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可以问你，为什么会知道我今天被藏在秘密通道里，要是我没猜错，不是队长找到我的，是因为你吧？”
    王玉雯小心翼翼的询问，感觉自己快要知道一点什么了。
    温遥死去的母亲也曾经住在精神病院，温遥在精神病院里找到了隐藏的她，这一切是不是可以说明什么？
    “你比邢朝年聪明多了。”
    温遥收回目光，看着王玉雯。
    “啊？”
    王玉雯有点震惊，她怎么能跟队长比？
    “我之所以知道精神病院有秘密通道，是因为我母亲当年就是死在一个秘密通道里的。”
    温遥松了口气，把以前的事情说出来，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坏。
    “什么？”
    王玉雯喊着，难道也是有人故意陷害的？
    温遥却不理会，只是自顾自说道：“我小时候因为没什么人管，总在精神病院里玩，我妈每天都跟方旭一样，要睡很长很长时间，我就一个人在她的病房里玩。”
    “有一天，我就发现了在床底下的秘密通道，我觉得很有意思，打开以后进进出出，可以去到很多地方。每一天我都在玩寻宝游戏，在里面探索，觉得非常有趣。”
    “可是有一天我玩完了，却忘了将通道盖子盖上，等我出去玩了一圈回来，就发现我妈失踪了，医院的医生们不管怎么找，都找不到她去了什么地方，医院乱成一团。”
    王玉雯握紧拳头，开始慢慢明白很多。
    “一开始我没想到她可能进入到秘密通道里，但是后来我想到了这一点，可我不敢告诉那些大人们。”
    “为什么？”王玉雯声音颤抖着。
    “因为我是后来才想到的，如果一开始就想到，我肯定一开始就说了，但是我在犹豫，如果我说出来已经来不及怎么办，她已经死了呢？那不就成了是我害死她的，我是她的女儿啊，我不敢承认这一点。”
    “所以你没说？”王玉雯咽了咽口水，艰难询问。
    “三天之后，大家找到了她，确实是在秘密通道的地方，她走了很远，在里面自杀了。医生们都很意外不知道她是怎么进去里面的，但是他们认为她是在难得清醒的时候，发现不想像一个疯子继续活下去，才选择在远离我这个女儿的地方，自行了断。”
    “因为是医院照看不周，而且也没有上报有秘密通道的事情，医院赔偿了我好大一笔钱，我们家就只剩下我自己了，这笔钱就都到了我的账户里，我因为我妈的死成了有钱人。”
    温遥勾起嘴角，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玉雯的身体颤抖到无法忍耐的程度，她也不知道是温遥害死了自己的母亲，还是那个可怜的母亲为了孩子自我了解。可不管是哪一种，温遥心里的折磨永远都没有消失。
    那个可怜的母亲在自杀之前一定不知道，留给自己孩子这么一大笔钱作为遗产，却依然让这个孩子如此痛苦。
    与其死去，也许她疯疯癫癫的活着，温遥反而会开心一点。
    “这件事情，我有差不多十多年没有跟人说过了，在这之前我还跟邢朝年隐瞒，可没想到居然主动告诉你了。”
    温遥笑着说道，也觉得非常意外。
    她从小到大，心里都背负着害死自己亲生母亲的愧疚，就这样一直一直活到了现在。
    王玉雯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不知道是应该训斥温遥，还是要安慰温遥。
    幸好温遥的母亲在里面自杀了，如果是饿死在里面，那就彻彻底底是温遥犯罪了。因为玩闹疏忽，害死了自己的母亲，又因为恐惧不肯告诉别人，温遥跟犯罪就差了一步之遥。
    还好温遥的母亲很爱她，在下面清醒的时候也许猜到了为什么自己会在秘密通道里，没有别的可以给女儿的，就用……自由偿还。
    两个人沉默下来，话题到这里就终止了，他们现在更希望有第三个人来打破僵局。
    再沉默下来，他们都只会更尴尬。
    “我……”
    方旭那边，有了一点动静。
    在他们的交谈与沉默中，方旭总算挣扎着清醒了过来。
    他……醒了！
    “方旭，你还认识我吗？我是温遥，你没死我也没死，我们都还活着，你还记得我吗？”
    冲到方旭身边，温遥快速询问。
    想要用手机录像记录下来方旭现在的一切反应，也算是以后指认张滨州的证据。
    可温遥拦住了她，不赞同她用这样的方式。
    “你干什么，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
    温遥不能理解，为什么王玉雯还要浪费时间？
    “就算你现在录像也没用，你去外面叫人让医生过来，要医生确认方旭的状况是清醒的，说出来的话才能算是证据，如果医生认为方旭现在是不清醒的，就算说的再多也没有用。”
    王玉雯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很虚弱。
    温遥对警察他们的程序不明白，听王玉雯这么说，只能出去叫人。
    几分钟后，医护人员就来到了病房。
    他们给方旭做了迅速检查，在检查过程中，方旭就有些要昏昏欲睡的意思。估计到检查结束后，又会昏睡过去。
    温遥悬着一颗心，紧紧盯着方旭，希望方旭可以坚强一点，至少指认了张滨州以后再休息。
    她不能出声提醒，要是让方旭的注意力被吸引，影响了检查，反而会浪费更多时间。
    “病人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沉睡的时间越来越长，恐怕很快就要进入脑死亡状态，在这种状态下不管说出什么证词，都是没有用处的，你们还是想别的办法给凶手定罪，我们医院要通知病人家属了解这件事，请你们不要打扰病人休息了。”
    主治医生抱歉的对他们说道，不能帮助警察让医生们也很愧疚，可为了不落下虐待病人的名声，他们必须要阻止警察接下来的调查。
    至少，要换一个对象了。
    “该死的！”
    赵谦喊着，没想到竟然会这样。
    好不容易有个大活人能清醒一会，居然又不算是证据。周禹已经疯了，比方旭还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