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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明晔倚着树干笑笑:“娘娘严重了,是罪臣护卫不周,才导致娘娘受了惊吓。罪臣只受了皮外伤,并无大碍。让罪臣护送娘娘回宫吧。”
    陆瑾佩见他坚持才让他随着一道回了寿昌宫,太医瞧过道了并无大碍,明晔却反过来安慰并嘱托了陆瑾佩几句这才匆匆告辞。
    随后陆瑾佩在给秦作庭每日一份的书信中言道:有人要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我又来了,更一章,不过有点晚,不好意思~(≧▽≦)/~啦啦啦!欢迎围观,最近怎么这么冷清呐,你们在看文嘛,磨人的小妖精们们们……
    ☆、这是要把傅老头逼死
    太后回宫头天晚上就被行刺了,宫中的禁卫全数从被子里窝里出来,刀剑在握,三五成群地涌入皇宫各个角落。霍铎安排完了这群人,又风风火火地冲进刑部,在他去之前,底下有眼色的侍卫早把侍郎尚书一干人等大半夜给捉进了主事堂,这些人还以为大半夜的遇见了绑票的,一路上哭哭喊喊地进了刑部,瞧见脸沉得和锅底一般的霍铎,连哭喊都不会了,这位可是皇上手下第一大阎王爷,提刀就能杀人的主。
    一伙人被半拖半架的上了公堂,阎王在侧,底气也足了,对刺客们疾言厉色严刑拷打,冷笑兄们被折腾得死去活来,愣是一个字都没往外吐,骨气硬的很。他们骨气很硬,尚书侍郎们看着霍铎越发黑的脸差点吓尿了,得不出个结果又不能把这些人审死了,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位霍阎王就把刀剑招呼到身上来了。
    好在霍铎没有怒火东移,折腾这些胆小如鼠的官,他直接下手收拾这些刺客,禁卫各种严刑峻法都使上了,教这些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时间刑部主事堂宛如人间地狱,哀叫连连。
    在冷笑兄终剩一口气的时候扛不住了举手投降,哆嗦成一团的刑部官员们终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抹了抹头上的汗从桌子底下爬出来收拾了心情正正经经地拿口供观看,这一看差点吓得又钻桌子底下去。霍铎教专人把刺客给看管起来,又冷冷地告诉尚书侍郎们就呆在刑部哪也不准去什么人都不许见,说完大步流星地往宫里赶。
    宫门还未到开得时辰,太后却下了旨意要霍铎进宫。
    陆瑾佩一夜未睡,倒不是被那冷笑兄突如其来的行刺给吓着了,完全是她特别好奇这些行刺者的幕后主使和她想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同一个人那又会是谁,或者说,他们会以什么样的罪名栽赃嫁祸给谁?
    她等的天都快亮了,面前的零嘴盘子都换了好几拨,东鹊免得她积食再不肯给她端来了,陆瑾佩恨得牙痒痒,让一脚迈进来的霍铎都给吓了一跳,进退不是。
    陆瑾佩瞄了他一眼道:“做什么鬼鬼祟祟的,查出来了么?”
    霍铎行了个礼递上了血淋淋的口供,陆瑾佩展开一瞧,冷笑一声,唤来段祥把拟好的懿旨给了他,吩咐了几句,接着对霍铎道:“那几个人是留不住了,傅孜远是什么样的权势,他会冒失地派人行刺不计后果么?”
    霍铎很是遗憾地摇了摇头,在他进寿昌宫的前一刻就有人来报,狱里的刺客全部服毒身亡,死得莫名其妙,关进去的时候浑身搜查连牙齿缝都没放过,可是人还是不明不白的死了。
    陆瑾佩看了一眼外间快要大亮的天,“这事先搁置着吧,段祥会把人给你带来,你要牢牢地看住他,提防傅老头,这老爷子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得出来。”
    这边段祥带了懿旨领了一行羽林卫出宫去了,首先在四个城门设了关卡,接着扑到赵秦家里捉人。
    这个赵秦是傅孜远的外甥,打小就是极其崇拜他这个无所不能的舅舅,所以和他娘央求了多年才在傅孜远的手下做事,很是尽心尽力,也得傅孜远的信任。陆瑾佩觉得这次行刺事件无声无息的,但是多半和傅孜远手下这名干将脱不了干系,所以就下了一道懿旨把人给拿来再说。
    她倒不是希望能从赵秦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估计什么也不会得到。抓他的最主要原因是赵秦有个很泼辣的娘。傅孜远的这个姐姐斗大的字不识一筐,性子泼辣,平素里仗着自己是安平郡王的姐姐和市井泼妇一般。说来也奇怪,傅孜远这么天不怕地不怕的大老爷们偏偏怕他这个悍妇姐姐。如今派人把赵秦给捉了,那泼辣女人怎么可能善罢甘休,陆瑾佩断定傅孜远今后铁定没有好日子过,就不得不露出什么风声,然后就有可乘之机。
    这种事情首先是急不来的,先不说傅孜远久经官场,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不会自乱阵脚。但是架不住回家被自己的姐姐成日里哭闹撒泼,而且傅孜远的夫人和他姐姐又素来不和,怎么可能不声不响的忍受这一切。祸起萧墙,时间一长,难免傅孜远会有力不从心的时候,那这么个时候就是她动手的好时机。
    所以,她就让段祥先把赵秦给抓住关起来。段祥扑倒赵秦家却是没见着人,因为赵秦根本就没回家。赵秦这人和傅孜远呆在一起时间久了,又很是崇拜他,所以依葫芦画瓢,他舅舅的脾性气度学了个十成,该有的不该有的毛病全都搬了过来。派去的刺客确实是他联系的,他的脸傅孜远的命令就花了一大笔钱找了十六个可靠的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宫行刺陆瑾佩。他本来想在家中苦等,但又害怕这件危险的事情万一泄露了可怎么办,就和刺客们约定在某个地方不见不散。
    结果等到天亮也没见人影,赵秦觉得这次的行刺可能失败了,但是他并没有觉得害怕,他没有回家是因为他害怕他舅舅对他失望,所以决定再去找一波杀手。
    他知道他们一家都不喜欢那个太后,他姨娘,他表姐还有他舅舅,就是他觉得姓傅的都不喜欢陆瑾佩,而且傅家陆家势如水火,陆家倒台了还留了太后这么一个余孽,怎么可以咽的下这口气。最近京城有盛传太后和皇上不清不楚,要是任由这件事情发展,他们傅家早晚有一天被赶出京城,他怎么能忍心看着自己崇拜的人沦落到这种下场?
    按照他和傅孜远原定的计划,花大价钱找来的刺客,武功高强嘴又严实,这件事情的成功性很大。一个女人嘛,就算喊一嗓子宫廷的禁卫赶来了,顶多死伤几个,他们也有充足的时间把她给解决了。但他没有想到陆太后是个什么样的性格,他当然也不会想到陆瑾佩身边还跟着一个人,还是个足以构成威胁的人。
    他并不知道这些经过,因为没有等到人,就自然而然的想到可能出事了,可是又能出多大事情呢,他是安平郡王府的人,于是他决定再度出手找一波人来。
    傅孜远知道这件事情已经隐隐觉得不对劲,他暗自派人进了刑部大牢把那一堆的废物给解决了,然后再到赵秦的府邸去找他结果被人告知赵秦不再府中,还有人来拜访过,走了小半个时辰了。傅孜远觉得脑袋有些蒙,他似乎看到了自家姐姐唾沫横飞的嘴脸和夫人绕梁三日的河东狮吼。
    赵秦被抓走的时候正在口若悬河地和杀手介绍人大谈特谈呢,这一次要什么样的,比上回怎么怎么样,要哪些优点,避开哪些缺点。要功夫极好的,动作要快的,药办事利落的,不能拖泥带水的,最好是哪种要钱不要命,被抓之后怎么也不会开口的……正在东挑西选的功夫,就被精心打扮过的段祥人等给抓个正着。
    然后又按照陆瑾佩的吩咐,慢慢悠悠地晃过京城最繁华热闹的街市,召集了一批趁着大早赶市集的围观人等,仔仔细细地解释了一番这人意图不轨,是个大奸大恶之人,妄图谋害宫中贵人好不容易被抓住,是要严刑拷打然后凌迟处死……
    反正怎么严重怎么说。等到傅孜远得到消息之后,派人来解救,押着赵秦的人早不知道跑到哪里躲起来了。赵秦他娘一大早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哭叫喊闹地就打上了郡王府的门要人,傅孜远的夫人看着格外来气,一大早的就添堵,两个女人就闹在了一处……
    陆瑾佩早上眯了一会醒过来,就听换装完毕的段祥说,傅孜远似乎是被自家两只母老虎抓伤了,请了病假也没上朝。陆瑾佩听完冷笑一声,这才刚开始就请病假不愿意上朝了,那等着以后赵秦他娘真正怒火攻心傅孜远不还得去死么?
    请了病假的傅孜远倒不是很严重,只是他着急上火一天下来嘴角就起了个大泡。他姐姐在他府上闹了一整天要人,他很崩溃,关键是现在根本不知道赵秦去了哪,被谁抓起来了,到底出了什么事请。
    他知道昨天晚上太后被行刺了,刺客也被抓住了,他也弄死了他们,但是他很不明白,赵秦怎么被发现的。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肯定是太后派人把赵秦抓走了,但是苦无对证,他总不能以一个臣子的身份道寿昌宫去要人吧?况且以下犯上,他还没到和皇上撕破脸皮的地步。
    其实他并不是特别想管赵秦的事,关键是他那个不屈不挠的姐姐,肿着一双眼睛喘着气坐在门槛上直勾勾地盯着他瞧,稍微有一点不抓紧就给你哭喊上一个时辰,她一哭喊他夫人就急眼……与生俱来的奴性,促使他不得不到处找人打听下落。
    经过两天一夜的苦苦调查,所有人都回答的一模一样,不知道这件事,衙门里的人根本没有出公差,更别说抓人了。傅孜远看着恶鬼似的姐姐,勾命阎王似的夫人,就想抱着脑袋往墙上撞,真是太特么的糟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苦逼的火山病好得差不多啦,就是嗓子早上起来还很难受,不过正在努力更文中,伙伴们你们还在么?今天这章结束,后天还有一章,交代皇桑的暗恋史,嘎嘎嘎!!!
    ☆、深情不知何所起
    秦作庭活了二十三年,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作百爪挠心,叫天天不应的境况。陆瑾佩的信比京中的密报晚到了半日,他正为着有人行刺她的事情大动肝火,一连串的命令发下去就看见信纸上娟秀的字迹:有人要杀我。然后她还细心地把自己的猜测一五一十地写了下来。他觉得她所有的推测都很正确,正确到他的心口有一阵阵的发疼。
    如果他现在在她身边,他肯定会看着她扬着一张明媚的脸,泛着新春初放花蕾似的笑容,微翘着唇角眨巴着乌黑剔透的大眼睛,小狐狸一般地告诉他她的推测。
    诚然他在想她的同时深深地担心起来,心里就像有一根极细的线无时无刻不再紧紧勒着,一会功夫都不可放开。明明知道霍铎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宫中如此多的禁卫,可他一天看不见她,这种感觉就不会消失。况且她那么聪明,又爱冒险,真的不知道怎么照顾着才能安得下心。
    想想以前,对这丫头的认知简直是太天真了。
    那时,他尚在潜邸,傅尧徽是太子伴读。
    安平世子傅尧徽是十六岁那年入了潜邸做的太子伴读,比他还要长上一岁。虽说傅尧徽当时已名满京城,但是也仍旧是个年少气盛的孩子,他自己又是嬉皮笑脸惯了的,稍微一调戏二人便不管不顾地大打出手。
    他自己当时的长远规划里,便有傅尧徽这么一枚至关重要的棋子。傅尧徽并不像他爹傅孜远那么油滑,自小接受的是治国忠君之道,又是个认死理的主,只要稍稍用心便会被收买过来,死心塌地的相随。果然,过不许久,二人竟成了无话不谈的挚友。
    尽管傅尧徽还是一副冰冷冷闲人勿扰的模样,但是明显对待自己还是真心实意的。当然了情窦初开的男孩子偶尔会讲一讲心上人的事情也在所难免。他自然会不遗余力地他排忧解难。那时候已被赐了婚,有了太子侧妃,承徽还有三个媵人,处理起家务事来,虽说麻烦些,但是总比傅尧徽这个毛头小子得心应手的多,仗着经验老道,偶尔还能倚老卖老打趣这个容易害羞的挚友一二。
    镇国将军府陆家的三小姐知书达理,温柔贤惠,是京城第一公子安平世子的心头宝,整个京城无人不知,男才女貌,郎情妾意,风花雪月,传唱佳话。
    可陆家老头和傅家老头,打小就互不待见。
    上了战场,被征战杀伐荼毒之后,硝烟味只增不减,见了面和斗鸡似的。私下里,沸反盈天的传言,镇国将军陆执曾挥舞着鸡毛掸和安平郡王傅孜远互殴甚欢。
    所以双方严令不许子女与对方家人往来,更加不必说结亲。
    而傅尧徽为了护卫心上人,亲自从自家影卫里甄选了一个模样身量与陆瑾佩相当的姑娘送至身边,贴身伺候,护卫安全;在人约黄昏后之时,还能挡一挡陆老爷子的冲天怒火。
    本是一桩出此下策的好事,可他本着怜香惜玉的原则又作为一个公正无私的上司加好友,对傅尧徽此举也是多次劝说,人家也是未出阁的姑娘,怎么总让人家替你们私会挨过。
    傅尧徽的回答,不是无奈,不是惋惜,不是愧疚,而是出人意料的。温润清隽,满腹经纶的京城第一公子竟露出那样痛不欲生,咬牙切齿的狰狞表情。
    那丫头痴恋傅尧徽。
    这也没什么稀奇打紧的,安平世子名扬天下,惹得多少女子的芳心。这些人不过只是单恋,可是那丫头,从来都是不屑于嘴上说说,心里想想,而是堂而皇之的公之于众,每天里除了傅尧徽还是傅尧徽。
    起先,据说陆瑾佩还会生闷气,伤感落泪,后来听闻这丫头会天花乱坠的劝说一番,陆三小姐又喜笑颜开。
    时间一长,陆三姑娘一想,反正呢,自家老爹又不许自己嫁给傅家,倒不如将爱人托付给信得过的这个姑娘。于是,算是默许了丫头的心思行为,对傅尧徽有些疏远。
    相较于心上人的冷淡,这个丫头大大咧咧,在京城里弄得鸡飞狗跳,无人不知的痴恋,傅尧徽恨不得生啃了她。
    每当入宫伴读,愁眉不展,一脸怨气。他问起,便是大谈苦水,此女紧追如何不舍,大庭广众之下如何表明心意,瞧他的目光如何痴缠热烈……
    秦作庭不由得心生感叹,能把脾性冷淡的贵胄公子气成这副德行,此姑娘委实一枚难得的人才。
    后来,京城里大街小巷就有了安平世子傅尧徽,被陆家三小姐的贴身丫鬟疯狂追逐而退避三舍的绯色传闻,他至今犹能记清自己当时的准确反应总想着要寻个日子和这姑娘八拜结交。
    往后一日日的,傅尧徽都是铁青着脸进的府邸,每每商谈正事前都要把那个名为阿佩的丫鬟翻来倒去的诅咒一遍,恨不得碎尸万段以泄心头之恨。
    当时最开心的事情便是听他念叨这些,时而从心底由内而外的快乐。他想他是感激那个素未谋面的大胆姑娘,至少每日枯燥乏味又危机四伏的生活里都能有快乐的时光,尽管不多,但总能聊以慰藉。
    神交已久的阿佩就成了他心里私藏的最深的一处存在。
    他有时候想那样的丫头这许久追不上傅尧徽,不是胸无城府,有勇无谋,就是爱得太过,紧紧相逼却迟迟不敢越雷池一步。如果是后者,小傅这个书呆子早晚会后悔,陆瑾佩那样娇花似的姑娘在高门世家里只能是傅尧徽的累赘。
    往后傅尧徽再说那个姑娘的不好,他就会在心底里暗自唾弃他不懂得珍惜。直到有一天他从明面上就开始唾弃傅尧徽。
    那日下朝,左右无事,他带了段雳欲前往丞相府拜访,走至西华门那处,就见三三两两的大臣,指指点点前方不远的一匹马。他抬眼望去就见一个身子窈窕的丫鬟模样的姑娘,大大咧咧地坐在傅尧徽身前的马背上,举着一个盒子,不知在说些什么,偏能瞧见绯红的脸颊,笑容可掬,灿若朝阳。
    他从小在深宫里,什么样的女子没曾见过,可他从未见过那样的绝色,那样的绝色脸上毫无城府的笑,也从未见过那样的恣意和欢愉浓情。他听见了自己怦然心动的想法,一见钟情,对一个爱着别人的姑娘。
    他不禁苦笑。
    哪成想,还在他琢磨的功夫,一贯好脾气的傅尧徽动了怒,一个纵马将那姑娘直接掀了下来,摔在地上激起尘土一片,那姑娘翻滚了几下,挣扎着坐起来,明眸善睐,端了胳膊,颇为落寞地笑着,瞧着十来步开外傅尧徽紧紧地勒了马头,翻身下马,将马车前,一个惊慌失措的姑娘揽进怀里。
    想必那就是陆瑾佩了,果真是一朵柔弱的娇花啊,傅尧徽的品味果真和天下男人一般庸俗。
    再转头看被傅尧徽撇下马来那丫头,震伤了胳膊,灿烂的笑容有些黯淡,掌心里的鲜血滴滴答答,也不见她放在心上,却撇过头去,不再瞧傅尧徽将心爱的姑娘揽入怀中,温和呵护。
    他一直以为这个小丫头只是不知进退,毫无城府而已,真的是有些配不上心思缜密的傅尧徽的,有些心思也就淡了。
    可他终究是低估了阿佩在他心中的分量,日后傅尧徽一如既往对他咬牙切齿地说着,他的兴趣只增不减,甚至叫段雳去查了那丫头的背景。
    原来那个阿佩本是傅家的影卫,傅尧徽心疼陆瑾佩总遭人欺负,便把这个丫鬟送给了陆瑾佩贴身伺候,除了追着世子满天下的瞎转,其余的也没什么出彩之处。他看完之后很憋闷,当时也不明白那是为什么,只是发誓再也不收集那些奏报。
    可他终归抵不住诱惑,每每按捺下决心再也不看,却终是打破誓言,次次教段雳收集,每晚临睡前总要握着那些奏报,哈哈大笑一番,才能安然睡去,以致后来第二日醒时手中还攥着那些个纸张。
    奏报每日必达,花样翻新,全是阿佩如何追逐傅尧徽的手段,他看完兴奋之余却有一丝不甘,他难道不比傅尧徽长得俊朗些么?怎么就没人这么追着本宫呢?傅尧徽也太铁石心肠了。
    那份偷来的甜蜜是他毕生岁月里仅剩的快乐和满足,里头无尽的酸涩和甘醇才能让他享受从未曾有过的酣眠。
    又过了好些时日,先皇御驾亲征回来身体本就不大好,钦天监接了旨意卜了一卦,说是要接武气旺盛的女子入宫冲喜,便选了镇国将军府陆三小姐。五月槐花漫天香,陆家的三小姐被一道之意接进宫里来封为了端妃,当日晚,先皇便驾崩了。
    拜太庙的前一日,他终究是抵不住诱惑,按捺下心中的激动想去见一见那个陆三小姐的贴身丫鬟阿佩。
    原来其实有些事情早已命中注定,他挨过了那么多苦难的时光,等了这许久不过是为了能在一株盛开的槐花树下遇见她而已,自此良辰美景。
    作者有话要说:  火山君:皇桑,原来您老人家暗恋陆家小佩这么久了……哦呵呵~~~好闷骚哟!!!
    皇桑(一张似笑非笑的脸):火山,刚才说啥,朕没听见,再说一遍可好?
    火山君(瑟瑟发抖):……陛下您英明神武!!!(有介么对待亲妈滴么?)
    陆小佩:皇桑~~~~你好闷骚哟!!!
    皇桑(狗腿笑):对,我很闷骚!!!
    火山君:……(掩面而出,在亲妈面前秀恩爱可还行?)
    另,火山周二周三(3号4号)要外出,周四(5号)回来会马不停蹄赶一章放出,原谅偶这个无存稿裸奔的懒人吧!!!
    ☆、出门忘吃药了么
    秦作庭迎着边隘的晚风细细地把他对陆瑾佩的觊觎滋味给彻彻底底地回味了个遍,想得越发地堵心和憋闷。如果不是紧要关头,他很想立刻回到宫中陪着她,替她挡下那些歪风邪雨,他的女人生来合该就是享清福的,哪能为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烦心,想到此处就越发地讨厌起一个人来。
    不过这种有损夫纲的事情自己知道也就可以了,当然肯定不能陆小佩那个臭丫头知道,否则还指不定怎么不把他放在眼睛里呢。他得赶紧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解决了,好回宫看看那个小丫头。
    陆瑾佩在宫里并不知道皇帝陛下的九曲十八弯的小心思,更不知道他觊觎她许久。她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如何和傅孜远那个满肚子坏水的老头较劲儿的事情上。傅孜远这人除了他那司马昭之心苦无证据之外没有什么可拿捏的事情,算得上是滴水不漏,但是架不住有人给他使绊子闹事。拿了赵秦,他姐姐成天在府里闹,傅孜远夫妻也是毫无头绪找不到办法,所以在京中埋了多年的人明的暗的都动用上了一部分。因此霍铎得了太后的命令,这些天可这劲儿挖墙脚,把傅孜远细枝末节的小喽啰都扫干净了。
    傅孜远这才觉得上了那位莫名其妙跑出来的对手的一个恶当,暂时安分下来。可外甥的事情又不能不管,急的一夜之间花白的头发丝雪上加霜。陆瑾佩倒乐得清闲,傅孜远不往外撒人她就按兵不动,让霍铎把那些捉来的人一个个的过了一遍堂,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傅老头的好事。赵秦倒是个有骨气的,软硬兼施就是不开口,陆瑾佩吩咐好生照料寻思着怎么能撬开他那张嘴。
    今儿接到了秦作庭每日一份的书信,发现皇上最近言辞有些不太对劲,接着两天都是那种缠绵悱恻、哀怨顿生的花间派的调调,婉转暧昧地道一道相思之苦说一说分离的艰难险阻。只要是个正常女人偶尔都会接受这种来自心上人不经意的小情调,陆瑾佩也不例外,但是架不住皇帝陛下这么些天来的衷肠尽诉,这种事情频繁出现在一个皇帝的身上,实在令人担忧。陆瑾佩不由得思索陛下最近这是怎么了,难不成在边隘遇上了什么匪夷所思的儿女之情,大彻大悟之后顿生这种人生不易、时光荏苒的悲愤感?
    所以她就在回信中婉转地问了一句:陛下,你出门忘吃药了么?
    秦作庭瞧着回信气得简直几度哽咽,他如此露骨的告诉她想她念她要回去陪着她,结果换来一顿看似正经的嘲讽,这丫头太可恶。
    不过她的信里并没有提及如何和傅孜远斗法的事情,打从上次细致地给他分析过行刺的问题,就再也没和他提起此事。如果不是京中的密报详述傅孜远被她逼到何种境地,他都似乎忘了以她的性格绝对不会置身事外。她不说,他也就不问,不想给两个人有限的甜蜜时光里添加一些讨厌的因素。
    秦作庭也是很想告诉她教她不要为这些久远的历史遗留问题揪心,何事都有他来操办。她却是在瞒着他,自己一点点地进行着计划,秦作庭觉得有一种被陆瑾佩不信任的孤立感和郁闷感。不过他又一想陆小佩那个臭丫头做影卫十几年,独来独往惯了,并不想用这件事情给他添麻烦。京中的密信也说了,太后娘娘特别吩咐不许拿京中的琐事烦扰陛下,他为了这点在乎其余的也就不计较了。
    理智上是想通了,可情感上秦作庭还是在较着劲,他希望他家陆小佩是完完全全的信任他,依赖他,遇上事情都推给他。不过这样也不是他全心全意爱着的姑娘了,如今他要无条件地为她遮风挡雨,留下一片安宁平静之所,供她半生栖息两个人已然平平静静地书信往来,偶尔还你来我往的斗一斗嘴。陆瑾佩觉得秦作庭最近神神叨叨地,总爱时不时在信里提起她小时候的事情,一度她曾以为秦作庭是不是打小就觊觎她到现在,那时候两个人才多大啊,竟然有这份心思,简直是太可怕了。至于这些,陆瑾佩只是简单地一笔带过,反正他知道了她真正的身份,估计她的来龙去脉他也把清楚了,说与不说也就是那样。她索性专注地折腾傅孜远。
    傅孜远最近是真的被陆瑾佩这招无赖的举动快逼疯了,外甥没有了比儿子没有了还要来得可怕许多。赵秦被人带走了,还在闹市口被人宣扬了一下罪大恶极,然后就音信皆无。这种令人发指的做法除了寿昌宫那位陆太后,满京城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做得出来了。
    所以,他决定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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