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程子颐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耳垂也有可以的红晕,只是她没有看见。
考试周在程子颐的陪伴下终于过去,只要她有考试,他就陪考,送她去学校,陪她在图书馆自习。
程子颐还因此在q*bs上火了几天,有学生偷拍了他在图书馆选书的照片,照片里他穿着休闲款的白衬衫,卡其色的休闲裤,白色的板鞋,头发没有往上梳,细碎的刘海乖巧地搭在额前,看起来完全是一副大学生的样子。
有人封他为图书馆男神,但却人肉不到什么信息,帖子在论坛热门挂了两天仍然没有人爆出他的学院和专业,倒是有人回帖说男神已经名草有主,每天都和女朋友一起上自习。回帖一出,粉红爱心碎了一地,好事者开始扒涉案女主,这下宁嗣音没办法再偷偷看着乐呵了,赶紧告诉了程子颐。
几分钟后,帖子不见了。
她又有些惋惜,这么好的一个炫耀男友的机会,怎么就白白错过了!
考完试几乎就等于是放假了,还有一些行政类型的课需要周末补一两节,宁嗣音开始转向准备工程院的年终报告。林茂山在如此关键的时期,还出国做学术演讲去了,她和学姐徐文君两人常常焦头烂额,不得不去请教隔壁办公室的院士。
如此一来便欠了人情,欠了人情就要请吃饭,在报告终于完成的这一天,宁嗣音就和师姐筹划了一起请何院士和他带的研究生吃饭。
时间敲定在放假那一天,地址也敲定了,城中有名的素菜馆子,因为何院士吃素。
这个素菜馆子人均消费可不低,宁嗣音顺便留意了一下自己的余额。这一整个月都忙得头昏脑胀,跟程子颐在一起以后许多花销都是他付了,她感觉自己已经许久没有花钱了,所以卡里还有多少余额她是一点也没有印象了。
可是,也不会这么多吧?
一页页地往上翻着回执短信,才发现宁仲文在月初给她打了钱,董岚青也几乎同时给她打了钱。自从工程院给发工资以后,她就表示过不再受领二老给的生活费了,二老为了鼓励她,也依着她,前两个月确实没有再给她打钱,之后听林教授说自家女儿连午饭都要跑回学校吃因为嫌工程院附近的伙食贵,二老又坚持每月给她打钱。
这个年纪的人,怎么说都不应该再管家里拿钱,但是就她接触的同学而言,大多数还是靠家里救济的。她觉得啃老不是什么光荣的事,但是二老都在外地,也许给了钱他们能放心一些,这也没什么不好,她花销不大,给的钱也大多都存着。
宁仲文是属于那种断粮解决问题的人,她小时候犯错,他就以不给零花钱为代价惩罚她,她以为这次冷战那么久,他不会再管她死活,但其实他还是默默记着时间,给她打了生活费。
看看时间,已经过去十几天了。
自她从日本回来以后,她和宁仲文就陷入了莫名其妙的冷战,他没有再主动给她打电话,她也没有主动过,她想他是恨铁不成钢,而她自己,是怯弱,她担心他让她做抉择,而她没有主意,索性拖着。想想真是窝囊极了。
问候一声,总归是应该的,号码拨出去的时候,她还是压不下内心的忐忑,一个多月没有问候,不知道第一句,应该说什么好。
那边却久久未接,想来他是对自己失望至极,也在犹豫要不要接电话,按捺住心底的不适,反反复复地重拨,电话终于接通,她一句“老爸”还未说出口,那边传来尖锐的女声。
“宁仲文的女儿是吧,你知道自己有这么没担当的父亲吗!”
话音未落已经传来抢夺手机的声音,宁仲文的声音带着怒气,“你对我女儿说这些做什么!”
☆、chapter 34
请吃饭这天,宁嗣音早早地就到了约定的地点,随后到的是何教授和师兄,徐文君反而姗姗来迟。她来电话说两分钟后到,几人便在店外等着她。一辆白色宝马停在跟前,师姐从车上下来,大冷的天穿着短裙高筒靴,宁嗣音看了一眼,没有穿丝袜。
她一直是工科女的例外,属于靠打扮取胜的类型,平时学习忙的时候素面朝天,一有活动就惊艳众人,在学院里颇有名气。要说长相不见得出类拔萃,但是穿着打扮是为人所羡的。
驾驶座也下来一个男人,一副精英的模样。两人携手走过来,师姐跟何教授说了声抱歉,又寒暄了一会儿,几人一块儿往里走。
宁嗣音趁着进门大家错落而走的空档,撞了撞徐文君的胳膊,“师姐,我是很想见你家属,但是现在似乎不合适。”她们毕竟是宴请老师。
徐文君莞尔一笑,“他是这里的熟客,也在这边有饭局,一会儿还能帮我们打个脸熟,给我们打个折,不与我们一同吃饭。”
闻言宁嗣音看了走在后面的男人一眼,见他也看过来她才后知后觉自己不太礼貌,微微颔首表示打了招呼。
男人微微笑回应,眼神却一直看着她,似是探究。
游斋,是坐落在一条著名胡同口的一家素菜馆,这条胡同是b市本地吃货集聚地,胡同两边是风格各异的私房菜馆,各式料理具全,颇具情调的咖啡厅也不少,胡同再往深走,就是多间画廊。也算是文艺青年的聚集地。
宁嗣音对这条胡同很熟悉,因为董岚青常常过来看画展,也在这里办过个人画展,她几乎带她吃遍了这里的私房菜。
这家游斋,是典型的四合院式构造,垂花大门进来就是影壁,上头两个青墨大字“游斋”,据说是城中有名的书法家给提的,儒雅大气。
绕过影壁就是院子了,餐桌错落有致,设计典雅,古色古香,即使打着现代化的地灯,也丝毫没有违和感,反而增添了别样的韵味。
服务生领着几人进了屋里,在正北的位置落座。与徐文君一同前来的男人果然没有再出现,游斋的座位按照古时候的方向分尊卑,厢房之间也有差别,听董岚青说,有些包厢,有钱都订不到,她们订的是普通的房间里较好的座位,那人估摸是在别的房里。
有师姐在气氛还算好,点好菜就跟何教授相谈甚欢,那位师兄反而很安静,他长着一副典型工科男的模样,平头,脸上有些痘痘,鼻梁上夹着一副黑框眼镜,说起专业问题滔滔不绝,日常交流则羞怯得不得了。
他揽了烫筷子的活,师姐和何教授聊着的时候,他就在一边认认真真的把每个人的餐具做了二次消毒,宁嗣音无聊,就看着他做,等他将碗筷放在她面前,她礼貌性地说了一句谢谢,却见男生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小音,你看看,你师姐找了条件这么好的男朋友了,你呢?”
她还拿着热筷子,看着对面的师兄忍不住笑,话题忽然跳到她身上,她反应不过来,“啊?”
“和裴总监怎么样了?可别打马虎眼,我可是听了不少也看见不少咯。”
她还以为全世界只有她的导师林茂山教授比较八卦,原来八卦真的不分种族,没有国界,区区专业算什么。
“裴大哥是哥哥啊,老师你开玩笑啦。”
“哦?看来革命尚未成功,裴总还需努力啊。”
被一个交集不多的老师误会误会本没什么,她心里却别扭,非得给程子颐正名,她的男朋友,很优秀的哇,“老师,我说的可都是大实话,而且我有男朋友的。”
话音刚落,对面的师兄就喝水呛到了,巧合到她觉得这个消息刺激了他。
“有男朋友了?工程院多少实习生要心碎了,对方做什么的?”
做什么?不清楚啊,“搞计算机的。”
“这么巧啊,文君的对象也是,还是大公司的技术总监。刚刚我们还聊着呢,计算机也是一门神奇的科学,但是比起我们土木,还是逊色一点的!”何教授是土木专业的,后期才主攻项管,对自己的专业十年如一日的热爱,三句不离老本行。
“师妹藏事最严实了,多久了,这朝夕相处的我居然都不知道,哪个公司的,说不定和我们家那位相识呢,互联网圈子不就这么宽。”徐文君也来了好奇心,撑着腮帮子问。
还好服务员来上菜,让宁嗣音有了一点喘息的时间,服务生刚走师姐又追问,丝毫不给她逃避的空间,想了想她还是硬着头皮,“我也不清楚是哪个公司的。”
“你看你不是忽悠我们呢吧,故意说有男朋友了,有谁连对象的工作都不问的啊?”
这还真怪不着她,“没忽悠没忽悠,有时间我带过去转转不就好了,我看他像无业游民,什么时候都是有空的。”
何教授闻言,忽然表情凝重,“小音啊,交朋友得谨慎啊,我看裴总就很不错啊。”
“我们今天主要是要感谢何老师和师兄,在我们老师不在的时候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我以茶代酒,先干为敬。”宁嗣音拿起茶杯站了起来,有模有样地敬茶。
“难得你们有心,你们老师不在,都是应该的,应该的。”
轮着敬过两圈,大家就遗忘了之前的话题,聊起了年终报告的一些细节争议,宁嗣音放在桌上的手机忽然亮起来,她赶忙拿起来看了一眼。
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不是宁仲文。
自那日打电话过去听到莫名其妙的话,她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宁仲文当时说了一句让她别多想就挂断了,之后她想过再打过去,又担心宁仲文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告诉她,她打过去只会让两人陷入沉默,然后循环往复地冷战,等时机成熟他想说了自然会说。
可是一周过去了,他还是没有一点音信。
手机上是程子颐发来的短信,问她何时结束。
她今天请老师在游斋吃饭他是知道的,他晚上也有饭局,时间不同,就没有一起出门,难道他那边已经结束了?
回复他估计还得半小时,扣上手机,她加入了师姐的话题。他们究竟是怎么从项管话题聊到玛丽莲梦露的?她甚是敬佩师姐的交际能力。
结账的时候师姐先去买单了,之后两人再平摊,她趁着这空档给程子颐发了短信,告知他她这边已经准备结束,她可以自己打车回家。
何教授也没有开车来,几人就一同在路边等车。
忽然门口出来一行人,排场有些大,他们都往那边看去。
应该是生意人之间的应酬,想来应该是店里的贵宾,出门时四个服务生并排站着恭送,宁嗣音就这么与人群中的程子颐四目相对。
他被人群簇拥着,从四合院并不宽敞的门走出来,却一派气定神闲,像是走在红毯上一般,一只手擦在西裤袋里,一只手拿着手机,似乎正打算打电话,抬头就对上了宁嗣音明亮的眼睛。
然后他微微侧头跟身边人说了什么,眼神离开过她,对方恭敬地点点头,他抬脚往她这边走过来。
“你怎么在这?”原来他所谓的饭局,居然和她一个地方。
程子颐立在她跟前,高出她不只一个头,交流有些困难,他微微俯身,“结束了?一起回家?”
语调柔和,音量不大不小,刚巧身边的几人都听见了,她分明听到了师姐站远了些,嘴里嘀咕着:“ohmygod!”
“你饭局也结束了?”
程子颐挑挑眉,“没有,正好缺个理由。”
说着他一只手已经搂住她的腰,将她带到门口那群人跟前,有一个人她是认识的,噢不只能算是见过,师姐的男朋友。
“不好意思,女朋友喝醉了,得赶紧送她回去。”
好几双眼睛在打量宁嗣音,还有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在素菜馆子里喝醉r,忽悠谁呢?”
谁说不会,红酒也能醉的喂,宁嗣音心里帮程子颐回答着,但后者明显对这个挑衅完全不在意,悠哉悠哉地出声,“被看出来了那就方便多了,我先走一步,你们慢慢吃,慢慢喝,算我账上,不用送了。”
然后又搂着她掉了个头,往车子走去。
“诶,我得跟老师道个别。”说完撒丫子跑过去,老师还在原地,一直看着他们的方向,她有些不好意思,正准备实力尴尬一番,师姐提醒出租车来了,两人赶紧拦下来,让老师先上了车。
“小音啊,藏得真够严实的,我可替你林老师委屈咯。”上车前何教授还要提一嘴,宁嗣音只能讪笑。
林茂山大概会几天不理她,私人时间的时候。因为他一直为她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到头来她居然是个不需要操心的主,不需要操心了居然还不通知他,真是自作多情白费心机了!
宁嗣音觉得今天的程子颐明显有哪里不一样。变得亲和了些?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冽气场了,就连开车的时候都时不时冲她笑笑,撩完她他又专心开车,嘴角始终像是带着笑。
看起来心情好。
回到家他开始不正经,一下说一起洗澡一下又说不放她回去睡觉,从后面搂着她的腰把该揩的油都揩尽了。一进门他就发狂一般将她抵在门后狂吻,他嘴里还有红酒香醇的气息,一时间也不知道是酒引人沉醉,还是他的唇诱人沉沦。
总之到最后她已经瘫软在他怀里。
☆、chapter 35
从门背到沙发,他自始自终没放过她的唇,温和与凶猛交错,节奏掌握得极好,让她感觉犹如坐过山车,刺激而欢畅,他的手也不闲着,她的大衣已经被他脱掉,只余一件宽松的毛衣,他的手轻而易举就从她的腰际钻进去,沿着她的腰线摩挲,她的注意力从唇齿转移到腰际,呼吸节奏慢慢变快,感觉小心脏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的手适时地在小腹处停留了一会儿,她的意识有瞬间的清明,抬起手想要推开他,可如今哪里还有力气,软绵绵地拍打在他肩头更像是在*,感觉到他的攻势更猛烈了些,不断地逼近,她的腰弯得都要折了最后只能半躺在沙发上,承受他汹涌的情潮。
她的手柔若无骨,搭在他肩头没一会儿,就顺着肩线落下来,重重落在沙发上,发出“咚”的声音,忽然感觉她的手被他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小腹的触感消失,他温柔地与她十指相扣,安抚她不安的情绪。
慢慢地,唇齿终于分离,他深邃的眼睛更加迷离,就这么直直地,看着她,专注而温柔,然后他沙哑的嗓音,吐出几个字,敲动宁嗣音的心脏。
“你要阻止我吗?”
□□已经漫溢,令人动情,又心疼。
她呆呆地看着他,不知如何回应。她其实从未阻止过他,是他一直克制力惊人。
“继续下去,就回不了头了,你要阻止我吗?”
他耐着心思,再问了一遍,声音越发暗哑,似乎*已经完全操控着他,仅余一丝对她的尊重,抵抗着汹涌的□□。
她微微眨了眨眼,想看清他此刻的模样,她很想雄赳赳地告诉他她要上了他,然而竟瘫软无力到刚吐出一个“我”字,就顿住了,这*蚀骨的娇媚声音,真的属于自己吗?
程子颐的眼睛瞬间眯起来,他的手抚上她的半边脸颊,脑袋沉下来,缓缓地接近她,眼神一直停在她的唇上,指腹也摩擦过她软糯的唇,然后他近在咫尺的唇轻启,“来不及了......”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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