款便是‘成化年制’四字仿款……”
老头子微微一怔,随后说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这康熙茶壶,是一件赝品了?”
张灿和叶东洋办完转账和交接手续,正准备也开一张鉴定证明,叶东洋笑着摇了摇头,表示没那个必要,货色和价值,都在眼前,有那张纸和没那张纸,又有什么区别。
张灿也笑了笑,就此作罢,一抬头,却见那梁老头子对钟一山的评价,似有不满,当下细细看了一下钟一山面前的那个茶壶。
钟一山笑不作答,却把茶壶推到张灿面前。
张灿微一沉吟,便笑道:“梁老,康熙青花在绘画技法上,也有不少改革和创新,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改变了明代青花勾勒花纹轮廓线,然后涂色的传统方法,即单线平涂,而是采用泻染即‘分水皴’的技法,浓重、淡雅、层次分明……”
所谓“分水皴”就是用笔梢蘸浓淡不同的料水,在胎上描绘,技术上要求高,少的三五种,最多能分了八九种色阶,运笔时勾、染、皴、擦、点各种绘画手法并用,这全靠画工手笔功夫来完成。
构图也讲究多样化,强调画面活泼有趣味,视野开阔,无论画面大小,都有一种很完美的情境,可以说,康熙青花将中国绘画的技法,经以图案的构成形式,巧妙而生动地绘制在瓷器上。
“反观梁老这把壶上的梅花纹,除了单调了些之外,还有一种西化倾向,这应该是制作者接受现代艺术的科学训练,所表现出来的特征,康熙青花在绘画技法上,受中国绘画的影响,讲究意境而不太注重写实,有一种不求形似,只传神韵的艺术境界,这是仿品难以描摹的……”
梁老头子不服气的看了张灿一眼,仗着自己年纪比钟一山都大上少许,当下说道:“你个年轻小伙子,可不敢随便乱说……”
张灿一笑,“梁老,仿品做旧时大多要用氢氟酸来处理釉的表面,或用高锰酸钾涂抹釉面,仿品浸泡在氢氟酸中,酸液会把器物浑身上下,里外都腐蚀,所以仿品上下里外的光泽度大多是一样。”
“而真品,在多年的使用当中,手柄、器身、底部均是较易有磨损,而如果是埋藏在地下的多年的珍品,外部比内部腐蚀成度要稍大一些……”
张灿说到这里,托起那只茶壶,把手柄、壶嘴等地方的花纹,指给梁老头一一细看。
只是梁老头老眼昏花,一时之间哪里跟他说的清楚。
张灿见梁老头一张嘴又要质问,当下又说道:“梁老,你看着款识,康熙青花的款识虽是多种多样,但也有一个比较明显的特点,一般来说,早期青花一般不书帝王年号款的。……”
“宫廷或御花园中的斋堂落款,是不带双圈,比如‘中和堂制’、‘康熙辛亥中和堂制’、‘康熙壬子中和堂制’等,却是中期的。”
钟一山、黄墨、许千帆、蓝志奇以及在坐对青花瓷多有经验的人,都不由暗暗点头,张灿说的,不但把真品的特点说了出来,还连赝品作假的方法以及区别之处都说了出来,不仅极具专业性和知识性,还非常的简单易懂,让人只听一遍,就有了深刻的印象,“而晚期的的康熙青花款识,有一个最好辨识的地方,比如说晚期的‘大清年制’的‘清’字,右下的‘月’字有一横常是竖写,而‘大清康熙年制’的‘熙’字,却又有‘一撇三臣二笔已’之说,下半部的四点有直点和顺点两种……”
张灿说道这里,基本上就已经是在告诉这梁老头,既是仿明的,却又落款“大清康熙年制”,而且,清字和熙字,又没有明显的区别,说白了,你这就是一现代的假冒伪劣,赝品,这样破绽百出的仿品,可以说一文都不值了,你还要搅合啥啊?
梁老头却不依不饶的说道:“就算我这是假的,以你的眼光和经验看来,该值多少钱?”
台下的人哄堂大笑,有人说道:“人家都说了,你这就是一个破绽百出的赝品,连我都知道,要说价钱,我倒是可以出个价,六块钱……”
还有个人干脆说道:“要是可以竞拍的话,我倒是愿意出个价,五块五毛……”
“五块吧……”不少的人都笑道。
张灿忍住笑,正色说道:“怎么说这也是一件高仿品,若说价钱,应当值得上五百左右,不过,这还得看交易双方的意愿。”
梁老头居然一点儿也不尴尬,笑了笑说道:“不错,果然不错,小兄弟不但火眼金睛,还金口玉言,连价钱都知道得八九不离十,说实话,我也不瞒你,这茶壶,我就只花四百八十块,嘿嘿……”
梁老头说着,嘿嘿的笑个不停。
第40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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