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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阴茎孤零零地硬着,口水很快失去温度,龟头又热又凉,而左言还在不疼不痒勾弄着他的睾丸。司寂真急了,掀开被子坐起来,他捞过抽屉里的润滑剂,飞快挤出一坨,抬起大腿便往肛口送:“让让,小心喂你鼻孔里!”
    左言忍了好几秒,还是没憋住,直接笑出了声。他起身坐到床边,将司寂捞过来,抱着人坐到自己腿上。司寂没摆好姿势,刚用腿盘住他的腰,胸口便感觉到一片凉:左言直接将他蘸着润滑剂的手摁在了乳头上。
    “抹一抹,别浪费了。”攥住他指尖,左言教导得耐心又温柔,“看,是不是很软,很嫩?”
    两人额头抵在一起,司寂被迫看着胸口被抹得亮晶晶的乳尖。小小的一颗,因为兴奋而挺立,须臾就被摩擦得嫣红。指尖的触感顺着乳头像过电一般向脑子里钻,而左言的声音也变得黯哑:“颜色也很浅,很好看,对吧……”
    鼻子里都是左言的味道,安妥而灼热。司寂手攥成一团,轻哼起来,阴茎急切地想要得到抚慰。他前后摇摆着屁股,肛口不断在左言大腿上剐蹭,压根说不清哪里更加饥渴。舔舔嘴唇,他堵住眼前不停叨叨的嘴亲了好几口,又使劲把人压倒在床上。看着左言墨黑的眼瞳,他语气凶狠又夹杂着媚意:“……快来操,老子休息好了。”
    还是浑身酸软。从中午一直玩到晚上,吹风淋雪,还哭了两场。心情平和安宁,并不需要用性爱来证明什么。左言显然也这么想。玩闹性质的前戏让司寂放松而开心,但被撩起的欲望却不是说灭就灭。他扬着嘴角等,而左言则保持着被压的姿势,气定神闲地拿过润滑剂,往他臀缝中探去。
    第98章 (下)
    司寂主动叉开腿,往前挪挪,让左言能更好地替他扩张。屁股翘得老高,任手指在肛门里搅弄,他边哼哼边玩着左言鬓角的头发。其间发现一根白了半截的,他软着手要拔,扯了三四次才捞掉。左言吃痛,大力揉捏着手下的臀肉:“……越来越不专心了。”
    “就是全身心都在你身上,才能发现白头发。”司寂低头舔他的耳窝,滑腻的肛门在身下坚实的腹肌上来回地蹭,留下一道道湿痕。左言将他两瓣屁股掰开,一直卡在臀缝中间的阴茎被解放出来,龟头直直顶上湿软的肛口。他动作轻缓地向里插入,司寂则倒抽口气闭了嘴。感受着屁眼的皱褶被一道道顶到最开,明显的胀痛让他头皮紧绷:“慢点……嗯……你鸡巴是真的粗……”
    笑了一声,左言吻着他的喉结,阴茎一寸一寸往里顶。终于整根干进肛门时,他轻舒口气,开始缓慢的顶弄胯部。司寂夹得很紧,肉穴里层叠的肉褶和阴茎嵌合得毫无缝隙,烫而软。“我粗你紧,正好。”说着,他偏头,舌尖从颈窝滑到锁骨,用力地吮吸。司寂低声浪叫起来,圆润的屁股随着撞击而前后摆晃。屁眼很快被操得发麻,而早已胀得发疼的阴茎却得不到任何抚慰。他挣扎着半抬起身,捉住左言一只手往自己胯下放:“等不了了……快帮我撸……”
    他乞求地望着左言硬朗的眉眼,透着淡粉色的脸显露出一丝动人的娇态。左言眯着眼,没有动作,司寂急了,紧接着便感觉到体内的阴茎又胀大一圈,烫到骇人。操干的速度越来越快,他双手抵着左言厚实的胸膛,身体被颠起又落下,喉咙随着被插的节奏发出嗯嗯啊啊的呻吟。左言额上渗出细小的汗珠,性感极了,眼里的情欲已经完全遮掩不住,肆意灼烧着司寂的脸。就这样干了一会儿,他抓住司寂两只手,在对方的惊呼声里坐了起来。司寂失去支撑,心脏跳得飞快,直直瘫软在他赤裸的肩上。
    左言一路往下,似有若无地抚着他光滑的背,低声笑了:“怕什么,我撑着你呢。”话音未落,他便攫住腰窝往下压:“……看,撑得够结实吧?”
    “操……小心、小心我把你给夹断……”
    “那你加油。”
    左言声音干涩,挺动的同时刻意用胸脯摩擦司寂的乳尖,先前就被玩弄过的那一侧被摩擦得更加鲜红欲滴。他的身体像火炉般烫着司寂的皮肤,司寂瑟缩着,肛门却把阴茎吸绞得更紧。他吃力地抬头,眼神已经无法聚焦,快感像风筝样牵引着神思,整个人似乎下一瞬就轻飘飘要摇到天上去。抖着手圈住阴茎,但使不上劲;左言仍不遗余力地操着他,晃动的睾丸湿腻腻染满淫水,将手指沾得濡湿。不得已,他用手指轻轻刮着龟头,疼痛和快感折磨得他双眼蒙上一层雾。
    在射精的那刻,他迷恋地凝视着左言的眼,嘴唇微启,一个“我”字刚出口,却一闪神,很快咽了回去。腥甜的精液一缕缕打在左言小腹上,他的大腿不自觉痉挛起来,连带着臀瓣一同跟着颤。左言停下动作,感受着他肛门的剧烈收缩:“……想说什么?”
    司寂在他耳边喘了很久,才小声说:“老左,我好爱你。”
    第99章
    空气陡然安静下来。
    左言将嘴上的汗珠蹭到眼前的卷毛上,又亲亲他的耳朵尖:“你现在说这话,是想让我快点射?”
    司寂踌躇着,继而微微摇头。暖烘烘的热气从脖颈往外散,蒸得头发汗涔涔的,脑袋也一阵阵晕眩。
    单手钳住他的脸,左言强迫他抬起下巴同自己对视:“司寂,告诉我……你会一直是我的吗?”
    司寂恍然。
    并非出于补偿或心虚,他只是单纯想要打开这个或许只存在于自己心里的结。然而,虽然是问话,但左言的语气笃定而坚硬,眼里也全是霸道和安抚。他总是什么都懂。舔舔干裂的唇,司寂虚软地笑了:“废话……完了,被你这么一问,我好像又要硬。”
    左言也笑了一声。他小腹前挺,腹肌上的精液全被抹回到司寂肉粉色的龟头上。司寂瞪他,问得气若游丝:“你说,你到底喜欢我哪里呢……”
    “人都有各自的标准,在我的标准里,你就是最合适的。”见司寂仍不满足,左言继续哄:“我喜欢你笑,喜欢你哭,最喜欢的……还是你对疼痛的敏感。”
    找准方才锁骨上被吸得通红的那片皮肤,他再次啃了上去。凶狠地,蛮横地,牙齿嵌入皮肉,像是要把骨头都洞穿。司寂倒吸口气,没来得及喊痛,肉穴里的阴茎又迅速抽动起来。粗暴地揉着他屁股上被干得乱颤的嫩肉,左言的话音却很温柔:“我干你的时候只需要好好享受就行,要乖。”
    司寂嗓子里勾出一长串难捱的呜咽。屁眼里最敏感的地方被不停地干,阴茎上鼓胀的青筋把他全身的骚劲都给磨了出来。仿佛置身在火焰般的滚水里,他紧紧攀附住左言的背,指尖绷发青。“还有力气想别的吗?”左言问。他将脚抵在床边,大腿上硬邦邦的肌肉牢牢扣住两片圆润的臀。司寂被迫将肛门夹得更紧,体内的阴茎变得更粗、更热。他急促地呻吟,声音几乎变了调,软腻而撩人。不知被操了多久,司寂恍惚中直接被干射了,整个人快要虚脱。左言拔出阴茎,把他放在床上,自己则站在地板上架起他的双腿。司寂已经满头的水,深棕色的卷发贴在额头耳边,连眼睫都打了绺。臀瓣间湿淋淋的肉缝大张着、翕动着,似乎离餍足还很远。他没力气动,只能用脚趾头勾勾左言的肩;左言侧过脸,亲吻他微微抖动的脚踝,而后将磨得通红的龟头再次插进了肛口。司寂闷哼一声,眼角涌出几颗泪。他勉强扭动着屁股,迎合着,让阴茎干得更深。左言顶得用力,他整个人都随着抽插而有节奏地颤。肢体的撞击声越来越猛烈,左言俯身同他接吻,说:“我要看着你射。”
    于是司寂强撑着眼皮,在一片朦胧里盯着他涌满情欲的脸。并没有内射,高潮时,左言不甘不愿地拔出来,将精液洒在司寂胸前。歇了一会儿,他拖着步子去洗手间拧了条热毛巾,替司寂擦干净身体,而后迅速将人包进了被窝里。
    “今天确实累,我不保证有力气给你洗澡。”
    司寂笑了,因为有气无力而时断时续,自己都觉得傻;听出左言话里的遗憾,他裂着嗓子道:“没事啊……下次,让你连着射十回。”
    然后腮帮子被掐了一下。
    等司寂笑够,左言重又爬下床,回来时带了杯温水。司寂挣扎着靠在床头一口气喝干,还打了个嗝儿:“我操,真爽。”
    他身体仍旧敏感。左言钻进被窝时,温热的气息让他连毫毛都颤栗。“离我远点,不然马上还让你操。”他笑嘻嘻地推了左言一把,但力气太小,根本阻挡不了。左言一只手圈住他,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替他揉腰:“明天还有力气爬起来吗?”
    司寂眨巴着眼,半天才反应过来他问这话的原因:“……放心,下午再去我家吃饭,哈哈,你不会是在紧张吧?”
    “只要你不拆台,我觉得伯父伯母应该不会用鸡毛掸子撵我。”
    “我家真没那玩意,明天你陪我去买个?”
    “我看你挺有精神,不然再让我摸摸小尾巴,我用手指头也能干射你。”
    司寂笑得直咳嗽:“行了,说点正经的。”
    在被子里弹了下他的小蛋蛋,左言问:“我哪句说得不正经?”
    “操……”
    “不操了,睡。明天中午起来陪我去买礼物。”
    “不用买啊,我家就缺个儿子,你人去就行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抬杠,最后还是司寂先睡了过去。他只依稀记得左言似乎点了支烟,鼻子嘴半掩在蓝灰色的烟雾里,帅炸。
    第二天睡到自然醒,司寂先给老司夫妇挂了个电话,接着便去洗手间冲澡。左言正在刮胡子,满下巴都是白色泡泡。司寂打开风暖后小小撞了他一下,说你平时就爱扎我,今天倒是舍得刮掉了?
    他语气太贱了,左言拉过他耳朵把泡泡糊了他一嘴。司寂看镜子,感觉自己跟被颜射了似的,特别淫荡。闹了半天终于打扮好,左言带着他去老高的酒行取酒。老高见到左言时抱怨好半天,说这两瓶红酒很难找,本来是留给一个熟客的,他都快卖屁眼了才说服对方再多等几天。完了他又打量左言,打趣说:左老板你看起来好像年轻了好几岁,容光焕发啊!
    又从他店里顺了两条烟,两人紧接着便去到商业街给司妈妈买围巾。这个情报是司寂提供的,司妈妈是围巾控,夏天时天天盼着秋冬,一天能换好几次丝巾围脖。司寂挑选,左言刷卡,眼都不眨。提着大包小包走在街上,司寂手还是酸,抱怨说自己要是个女孩儿就好了,左言什么都不用买,去到家里直接告诉老司他们要当外公外婆了,保准效果比什么都好。
    左言嗤笑:“那就不是一顿鸡毛掸子能解决的问题了。”
    不知不觉已到傍晚。老司催促的电话打了好几个,走到地下停车场,司寂推着左言上车:“好啦,什么都齐活了,这次你可再也跑不掉了。”
    第100章
    天气偏暖,雪积不住。金红色的烟霞下,小区里柳树的枝桠滴答往下落着水。两人走过时,几个小少年在花坛背阴里找到一大堆白生生的雪,惊喜的尖叫此起彼伏。司寂怜惜地看着他们,说真是没见识,我小时候的雪可比现在大多了。
    他脸上发红,比小学第一次考双百分拿着考卷进家门那刻还雀跃。提着一大堆东西上到六楼,防盗门虚掩着,饭菜香扑了满脸。没手,司寂直接用脚把门顶开,然后用下巴示意左言先上。
    左言从上楼时就开始调整表情,司寂想笑他,可又怕他真的紧张起来。端庄又英俊的左园长在门外迎宾毯上再次把干净的皮鞋蹭了蹭,随即进到门内,而后转头问司寂:“要换鞋吗?”
    眼前的地板砖比上次来还要干净得多,亮得能照见脸上的痘痘。司寂看得发怵:“天,你这是贵宾级待遇啊……我也不知道要不要换了……”左言笑,正要敲门,司寂却先他一步喊起来:“爸,妈,我们来啦!”
    厨房里老司夫妇闻声而出,连声说着快进来。司妈妈一身包括围裙都是新买的,老司头发也特别打理过,精准地遮住了头皮上毛发稀少的部位。司寂拉着左言,说我爸就不用介绍了,这个漂亮阿姨就是我妈!
    左言同两位长辈握手,将手中的礼物放在茶几边。司妈妈炙热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他,左言大方地任她打量,司寂则挽着她的胳膊,特别自豪:“怎么样,是不是比照片上还帅?”老司看不过眼,招呼左言喝茶吃瓜子;茶几上摆满了小零食,比过年还丰盛。餐桌上菜也已经码了大半,都用盖碗遮着保温。司妈妈拉着司寂进厨房,用比说相声还快的语速跟他报了遍菜名,然后问:“没问题吧,都是小左爱吃的吧?”
    司寂看她脸上的汗,说妈,你妆花了。她脸色立刻变了,交代一句看着火就往卧室里奔去。司寂从厨房露个头,说老左,你来下。左言会意,进来后看着灶台上还有一个牛肚没炒,卷起袖子便干起活来。
    司妈妈回来时果然补了妆,看左言正帮忙拿碗筷,司寂却抄手站着,简直怒不可遏。她让小左出去歇歇,出去陪老司说说话,暗地里把手伸到司寂背后狠狠揪了一把头毛。司寂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嚷嚷说您心里其实高兴着美着呢吧,太口是心非了!司妈妈轻轻带上门,教育他,说你不懂事就会显得我们待客不周,懂不懂?司寂安抚她:“您别紧张啊,还记得您跟我讲过的择婿标准吧,他哪条都特别符合,真的。”
    “看出来了,”司妈妈突然笑了,“炒的菜挺像模像样的。还有,谁说我紧张了,你爸早上刷牙把我洗面奶当牙膏挤了你知道吗?”司寂两手拿着菜和碗,笑得手抖,出去后他特地凑到老司边上闻闻,说爸,你今天嘴巴好香啊。老司正拿着左言买给他的战国竹简影印本传道授业,听到这话愣了一瞬,赶紧灌了一大口铁观音。
    吃饭时,老司先跟左言干了小半杯红酒,大家才正式开动。老司看起来很高兴,笑得皱纹都多了几根;司妈妈则忙着用公筷劝吃劝喝。实心实意的热情很能感染人,左言喝了不少,原本还有些局促的表情也彻底放开,笑得开心。吃到一半,司寂按捺不住,边吃边在桌子底下用狗爪挠他大腿,左言不为所动,只是话锋一转;他原本还在和老司谈幼儿教育,现下却说:“伯父,司寂小时侯什么样,是不是特别皮?”
    “调皮!”老司喝得也多,有些上脸,“在他妈妈肚子里的时候就爱打滚,他妈天天晚上睡不好觉,人家怀孕变胖,她倒是瘦了好几圈。”
    司寂凑到左言耳边说:“来了来了,革命家史。”
    “小司在家里几个孩子里是老小,长得又像小丫头,去他爷爷家玩的时候就老是被欺负。后来,他读幼儿园大班那年,有天被他哥偷偷带到江边去,我们打了一圈麻将发现他们跑丢了,都快急死了。”
    “小丫头。”左言捏捏司寂的手,悄声说。司寂兀自磨牙。
    “结果他人没事,他哥倒是哭着跟他后头回来了,”老司放声大笑,“江边上俩孩子打架,小司抓了把沙子往他哥眼睛里塞,还把他鞋子扔到了江里。”
    “解气是解气,”司寂冲司妈妈挤挤眼,“就是后来我妈花了小半个月工资给我哥买了双新鞋和一个旺旺大礼包。我哭着喊着要吃,被我爸揍了。”
    左言起身替老司倒酒,说:“揍得好。”
    老司颇有同感地拍拍左言的肩:“我揍他还因为他老是偷着去江边,一看不住就跑没影了,太危险了。做父母的真不图他多有出息,最主要还是要健康,快乐。这两样看起来简单,其实是最难办到的。”
    司妈妈斜瞥他一眼,说了句又要开始上课,但语气里却没有丝毫反驳。司寂知道重点来了,拉住左言的手,正襟危坐想要继续听课,可老司却只是点到为止,不再多说。等吃好喝好,两个小辈帮忙整理残局,老司又提着酒,说要找左言去阳台上坐坐。司寂则去洗了个澡,看样子今天是要在家住了。
    洗好出来时,他好奇地往阳台上瞟,依稀能听到两人的说话声和碰杯声。司妈妈看见他时不自然地转过了眼,匆匆把睡衣塞给他就去看电视了。穿着秋衣秋裤的司寂一时找不到哪里不对,蹬蹬蹬跑到厕所把玻璃上水汽抹掉,一看:锁骨上好深一个吻痕。
    有点拧巴,他没好意思去和妈妈抢沙发,就顺着墙角进到老司卧室,往阳台上蹭。晚上天晴,有星星,隔着纱窗还能闻到几缕淡薄的烟味。站在老司床角,他有意想要出声提醒下,却正听到左言带笑的说话声:“……那您当时为什么要给他取名叫司寂?”
    提到这个老司叹了口气:“渊思寂虑,这个成语很合适,意思是深入而冷静地思考。‘寂’在一般人看来也许并不算个好字,容易联想到孤单。但和司这个姓却很相合。”
    “确实。”
    “哈哈哈,你也信了?”老司声音陡然变得像个老顽童,司寂诧异地竖起耳朵,“其实那段时间楼上正装修,吵得要命,小司还爱哭,你伯母也天天唠叨。我总是犯头疼,就想着这个世界清静下来多好啊……”
    左言噗嗤笑了起来。司寂心里酸酸的:凭什么你天天给我炖鸡汤,跟老左就能开玩笑?于是他捏着嗓子,模仿司妈妈的语气冷不丁喊出三个字:“司卫国!”
    第101章
    阳台上传来老司剧烈的咳嗽声,给吓的。司寂哈哈大笑起来,一点也不给他面子。他拉开门道:“爸,您没事吧,我就是逗您玩!”
    左言站起来替老司顺气,烟斜斜叼在嘴边,目光似笑非笑,看得司寂脸蓦地一红。老司握住他胳膊,说你别忙活了,替我教训教训这个兔崽子。司寂拔腿就跑,去到厨房倒了杯温水要给老司送过去,转身却看到左言堵在身前。他身上的凉意刺得司寂打了个喷嚏,司寂推他胸,说让让,我爸正咳着呢。
    左言不让他走。他脸上微红,嗓音嘶哑,低声说,伯父让我教训你。还好外面电视声音大,司寂摸摸他冰凉的脸,笑道:“老左,你喝醉了?”“那你确定一下。”左言低头吻住他,舌尖在他唇上打了个圈,留下一串醉人的酒味;接着又咬咬他鼻头,说:“好了,教训完了。”司寂举着杯子回吻一下:“我看出来了,你不仅醉了,还很高兴。”
    笑笑,左言说我去洗澡,你赶紧把水送过去,回来告诉我注意事项。司寂说洗个澡还注意什么,你把这里当你自己家就好了,随意。左言想了想,又说我没带换洗衣服。司寂回道本来就都是新的,再穿一天没事的。还想再说什么,左言顿了几秒却又住了嘴。隔了一会儿,司寂闭着眼把睡衣送到洗手间,在爹妈目光的洗礼下躲进被窝玩手机。左言进来时,他撩开被角,说快上来,电热毯热烘烘的。
    回身锁上门,左言说好,而后开始脱裤子。司寂张大嘴看着他:“我操,你居然不穿内裤!”
    “说了没有换洗衣服。我洗好晾在你裤子边上了。”左言不以为意地爬进被窝,腿和司寂光溜溜的下半身贴在一起。一米五的床,两个大男人睡有点挤;被单是崭新的,深灰的水墨底色上开出几束星星点点的梅花,无端带点喜庆。厚重的棉被压得人舒坦又温暖,司寂惬意地伸了个懒腰,问:“我爸都跟你讲什么小秘密了啊?”
    “他很疼你,说你小时候虽然调皮,但心软又善良。”
    “具体的呢?”
    左言打量着这间温馨的小卧室,墙上贴着动画画报、奖状,间隙里还涂了好多小人:“他说了你爷爷的狗。”
    是件很简单的事。司寂爷爷是个老党员,年轻时候扛过枪的。晚年身体硬朗但稍觉孤单,便自己从宠物市场买了只白色狮子狗。小狗不太好看,但特别听话黏人,从司寂幼儿园起一直养到他快小学毕业。那时小狗成了老狗,身体不太好了,爷爷每天带它遛弯的时间从一小时减到了二十分钟。直到有天,小狗在遛弯时消失了,爷爷发动全家人找了许多天都没见踪影。启事贴了,电视台游走字幕打了,最后只能不了了之。后来爷爷让大家别忙活了,自己却还是每天出去转上几个小时。最后他终于放弃,说,大概是它知道将死,不愿意让大家伤心,所以宁愿死在没人见到的地方。这时司寂的堂兄发话了,他说怎么可能,狗就是狗,不会那么通人性的。
    一直在边上偷偷看爷爷表情的司寂瞬间炸了。他反驳几句,可堂兄的话越说越难听,里头全是未省世的少年特有的坚硬和残酷。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司寂扑上去和他打得鸡飞狗跳,几个叔伯拉都拉不开。
    “哎,是这个啊。”司寂揉揉脸,“别说,现在想起来我还生气。”
    “所以,伯父说,让我不要辜负你。”
    “噢,他肯定是联想起来上次的事来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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