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十分想直接点头赞成纪将军的提议,奈何那边桂老贼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他只得无奈道:“立后一事尚有争议,容后再议。”
桂相捡着台阶飞快地扒着往下下:“皇上英明。”
纪将军成功给桂相添了堵,心中大为畅快,挑衅地冲他扬扬眉。桂相回以一声冷哼。
——
*宁王府*
秋高气爽的天气,纪唯心早上睡到巳时才起,厨房送来清爽可口的蔬菜粥和富含各种营养的小菜,她胃口大开,连吃了三碗。
等她舔舔嘴唇放下筷子,小棠过来收拾碗碟,说了句:“小姐今日胃口真好。”
纪唯心摸摸肚子,一脸骄傲地笑道:“是我儿子胃口好。”
小棠跟着嘿嘿笑,又问:“小姐要不要到花园里走走,消消食?”
纪唯心正欲回房,闻言动作一顿,她想了想说:“等下,我问问我儿子。”
小棠乐了:“得,您顺便问问小少爷,奴婢正想给他做身衣裳,他喜欢什么颜色的?”
纪唯心还真的低头看着肚子,嘟嘟囔囔地不知道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抬头对小棠说:“我儿子说喜欢彩虹色的。”
“额……”小棠好为难,“这个难度有点大,奴婢做不来。”
纪唯心“切”一声:“就知道你靠不住!你的针线功夫还是我娘教的呢,你师傅做的衣服都不能穿,你做的会能穿?我儿子细皮嫩肉、身娇体贵,才不穿你做的糙衣服呢!”
小棠脸都气红了:“小姐您怎么这样?!奴婢一片好心都被您糟蹋了!”她端着碗碟气呼呼跑走,纪唯心在后面怎么都叫不住。
等小棠送完东西回来,纪唯心说要去花园走走,小棠还在生气,鼓着腮帮子不理她,只默默跟在她身后。纪唯心闲的无聊,喋喋不休地跟她说着话,小棠偶尔哼一声回应,纪唯心便继续喋喋不休。
可纪唯心说着说着忽然发现身后没音了,连小棠细细碎碎的脚步声也没了,她惊讶回头,好嘛,又看到那个老熟人了。
“黑兄弟,你怎么又来了!”她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黑冥抱着剑看着她,跟着她的脚步慢悠悠地走着。走了几步说:“别退了,后面是池塘。”
纪唯心赶紧刹住脚步,回头一看,自己果真就立在池塘沿上。黑冥在她面前一步远的位置,她若是想跑,他一剑就能把她敲死。
前有追兵、后无退路,她皱巴着小脸快哭了:“黑大侠,你又想干嘛呀?”
“来跟你做个交易。”黑冥的表情很正经。
纪唯心警惕地问:“什么交易?”
“我救了你一命,你帮我杀个人。”
纪唯心瞪着眼睛:“胡扯!你什么时候救过我?!”
黑冥轻挑嘴角,微微一笑:“我不杀你,你就欠我一条命。”
纪唯心:“……”敢不敢再讲理一点?!
深知自己今天逃不过,她自暴自弃地问:“杀谁?”
“还用问吗?”黑冥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以你的水平,除了你那个白痴相公,还能杀得了谁?”
竟敢骂她相公白痴,纪唯心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不服气道:“你没听说我怀孕了吗?我又不是神经病,干嘛杀了我儿子的爹!”
黑冥故作疑惑地挑起一边眉毛:“这么说,之前让我等到你有了儿子再杀掉你相公的神经病不是你咯?”
纪唯心:“……”妈蛋她都忘了这档子事了。
黑冥放下胳膊,将剑支在地上:“这么说吧,你的命,哦不对,现在是你和你儿子的命,还有你相公的命,两者之间选一个吧。”
纪唯心赶紧蹲下身去挡住自己的肚子:“你想杀他干嘛不自己去?!杀谁对你来说不都是一剑的事吗!”
“他的那个保镖不好对付。”黑冥说的毫无羞愧感。他不是打不过易林,只是他比较难缠,有那时间估计其他侍卫早带着乐湛跑了。
纪唯心不服气:“你的意思是我很好杀?那么多侍卫都是摆设?”
黑冥毫不在意:“那些侍卫,跟蚂蚁一样。”除了易林,宁王府的其他侍卫他还真没放在眼里。
纪唯心气的七窍生烟,妈蛋你个死乐湛!居然给我留一群没用的侍卫,自己带着易林到处跑!回来看我不弄死你!
黑冥用剑鞘敲敲她:“考虑得如何?”
“成交!”纪唯心毫不犹豫,“反正我已经有儿子了。”
黑冥满意点头,纪唯心嘟囔道:“既然杀我这么容易,干嘛不直接绑了我威胁他,那家伙估计连兵符都能给你们!一群蠢货!”
“我从不对孕妇动手。”黑冥回答的颇为诚恳。
纪唯心:“!!!”早知道不答应他了!反正他也不会动她!
她嘲讽一笑:“原来刺客也是有职业操守的。”
黑冥没接话,想了想又交代道:“我需要带走他的人头,事成之后你及时通知我。”纪唯心刚想要个联系电话什么的,黑冥掏出一颗很眼熟的胭脂色丸子递给她,“使用方法你知道。”
纪唯心接过来看了看,“多给我两颗呗。”
黑冥没理她,转身御起轻功,纵身越过围墙,消失不见。
很快有侍卫过来巡逻,见纪唯心独自一身立在池塘边,立刻紧张兮兮地问:“王妃,发生什么事了?”
纪唯心瞥了一眼黑冥离去的方向,有气无力地答道:“没事,你们继续吧。”
待侍卫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离开,纪唯心朝树丛走去,刚才忘记问黑冥把小棠弄去哪儿了,真是的,还得自己找。
——
是夜,卧房里漆黑一片,盈盈月光透过透过纱窗漏进来,照亮了床榻上两个人的睡颜。忽然,纪唯心睁开眼睛,眼神一片清明。
她缓缓坐起身,看着乐湛安宁的睡颜,悄悄伸出手,探到枕头下面,摸出一把匕首。
拔掉刀鞘,霎时寒光一现,银白色的刀身在黑暗中依稀可见。只见那抹光亮慢慢地、慢慢地、靠近了乐湛□□的胸膛。
“扑哧——”一声,刀没入血肉的声音。
熟睡中的乐湛因为剧痛醒来,他看看胸膛中插着的匕首,然后不能置信地望向黑暗中一脸狰狞的纪唯心:“娘子,你……为什么!!!”
他一脸悲痛,俊朗的眉毛因为疼痛而紧紧拧到了一起。“娘子,我最爱的娘子,我是这般的深爱着你,为何你却要杀我?”
纪唯心隐在黑暗中的脸慢慢出现在光明中,她脸上满满都是恨意和大仇得报的快意:“因为我恨你!你害的我入狱,在那个如地狱般的牢房里,被关了整整三天!你可知他们是怎样地凌|辱我、鞭打我、虐待我?噢……那惨绝人寰的三天啊!
“你还背着我乱搞!白思思、风鸣,你的姘头如此之多,多的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你搞女人也就罢了,我可以忍耐,毕竟你是这么的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就像那没有鸟的小脚,永远都不能停靠!我是如此这般地深爱着你,宁愿与别的女人共享你,也要把你留在我身边……
“可是!!!你居然连男人都搞!这让我情何以堪……你时常去云华那儿寻欢作乐也就算了,我眼不见心不烦。可你居然在府里的人也不放过!你和易林天天在我眼前秀恩爱,我无法忍受啊无法忍受!”
纪唯心声泪俱下的哭诉长达一刻钟,待她控诉完毕,乐湛已经血流成河。
他捶胸顿足,哭喊道:“苍天啊,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我还没有活够!还没看过那塞外的雪,还没玩过江南的女人……我不甘心啊不甘心!”
就住在乐湛隔壁的易林终于千里迢迢地赶了过来,他拼尽力气推开房门,看到床上的情景时立刻泪流满面:“不要啊!!!”
他狂奔向已经奄奄一息的乐湛,却忽然身体一僵,然后一口黑血喷了出来。他倒在地上,绝望道:“是孔雀散……”
他颤抖着指向纪唯心:“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为何要谋害我和王爷!”
纪唯心赤脚下床,面带杀气地朝他走来:“小贱人,我忍你很久了!今日我让你和你心爱的的王爷死在一起,你应该感激我不是吗?”
她仰天大笑:“以后宁王府就是我的了!哇哈哈哈……”
她将提前磨好的粉末洒在门前,顿时弥漫开一股奇异的花香。很快,人影一闪,一黑一白的黑冥和白思思双双出现。
白思思笑得花枝乱颤:“今天这出戏可真精彩,我们湛郎还真是狂放不羁,居然男女通吃。”
黑冥喝她一句:“废话少说,做事!”
纪唯心指指床榻:“人头你们自己去取吧,我怀着孩子,可不敢做这种血腥的事情。”
黑冥看她一眼,与白思思一前一后踏入屋内,走向那俩“苦命的鸳鸯”。
不知怎的,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黑冥皱着眉毛,猛地一抬头,就见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几乎将整个房间都覆盖起来。此时再逃走根本来不及,他立刻挥剑去砍,那网丝居然丝毫未损。
是金刚丝!
大网落下的瞬间骤然收拢,黑冥和白思思立刻被卷到了一起。
怎么挣扎都没用,他颓然抬头,只见床上的乐湛和地上的易林爬起来,嫌弃地扔掉自己沾满血迹的衣服。
乐湛冲门外的纪唯心抱怨道:“娘子,你写的这什么词啊,乱七八糟的,我什么时候背着你乱搞了?而且我再强调一遍,我不喜欢男人!!!”
纪唯心回击道:“前面你写的那段才是狗屁嘞!还没有鸟的小脚,什么东西!”
乐湛气的跳脚:“你还说!明明是没有脚的小鸟好吗!”
“得了吧!”易林忍无可忍地打断他们,“你们俩半斤八两,两个神经病,有什么好争的。”
这回乐湛和纪唯心异口同声地:“你放肆!”
易林:“……”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这段纯属恶搞,很作,而且毫无逻辑,大家看过就忘了吧思密达~~~(~ ̄▽ ̄)~*
☆、王爷被掳
未免夜长梦多,抓到黑冥和白思思之后,乐湛派人连夜将他们交给皇帝,关进了天牢。天牢守卫森严,不信他们还能逃跑!
演了这么一出大戏,三个人都累得不行,乐湛睡了还不到两个时辰,就又被叫了起来——没办法,该上早朝去了。
虽然睡眠不足,但他心情特别好,一刻都没有赖床,易林在门外一喊他就一骨碌爬了起来,然后精神抖擞地下床穿鞋。
虽然他已经刻意放轻了动作,却还是把纪唯心给吵醒了。不过她完全没生气,还主动提出要帮乐湛更衣。乐湛心里那个美的哟,立刻把她扑倒抱着蹭了半天。
又温存了片刻,他放开纪唯心,说:“娘子你不用起来了,继续休息吧,我自己穿衣服就好。”
纪唯心点点头,嘿嘿一笑:“其实我也就是说说而已。”
乐湛:“……”
不过说是这么说,最终纪唯心还是起床了,伺候他洗漱更衣,还把他送到了大门口。这天早上起了雾,到处都是朦朦胧胧的一片,可见度不超过两丈。
纪唯心和乐湛立在大门口依依惜别,俩人抱在一起,你亲我一口我亲你一口,你侬我侬的简直能腻歪死人!
易林孤家寡人的,看的十分不舒爽,因为最近对乐湛意见比较大,他说话都放肆了很多,直接来了句:“差不多得了,你们还有完没完了?”
第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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