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我说什么,这种事情你应该问邵之才对,你问问他,有没有那么一刻他想要杀了你,是那种彻底的让你死亡!”
“言止才不会,他爱我,非常的……”入鼻的是言止的气息,这种味道从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她就铭记于心,安果想自己找不到除了言止以为这样的好男人了,所以他怎么会杀了她,绝对不会,绝对!
“邵之,你是忘记那晚的事情了吗?你难道不想知道你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你就不想知道你的母亲为什么死?”左邵之摘下了面具,上面狰狞的烧伤让言止瞪大双目,他几乎不敢相信这是自己英俊的父亲。
“你很诧异对不对?”嘲讽的笑了出来,脸上的伤痕凝聚成深色的恐怖沟壑“这一切可全部都是我的好儿子给我的呢。”
言止抿了抿唇瓣,声音冰冷无波“不要把一切都强加在我的身上,你的罪行你一个人背负就好了。”
“罪行……”轻轻呢喃一声“的确是罪行呢,我杀了那么多人,那么你呢?”左邵棠反问“那么小的你就想杀死身为父亲的我,你才是罪大恶极吧。”
那么小的你就想杀死身为父亲的我,你才是罪大恶极吧。
言止手指一缩,像看一个疯子一样的看着左邵之“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他冷笑一声没有回答,转而将目光放在了这边的安果身上“你真的了解这个男人吗?你真的爱他?你真的愿意……为他生孩子?”左邵之轻声问了这几个问题,眼前这个女孩很脆弱,稍稍用手一捏就会碎掉,不费一点力气。
言止双拳渐渐握紧“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当时打着要去看我的名义去了医院,然后一把火烧了房间。”左邵之双眸深邃,他在这个世界上真心的爱过俩个人,一个是那个痴痴傻傻明知他黑暗却愿意与他甘愿下地狱的女人;一个……就是和他像又不像的儿子。
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世界上最想让他死的人是他。
“人会潜默化的遗忘一些不愿意记住的事情,所以你一直自我催眠,我是自杀。”
不会的。
不是这样。
他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一定是……有些地方搞错了。
火……
从开始到现在他的世界里全是火,他知道他的母亲死在大火之中,难道……难道是自己的记忆欺骗了自己?
“你看,你现在开始怀疑了?”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允许你伤害我的妻子。”她开始发烧,甚至胡言乱语,安果很累,可是他们之间的对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言止最终还是对自己有所隐瞒。
“他说的是真的吗?”睁开眼看着男人的脸颊,她伸手抚摸上去“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我不知道。”喉结微微滚动,他真的不知道,曾经确定的事情到了现在这一刻都变得那么的不确定,如今他唯一害怕的是自己的妻子和还没有出生的孩子遇到不测。
“我给你一个机会去寻找答案,去法国,曾经你来的方向。”将手枪扔到了地上,左邵棠后退几步转身离开。
————
安果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医院,她身上四处绑着厚厚的绷带,眼珠子转了转,感觉自己的双手被人紧握着,一扭头就看到了那张脸颊,他一只手握着自己,一只手托腮,浓密的睫毛颤动着,言止睡觉的样子十分安静。
似乎是感觉到了安果的目光,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眸,视线落到了她有些苍白的脸上“醒来了?”伸手拨弄开安果脸颊上的发丝,她闭了闭眼睛没有说话。
“喝点水,你睡了很长时间,宝宝没事,你不用担心。”将水杯插上吸管递了过来,她看了看没有动,垂下眼睑依旧沉默。
言止眉头一皱,抿了一口直接低头含上她的唇瓣,随之将那口水慢慢送入她的嘴唇里。
“唔……”伸手用力的推搡着言止,她身上使不上劲,手上的力气软绵绵的没有一点的力度。
“怎么不和我说话?”双眸凝聚着浓郁的雾气,沉寂在一起酝酿成一场风暴。
将自己的头扭到了另外一个方向,双手轻轻搭在腹部,那里没有那么疼痛了,也许是药物的关系,稍微有些发痒发烫。
安果不知道如何面对言止,她心中一片乱麻,根本就不知道如何下手,之前从左邵棠口中听到的消息明显是吓到了她,那太诧异太难以让人接受。
“你害怕我……”沙哑的声音带着浓浓的落寞,他眼白上布满深深的红血丝,言止一直等着安果,三天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言止希望她一睁开眼就能看到自己,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你是不是很害怕我?”轻轻捏上了她的下巴,迫使对方与之对视着。
看着那有些憔悴的脸颊她一阵心疼,可是这个时候像是哑了一样,安果说不出一句话。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像是放弃了一样,身体靠在椅背上“我要走了,去法国。”
言止……
眼圈一红,她忍不住的啜泣出声。
“怎么又哭了,你不是害怕我,我离开了你不就安心了。”握起她的手放在嘴边吻了吻,食指拭去她从眼眶里流下的泪水,动作十分轻柔。
眨了眨眼睛,偶泪珠从睫毛上滑落,她手指动了动,轻轻摩挲上男人柔软的唇瓣“我爱你。”
神色一怔,似乎没有想到安果突然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心脏一阵柔软,在她额头落上一吻“谢谢你,安果。”能在这个时候相信他陪在她的身边,就算揭露了那些不堪的真相也没有任何关系了,他觉得那些事情都不值一提了,结果如何也都无所谓了,他想好好的过日子,和安果一起。
61古老玫瑰
在医院的日子多少有些无聊,言止回家整理东西去了,所以只留她一个人在病房。
病房里静悄悄的,从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和偶尔飞过的候鸟,一个人的时候很孤单寂寞,这个时候的安果觉得自己抑郁了,她时不时会抚摸一下自己的腹部,只有感受到婴儿的存在她才会放心。
“安果,我来看你了、”门轻轻被人推开,女人的声音打破了房间中的寂静。
“郁薇姐?”有些惊讶的叫出这个名字,她没有想到郁薇会过来,诧然过后轻轻一笑“你怎么来了?”
郁薇现在肚子大,走起来十分的不方便,安果看着那圆滚滚的肚子“快生了吧。”
“是啊。”甜甜蜜蜜的笑了一下,郁薇有些困难的坐在了放在对面的椅子上“还有二个月吧,你还好吗?听说你出事我有些担心、”
“要是孩子没有了我才真的有事。”轻轻叹了一口气,她觉得自己原本平静的生活在遇到言止那一刹那打乱了,在被莫锦初抛弃之后,她以为自己会找一个平凡的男人过完简单的一生,一辈子就这样了事了,结果现在……
“你看起来有些不好,在想什么呢?”郁薇是一个有敏感无比的女人,她轻易的就知道一个人到底在想些什么,而安果的心思她已经猜想的差不多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知道言止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我就不舒服,也不知道自己再别扭什么。”她不希望自己的爱人对自己有所隐瞒,那种复杂的生活自己一点都不想去触及,明知道这种想法不应该,但就是控制不住。
“他本是就不是一个简单的男人。”郁薇勾唇一笑,她笑起来的样子格外迷人,像一朵盛开的玫瑰,修长的手指点了点红润的唇瓣“有些人生来就是贵族之子,他气质不简单,家庭不简单,命运同样不简单,就是因为这样他才看中了简简单单的你,言止很爱你,我能看出来。”
“我也很爱他。”轻声呢喃着,一想起曾经甜蜜的日子她的心就软了。
“这不就好了,那你在纠结什么啊。”伸手拍了拍安果的脑袋“你现在孩子都有了,他又对你那么死心塌地,难不成你还想离开这个人身边?!”
“不!我不会离开他的!”这句话脱口而出,根本就没有经过自己大脑的思考,安果有有些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唇瓣:她信任他,从骨子里、心里、生命力去信任他。
“咯吱——”
门突然开了,言止站在门外看着安果,他身上的衣服没有换下,皱皱巴巴的贴在身上,言止向来是一个干净的男人,可是这个时候的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言止听到了安果和郁薇之间所说的话,天知道他多害怕安果对自己产生怀疑,或者怀着孩子一走了之,他很怕,很怕没有安果这个世界会变成什么样子,好在她信任他,没有离开他。
“嗯,你们聊,我去找慕辰。”眸光微微转动,郁薇轻轻一笑,托着腰部有些费力的站了起来。
病房空了,她靠在柔软的枕头上看着言止,他抿了抿有些干涩的薄唇,随之将袋子放在了一边的桌子上“这里面有你喜欢的吃的。”
“你没换衣服洗一下澡。”
“很臭吗?”抬起胳膊在上面轻轻嗅了嗅,随之勾唇笑了出来“我害怕你担心,所以买好东西就回来了,也没来得及回家。”墨色的双眸微微流转,他的笑容见见暗淡下去,言止有时候会对她流露出这样很脆弱的神色,让人看着就不忍心。
安果鼓了鼓腮帮,斟酌着怎么开口。
“安果……”
“嗯?”
“我就是想亲你一下。”言止坐在了她床边,大手拂去了她脸颊上的发丝,刚刚从外面回来的手还很冰凉,她身子一个抖哆嗦,在看到言止那深邃的双眸的时候心脏变得更加柔软了。
“你臭烘烘的,还是不要……”自己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男人堵住了双唇,他的唇瓣也是凉的,可是意外的柔软,安果嗅到从他嘴里传出来的烟草香味,舌头撬开她的唇瓣,随之掠过牙齿勾上她的舌头。
安果有些喘不上气,快要窒息的感觉让她全身都疼,奈何自己现在一动都不能动上一下。
“你……你抽烟了?”终于松开了对安果的禁锢,她喘着气费力的问着。
“吸了几口。”鼻尖在她脸上轻轻蹭了蹭,俩人之前格外的缱绻缠绵,仿佛有着数不清的柔情一样。
“你不是不吸烟?”
“我害怕你离开我,我再想要是安果不在了要去哪儿找这样的女孩。”声音有些苦涩,言止觉得从第一天遇到她的那一刻起就变了。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嗯?”
“你那天撞到了我的怀里,头发还勾上了我的扣子。”
“啊?”安果呆呆的发着单音,她终于从记忆里抽取到那就为的画面,那种熟悉的味道……原来……原来……
“那个人是你啊?”
“我说了你一定不会相信。”那天的画面清晰可见,他笑起来的时候脸颊带着酒窝“那个时候的我对你有了反应……”
反应……
反应……
安果白皙的脸颊渐渐布上红晕,他在笑,眸低一片深雾,安果咬了咬下唇,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轻轻捶了捶他的胸膛“流氓……”
言止沉默着不作声,他摩挲着安果的唇瓣“我真的很感谢你对我的不离不弃,也感谢你那样保护着我们的孩子,所以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你也一样,好吗?”
“嗯。”点了点头,看着他的双眸满是坚定。
“我的父亲是连环杀人犯,我的母亲是他的学生……”
安果一愣,随之才反应过来他在和自己讲他们家庭的事情,每次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他的神色都会变得癫狂起来,那个样子无比的恐怖。
安果伸手捂住他的唇瓣“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反正我喜欢的是你。”
“我想告诉你。”握着她的手轻轻吻了吻“想告诉你这一切……”
看着那样的眼神她也不想再去阻拦。
“我母亲爱他,然后与他生下了我,我忘记那是我几岁的时候,我得知了那一切……”
他从小就懂事聪明,学习那些逻辑性的题目没有一点困难,渐渐的言止对犯罪心理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是母亲的离去让他恐慌,言止觉得自己再也没有办法再办理任何一个案子,他有了严重的心理疾病甚至是抑郁,母亲爱父亲,所以选择死亡离开了他,可是现在又好像不是那个样子的。
左邵棠说他的记忆欺骗了他,之前的所有一切全部都是假象。
他感觉自己所笃定的所在意的所恐惧的全部都是不存在的,那太可怕了,也太难以让人接受了。
“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
“什么?”安果还没有从那个故事中回过神,在看到言止眼神的瞬间她又沉默了。
“左邵棠的话,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呢?我真的防火想杀了他,我的母亲是被人逼死的,你会不会恐惧,从而离开我。”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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